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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有人跳了起来,哈哈大笑:“总算是来了。我还担心那柳家人做了缩头乌龟,不肯过来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得好好招待招待,别让来人觉得我们怠慢了他。是不是,兄弟们?”屋内立刻一阵轰然应是的声音。
柳安福在那里坐着,等到这群人稍稍安静一点之后,才放低了声音道:“别伤人,务必得抓到活得,才能攀咬过去。”
“我们办事,大人您还不放心?”那群人中有人这样拍着胸脯说了,一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就出门去了。
远远地,粮仓那边的天空似乎一片火红。
没过一会儿,就有惊呼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嘈杂的木头炸裂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那边有人大叫着走水了。这一块都是仓库区,每个商行都有派人在这里守着。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伙计们大惊失色地跟着安顺伯府的下人们过去扑火。毕竟隔得不算太远,若是火势太大,这边也不见得多安全。
“已经缀上了。”柳安福在屋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压低了声音在窗户外面说。柳安福轻轻应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远远地看着粮仓那边的方向,目光中一片冷静。
这一场火,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柳家来的人会对粮仓下手,也想着借势闹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出来,好直接打上门去,让柳家本家从此知道痛。所以,他自己也打算了来烧小小的,可控的一把火,借机攀诬本家。但是现在看来,柳家本家的那位族长,心却狠得多。
自己只是想拿住一个把柄,他却毫无顾忌地在这种地方纵火了。从火势来看,之前只怕还泼上了火油来助火。
他就不怕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柳家本家因此被全天下的商户敌对,进而灰飞烟灭吗?
柳安福默默地想,总觉得这事情背后只怕还另有隐情。
过了好一阵,那边的火势终于渐渐地小了下去,柳安福方才松了一口气,在屋内重新坐下来。
等到那边的火势被控制住了之后,就有人过来给他报信,低声地说着今天这一场火的损失。
“那仓库日后是不能再用了,里头大人让留的那些霉变了的米粮倒不算什么,伙计中伤了一个,被火燎到了胳膊,倒也不算太重,边上有一家的仓库被烧掉了一个角,好在里头没什么东西。但是……周围的好些仓库都被烤了,只怕要重新刷一遍才行。”来人简单地说完,看着柳安福,迟疑片刻之后答道:“老爷,这样做,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柳安福沉吟片刻,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吩咐他将那伙计送到医馆去,然后给了灭火的所有人一笔不大不小的钱,最后诚挚地去向周围所有收到牵连的商家道歉,叮嘱他派去的人要能言善辩,将注意力集中到肇事之人身上去。
那人应了,眼中还是有些迷惑,柳安福就摇了摇头:“那边我已经派人跟着那纵火之人了。”听到柳安福这样说,那人立刻一震,低下头去。
柳安福回府的时候,再过一小段时间,天就要亮了。他带着一身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回了安顺伯府,翻墙进了辛若黛的院子,然后又翻过去敲窗户。
辛若黛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一下子弄得惊醒了过来。听到窗外他压低了声音的呼唤声,她觉得仿佛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披上一件衣服过去给他开了窗户,看着他跳进来,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笑道:“今儿怎么想着过来爬窗了?”
柳安福过去看了看外间睡着的丫鬟,确认睡得很熟之后,才转身过去静静地拥抱了辛若黛。
辛若黛感觉到他身上些微的凉气,不由得问到:“怎么了?好像心里不痛快?”
柳安福一声长叹:“今天我把自己最大的粮仓给烧了。”辛若黛也不惊讶,只是踮脚亲一亲他的唇角:“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柳安福这才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到床边坐下,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从柳家本家知道消息开始,事情就完全都在柳安福的掌控当中。安顺伯府的粮食最大的客户确实是军队,到了时间交不上粮也多半会被问罪,但是柳安福却顺势将它变成了一场对柳家本家的算计与恶意。
“我从一开始就想着,将事情栽到他们身上,将他们手里的粮逼出来,让他们吐一大笔银钱出来。”他说,“库里都是陈年霉米,我也收集了好长时间,没想到烧粮仓的时候还是会心疼啊。”
“你是心疼钱财,还是心疼那些伤了的伙计?”辛若黛挑眉,有些好奇地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你也是战场上下来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比不得以前杀伐果断了?”
柳安福沉默片刻,答道:“我总要为孩子多积一点福德才好。以前我只有一个人,现在,我还有你们三个。”
听他这样说,辛若黛轻声一叹,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如果柳家本家元气大伤,背后的人就会力量弱一点。就更加比不得和亲王了。等和亲王夺位的时候,受的阻碍小一点,也不会有长时间的僵持,算下来,百姓反而少受苦。”
柳安福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无声地抱着她坐在那里。
辛若黛原本就是从迷糊中醒过来的,现在坐了一会儿,睡意就再度袭来了,坐在那里眼睛似闭非闭的。柳安福见状,微微一笑,将她放到床上,自己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上床抱着她睡去。
早晨醒来的丫鬟听到屋内传出来的柳安福的声音,惊讶而诧异地瞪大眼,心中兀自纳闷不已。自家老爷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一大早起来,柳安福去洗了一个澡出来,辛若黛已经等在那里,等着他一起用早饭了。柳安福今日也不想做什么,那边的事情最少要等到下午才会爆发出来。所以他在用过饭之后,就坐在辛若黛边上,看着她和两个小家伙玩。
两个小家伙已经比刚出来的时候大了些,但是也只是刚刚和那些足月产的孩子看上去差不多,底子稍显薄弱。
只是小孩子年岁太小,大夫也不敢用什么,怕反而适得其反。
柳安福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被辛若黛拉着一起逗。他手脚僵硬地接过孩子,被辛若黛摆好了姿势,就再也不敢动,身体**地像块石头。
他抱着的是稍微活泼一点的妞妞,此时正好醒着,在他的臂弯里不顺服地动动嘴,睁开眼扭扭脖子。和她纯黑透亮的眸子对上,柳安福不觉心中一颤,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
这是自己血脉相传的女儿啊……
他慢慢地对着妞妞露出了一个微笑。
片刻之后,一直不哭不闹的小妞妞猛地大哭起来。奶娘在边上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飞快地过来从柳安福手中将小家伙接过去,一边晃着,一边轻拍着哄起来。
好一会儿,妞妞才止住了哭声,笑嘻嘻地动动小胳膊。
柳安福在边上看着,试探地伸出手包裹住她小小的拳头,露出心满意足的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74第 74 章
没到中午;粮仓的管事就被负责人带过来了。 面容枯败地讲了昨夜发生的事,之前也不知情的管事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前来的衙役说了,那粮仓周围有火油的气味,多半是有人纵火。”试探地看一眼柳安福;发现他没有说什么,那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将自己的怀疑噼里啪啦全部都说了。
柳安福在边上听着,不由得暗自奇怪。
既然本家的人打定了主意,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纰漏?看起来倒像是临时起意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中一动。本家不是被什么人算计了吧?
那管事的说完,又看一眼柳安福;发现他表情严肃,看不出心中的想法来;不由得有些惴惴。毕竟这件事说起来可以算自己的失职,东家的要治自己的罪都不为过。念及此,不由得对那放火的更加恨了几分。
柳安福稍微出神片刻,回头就看见那人惴惴不安的模样,于是出言安抚了几句,又问了问详细的情况,就道:“既然不是你的错,那么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也不是那种随意给人找麻烦的东家。后续的事情处理的时候,你也在边上看看,有什么觉得不太好的,就直说。方管事,你斟酌着办。”粮行的负责人方管事有一张圆脸,闻言笑眯眯地应了。
又说了几句后续的处理问题,管事的和负责人方才恭敬地告退了。
片刻之后,昨夜跟着柳安福的几个亲兵都进来了,行礼之后,其中一个亲兵道:“现在将人放出去是时候了吧?”
柳安福沉吟,点头:“可以了。那几个出告的都提点过了?”方才说话的那亲兵梆梆地拍胸脯:“我出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许了那几个人事成之后都可以入豪门做家奴,哪个舍得放弃。”
柳安福点点头,让亲兵将人送出去之后,自己兀自沉吟。
柳家这件事背后,到底还有谁呢?
这一年丰收的时候,注定了京中没法平静。一场大火不仅烧出了一场豪门恩怨,更烧出了两位皇子之间的怒火。柳家本家无辜地成为皇子斗法的牺牲品,从当初的高门沦落下去。也许再过两代,就会彻底沦为平民。
人们翘首看着安顺伯府和当初的柳家本家的那一场谁是本宗的大戏,柳家本家的进攻步步稳妥,但是安顺伯府的反击却出人意料。到最后皇帝当初的圣旨一出,除了某些个酸儒还在念叨着不成体统,其他人都沉默了。
若不是真到了步步血泪的地步,向来崇尚孝善的皇帝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风向一转,柳家本家的形象跌倒谷底,加上没过多少时间,两位皇子的斗法就让柳家彻底破败下去,一时之间,柳家的人都不敢出门。
好些人都想了法子往外地走。柳安福这个时侯倒是做了一回好人,那些曾经对他露出过善意的柳家族人,他都大手笔地送出了京城,附上少量的银钱,从此之后再无任何关系。
在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里,外头的纷扰却似乎从来不曾打扰到辛若黛一样。她在宅子里好好地养了几个月的身体,到过年的时候,再度回归交际圈的她让所有的夫人们都惊讶了。
“怎么你生了孩子还这么窈窕?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不行不行,今儿非要你说个秘方出来才行。”早已嫁为人…妻的曹芳芳拉着她不依不饶,打趣地非要她说出个法子来才行。
一群做姑娘时玩得不错的夫人们也都在边上附和,不动声色地炒热气氛,同时将辛若黛纳入圈子当中,不至于让她因为暂别了接近两年的时间而感到不适应。
辛若黛婚前一年就少出门,婚后又飞快地有孕,出门也少,如今见到朋友们对自己都不曾有过什么隔阂,不由得轻笑道:“我哪有什么秘方,不过是吃得好睡得好,平日里不操心罢了。你们一个一个的管家从早到晚,我可不用那么麻烦。”
“安顺伯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你不管,谁管?不过你倒是说得对,管家这种事,当真是累。”
另外有人就笑:“幸而我只是三子媳妇,还不必操持府中大事,如今看来,我还是别上去凑热闹才好。”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题飞快地转移,从各家的事情到京中的流行,又说起朝堂上的风向,最后不知道谁话锋一转,又将话题扯了回来:“哎呀,我们还没让若黛说说她是怎么管家的呢?明明一个人执掌一府事务,偏偏比我们还清闲。”
见者话题又被拉到自己身上,辛若黛不由得摇头:“你们呐,还真是不死心。不过这事你们还真做不来。我的事情可以都交给我的丫鬟和陪房去做,我只要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行。当初我都是花了大价钱让她们去闺学里学过的,你们身边有这么多人?”
听完她的话,一群夫人沉默了片刻,有人就道:“你倒是对她们好,也不怕她们被养出个心比天高的性子?”辛若黛一边烹茶一边轻笑:“我敢这么做,自然是先看好了性子的。不过,若当真被养出了这样的性子,好好碰壁几次,也就明白了。”
曹芳芳在边上笑:“你倒是未雨绸缪得好,如今在边上可着劲地看我们的戏。”
辛若黛看着她,微微一笑:“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曹芳芳见她唇边的笑意,立刻一激灵,下意识地就摇头:“不听,一看到你那样笑我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法子。”
边上另外却有人笑言:“说来听听,保不齐是个好法子呢。”
辛若黛挑眉:“那我可真说了?”一群夫人们在边上嬉笑着让她快说。
“倒也简单,替夫婿纳几个有本事的妾就行。”辛若黛一说完,曹芳芳就跳起来,笑着去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