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夜里就能抵达虎王据地?”墨紫笑,如她所料。
“夫人聪明。”章慕只觉眩迷,如此美人,啧啧,送嫁送嫁,送自己入虎口,恐怕虎王是不会放过的。要是虎王玩腻了,也许能给了他。可怜姓元的要戴绿帽。
“那我们可需要做什么准备?”墨紫虽然不会读心,但每每看到章慕眯眼流色的模样,对前路就会多一分警惕。
“不用不用。”章慕嘿嘿奸笑,“只不过这条水路绝密,没有虎王发话,我不敢随意泄漏给别人,因此等一会儿要委屈夫人和你们的人在大舱集合,门窗闭紧,不得往外看。”
墨紫沉吟片刻,开口道,“章先生,我亲妹子要嫁与虎王之子,从此可就是亲家。而且,我夫君已答应尊虎王为大,待二州拿下,就归入籽草大营。如此一来,来往必定频繁,连同这么多陪嫁,难道还不足以获取你们的信任?”
章慕早有准备,“并非章某怀疑夫人诚信,实在兹事体大,要有虎王亲自发话。”
“罢了,章先生也是遵命行事。且放心,我等听你所言,也请章先生见了虎王如实告知,元相愿意联合之真心实意。”对方敷衍,墨紫也敷衍。这是一场出奇制胜的较量,需要忍耐谨慎和当断则断的狠劲。她暂时将厌恶收起,微笑以对。
“这是当然的。不但是章某,就是虎王,看到夫人和夫人的妹妹,也一定会明白元相挚诚相从的真心。”章慕贪婪的视线又盯上了添茶侍女白净的小手。
“那就好。”墨紫视若无睹,“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去大舱,章先生知会一声就是。”什么?相从的真心?切
“快了,还有一个时辰。”章慕终究小看了墨紫,将茶饮尽,起身告退,“章某先行准备。”
墨紫端杯送客。
“色胚”待人走了,落英骂道,“那对骨碌碌的眼珠子冒绿光,看来想得美着呢。”
“世间小人多只会逞能,永远没本事实现心中所想。让他想,想得头昏昏,才看不清真相,方便我们行事。”墨紫胸有成竹,神态自若,“去告诉你相公,让他带人一个时辰后下水,一定瞧仔细了路。”
落英答应着,走进内室去了。那里板下有密道,直通底舱。
武幽燕走出来,她身后除了阿月阿好,还有一个女子——秋霜。
秋霜随丁狗加入义元军,两人目前是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但感情对外尚未明朗化,此次送嫁有她一份。
这些人中,最紧张的是武幽燕,出发十日,没有一日真正欢笑过。尽管明着有秋霜桦英阿月阿好充当陪嫁丫头,会寸步不离保护她,暗中则有墨紫带赞进丁狗等高手紧盯,但她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山贼的儿子,哪怕只是假的,也轻松不起来。可是,没有人强迫她做这件事,她为了留下来,自己选择当墨紫的妹妹。不后悔,但做不到像墨紫那般气定神闲。
“若这次能平安,就让元澄认你当妹妹吧。”墨紫透过窗缝观察外面,说得漫不经心。
武幽燕一愣,期期艾艾,“这……这不行的。”不知怎么,她对元澄有种既亲又畏的感觉。
“是不行。”秋霜身姿美好得往墨紫旁边一坐,“元相那样的性子,就算是亲妹子,也别想对着他撒娇什么的。搞不好还像现在,动辄拿来当美人计对敌。他唯一会待之如宝的,除了我这位妹子,没别人了。”
墨紫抬眉,“秋大小姐这是跟某人学的自说自话?什么时候我是你妹子了?”
秋霜不窘不恼,“你气量大,以前那些糊涂账别跟我计较,我再不图你的元大人,真正做姐妹,如何?”
“你这么落落大方,我不答应就显得小气了。”墨紫捧茶,叮一声碰了秋霜的杯子,“姐姐有礼。”
“我能不能去甲板上走走?”武幽燕心中羡慕,她跟过来何尝不是向往如此的快意?摆脱犹如桎梏的君主身份,眼中望见的山水那么壮丽,可以想些自己将来想要做的事情。
“当然可以,还不到关小黑屋的时候呢。”墨紫笑着说完,把外面的赞进叫进来,“你跟着,别让章慕那些人冒犯了。”
赞进没看武幽燕,回墨紫说,“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跟着她,你这边就看顾不了。或者,你多派几个侍女们跟着她。”
“赞进,你如今有大哥的风范。”身上几乎没有半点唠叨傻大个儿的特质了。
“墨哥,已经很近了,更要小心才是。”赞进这才扫武幽燕一眼,“多余的事别做。”这句不是说给墨紫听的。
墨紫当然明白赞进的意思,“听你的,不出去了。”
赞进大步退到门外。
“对不住,看来不是出去散心的好时候。”墨紫对武幽燕说抱歉。
秋霜也说,“我知道你紧张,不过你也算是大姑娘上轿第二回了,一狠心一闭眼的事。”
“别帮倒忙。”墨紫斜睨秋霜,然后从腰间解下一样东西,递给武幽燕。
武幽燕盯着那柄古朴素净的小剑,“给我的?”
“这小剑是赞进送给我的,我不能随便送人,暂时借你用。它极为锋利,见血封喉,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小巧易带,你拿着当个吉祥物护身符。”墨紫的宝贝。
“你会用吗?”秋霜问道。不是小瞧她,而是她的身份高贵,阳春水都不沾,更别说刀了。
“没用过。”武幽燕却接了过去,“但我看过哥哥用。”说到兄长,眼睛有些酸楚。
墨紫不多说,“记住,有时候靠人不如靠己。”
武幽燕重重点头。
一个时辰后,章慕请墨紫入大舱,点齐人头,他自己跟她们一起待在里面监察着,嘴上客气,“委屈夫人小姐一会儿。”但他不知道还有几十号人在脚底下一声不吭,却忙碌得像工蜂一样。
没等多久,墨紫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一切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桌上茶杯茶壶乱跳舞,哐啷哐啷砸得满地滚。侍女们护卫们因这突如其来的动荡而挤作堆,小小惊喝聚在一起,但还是大不过头顶上砰砰砰砰的巨响。
墨紫坐着却往旁边倒。
章慕则暗自选了好位置,一手抓着船柱,一边喊着小心,另一手看似要来扶墨紫,但他的神情不怀好意。
墨紫早防着他,惊鱼滩都如履平地,这样晃动的程度根本慌不着自己,而且桌子椅子全部是固定在板上的,随手一抓就能不摔过去。但她有心要教训教训这个色鬼,故意朝章慕扑过去。右拳打开他想占便宜的爪子,左手挥舞到他脸上,用出全力打得他眼冒金星,绕柱到他身后,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满意得看他哇哇大叫滚过碎瓷片撞上了墙壁。
天摇地动,她稳稳坐在椅子上,笑得眉飞色舞。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43章 云上有虎(一)
收费章节(12点)
第443章 云上有虎(一)
章慕嗷嗷乱叫。瓷片刺进肉里,还不是一片两片,疼得他抽气龇牙。
震晃已经过去了,轰然声响也已经弱了,墨紫感觉船恢复了正常的摇摆节奏,但章慕说还不能出去,所以仍在舱中等。
“先生,这可怎么说好呢?”墨紫黛眉微蹙,挺困扰,“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你想帮我一把,我却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唉,要是早知道船会晃得这么厉害,抛开夫人的架子,抱住柱子也不会如此狼狈,还害章先生受了伤。”暗着骂章慕驴肝肺,心存邪念,没事先说明船会震。
章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时摔了个四脚朝天,没看到墨紫眉飞色舞的表情。回过神来,她就苦着脸说了这么番话,看着很对不住的样子,他要是计较,显得气量狭小。而且他压根也没想到她是故意整他,因为他眼中的墨紫只是貌美如花,嘴还算厉害的妇人而已,毕竟刚才那样,壮汉都要东摇西倒。所以,只能自认倒霉。
“夫人不必抱歉,这点伤小意思。”还得摆出笑脸。
从头到尾她可没说过一字抱歉,墨紫心中暗笑,嘴上却说,“先生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是小伤?我倒是备了上好的外伤药,可惜这会儿也不能去拿来。”
章慕一摸脸,牙齿嘶嘶吸气,满掌的血让他头晕。他早前不过是个有点墨水的教书先生,平时只拿笔捧书,后来跟着贺虎收账起事,却一直安于后方,最多就是手指头划拉破皮,何曾流过这么多血?
可是众美人面前,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色心还不死,“伤药等会儿再说,不知夫人和姑娘们可有会包扎的,暂时为章某止个血。”
不等墨紫开口,落英眼儿一溜,“先生脸上扎着瓷片,如何包扎?得先把它们拔出来才行。”
章慕牵牵嘴角,“落英姑娘说得是,我都疼忘了。”
“我们这里只有桦英对外伤最拿手,先生等等,我给你叫去。”落英嘻嘻一笑,到外面喊桦英。
章慕是名字和人对不上号,但听桦英二字颇美,就以为是个清丽佳人,心里偷乐。见有人进来了,振作精神看过去,却见一又高又结实的壮女子大步向他走来,顿时傻眼。
桦英由落英面授机宜,自然不会让章慕好受,大掌将他的头拍压在桌上,一边让他不要乱动,一边给他清瓷片。
章慕就觉眼前一片黑暗,那庞然大物哪里是在给他止血?简直在挤血甚至还有血溅到他眼睛里,疼得他翻白眼。
“啊——疼疼死我了。”章慕想要推开桦英。
桦英多大的力气,章慕细胳膊细腿,还有那叫唤,在她看来跟蚊子似的,抬手就拍他两下脑袋,“不想碎片扎到脑袋里去,就给我老实点。不挤,像这样拔——”
章慕一脑门汗,再看到桦英手里瓷片上的肉渣,立时昏过去。
“就连肉带皮。”老神在在,桦英全然无视昏死过去的章慕,继续挤血大业。
墨紫实在苦不下一张脸,趴着闷笑。
而她身边也个个都是笑模样。
章慕醒后想发飚,却发现伤口全包扎好了,一时音量就低下去,“有这么治伤的吗?疼得我去了半条命。”
“良药苦口利于病。桦英的方法是疼一点,可也是为了先生着想。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坏血都清干净后,先生没觉得好很多了吗?眼前是不是特别清瑟瑟?”墨紫见他点头,接着说,“本草记载的神清气爽就是这个道理。章先生不用谢我,谢桦英就行了。”
拿医书当闲书看的阿月瞥过来一眼,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指出墨紫又一次对经典的歪曲诠释。明明就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不过是扎了些碎片,却挤了半盆血,眼前不清瑟瑟才怪。
章慕却被说得晕头转向,真对桦英说道,“多谢姑娘为章某治伤。”
桦英没什么表情,淡淡别过脸。
“对了,刚才章先生的手下来说已经上了江面,是不是我们可以出舱的意思?”对这种小角色不用太费劲,现在该对付大头。
章慕神情明显一松,“是,再有一个时辰就到虎王大寨,夫人可以开始准备了。我看小姐也最好穿上嫁衣。”
“这可不妥。说是送嫁,虎王那儿还不知道不是?等到了岸,虎王也点头同意,再择个好日子成亲。”穿嫁衣可没那么容易。
“夫人的妹妹如此天姿国色,虎王哪有不同意之理。但夫人考虑得周到,章某收回前言。”章慕的礼数很浮,没有太多真才实料的关系。
“章先生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墨紫不行礼,双袖空挥,对众女说了声走。
回到自己的舱中没一会儿,臭鱼便从暗道爬了上来。
他只对自家二嫂点个头,对其他人瞄都不瞄,在桌上铺开地图,很是兴奋,“墨哥先猜猜,他们的船走了哪里?”
墨紫并未犹豫,指尖一点地图某处,“这里。”
臭鱼眼睛发亮,却还要考,“这里是哪里?”
“从大瀑布底下穿过,山中有天然水洞,穿山而出江面。”墨紫连贯答完。
臭鱼拍手,又竖大拇指,“墨哥就是墨哥,一眼不瞧,也能通晓其中门道。”
“那么大的水声,我要猜不着就傻了。我说他们的船用了较为吃重却比普通杉木结实的疙瘩木,原来专为过瀑布造的。好在咱们的船也经得起。”她将海船牢固度套用在江船上,是想提高防御力。
“谁想得到瀑布下别有洞天,还能走船?洞中不是窄道,而是挺广的湖面,好些大小石洞,没有他们带路还真不知道该走哪一个。进入石洞后再行两刻就上江面。出去就是无人峡谷,除了鸟叫,我啥都没听见。洞外有千根藤蔓,里里外外把出口挡严实了。这会儿船朝正北行。”臭鱼说完了。
“正北?”墨紫的手指顺着臭鱼的话在走,突然停住,“塔江。”塔江对岸是玉陵。
“没错。”臭鱼敲桌,“我也想不到贺虎把大寨设在塔江边上。对面就是上百只大求战船,他居然不怕前面赶狼后面来虎。难道叫老虎,就胆子天大了?”
“以为他会选云岭中的内河湾,倒是有点脑子。”云岭就是贺虎倚仗的大山群,腹背地河流江水纵横,有不少水路可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