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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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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动声色地睨一眼殿外,许久都未著一言。
  我心内实是虚得紧,歪过脑袋,悄悄再往身前的幔帐处挪了半步。
  他挑眉望住我,光影浮动,原本氲氤在他周身的那些个冷淡气息,一层一层,终在这绮丽的光影内卸去。
  青痕平素最是擅长察言观色不过,眼见他缓了面色,我心内竟也跟着跳得好像小鼓一样呢。
  奇怪的是,这一次,青痕的四肢百骸竟不曾再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瞧着他朝我伸出的长臂,握紧小手,一步一步向他移步过去,直至走进他的臂弯内。
  “歧华。”
  “嗯。”
  “你方才给我吃了什么?”
  “青痕想知道?”
  胸前的衣衫已叫他解开,小小的身形,平卧在他与身下那座云朵一般轻软的床榻间。一只大掌轻轻覆上我鼓鼓的胸尖,朝我缓缓俯下身来。
  “歧华,你手上的,是青痕的鱼筋么?”
  “青痕又忘了?”
  “歧华,你手上的鱼筋,果真是青痕的么?!”
  “小鲤鱼,看着我。”
  我原本就在瞧着你呢。
  非但在瞧,一双眼眸更是瞪得滴溜圆,小手贪婪地抚过他的脸庞,一寸一寸,再轻抚过他身前玉石一般的肌肤。
  “歧华,你生得真好看。”
  他淡淡一笑,眼眉间仿佛有百花绽放,春日迟迟,春风扑面,耳语一般向我低低笑道:“青痕觉得我好看?”
  ……
  “把手松开。”
  “不——”
  “啊——”
  “不许叫。”
  “不要,青痕不要呢!”
  我拼命推搡着他的大掌。青痕手心内的那些个伤疤,一处一处,它们每一处都好像是鲜红淋漓的血块,丑陋狰狞无比,青痕不要人瞧见它呢。
  青痕,更不要你瞧见它。
  他的眸光猛地一沉:“小鲤鱼。”
  我顿时痛得“嘶嘶”直吸气,在他身下尖声叫唤着:“青痕痛呢!青痕——”
  才叫唤了数声,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原本破碎不堪的痛呼声,竟逐渐变成了他耳畔的高低声。
  “歧华。”
  “嗯。”
  “歧华——”
  “歧……华。”
  他只沉沉地笑:“怎么,青痕方才不是说痛么?”
  “歧华,你在对我做什么?”
  “交合。”
  歧华,我要你一直与我这样交合下去呢。
  “青痕还痛么?”
  我强抑着身内的不耐,巴巴地低头瞧着他,小小的身形紧紧攀附在他的身前,恨不能即刻变出小小的鱼尾,黏在他腿间。
  这一刻,他的眼眸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睫,满满的,俱是再分明不过的戏谑与宠溺。
  “青痕还想要?”
  青痕想要呢。
  好。
  窗外的暮霭四合,微风徐入,拂过殿内四角的青纱帐幔,遮蔽了天光,也遮住了云海深处的濯濯星河。那张以黑色珊瑚镶嵌而成的青玉宝榻上,他任由我缠住他,一次又一次,在我身内播种下天地间最是鲜妍不过的浓桃淡李。
  金风玉露,鹊桥春水,纵然是刹那芳华,已胜却无数。
  “歧华,我好快活。”
  “歧华,青痕有些倦了,我先把腿足变回鱼尾好不好?”
  “嗯。”
  “等我醒了,你可以送我回桃花溪么?”
  “青痕想要回去?”
  我将脑袋埋在他的怀内,许久都不应。
  碧水长天,草荣草枯。
  歧华,青痕只剩下最多一百年的光景,青痕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做呢,可是我不会再告诉你。
  “啊——”
  “闭上嘴巴。”
  “歧华,你在对我做什么?”
  “青痕自个以为呢?”
  “歧华,你会娶她么?”
  “谁?”
  “天地灵石落下之前,她又要钻进来救我呢。这一次,是不是已经是她的第三次重劫了?”
  ……
  “那她已经是上神了么?”
  “歧华,你……会……娶她么?”
  “歧华,你可以再过一百年娶她么?”
  “给我闭嘴。”
  可是我偏不要闭嘴。
  “我讨厌她!我讨厌她呢!”
  “蠢物。”
  这已是他第二次骂我“蠢物”,青痕的心口处原本就痛得不行,此刻,平白又被他数落,小脸登时气得铁青,在他身下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就往床榻之下爬去。
  一面逃,一面背过脑袋,不叫他瞧见我不争气的热泪。
  “我就要讨厌她,就连霜女都生得比她好看呢!”
  “唔——”
  大掌钳过我的拳头,一面用嘴巴堵住我犹在呱噪的嘴巴,高大的身形则用力覆住我小小的身子,长指扣在我的脉息之上,硬生生将我身下的鱼尾再变回一双人足。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用法术,为我将鱼尾幻化**的纤足。
  小鲤鱼,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一副腿足么?
  除了我碍于身份,没有一个男人眼见你如此手忙脚乱的猴急模样会无动于衷,你懂么?
  青痕不要懂呢。
  就连玄蛇精的修为都可以为我变出一双人的腿足,他明明是这天地间至尊至贵之人,原本就是他一手捏了青痕,却眼见我日日饱受身下的移步之痛,眼见我被那些人平白取笑,小气到竟连玄蛇精都不如呢。
  唇舌相缠,身躯交缠,他紧紧缚住我,就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一道又一道凌厉醇厚至极的精气,直冲向我身内,差点将我闭过气去。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在那些偷来的日月中,整座幽冥殿,因着他的谕令,竟没有一个人敢拦着我,俨然成了我四处游荡玩耍的乐所。
  不知为何,青痕身上的灵石灭顶之痛竟一直未曾发作呢,非但灵石灭顶之痛未曾发作,就连之前的剥麟之痛也许久不见了动静。
  一处一处,大小不一的水泊,好像一玦一玦上好的美玉,散布在重楼间。青痕心内其实极喜爱那些花树的颜色与香气,特别是那些临水而生的,因着近水,一簇一簇愈发流光溢彩,仿似琼枝玉叶。
  最初的时日里,趁他在太霄宫忙于正务,我时常悄悄躲进他宫内的水泊边小憩。
  一副身子四仰八叉地平卧在那汪碧绿的池水前,身下的罗裙叫我偷偷捋至腰间,再拿一方粉色的锦帕盖住脑袋,小小的鱼尾则不疾不徐地轻拍着身下已叫池水浸泡过的青色玉石,任凭那些雪白的落花一朵一朵堕在我身上,身侧。
  煦暖的日光隔了枝条,洒了一地的斑驳树影花影,暖暖地落于人肌肤之上,周遭都是那股浅淡清甜的气息呢。
  不过才小寐了片刻,头顶上方已然传来他的呵斥。
  “青痕在做什么?”
  我在晒太阳呢。
  “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你再给我剥光了衣衫试试?”
  可是只有此处的日头刚刚好,离你也最近,再说那些玉石叫池水浸泡过,满是水渍,青痕的鱼尾才不会觉着干涸之痛呢。
  “小鲤鱼,你当我每次都是在说笑?”
  我有些心虚地一把扯掉小脸上的锦帕,骨碌碌转下眼眸,大言不惭地朝他绽开一朵笑靥,脆声应着:“青痕喜欢此处呢!”
  他也笑了呢,低头瞧着我,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形容,原先的冷戾之气竟也转眼间不见了呢。
  “是么?”
  我昂首瞧着他,小手再偷偷捋下腰间的裙裾,遮住自个的半个身子。
  那一年,那一月,青痕心内原本如此难过,却又雀跃如斯。
  “青痕喜欢我的幽冥殿?”
  歧华,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太霄宫呢。
  远处,一位全副盔甲的冥将徐徐自筋斗云上大步而下,隔了足有数十步,向他俯首跪了下来,低着脑袋,却一言不发。
  他睨一眼来人,只淡淡命道:“来人。”
  “是。”
  不过眨眼间,也不知那些仙娥是自哪里冒出来,跪拜了之后,一个个低头敛眉,弯着腰身竟直奔我而来。
  我有些不乐意地朝他歪过脑袋。
  他早在人前敛了笑意,面似寒霜,一双眼眸内更是深不可窥,朝那些人冷声命着:“带她下去。”
  可是,我只不过是在你的太霄宫内晒了小半会日头呢。
  “青痕,帝尊有谕,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入太霄宫。”
  “青痕,留步。”
  ……
  可是今日已是第二日了呢。我拉下小脸,佯作去瞧高耸的琼楼尽处,一面满不在乎地弯向别处去闲逛。
  正是自那一日起,他竟再也不曾允许我踏足他的太霄宫半步,也是自那一日起,那些仙娥和冥将一个个隔了老远瞅见我,恨不能即刻就溜之大吉。
  “青痕,快下来!”
  “青痕,赶快上来!”
  “青痕——”
  从碧霄宫,到丹霄宫、景霄宫、玉霄宫、琅霄宫、紫霄宫……再至太霄宫,四处都回荡着这些人的仓皇惊惧之音。
  “青痕还记得我么?”
  我骨碌碌转下眼眸,从树上弯下小小的腰身,歪头去瞧身下的黑衣冥将。
  “在下莫颜。”
  我认得你叫莫颜呢。
  “帝尊有谕,命你下来。”
  我故意再晃一晃自个的尾巴,攥紧手心内的花枝,胡乱揪了几朵填进嘴巴。
  一面偷偷睨一眼云海深处的太霄宫,一面佯作漫不经意地溜下树干,就在那些一脸惧色身如筛糠的诸人面前,随意变出一双人足,一路雀跃着,在满树的繁花间踱着碎步。
  其实,青痕身下踱过的每一小步,无不痛楚难当。
  只不过,我不想叫这些人识破,歧华,我也不想再叫你知道。我宁愿你们一个个都以为青痕行迹乖张顽劣得紧,也不要叫你们瞧出我心内其实难过得紧。
  实在痛到不行之时,我时常甩开身后的众人,不许他们靠近我一步,独自藏身于幽冥殿的任意一角。小手攀在那高台上,圆睁着一双眼眸,一眨不眨地俯身瞧着身下的云海深处。
  其实那些花树并不十分高,但,只因身在高处,往往能瞧见平素根本瞧不见的风景。
  有许多次,我躲在雪白的枝桠间,分明瞧见一些行色匆匆的大小仙家自我面前小心步上长阶。一面低头赶路,一面不停以衣袖擦着额上的冷汗,有几个,足下踉跄着,还差一点栽下云海深处去。还有几次,我一直等到繁星满天都不曾见他回碧霄宫,只为另有其人一直呆在他的太霄宫内逗留不去。其中一次,是一位青痕从未谋面的绿衣女子,再有几次,都是那名似曾相识的红衣女子在宫内。
  她们一个个都远比青痕美貌许多倍不止呢。
  一个一个,都是发丝如云,肌肤胜雪,不像青痕身上一处一处,俱是洗不去的大小淤青与红斑。
  月升月落,直至晨起的太白徐徐升起,我蜷缩在影影绰绰的花枝间,低头望着自个指尖的粉色物什,任凭头顶的落英与夜露扑簌簌洒满了我一身。
  彼年,彼时,彼刻。
  那一年的春江水上,我也曾像这样坐在岸边等过玄蛇精。只不过彼年彼时彼刻,青痕的心内只有一份满满的欢喜与希冀,从未像此刻这般难过。
  身下的云海,也好像不断翻滚的春江潮涌呢。
  “歧华。”
  “嗯。”
  “歧华——”
  “青痕想说什么?”
  “歧华,你送我回桃花溪好不好?”
  “怎么,青痕又想回桃花溪?”
  “青痕自个有要紧的事要回桃花溪呢!”
  “青痕不是一直说自个只剩下一百年不到的寿数么?小鲤鱼,你给我听好,你胆敢踏出幽冥殿半步,信不信我即刻就要了你小命?”
  “不——”
  “张开嘴巴。”
  “青痕不要!”
  “抱紧我。”
  “歧华,你要带我去哪里?”
  白色的雾气中,我被他一头扔进那池碧绿的春水中,因着入水太急,呛得我一连灌了好几口温热的水去。
  我顾不得先同他计较,瞪大眼眸,仔细瞧着自个手心内的池水,又低头凑到鼻尖嗅了嗅,生怕身下的池水有一丝污秽。
  眼角余光才瞄了一眼他的形容,顷刻间就松了小手,身子赶紧又往上跃了跃,直着脖颈,目瞪口呆地瞧着他的动作。
  他正缓缓脱着身上的衣衫呢。
  先是玄色的外服,随后,是贴身的白色里衣,再往后——我蓦地吞了一大口口水,身下的鱼尾也不知不觉贴过去,抱住他的一双长臂。
  “青痕又等不及了?”
  他徐步入水,一面接过我小小的腰身,轻轻为我解着胸前的衣物,一面低头噙住我的小舌,哑声教着:“小鲤鱼,用你的尾巴攀住我。”
  我似懂非懂地昂首瞧着他,随着他的大掌,将那只小小的尾巴用力缠在他腿间。
  他的喉内顿时溢出一句低声呢。一双眼眸内,尽是青痕瞧不懂的深意浅意,长指轻挑着我花苞一般的胸尖,唇舌在我的口中与我翻卷纠缠。
  “小鲤鱼,这是你我的闺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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