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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急忙回去,雪雁正等得焦心不已,听了这话,忙道:“你先骑马去衙门,速度快些。”
赵云出城时虽未骑马,但是马却跟在后面,观月忙翻身上马,一径去了,到了县衙,皆已歇息,观月忙递上帖子,低声吩咐门房道:“我们老爷说,有一件天大的功劳给太爷。”
县太爷一听,便叫观月进去,他就是上回那个处置赵启家的县太爷,道:“是什么大功?”
观月笑道:“我们大爷从京城里回来,偶遇一个拐子拐了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
一句话便使得县太爷眉开眼笑,既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等自己将其救出来,不但能立下大功,而且还能得到各家感激,说不定到时候不乏达官显贵之家,自己也能往上升了,想到这里,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藏在那里?”
观月道:“真真儿的,不敢欺骗太爷,我们大爷正在那里看着呢,以免他们离开。”
县太爷一听赵云都在,连忙点齐衙役,骑马过去。
到了那所民宅,先包围了,然后使人敲门,其中拐子皆是醉了七八分,见状酒意顿醒,矢口否认,县太爷不信,叫人搜索一遍,果然没有丝毫线索,立时看向观月,满脸不悦。
观月道:“我们大爷说,后院有个地窖。”
一言既出,县太爷立时带人往后院来,果然见到赵云已经等在那里。
一干拐子皆是面如土色,不知这人何时进来的。
打开地窖,赵云陪着县太爷下去,果然见到下面铺着稻草,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男女孩子,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者不过六七岁,小的只有三四岁,有的遍身绫罗,有的则是布衣打扮,皆是眉清目秀玉雪可爱之人。
县太爷一看,立时便命人将孩子都带上来,唬得这些孩子战战兢兢。
赵云看着已被收押一干拐子,揪住白日所见的胖子,问道:“你今天带来的孩子呢?”
赵云未曾见到那孩子的面目,也分辨不出,故此试探,那胖子却是不知,愁眉苦脸地指着其中一个哭得双眼红肿的孩子道:“可不在那里?”
赵云看过去,只见那孩子约莫三四岁年纪,倒和雪雁说的相仿。
他走过去,细细打量,见这孩子身上穿的乃是上用蟒缎,和其他孩子的绫罗绸缎有所不同,颜色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确是符合三品之爵的身份,他颈中有一条红痕,想来脖子上的项圈和贵重之物皆被拐子摘下来私昧了。
赵云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见到赵云脸上的伤疤,在火光下显得十分狰狞,顿时吓得哇哇大哭,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外公,我要外婆!”
赵云无奈,观月连忙上前笑道:“小公子,我们大爷不是坏人,这不就来救你你们好送你们回家,只是得知道你们的名字和家人才好。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观月眉清目秀,长得格外讨喜,那孩子抽抽噎噎地道:“我叫保儿,妈妈说,是保家卫国的保,我住在妈妈家里。”
观月看了赵云一眼,赵云点了点头,侯保可不是住在宁安郡主府里,少见宁安郡马。
赵云转头对县太爷道:“太爷,这些孩子就有劳太爷安置,唯有这个孩子,是我们夫妻故人之子,也是见到这个孩子觉得有些不对,我才过来打探。因此,这个孩子我们得带走送回他家里,还请太爷行个方便。”
县太爷已经问了几个孩子的来历,竟有一个是本县守备府的女儿,正乐不可支,知道自己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听到赵云的请求,瞬间想起赵云的老婆身份不凡,连忙道:“那你就带过去,不过你可得记得如何说。”
赵云会意,笑道:“一切都是太爷的功劳。”
县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赵云便让观月把名唤保儿的孩子抱走,送到他们的车上。
雪雁见到保儿,忙揽在怀里,就着赵云从衙役手里拿来的灯笼一照,果见颈后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柔声对保儿道:“保哥儿,你可还记得雪雁姐姐?”
她跟着黛玉去郡主府时,自然见过侯保,还带他在花园子里钓过鱼。
侯保兀自哭泣不止,闻声打了个嗝,抬头看雪雁,却不记得了,但是雪雁神色温柔,言语和气,侯保又听她不住说送自己回家,便有些信了。
因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关闭,雪雁和赵云只得带侯保回家。
雪雁给侯保洗了澡,他们家并没有小孩子的衣服,便叫人去问豆母要了一套豆子的干净衣裳过来给他换上,然后叫人把侯保的衣服浆洗了。
雪雁抱他在怀里,喂他吃饭,道:“保哥儿,今儿跟我睡好不好?明儿一早,就带你去找你外公外婆和妈妈。”她认出了侯保方起疑心,救出来十几个孩子算什么?天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拐卖,与父母就此别离,想到这里,雪雁叹了一口气。
侯保受到惊吓,哭哭啼啼地吃了两口粥就昏昏欲睡起来。
雪雁只好将他安置在他们的床上,反赶了赵云睡对面的美人榻。
一夜之间,侯保惊醒了几回,每次须得雪雁抱在怀里安慰一番方好,她一夜没有安稳,赵云自是如此,清晨天还未亮,夫妻二人匆匆梳洗了,坐车送侯保去忠顺王府。
一路急行,及至到了京城,正好城门大开,许多人匆匆出城,有侍卫也有仆从,看着打扮,有宁安郡主府的,也有忠顺王府的,皆是一脸焦急之色,赵云连忙下车,拱手道:“敢问尊驾可是忠顺王府长史官?”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行色匆匆,见状不悦道:“我有要紧事,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赵云干脆利落地开口道:“我与内子昨日从拐子手里救回一个孩子,模样倒和宁安郡主府上的公子十分相似,又听名唤保儿,正打算送到忠顺王府由王爷王妃辨认。”
长史官一听,随即跳下马来,拉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赵云将话重复了一遍,一干人等都看向雪雁坐的马车,迅速围了上来。
长史官忽然双眼眯起,道:“怎么就这样巧?我们才出城去找人,你就送来了?”
雪雁却认得长史官,做丫鬟时亦曾见过,遂掀开帘子露出怀中侯保熟睡的脸庞,开口道:“长史官大人,我是周家林淑人的丫头,我家大爷乃是举人出身,亦是周大人家的幕僚,长史官大若是不信,可着人去打听。原是我认出了保哥儿,我家大爷方跟着拐子过去,救下了十几个男女孩子,那些拐子如今被关押在长安县衙,县太爷昨日亦出了大力,一去便知。”
长史官一见侯保的面容,登时便认了出去,确是宁安郡主之子,再看雪雁,忙道:“原来是姑娘,瞧我,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保哥儿这是怎么了?”
两府人等见到侯保,不约而同地额手称庆。宁安郡主昨晚哭灵回来不见了儿子,急得发疯,忠顺王府大怒,已经着人包围三等公府,打杀了无数人,听说忠顺王妃狠狠给了侯鑫夫人几个巴掌,又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宁安郡马和荣氏的板子,彼时打板子须得褪去臀衣,极损颜面,闹得不可开交,已经发下话来,若是侯保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让整个三等公府陪葬。
长乾帝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许了忠顺王夫妇和宁安郡主今日不必进宫哭灵,另外还派了禁卫军连夜寻找,只是那拐子已经出了城,竟不得消息。
雪雁拉着披风往侯保身上裹了裹,然后放下帘子,轻声道:“保哥儿昨日受到了惊吓,洗澡的时候我见他身上有几道淤青,脸上也有指痕,想来是被捂着嘴带出城的,或者也是被拐子打的,一夜都没有睡好,至今未醒。”
长史官等人听了,越发对赵云夫妇感激不尽,长史官遂向赵云长揖赔罪。
赵云忙道:“各位也是急着找人,眼下却得赶紧去府上要紧。”
长史官连连称是,一面打发人快马加鞭去通报府上,一面吩咐人去长安县衙将那些拐子带回来,一面带人簇拥着雪雁坐的马车进城,赵云也骑马相陪,一路无话,抵达忠顺王府时,却见忠顺王爷和忠顺王世子徒墨都等在门外。
赵云连忙跳下马,只说不敢当,正欲扶着雪雁下车,忠顺王爷摆手道:“先进去再说。”叫人直接抬着车厢进去,进了二门方放下,赵云见状,忙止步于二门,没有进去。
忠顺王爷见状,便叫徒墨款待赵云,自己进去了。
忠顺王爷年纪大了,又位高权重,担心外孙,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雪雁等车厢落下,小厮仆从退下,方抱着侯保下车,迎面便见见忠顺王妃和宁安郡主跌跌撞撞地过来,来不及问缘故,母女二人便先去看雪雁怀里的侯保,见儿子平安无事,睡容安详,宁安郡主顿时泪流满面,紧紧搂着侯保不松手。
忠顺王妃方认出雪雁来,拭泪道:“我只听说是有个丫头途中认出保哥儿,跟过去救了回来,怎么竟是你?好孩子,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保哥儿现今还不知在何处呢!”
宁安郡主也向雪雁道谢,眼睛肿得桃儿似的,道:“我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千方百计地防着,就恐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曾想还是叫人钻了空子,没了他,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了。雪雁,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保哥儿如何平安无事。”
宁安郡主脸上陡然掠过一丝杀气,他们忠顺王府无所作为,真当他们是病猫儿了。
雪雁谦逊一番,道:“那拐子倒是富贵模样,打扮出奇地好,若不是我见过保哥儿,定然以为他和保哥儿是一家人,谁承想那样慈眉善目的人竟是个十恶不赦的拐子。”
忠顺王妃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又暗暗庆幸当初赵嫣然担心宁安郡主寂寞,带黛玉和周滟过去陪她,雪雁因此见过保哥儿,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回保哥儿。
忠顺王爷冷笑一声,先道:“我这就让人送消息给圣人,好请圣人放心。王妃先叫这孩子进去用些早饭,听长史官说,城门刚开他们就到了,正好在城门口碰到,可见天还没亮就出门,早饭也没用,后面的事情只管交给我。”
忠顺王妃听了,连忙请雪雁进去,命人送上等的客饭过来。
赵嫣然在屋里等得十分焦急,见到他们进来,亲自看了侯保一回,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真真是险极!”
忠顺王妃道:“雪雁这孩子还没吃饭,你过去陪陪她。”
赵嫣然答应一声,请了雪雁过去。
雪雁知道忠顺王妃和宁安郡主有要事商谈,便随着赵嫣然去了偏厅。
忠顺王妃和宁安郡主进了里间,行动间吵醒了侯保,他睁眼见到母亲,立时喜得搂着宁安郡主的脖颈不放,大叫道:“妈妈,有坏人掐我,疼!”
宁安郡主正在看他脸上的指痕,心疼得不得了,道:“保哥儿放心,妈给你出气。”
忠顺王妃道:“你有什么打算?”
宁安郡主冷笑道:“上皇已去,当今还能不动荣家?往常他们倚仗荣家之势,荣奎也几次三番在老公爷跟前说自己极看重本家侄孙女,我见当今忍着他,自己也忍着,如今我就送荣家一份大礼,也解了圣人的烦恼。”
忠顺王妃素知这个女儿敏捷多才,早早就防患于未然,才叫侯保平安长大,平常十分防着侯家一干人等,本想着今日送侯保过来让赵嫣然照料,嫣然有孕,不必进宫,只是没想到昨日侯鑫夫人比他们这些本家的人早出宫,趁着他们还没回来,受人撺掇,说想孙子硬是接了侯保过去,宁安郡主只比侯鑫夫人晚半个时辰出宫,赶过去时,已听说侯保自己淘气不见了,偏偏服侍侯保的人说是冲撞了主子,又说没能照料好保哥儿,均已被侯鑫夫人和荣氏活活打死了。
因此听了女儿的话,忠顺王妃忙问端的。
宁安郡主淡淡地道:“圣人眼下不是还没有处置荣家?虽也有几个人肯依从圣人之意弹劾荣家,到底明眼人一看便是圣人指使,于圣人名声不好,不如让我送去这个把柄。”
忠顺王妃忙问道:“什么把柄?”
宁安郡主道:“没有把柄,就送个把柄!难道这一点子事情还做不得不成?荣氏平常倚仗着姨母表哥疼宠,又有荣家做势,在府里常以奶奶自居,所用逾制之物多得很,昨晚大闹公府之时,翻箱倒柜之际,我已经清清楚楚看到许多御用之物,我这就上折子,一个旁支之女嫁作郡马二房尚且敢逾制,何况荣家嫡支?横竖圣人只需要一个把柄。”
第七十三章
忠顺王妃听了这话;迟疑一下,道:“你如此行事,我只怕皇太后降罪于你。”
皇太后年轻时步步谨慎,处处留心;到了年老,成为后宫第一人后;越发不喜旁人忤逆她,性子也有些左了;难为皇后竟能妥当周旋,只得赞誉未得不满。
宁安郡主冷笑了一声,道:“便是大怒又如何?后宫岂能干政?我这几年给了她多少颜面?她却怎么对待母亲和姑妈的?我只说荣家;已经算是给她颜面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保儿;别忘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