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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鲤鱼,这是你我的闺阁之事,只可记在你心内,要叫我知道你又描在你那本破札记内,小心我打烂的鱼尾,你信不信?”
我满面绯红,只觉身内燥热异常,竟像要透不过气来。
小小的鱼尾忍不住又使了几分力,紧紧贴在他身前,往水上又浮了浮,竭力攀住他腿间火热滚烫的长剑,恨不能将整个小舌都伸进他的口中。
雾气氲氤,打湿了我的眼睫。眼前的人影如斯俊美,牢牢箍住我,将他腿间的物什徐徐送入我身内。
可是,青痕的身下还是一副鱼尾呢。我蓦地瞪大眼眸,就在他的掌心与身前,眼睁睁被他强行侵入,与他密密契合在一起。
“你瞪着我作甚?”
“岐华,青痕即便是鱼尾也可以与你交合么?”
“那你以为此时你与我在做什么?”
可是,青痕先前在桃花溪内活了五百岁呢,非但是花鲤,所有的鲤鱼精在与那些凡人抱在一起之前,没有一个不要将自个的尾巴先变**的双足的。
“可是——”
“给我闭嘴。”
可是我不要闭嘴呢。
“小鲤鱼,你再乱动试试?”
我使出蛮力一把推开他钳住我的大掌,低头朝自个与他贴合的地方仔细瞧去。
如果无需变出腿足也可以交合,之前那么多次,你在与我交合之前,为何要故意眼睁睁瞧着我手忙脚乱地乱变一气?
才勉强瞧了一眼,头顶处,已传出他的纵声大笑,一只长臂用力箍住我,长指托起我小小的下巴,朝我俯下面孔。
“还痛么?”
“再忍耐些。”
果真,随着他一点一点地哺入,交合处的初痛也在一点一点消褪,随后,是一波一波青痕再熟悉不过的滋味席卷而至。
那一刻,我攀在他身前,小小的身内就仿似要爆裂,满满的,都是他,他给我的所有。
“唔!”
“歧华——”
“缠紧我。”
“啊——”
漫天的花树纷纷坠落,落满了身下的一池碧水。
满池的落英间,他又在沉沉笑呢,发丝相缠,身躯交缠,玉石一般坚硬的肌肤上分不出是汗腻或是被我泼上的泉汤。
……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歧华,青痕其实并不笨呢。天上,再云起云伏,日升月落,其实都抵不过你怀内的春风一度,春风无数度。
她们想必也一样喜欢你呢。
你原本就生得如此俊俏,更遑论你还是这天地间最是至尊不过的帝尊,除此之外,她们也想必和青痕一样喜欢你与我们……交合。
歧华,青痕其实并不是要去桃花溪,青痕果真有要紧的事要办呢,只不过,我不会再告诉你。
“青痕,帝尊有谕,命你好生呆在碧霄宫内。”
“仙娥姐姐,那些都是什么人?”
“采和不明白青痕的意思。”
我拉下小脸,她分明是推搪青痕呢。从一早起,整座太霄宫前的云端上就密密麻麻跪了一干人,除了少数几个青痕瞧了眼熟外,其余诸仙,青痕一概未曾见过。奇怪的是,那些大小仙家一个个只是埋头跪着,也不奏请,从日升一直跪到日落,竟没有一个人觉得身乏,大有继续跪到月落之后的意思呢。
我悄悄转过身子,强忍着心内的窃喜,趁那些仙娥不备,偷偷探手进去,摸一摸自个胸前的衣袋。果真,那一包物什正好端端地藏在青痕怀内呢,鼓鼓囊囊,仿似在我的胸前鼓起了一个山包。
金轮一样的月轮,低低悬挂在月台之下,就连月桂树上的枝桠都瞧得十分真切呢。
夜阑如水,晚风拂起我的发丝与衣衫。我拎着裙角,猫着腰身,在头顶的花树间,小步小步,屏息往前挪着。
眼前,俨然已是太霄宫巍峨肃穆的重影。
才穿过一道水泊,突然间,整座幽冥殿仿佛叫月轮“腾地”燃亮,皎洁的月华下,数不清的仙娥和冥将正将我重重包围住。
我眼见走不脱,索性强忍着足下的痛楚,昂首疾步,一步一步往他的宝殿内挪着步。我每走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就在我面前潮涌一般往后退去。
歧华,我知道你在殿内呢。
此刻,幽冥殿外跪了那么多呆头呆脑的家伙,那些一脸寒霜的冥将正将整座云端围得水泄不通,就连那些平素最是小心仔细的仙娥,一个个都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青痕原本是想趁乱趁夜偷偷瞧一眼你再走。
虽然我不会腾云驾雾,不过我有你给我的粉色鱼筋,我可以将它缠在那些花树上,顺着鱼筋往下滑溜,沿着那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云阶,一层一层往下挪移。等到鱼筋不及,再换一处花树,周而复始,直至步下云端之末。
飞檐压云,玉阶接云,清冷的月华,在那些冥将的盔甲与法器上,折出一道一道冰冷刺眼的寒光。
未及我攀上宝殿前的最后一级长阶,身后,已然黑压压跪了一大片去。
我歪着小小的腰身,翘首望向宫阙的最高处。彼处,一颗紫色的星子,正高挂于檐角,熠熠灼灼,像极他眼眸内的精光。
一位低眉敛目的黑衣冥将默立于大殿之外,只当没瞧见我一般。
几乎与此同时,周遭的云端尽头,响起了山呼一般的回响,那些人正扯直了脖颈朝他叫唤着。一声一声,响天动地,只震得那些长阶前的花树不停跟着摇曳。
“帝尊——”
“帝尊——”
……
一道暗沉华美的玄色身影,徐徐步出大殿,背负双手,瞧也不瞧我,只冷眼望向面前的众人。
他身后的黑衣冥将抬起一只手掌,但只见一束耀眼的电光扑面而至,还未等我眨下眼睫,小小的身躯已然跌落在他足下,倒好像我正在朝他跪拜一般。
我索性半坐在身下的长阶上,以手撑地,佯作是去瞧檐角的那颗星子,小脸上一副漫不经意的形容呢。装模作样瞧了半日,这才偷偷歪过脑袋,循着他的视线去瞧。
不过才瞧了一眼,登时支起身子,瞪大双眼再仔细往面前辨着。直至这一刻,青痕才瞧出一些端倪呢。
怪不得那些腾云驾雾的大小仙家从来都是自这条长阶往上觐见,原来整座幽冥殿外竟都是一道无影无形的结界,以天为界,以地为结,只此一条天梯可以自下拾阶而上,通往云海深处的宫阙。
耳畔的重声,一声声,不断绝。而他脸上的冷意也愈来愈甚,背负双手,睨一眼远处的那些个冥将。
但只见,千万道金光刹时间自那些全副铠甲的冥将掌间挥出,在万丈高空之上汇聚成金钟罩一般的物什,足有数个天地灵石的大小,徐徐自天而降,直奔那些云朵之上的众人而去。
飓风乍起,鼓起他的宽袍广袖,高大的身影却巍然不动,任凭眼前的天地为之变色。
惨叫声,叩拜声,不绝于耳。他的面庞之上,却始终瞧不见一丝波澜。
我早吓得抱住自个的脑袋,透过指尖的细缝偷眼窥去,阴霾密布的云朵之上,那道金钟罩已经愈逼愈近了呢,刺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帝尊饶命——”
“帝尊——”
一个接一个道行稍浅的家伙应声栽下云海,剩下的那些个,却依旧死不悔改地俯首跪着,好像瞧不见自个头顶的灭顶之灾。跪在最前面的那一个,青痕最是眼熟不过,脑袋上分明还长了两只奇丑无比的犄角呢。
莫颜不知又自何处突然冒出来,轻轻跪倒在我身旁的长阶上,低低朝他道:“帝尊。”
他挑眉道:“一共多少人?”
“禀帝尊,算上方才毙命的,一共二千八百九十一人。”
“好。既然他们找死,就送他们上路。”
“是。”
“帝尊。”
“嗯?”
“属下方才瞧见……东海龙王敖广好像也在其列。”
“哦?”
我一个骨碌爬起身,一眨不眨地仰头瞧着他的反应。
他正在笑呢,低头朝着足下的莫颜冷笑道:“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莫颜即刻失色,弓身再拜道:“莫颜遵命。”
我心内几乎要乐出一朵花来,小脸上满是抑都抑不住的得意,一只小手假意捂着半个嘴巴,格格轻笑出声。
才笑了一声呢,脑后蓦地又传出一阵隐隐的响动。
是那些负责把守天门的冥将,一个个手执法器,一步一步,沿着那条迢迢的云梯,随在一位白衣神女面前且行且退。
瑶英公主。
他淡淡命道:“带她下去。”
我以为他说的是她,没成想,那些仙娥竟笔直奔我而来,一道又一道的仙索先将我牢牢缚住,再缓缓往碧霄宫的方向移去。
“瑶英拜见帝尊。”
“帝尊——”
……
身后,果真传出她的柔声,一声一声,仿佛悲伤之极,重重砸落于人心上。
果不其然,青痕的心口处又传出一股熟悉的尖利之痛,我皱紧小脸,自那些愈缠愈紧的仙索中竭力回过小小的身子,翘首望向十步之遥处的形容。
她又在哭呢。
娇美的素颜之上,挂着一串又一串晶莹的泪珠,含泪望着头顶之上的他。雪白的衣衫,拂满了身下的玉阶,随风飘舞着,好像一朵摇摇欲堕的落花。
他一动不动,任凭她的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角,一双深不可测的星眸中,瞧不出一丝嫌恶之意。
我没好气地扭过小脸,只当视而不见。
青痕即便要哭,也不要被人瞧见呢。
碧霄宫前,那些仙娥才要放下我,几只金色的凤凰鸟,低飞过我的身侧,其中一个,还特地歪过脖颈,引颈望着身后的我。
我故意探出小手去,自那些仙索中猛地往上一跃,神气活现地就往那些神鸟的尾翼抓去,一面还格格怪笑着,笑得极其大声呢。
那些大鸟连声尖叫着,一个个怒目圆睁,向我鼓动着双翼,却又不敢俯身冲下来。
刹时间,竟又有数十只七彩羽翎的家伙朝我飞过来,一齐聚在我头顶处盘桓不去,叽叽喳喳吵得不行。我眼见它们一个个狼狈的模样,愈发笑得捂住自个的肚子,就连肌肤之内深陷下去的仙索竟也不觉得痛了。
这些个神鸟虽一个个生得大同小异,青痕一个一个逐一仔细瞧过去,却没有一个有那种矫情小性的傲慢模样。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仙娥似要上前拉我,满脸一本正经的形容,低头小声劝着:“青痕,休得胡闹。”
还未等我搭腔,她身后的那一个忙不迭地拽拽她衣袖,一面不住冲她使着眼色,一面还偷眼瞧着我的脸色急道:“姐姐你——”
“唉。”
“青痕,你好生在殿内呆着,小心叫帝尊责罚。”
“青痕……”
我只当听不见身后的呱噪之音,只管趴在碧霄宫的高台上,踮起小小的双足,望向远处的太霄宫阙。
天上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仿佛整座天地都在应和他方才的雷霆震怒。
青痕的眼睛都望得有些酸了呢,可是,除了殿外那些个仙娥与冥将,那条青玉铺就云蒸雾绕的甬道上瞧不见一丝动静。
我抬头再朝高台下的云海望去,身下云起云伏,深不可测。
虽说青痕过不去幽冥殿外的那道结界,天门内外,还有许多个冥将在把守,要在平日,任谁插翅也难飞呢。不过,既然眼下整座幽冥殿内这么热闹,青痕的身量又小,就连阴曹地府的奈何桥都叫我溜过号,或许我可以沿着长阶趁乱溜出那些冥将的眼鼻子跟前也说不定。此时再不溜,青痕恐怕就溜不掉了呢。
我攀在身前的玉石栏杆之上,费力地爬上去,再悄悄转过脑袋,身后那两扇殿门果真已被人轻轻阖上,分明是要将我禁足在碧霄宫的意思。
一道电闪应声劈下,生生映出我小小的身形。小手在头顶画了一道浅浅的弧线,挥出手心内的粉色物什,缠住面前的玉石栏杆。随着那根细细的鱼筋,一路溜下,不辨去路,只胡乱朝着云海深处堕去。
不过才跃下小半个碧霄宫,手心内的鱼筋已然到了尽处。
发丝叫耳畔的劲风吹得满脸都是,我吸一口气,费力地抱住自个面前的一方石柱。百步之外,已经可以瞧见太霄宫前的云阶了呢。我收了鱼筋,小心在手内又细细瞧了一遭,这才扬手再挥了出去,正好攀住云阶前的一株花树呢。
我心内窃喜,“刺溜”一下顺着秋千索一般的宝贝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条长阶,眼角余光偷偷睨着宝殿之前的动静,但,还未等我抱稳怀内的枝条,小小的身形已被人重重扯落,突然一个倒栽葱就往后堕去。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瞪大眼眸再往自个面前瞧去,青痕居然又回到碧霄宫前了呢。
眼前突然间有万千寒光闪过,那条仅存的鱼筋就这样眼睁睁在我面前碎成粉末。
我尖声叫着,一下一下,瞧见落下一段,我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