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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那一瞬间,为什么只想到要来这里?因为知道这个女人会为他消毒上药,还是潜意识里,知道只有她懂他?
所谓的红颜知己,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立冬,回房去睡,这样会着凉。”雪融轻拍他,柔声交代。
言立冬没理她,连哼都没有。
任性的家伙。
没辙,她只好脱下身上的外套,覆在他身上。
他翻了个身,脸埋进她腰腹间,闷闷咕哝了声。
“什么?立冬,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她伸手摇了摇他,可他已不打算搭理她,迳自睡去。
雪融皱皱鼻,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刚刚好像是说——
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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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来接我下班?”肩上夹着手机,另一手翻着等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我说言先生,您似乎很闲?”
“还好。”
口气就是闲得很!
她咬着牙,一字字说道:“如果我没记错,Mr言,你今天不是要面试吗?敢再给我故意搞砸,咱们就走着瞧。”
“晚上我要吃豆瓣鲤鱼、柠檬鸡、家常豆腐,还有洋葱炒蛋。豆瓣酱不许用上次那罐,辣死了,柠檬鸡不要洒什么香菜屑,我拒吃,还有……”
可——恶!
她用力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冷静。
“好,你有种就再去和面试主管调情,我煮个通乐加巴拉松给你吃,保证不辣、不加香菜屑!”她用力切断通话。
这家伙!实在会被他气到胃出血。
公司内。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收拾好桌面正欲返家,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她连看也没看,接了劈头便说:“行了,已经在走了,您大少爷再多等两分钟会怎样?赶着生孩子啊!”
“……”另一头迟疑了几秒。“融融?”
正欲开门的手顿了住。“家瀚?”
“嗯。你——在忙吗?”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胸口还是会有止不住的闷痛感,毕竟,她曾经那么真心真意地对待过他,也曾有过相知相惜的岁月,给过彼此无数快乐时光——
这些,不是说抹,就能立刻抹去的。
她靠着墙,轻吐了口气。“还好,正要下班。”
“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吗?他问这句话代表什么?
真心希望她过得好,还是认为没了他,她会过得不好?
狠狠背叛,伤害了她,才来问她好不好,她还能怎么回应?
“很好,我过得非常好。”来不及深思,话便飘了出口。
“那就好……”他喃声低语。“融融,你有空吗?我在你公司楼下。”
她一震,差点拿不稳手机。
他,在楼下?
他,想见她?
“融融?你有在听吗?”
另一端的催促声,唤回她的神智。
她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有,我听到了,我现在就下去。”
将手按在胸口,试图平复纷乱的思绪,开了门,挺直腰杆下楼。
她一眼就看见他,他还是站在老地方,每当下雨天,或是她加班太晚,他就是站在那里等待着她,为她的安全而温馨接送。
不同的是,这一回,有另一个人陪着他等待。
酸酸的感觉揪住心扉,她赶在迷蒙的雾气漫上眼眶之前,强行逼回。
“雪融——”倚偎在他身边的女孩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嗨,怎么有空一起来?”她知道她笑得很牵强,但是面对着横刀夺爱的好朋友,谁还能自在得起来?
魏家瀚欲言又止,迎视她的眼神,有着深浓的歉疚……
“我们要结婚了,来给你送张喜帖。”他的另一半抢先回答。
雪融心头一震,几乎站不稳。
有一瞬间,她看得出他伸手想要扶她,但碍于另一个女人,终究没那么做。
“我……小瑶坚持要亲自来知会你一声,所以……”
小瑶坚持?那我呢?你顾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魏家瀚,你够残忍了!
“雪融,你应该会到场吧?”小瑶的话,在如今听来异常刺耳。
都已经成功地由她身边夺走她的男人了,她究竟还想证明什么?
证明魏家瀚不会对她旧情难忘?证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得到这个男人了?
别人的不安全感,为什么一定要建立在对她的伤害上?她都已经退让了,不是吗?他们到底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够?
看着递到眼前的喜帖,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接下。
“当然会,不过,那也得你们真能顺利结成婚才行。”一道声音由后头传来,她的腰被一道有力的臂弯环抱住,代她接过那张红得刺目的喜帖。
她愕然仰首,言立冬噙着冷笑的俊颜出现在眼前。
“你什么意思?”小瑶沈下脸,绷着声音。
“没什么啊,那个九二一和华航空难里头,也多得是快要结婚的准新人,再不然什么新郎新娘向后跑之类的电影也看得不少了,人生祸福难料嘛,所以那个礼金要包什么颜色的……嗯,我会再和雪融斟酌。”
寥寥数语,说得她脸色又青又白,不禁将矛头指向沈雪融。
“雪融,这就是你交的朋友?素质真高。”
她还来不及反应,言立冬凉凉接口:“咦?我也觉得你交的朋友素质不低耶!”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前头的男女,表面带笑,眼神却冷得冻人。
魏家瀚复杂的眼神始终盯着她,但她已无法理会太多,虚软的双脚几乎撑不住身体重量。
“别说了,立冬。”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回去了,好吗?”
“好,“回家”!我饿了。”他一字字说得清楚,圈在她腰际的手,始终没放。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两位如果有做婚前健康检查,|奇…_…书^_^网|建议先验验魏先生的性别,这么听女人的话,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人的嘴巴实在坏到没得救了,修理人完全不伤脑力。
她心里清楚,他是在为她受的委屈讨点利息,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并不是那种软弱到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媳妇,只是——太伤心,伤心到无力反击。
而贴在腰际的大掌,渡来阵阵热力,让她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你不是要吃洋葱炒蛋?家里的鸡蛋没了。”
“一起去买。”俯身附在她耳畔,调情似的轻咬了下她的耳垂。“虽然我其实比较想吃你。”
声音渐行渐远,身后那对男女,被远远放逐,至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她已无力再去顾及。
回到家,沈雪融在厨房料理晚餐,而言家少爷,没有疑问的是在客厅等着张嘴吃饭。
开着水龙头,挑菜、洗菜、切菜,所有动作全凭本能,切着切着,视线愈来愈模糊——
一道热源由身后贴上,言立冬自后头拥抱她,轻吻她的耳畔、颈肤,伸到前方的手,由衣摆顺势探入。
她浑身一颤,菜刀差点划到手指。
“立冬,你、你做什么——”她搁下菜刀,无力地吐出话。
言立冬扳过她的身子,抵靠着流理枱,让她清楚感受到他亢奋的欲望。
她轻抽了口气。“别、别闹了,我在……煮饭……”
“我说过,我想吃你。”煽情的吻一路游栘,由颈际往上移,吮去她不知何时跌落的泪。
“立冬,你知道我——”
“不许给我想他。”他淡漠地阻断,加重吮吻的力道。
她闭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激情魔法。
“你今天,不需要这样的……”
“我损他,你心疼了?”挑开内衣环扣,他埋入柔软酥胸,恣情吮弄。
不知是否情欲之故,她轻轻颤抖。
心,好空,好冷。她下意识地紧抱住他,渴望汲取多一点的温暖。
他似乎感受到了,将她的手贴放在他胸前。“自己来。”
她懂他的意思,长指不甚利落的解开他的衬衫,移靠过去的身体,熨贴赤裸肌肤。
“立冬,我好难过——”她不再强撑,哽咽出口。
“我正在解决。”放肆的手,探向裙下春光。
“我不是说那个。”她啜泣,将脸埋在他肩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曾经因为我皱着眉头,就紧张得整夜追问;追求我的时候,曾经不怕丢脸,在校园里弹着吉他大唱情歌示爱……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现在尝起来,却好苦……”
言立冬瞥了眼流理枱上切成片的柠檬,顺手拎起一片入口,转而贴上她的唇,强迫她张口,火热缠吻。
她酸得直掉泪。
“还苦吗?”他很欺负人地挑眉问。
“好酸。”她抽抽噎噎,不敢再喊苦,因为旁边还有准备煮豆瓣鲤鱼的豆瓣酱——他说辣死人的那一罐。
他啃咬着她的唇,低低地笑,笑得恶劣。
“连你都欺负我……”她可怜兮兮地呜咽。“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爱的时候拿人当宝,不要的时候,就欺负得彻底。”
一个笑着,撩拨着;一个哭着,喘息着。
“我不要求好聚好散,可是最起码,留给我基本的尊严,我们至少真心的疼惜过对方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现在,只听得见小瑶的坚持、小瑶的不安,却忘了顾及我的难堪?那个担心我工作太累、整夜追问我的心事、校园唱情歌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
言立冬仿佛压根儿没听进耳,迳自投入情欲渴求,解了几次裙扣没成功后,恨恨低咒。“下次不许穿这件窄裙。”
她一听,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她这么伤心,他居然只关心这件裙子太难脱!
他也不管地点,抱高她,一举入侵水嫩娇柔。
“啊——”她呻吟了声,趴在他肩上,哭得惨惨凄凄,偏偏双腿还记得缠住他腰际。
言立冬完全没有安慰她的意愿,持续强悍入侵。
她断断续续的哭,断断续续的娇喘,泪湿的小脸埋在他肩颈。“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了,哭完该给的眼泪,我要把他当路人甲,管他要不要我,我才不稀罕——”
他不予置评,强悍的侵略举动不曾稍歇,直到她不由自主的轻喘,分不清是哭泣,还是激情之故。
或许是哭到意识不清,恍惚间,似乎听到他模糊低哝:“哭什么?他不要,我要。”
是吗?是他说的吗?还是幻觉?她已经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太多的感觉冲击着她,最深痛的心碎、最狂撼的感官欢愉……她喘不过气,呼吸浅促。
“立冬,够了——”身与心的冲击,都够了,她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
“不。”他淡淡拒绝,固执的缠绵,似要测试她的极限,赤裸狂缠的身躯,律动出两性欢爱的极度快感。
“言、立、冬!”她恨恨地喊,怨怼的张口咬住他肩头,不让那几乎冲昏理智的销魂滋味,化为呻吟出口。
“终于醒了?”他愉快哼笑,不在乎肩头几乎渗血的伤,狠狠挺入深处,让她意识到他强烈的存在。
醒了?
她,曾经迷失过吗?
然而,这一刻,她已无法思考。
第四章
他们,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言立冬无法下定义,她就这样突然的闯入他的世界,从此占有一席之地。
他们依然拥有各自的生活圈,她心里是不是还有旧情人的影子,对魏家瀚无法忘情?这他从不过问,也不会去干涉,因为当她寂寞无助时会想起的人,是他。
他不是什么贞节烈男,从不时兴守身如玉那一套,偶有艳遇,仍会风花雪月来上一段,但不论怎么玩,总还记得有她。
他们与其说是情人,倒不如说是蜂与花,各取所需,也相互依存。
从不以为自己能与同一个女人维持如此长久的关系,他总是太快的倦了、腻了,再寻往另一处陌生的女人怀抱、尝着不同的女人香气。可是对她,至今不曾倦腻,来到她身边,他可以安于平凡。
直到,他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多了,他开始会将衣物留在她的衣橱;她开始会准备他爱吃的食物;皮夹上被她嬉闹着贴上月余前遭她暗算,强拉去拍下的大头贴;日常生活中,成双成对的用品,昭示着除去肉体之外,纯然的心灵亲密。
他们之间,不再是纯粹的情欲纠缠,她会在大清早以电话唤他起床,不厌其烦地准备一打闹钟让他砸,为生活琐事叮咛,罗嗉得像个老太婆。他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下意识的来找她,就算什么都不说,她也懂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相陪。
直到那一天,她在他肩上,哭得伤心欲绝,然后在他的情欲抚慰下落幕。
他明白她是多么死心眼的女人,一旦爱上,可以如此痴绝;就连分了,也还能坚持为对方哭尽该给的泪。
他还知道,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不拘泥于世俗规范,从她敢与他发生一夜情就知道了。她清楚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不被迂腐的旧式观念所局限。
他更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人,看见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心思细腻如发,该温柔时,绝对玲珑冰心解人意。
她有点小固执,一旦她决定的事,旁人很难动摇;但却不会盲目坚持,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
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