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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寒?”靳同玄诧异的望着靳无语,不是水暮寒吗?
“江里面流的不是水,是什么?只是江暮寒这条江流的不是春水,是坏水!”江暮梵,江暮烟化名不化姓,江暮寒这混蛋,干脆连祖宗的名姓都化掉了,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顺水人情
夜幕降临,靳无语端坐在正堂内,准备好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只等江暮寒回来。戌时将过,始终不见江暮寒的影子。靳无语坐的有些不耐烦,迈步走出正堂。月色如水,虽是暮时节,温润的风之中还是夹裹了少许的寒意,只是这寒令人神清目爽,不似隆冬腊月天那般透彻骨髓。
交亥时分,江暮寒急匆匆的回来,进门就嚷:“收拾东西!快点!”
奇峰、奇峻朗声回“是”,各自往卧房里跑去。
靳无语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江暮寒面前,一巴掌甩过去,打了江暮寒寒一个措手不及。
江暮寒大怒,他头一遭挨打,就挨了女人一个耳刮子!
“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捏着靳无语手腕,稍一用力,靳无语哇哇大叫起来。
“江暮寒,你这个混蛋!败涸光了我的家产不说,还欠了一股的债,想让我卖儿子吗?我就一个儿子,凑不够钱只好拿你做替补了。”
如果他理解的不错的话,这个丫头又在变着法儿骂她,他现在没有时间跟她啰唣,否则,他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奇峰!收拾好了没有?”江暮寒高声喊道。
“好了!就来!”奇峰的声音从小桃的卧房传出。
奇怪?奇峰的声音怎么会从小桃的房间里传出来?难道说小妮子心动了,二人正在卧房里依依惜别?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嗨,等这事儿过了,一定要给小桃找个好夫婿才行,这原是分内之事。若这二人果然是郎有、妾有意,那么她做个顺水人,成全一对有人,又有何不可?
正想着,只见小桃提着个小包袱跟在奇峰后面,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出来。奇峰怀里抱着一棉被,肩上背着一大包东西,想必是小桃的衣物吧。这丫头也真是的,有了意中人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呢?怕她棒打鸳鸯?她是那种不通理的人吗?若非她恰巧和江暮寒闹矛盾,这丫头是不是就打算跟奇峰私奔了?
“小……小姐!”小桃奔了过来。
靳无语凑到小桃耳边低声问道:“小桃,你瞒的我好苦呀!说!什么时候和奇峰对上眼的?否则……哼哼……我就不放你走!”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小桃跺脚道:“小桃一辈子服侍小姐,哪儿也不去!”
这丫头!都准备跟人家私奔了,还在这跟她装样子。哼,她也不说破,待会儿,看你急不急?
“真的!那我可得谢谢你了!莫言一时半会儿还真离不开你!”
“奇峰!你去看看奇峻收拾好了没有?”江暮寒语气里明显带着压抑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无聊!”靳无语横了江暮寒一眼,继续和小桃闲扯。
不一时,奇峰、奇峻各自又扛了包袱,被子走了出来。
靳无语盯着那两个硕大的包袱兀自沉思:小桃有这么多家当吗?转念一想,小桃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莫言长这么大,多半是小桃的功劳,她原该准备一份厚礼为她送行,可如今时间紧蹙,自是无法筹办了,就算小桃夹裹了自己的东西,那也是她应得的。
“少主!可以走了!”奇峻跨进门,俯首回道。
江暮寒点点头,大踏步走出门去。小桃紧随其后,自始至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没良心!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辈子服侍她……靳无语倚门伫立,暗骂小桃见色忘义。
清冷的月光下,小桃从车窗内伸出脑袋喊道:“小姐!快点!莫言醒了!”
靳无语最后回头看了小桃一眼,月色虽好,光线毕竟比不上白天,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小桃的面孔,无喜无悲。人生无不散的宴席,小桃能有个好归宿,不也是自己心中所愿吗?掉转头,朝院内奔去。
中计
小姐这是怎么了,告诉她莫言醒了,怎么还往屋里跑。“小姐!小姐!你往哪儿去呀!”
“老爹!老爹!……”是莫言的哭喊声,带着似醒未醒的朦胧睡意。
莫言的哭声怎么会从外面传来?哦!担心她不放行,拿她儿子作抵押!什么叫色胆包天,见色忘义,她今儿个真是见识到了!亏得她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
靳无语跳上马车,一把抢过小桃怀里的莫言,忿忿的道:“小桃,你搞什么鬼?”
“我……我搞鬼?”小桃反手指着自己,对于靳无语的指责甚感莫名其妙。
马车突然启动,一个反冲,靳无语趴了下来,落地的那一瞬间,急忙用手撑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是倒了下去。
“啊……儿子!儿子!有没有摔疼?老爹有没有压倒你?”靳无语惊叫。
“老爹,莫言一点都不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你老爹我了!”
还好有江暮寒垫背,靳无语吁了口气,安心趴在儿子身上休息,抚慰一下惊悸不安的脆弱心灵。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来?!”江暮寒的语调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与鸷在她的耳边回响。
大脑稍做运转,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何以自己刚进马车,奇峰,奇峻便驱马向前?还有小桃刚才的表,看起来甚是无辜。靳无语收拾起刁蛮任的火爆脾气,遮掩住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的怒火,温柔缱绻的问:“哦!夫君,压痛你了吗?”
“你说呢?”江暮寒反问。
“是!妾这就起来。”靳无语就地翻身,把莫言留在了江暮寒的身上。
“小姐,地上凉,铺被子吧!”小桃从包袱里取下被子,推了推靳无语。
地上凉吗?那正好清醒清醒头脑!靳无语止住小桃铺被子的手,问道:“小桃,这几大包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湿腻腻的?”小桃抓过靳无语的手,借着微弱的烛光,只见靳无语的手掌血痕斑斑,兀自向外沁着小血珠。“这是怎么弄得?”说着,哧喇一声,撕去裙子的下摆,要给靳无语包扎伤口。
“我说怎么这么疼,可能是刚才摔跤的时候,我怕压到莫言,稍微用手撑了一下地。没事,一点小伤!”靳无语不以为然道。
“桃娘娘,老爹的手破了吗?我看看,我看看……”莫言听说,也围了过来。“老爹,疼不疼?”
“有那么一丁点儿疼了!桃娘娘给老爹包扎一下就没事了。”靳无语左手握拳,仅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那一丁点究竟小到什么程度。
莫言听说,便催促小桃道:“桃娘娘,快点,快给老爹包手!”
“我们莫言真孝顺!”小桃依言给靳无语包扎伤口。
靳无语看到儿子忽然想起她刚才并没看见奇峰,奇峻二人抱莫言出来,莫言是怎么来到马车上的呢?“小桃,莫言是怎么上来的?”
“裹在被子里抱出来的呀!那会儿莫言睡得正香,奇峰就连被子带莫言一同抱了出来!”小桃讶然。
“小桃,你怎么这么听奇峰的话了?我说你们看对眼了,还死不承认?”
“奇峰说,是小姐你……”
小桃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握着靳无语的手倏地紧了起来。“奇峰说……小姐……我们……”偷偷瞅了江暮寒一眼,终究没有说下去。
看来江暮寒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她跳上马车了。靳无语拍拍小桃的手,笑说:“我还以为你要跟奇峰私奔呢?”忽然正色道:“小桃,对不起!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居然怀疑——”
“小姐——别这么说,小姐你待小桃情同姐妹,小桃一辈子服侍小姐,一辈子不嫁人也心甘情愿!”小桃的眼睛里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要是真这样,我的罪过可大了!”靳无语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将来我一定帮你选一个万里挑一的如意郎君!”
“小姐……”小桃低下了头。
靳无语的目光扫向江暮寒,既然江暮寒对自己早有防范,寻常的把戏自然是玩不转了,她得花点心思才行!老天,还有她一手创下来的家业……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她就心疼的直不起腰来!
张冠李戴
“王爷,地上凉,要不,给您铺被子吧!”靳无语做小伏低,尽量做到小心翼翼。
江暮寒冷哼:“别再耍什么鬼把戏!”
“奴婢不敢!”靳无语颤微微的回答。
“是吗?”江暮寒伸出食指,挑起靳无语的下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露出诡异的微笑,说道:“本王看你一肚子的坏主意!”
“嗨……”靳无语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想逃走!虽说你害的我血本无归,可是莫言社是我费尽心血打下来的基业,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真有点丢不下!”
江暮寒信以为真:“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本王已经让那个靳同玄继续掌管莫言社了,至于亏空,本王也填上了。莫言社讯息灵通,本王留着它还有用。”
“谢王爷!”靳无语口上敷衍,心中却想:“那我更得回去了。玄哥哥知不知道莫言社换了主人,还不一定,更别说拿出什么对策了。”
只是要回去谈何容易,江暮寒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况且她想在拖家带口,可不想独自一个人时那样,来去自由了。唯一不受监控的时候,就是方便的时候。于是小桃去茅房,靳无语必定带着莫言同去。
江暮寒疑心大起:“去茅房也要一起,有这么巧吗?”
靳无语耍赖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么巧,我有什么办法?你不信,大可以同去。”
江暮寒果真命令奇峰跟去监视。奇峰恪尽职守,几乎每隔三秒钟就喊一次:“少夫人!好了没?”
靳无语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一行人披星戴月,晓行露宿,数日之后,到了凤仪山地界。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无限光遮掩不住凤仪山的残败苍凉。
又行了一日,远远地便见两根几丈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旗上标志隐约可见。左首旗上,乃是一朵粉红色的莲花,旗子随风招展,那莲花似给这风吹活了似的,尽显妖娆妩媚。右首旗上绣着“飘摇”两个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马车绕开大路,隐进丛林之中。
忽听的一阵潺潺的流水声,靳无语探出头来,马车正在一条青石板路上狂奔。路边百花竞放,百草凝绿,一条清澈的山泉自上而下,沿着山势或急或缓奔流跳跃,似个顽皮的孩子。延续一年的战火荼毒了整个凤仪山,没想到这个小脚落却幸存了下来。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构建奇特的木质栅栏。进门处二六一十二命劲装大汉分立在大门两旁,个个腰板笔直,彪悍非常。
不一时,马车便停在了木质栅栏的外。
十二名大汉齐声欢呼:“少主!”声音粗犷豪迈,震人魂魄。
江暮寒下了车,微微颔首。
其中一个国字脸,络腮胡的男人在前引路。奇峰抱起莫言。靳无语同小桃跟在江暮寒后面,探头探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江暮寒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触目所及,不是刀枪剑戟,就是些身形彪悍,孔武有力的行武之人,总让人产生某种不祥的预感,联想起某种杀气腾腾的战争场面。
“暮寒!暮寒!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一个悲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众人回首,见那女人大约四五十岁光景,白衫青裙,泪光闪烁。
“陶姑姑!”江暮寒走过去,牵住那女人的手,抹去那女人的眼泪。
“桃娘娘!这里是你的家吗?”莫言问道。他听江暮寒喊那女人陶姑姑,便以为,那女人的陶和小桃的桃是同一个桃字。
“不是!桃娘娘的桃能吃!陶姑姑的陶……”
小桃的话未曾说完,那陶姑姑便拉着江暮寒走到奇峰跟前,接过奇峰怀里的莫言,老泪纵横,哭道:“小姐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咱们暮寒终于有儿子了,不定会多高兴呢?”
暮寒有儿子了?有没有搞错,儿子是她的,跟江暮寒有什么关系?
“这位姐姐!请不要张冠李戴,好不好!儿子是我的!”靳无语把莫言抱了回来,她在雨地了苦等,淋了多少场雨,才有了莫言!
匪窝
陶姑姑一惊,疑惑的看向江暮寒,希求从江暮寒的脸上寻找到她要的答案。可是,没有。江暮寒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冷漠。
“老爹!”莫言咯咯的笑着,将小手伸向靳无语的衣领内。
这小孩居然管那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叫“老爹”!陶姑姑更加诧异。“暮寒,你年龄也不小了,早些成亲,生个孩子给水家传宗接代才是正事!姑姑整天念道这个事儿,是不是惹你烦了?”
“姑姑,哪会啊!咱们走吧!尹襄他们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