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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没听见,刚好转过弯去。而且,豆绿失踪,她心急如焚。她责备自己,既然料到乌延会对豆绿下手,应该把豆绿藏起来才对。金银到底有多少力量,她其实一点都不清楚,实在不该就此放松戒心。金银自己的麻烦也不比她少,她自然不好去怪他。
虽然,她想乌延不会对豆绿怎么样,但也不能保证大求其他人不用极端的方法。只好说,豆绿可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要是不妥协,就难说了。
她有冲动直接去大求驿馆要人,再一想,乌延秘密入上都,皇帝虽然知道了,却不代表别人也知道。她这么来一出…不但大周那些想她倒霉的人正好可以栽赃她通敌卖国,大求趁势将她逼到没有退路,倒让乌延坐享其成。唯今之计,先去找元澄滴量。
元府,正为迎明日元宵而点了华灯亢数,将冬尾烘个明暖。
墨紫急促的呼吸随之缓和,甚至不由自主向那些已经十分熟悉的脸庞回应笑容。
“大人在书房,正问小姬呢。”一个管事领着小厮为她点灯照路,“听说今日小姐当考官,大人却是去看考的,我还想怎么没一起回来。”
“我先回了趟柳园。”墨紫回道。
字里行间,最单纯的家常,最自然的关切。
她,心安了安。
“小姐说起柳园,今儿下午有门厮送了封信来。”管事不知他这么一句话让墨紫的心又顿时提了起来。
“信呢?谁让人送来的?”时间上凑巧,极可能和豆绿的事有关。
“信是给大人的,其他我就不清楚了。”管事看看前面,“小姐,书房到了。”
墨紫三步并两步,推门而入。在外室,听到李砚的声音,因话里的内容让她怔一下脚步略顿。
“老朽此去,必不辱命,大人且待好消息。”
李砚要去哪儿?还待多听两句,元澄却看到帘外的她。
“墨紫,进来吧。”
墨紫一进去,李砚就对她拱手告辞。
“宋小姐,大人就拜托你照顾了,李砚去去就回。”
她看他面sè虽凝重,目光却亮,似乎一幅壮志终得展的模样。
李砚走了。
张震看看她,又看看元澄,笑呵呵便说去送李老,也走了。
“李老去哪儿?”啊,应该先说豆绿的事。
“南德。”元澄见墨紫有些惊讶,又说,“他本是南德人…如今回去,见些老朋友。”
“豆绿不见了。”回去见老朋友?早前那么闲都没想着去,偏在南德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去?是元澄交待他办什么事吧。墨紫不再多问,该她知道的,总会知道。
“金银也不见了。”元澄告诉她。
“嗯?”因为吃惊,没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平淡。“同时让乌延捉了吗?可是,金银身边有千两百两,还有一两八两,花房那儿却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他身边正好没人,都派出去收钱庄的银子。他早就收了大求和玉陵的生意,南德形势不好,他身份又让人揭穿,万一朝廷把那些钱庄充公,损失就大了。”战争财要暗地发。他和金银合作了不少生意,全都不打名气,只专实利。
“这种时候?明知大求人可能要捉他,大周皇帝态度不明?我不信。”墨紫狐疑了,这时发现元澄态度似乎太平静,“我错过什么?”
“你自己看。”元澄递来一封信。
墨紫先看落款,“金八两。”
八两不是派出去了么?连忙再看信的内容,从惊吓到惊喜,再到惊恐,她到最后说不出一句话来。
“令妹有才,可惜遇到个混球主子自作聪明,芳华早逝…实在遗憾。
墨紫,你别太伤心,待我们见到你二哥,力气留到那时候教训。”元澄看她惊得信都拿不住,“今日本是你升官受赏的好日子,我还特地请了一桌”
“元澄,你帮我把豆绿找回来。”死金银,臭金银,他自己的馊主意为何拉无辜的豆绿?当初虽然说过为他办三件事,难道不是意思意思?
“墨紫,这时候人应该已经出了上都,只有等他再送信来。”不是他不帮,只是盲目找也没用。
信上,说的是豆绿金银失踪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本来有惊无险,让金银搞成了凶险非常。
就在此时,十来人和三辆马车在夜sè中赶路,人马皆看着凶悍。中间一辆马车上,有个人正和墨紫一样,气到鼓腮。
“行了,都让人抓了一个多时辰了,还跟我赌气。擦擦你的嘴,看着心惊胆战。”一方银线帕,递到那生气人儿面前。
“你为何要出现?”声音悦耳动人,却不若那张倾国之容,“你不出现,他就会以为我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
这一男一女,不是金银和豆绿,又是谁?
“我明白啊。”金锒的扇子没让人收走,依旧摇啊摇。
事实上,考虑到他和豆绿的关系,乌延暂对他优待,没有强迫搜身什么的。
“可我出现归我出现,你假死归你假死,我没让你自己戳穿自己。”不明白的人,是她。她突然装死,还装得那么像,才让他突然跳出来的。本来,他藏得很好,打算还要等一等。
豆绿哼哈两声,慢腾腾说道,“如果不是我,当时你就让人砍死了。爱银子爱到这种程度,跟死人算本钱。”还拍她的脸,手冰凉,冻得她跟着凉,气得她想咬牙。
“你怎么知道是我让人砍死,而不是你那什么五哥让我砍死?”不过,乌延的狠毒超出他的预计,当时豆绿死中返生,确实险险救了他一命。他原本以为,乌延至少会进行确认。
豆绿望了金银半晌,“他的影卫之所以叫影子,因为能杀人于无形。而姐姐跟我说,他心机很沉,做事不留后患,若想杀你,根本不会多等一刻。”
“所以,娘子不惜拆穿自己假死,也要救为夫一命?唉,娘子,是为夫不好,财速心窍,差点辜负你一片真情。”金银不正经的调调又来。
今日真惊澜迭起。先是她居然为墨紫自尽,然后平日看着天真烂漫的她竟然是假死,最后及时一声他是她相公将他救下。
想到她当时一下子坐直身子,对目瞪口呆的乌延说这么句话,又说她不想当寡fù时,那悲愤不舍的模样,金银第一次觉得她不丑。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18章 他先说了
第318章他先说了
豆绿听到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是她笨,千钧一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脱口而出一句,他是她相公。
“他虽然心狠,但他对我姐姐仍有深情。而我是他最后能用的诱饵,短期内不会对我不利。他杀了你,我就成了——”寡妇这两个字再难开口,憋红脸,干脆省略,“我伤心,姐姐更不会原谅他。不过,你的身份一旦确实,恐怕难逃毒手。所以,我才说你为什么出现呢?”完全是自投罗网。
金银一笑,这丫头根本和她姐姐一样机灵,不但编了一个令他想不到的巧妙借口,现在也考虑到隔墙有耳,不同他强辩。
“你们安静点。”赶车的,没好声气。
两人对望一眼,不再说话。
“金银为什么这么做?”这时,墨紫却在问元澄同样的问题。
“楚毓已经死了。当初玉陵他父王亲自宣布他病殇,举国进行三月哀礼。一个死人突然自己说活过来了,想要复国。墨紫,你认为如何?”元澄喜欢问她的意见。
“民众恐怕不会信服。即便有玉陵军承认,也可能认为他们随意找人冒充。”墨紫对军事话题自然敏锐,“可是,这和他被抓有什么关系?乌延朅不会让他活的。大求拿捏一个傀儡太子要比一个富可敌国的流亡皇子容易对付得多。”
“还有谁比大求更能证实金银的身份?他们捉走金银的事一旦传到大周南德官员耳中,都会确定金银是二皇子。另外,还有一件事,是金银想亲自做的。”元澄拉墨紫坐下,她太紧张了。
墨紫坐下却仍僵直,她等他把话说全。
“他想见他兄长一面,最方便之法,就是乌延朅带他去。”元澄倒了杯热茶,推到墨紫手边,“这是计划内的:乌延朅想用豆绿引你回大求,金银会以自己为饵救豆绿。豆绿机灵假死,虽在计划外,若这么演下去,倒也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傻蛋以为她真死,一时没按耐住而突然现身。至于豆绿会为了救人不得不活过来,甚至说金银是她夫君,我真是全然没想到。她这般变通,恰恰不足了我们预计的不足之处。你实在有个聪明的妹妹。”
“豆绿本来就聪明,她只是安静的性子,不多与人打交道罢了。可其实种花的道理和与人相处的道理是皆通的。乌延朅之狠,我早已告诉过她。你们若以为他会先确认金银的身份再下杀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杀念,会比金银用巨富买命快。豆绿便是知道,所以才假充夫妇。”墨紫顿然头疼,“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想她嫁个好人。金银可不是理想人选。”
元澄露出好奇的神色,“他是你结义二哥,我以为你该觉得他不错才是。”
“他责任太重。如果复国不成,可能这辈子就徒于奔命,豆绿跟着他颠沛流离。如果复国成功,他就是一国之君,那时豆绿也许会变成他的皇后。然后呢?看他选秀,一个个把后宫的位置填满?不如嫁个一心一意的,小门小户也无妨,能白头到老,没有旁人插足。”她希望豆绿能幸福。
“你妹妹这么想,还是你自己这么想?别说君王,便是稍微好一点的人家,男子三妻四妾也寻常。”元澄突然问道。
“我偏偏讨厌有两个以上老婆的男人。我也好,我妹妹也好,宁可终生不嫁,也不会与他人共夫。”心念一动,不知不觉最真实的想法对他和盘托出。她想知道,他会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但元澄的神情,她读不出来。只有无波不漾的墨眸,嘴角似乎勾起,似乎又还是直线。
“这样的话——”他望进她眼里,仿佛看到最深处的心弦,“我们还是为豆绿另选一门亲事的好。我本就觉得金银不可靠,还担心你会因为豆绿随口一说,把两人名分定了。要说比金银好的人选,我真有一个。杨凌。如何?他常说要等相约一世之人,我看他倒是个专情的。”
墨紫盯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那些话怎么让她心里觉着怪异呢?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这事,等把豆绿救出来再说吧。”杨凌配豆绿,也许是良缘。
“豆绿不会有事的。”元澄等墨紫喝完那杯热茶,起身道,“今夜在望秋楼摆酒,走吧。”
“元澄,我妹妹让乌延朅抓走了,你以为我会有心情喝酒?”便是面上看着平静,她心里可一点都不平静,“我今夜出发,你们的计划如果是要给金银正名,我则要确保我唯一的妹妹平安。”
“墨紫,皇上刚封你大司正,没有皇命,朝廷命官不能随意出上都。你,信我。豆绿如同我妹妹,我保不了金银,却一定会保住她的性命。我比谁都懂,世上再无亲人的感觉。”元澄伸出手,“现在,耐心点等着,去大求最适当的时机很快就会来了。”
她发现,她信他的,可能比信自己还多。喜欢了啊,对眼前这个男子。然而,如何是好?她本来想找个平凡一点,简单一点的男子,渔舟唱晚那般共度悠闲。偏生这个人,从出生到如今,都不曾平凡简单过。他那里含着笑调兵遣将,过不久也许时局就会因此而变化。金银动了,李砚动了,乙单她久未见到。去大求的,去南德的,各揣怀的目的,没有一个单一,全都环环相扣。连她的官位,都由他蓄谋而动。
他说,现在不能低调了。
她却发现喜欢深了他。那是否意味着,她又会重蹈覆辙?感情,已经拉不回来,她只能在前进和原地踏步之间选择一个。
默默跟在他身后,她谨慎保持着距离,但抑制不住心跳。情字,真难解。可以理智得抗拒,却不能理智得阻止。豆绿若喜欢金银,她作为旁观者会直说两人不合适。然而,她和元澄又何尝是合适的?
“你在想什么?”他在前面问后面的她,没有回头。
“……没……没什……”她,只有原地不动。
“墨紫。”他叫她。
“嗯?”心浮气躁。
“我曾想,这辈子是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的。虽然,这不代表我没有过女人。到我这个年龄,我说没有,你也不会信。”对她,是不能瞒的,因为她不会喜欢被骗。
“呃——这事,你跟我提起过。你认出我是女扮男装的时候。”一副阅女无数的老练。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是打算不娶的。
不娶?!
这个好,省她的心了。但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全家人死得冤枉,我活着就不得不报仇。抄家之前,我没有喜欢的东西或亲近的朋友,身边看似属于我的一切,都是准备随时舍弃掉的工具。两颗水净珠,换一条命,因为留着它,复仇便可以继续。我这人,其实是一无是处的。像你这般活得如此精彩而自我的女子,我从未碰到过。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