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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元澄能不能带她。这个节骨眼上,留在船场把船造快造好,就是她能为宋地做的贡献。
“放心,要拼命的,绝不是我这个拖儿带口的。”是金银,已经拒绝了他两道弃守的命令。但元澄很明白。金银憎恨父兄的心里,对玉陵仍保有根的感情。如果再落到大求手中,他的根就会被毁得面目全非。
墨紫也知道一些,因为金银的固执,豆绿也不肯过江来,让她提心吊胆。
“此去前路艰险,干脆提前让宝宝抓周吧,借他的福气挡煞,否极泰来。”闽老夫人说道。
“还有这说法吗?”墨紫觉得主意挺好。
“可船已准备出发了。”元澄心系战局,想着能早一步就早一步。
“又不是请客吃饭,就咱们几个,摆一桌子玩意儿,宝宝上去一抓完事。”闽老爷子也赞成。“元宝儿聪明,说不定一抓扭转乾坤。”
“爷爷,他明天才满周岁。”墨紫终于把元宝抱过来,小家伙立刻咯咯笑,拍她的脸。
她又对元澄说,“不过也好。元宝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可不能又让我独自张罗周岁,这抓周就当提前过生辰了。”
元澄不能再拒绝,点了头。
张罗起来很快,搬了张大长桌在院子里,将文房四宝,琴棋书画,凡是想得到的,能放上桌的,都搜罗了来。墨紫还看到爷爷偷偷放了把雕刀,倒省她的心。因为她也想看看元宝会不会有左手的神奇和工艺的天份。
“差不多了。”看着一桌的琳琅满目,放儿子到桌上去,墨紫替他犯晕。
小小元宝眯眼皱眉,手脚不知道往哪儿落,他回头奶声奶气叫墨紫,“娘。”
“元宝,喜欢什么,拿什么。”墨紫不太确定他能否听懂,抓起一块檀香木亲一下,又抱紧,“喜欢。”
元澄笑她解释的方式,“照你这样,儿子可能会来抱你。那怎么解释?喜欢美女?”
墨紫横他一眼,“没准来抱你。这么解释,喜欢狐狸。”
“你们俩安静点。”闽老太太发话,“别干扰宝宝的决定。”
夫妻俩有志一同,退开两步,抱臂上观。
元宝虽然喜欢墨紫抱,但又很**,见她退后,他便毫不犹豫转过头去,看起桌上的各种东西来。也不像别的小孩边爬边摸,他的胖手胖脚趴在原处,慢慢转了个圈,然后往一个方向爬去。
文房四宝,爬过了。
闽老太太微叹。
琴棋书画,爬过了。
元澄轻声道像他,立刻遭墨紫白眼,说他没艺术涵养。
胭脂水粉,爬过了。
闽老爷子暗道,这谁放的,来诱惑他的宝贝重孙。铭年的眼神有点心虚。
刀剑棍棒,爬过了。
阿好不敢想。难道宝宝文不行,武也不行?
雕刀木头,也面无表情爬过了。
墨紫咬牙笑。这小子是个笨蛋吗?那么好玩的东西都不拿。
元宝伸手抓了一个布包,想把它抱起来,试了几次未果,只好小熊扑,回头又叫娘,好像是让墨紫帮他拿起来。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还拿布包着,元澄走过去。
元宝跟元澄向来有点顶,见来的是他,就用屁股对着,继续熊抱,继续喊娘。
元澄才不理会,一手就将元宝拎起来交给阿好。等他把小包解开一半,却是一愣。
“是什么?”闽老太太关心。
“一块玉原石。”他神色已经淡然,将布重新打了结,请赞进拿回书房去,“不知谁那么手快,也不看就放上来,滥竽充数的。这东西不能算,让元宝再抓一次吧。”
可是,再把元宝放上去,小家伙就一直叫墨紫抱,好似其他的东西索然无味。
闽老爷子就说,“玉原石挺好。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宝宝却能看出原石的珍贵,有一双锐眼。”抓周抓周,抓什么都周全,看能不能自圆其说,多些好彩。
她左手识木,说不定儿子一眼视玉。墨紫抱着元宝,想得很美。
“墨紫,来帮我收拾一下。”元澄却拉她。
“嗯?好。”倒是难得,让她帮忙收拾行装。可是要放开元宝,小家伙就坚定抱着她的脖子不肯。
“带他一起也无妨。”元澄抱过元宝,“这么胖,小心压坏了你娘的手。”
元宝眼睛乌溜溜瞅着父亲,这次没闹。
闽老太太看着一家三口走出园门,心中高兴,“老头子,咱大孙女眼光不错,挑了个好相公,是不是?儿子都不在眼里,就宠她。”
“两人成亲也不久,日子长着呢,这会儿不好说。”闽老爷子嘴硬,但面上带笑。
且说墨紫跟着元澄,却到了书房,奇道,“这里有什么要随身带的?书,还是棋盘?”
“赞进,布包呢?”元澄问。
赞进将它放在桌上。
墨紫就开始留心了,恐怕不是玉原石这么简单,否则元澄不会有拿出来。
“赞进,你放的吗?”当时,只有几个人张罗,其他人不可能,元澄问他。
“是。”赞进不会对元墨两人说谎。
墨紫挑眉,但不打断他们的对话。
“李老给你的?”元澄再问。
“是。”赞进答。
“你看过里面?”看过了,就一定会告诉墨紫或他。
赞进果然摇头,“没有。李老说是明日抓周用的,因为他要跟你去衡城,所以让我代放。”
“这个李老头,从一开始就不想我过太平日子。”元澄虽然这么说,语气却不严厉,反而有些无奈。
“越说我越好奇。到底是什么?”墨紫不禁问道。
“你自己打开看。”元澄双手抱着元宝。
墨紫打开一瞧,眼睛睁圆,“这……这是……不是我想的那东西吧?”
四个布角垂滑,露出一块淡赭黄的方玉,还飞红霞色,玉顶雕九龙蟠珠。光泽不夺目却吸引,玉质不显贵却珍罕。竟然,是玉玺。
“李老这回又撺掇你称帝么?”李砚从元澄还是太学博士的时候撺掇,至今还没停下休息。
“照他要赞进把这东西放到抓周桌上来看,显然是放弃我,转向我们儿子了。”他应该开心吗?不用再听李砚唠叨。
墨紫无语,不管元宝会不会那么出息,有一点可以肯定,李老还有得等。
在元澄手里的宝宝一见玉玺就很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要和老爹脱离关系。元澄让他蹬得沉手,谁知一把他放下来,元宝就撑着玉玺站起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呜一口咬下去。
这么硬的玉,小家伙又没牙,当然疼,顷刻哇哇大哭起来。奇怪的是,两只小手就是抓着玉玺不放
元澄却哈哈大笑,“墨紫,儿子这时像你,笨乎乎的。”
墨紫气结,“啊?说真心话了,你。成亲前,老夸我聪明,那时候就不安好心,打算骗到手再说,对不对?”
元澄笑得更欢,“你却是不能后悔了。”
墨紫也笑了,将元宝从玉块疙瘩上扒下来,“走吧,我们母子俩送你上船。”
元澄前往衡城,但没过多久,墨紫却收到他的八百里加急,让她尽快去一趟。
第512章 日落黄昏
衡城的码头很拥挤,一只只大官船上载满了老人,女人和小孩,还有伤兵,要往塔江对岸撤去。虽然战火再次烧到了家门前,也许是人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也许是宋地保护着他们,面色忧心却不显悲苦,没有出现恐慌混乱的情形。
落英这回跟着墨紫来,叹了口气,“大求人真那么会打仗吗?连司空大人都没办法了。”
“元澄不是神,而乌延朅也不是匹夫,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我们要退离,明日说不定就打回来了。”大求骑兵骄横自然有他们的实力,更何况宋军这回输了先着。墨紫此时不太在意能不能守住衡城,而在意元澄急唤她来的原因。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并不喜欢将她放在战线前沿。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不会是好事。
“都在往回撤,我家那位却把我叫来,可见需要帮手。他来衡城前,我说一起,他却说什么女儿没人照顾。”落英自顾自说着。
“落英,水蛇叫你来的?”墨紫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呢,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说原因么?”
“没有。还让我带女儿一起。兵荒马乱的,带着虾米碍手碍脚,不如留在你家给元宝做伴。元宝抓周抓得多好,一块玉,斯斯文文的。哪像我家丫头,居然抓了鱼网,敢情将来要当捕鱼的。”落英当娘后,很有唠叨的潜质,开始扯远。
墨紫却没听进耳里。她在想,元澄叫自己来,和水蛇叫落英带女儿来,这两者之间似乎有关联。
下了船,已有人在等。
“大嫂。”落英见到大师姐分外高兴。
桦英一身战甲,背上交叉两把长刀,身后二十多名雷震门弟子,不像江湖人,却俨然女将的气魄。对着落英想挤出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索性撇头只对墨紫,肃面作礼。
“夫人,一路可平顺?”和她爹一样,桦英尊敬感激元澄,并视墨紫为主母。
墨紫将桦英的表情尽收眼底,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桦英哀伤再也藏不住。“小叔子……快不行了。”
臭鱼!
墨紫刹那睁红了双眼。
落英一脸不可置信,用力握紧剑柄,想说不要玩笑,但知道桦英不是这样的人。
臭鱼是前锋战船主将。在指挥侧翼进攻,掩护主力撤退时,他的船遭大求战船包围,拼尽最后一兵一卒,虽然借浮囊潜水逃到衡城,却身受重伤,已药石罔顾,难以回天。所以,元澄才让墨紫来见最后一面。
墨紫快马加鞭。一路眼泪止不住。
落英在她身后紧追,不断地说,“该带丫头来的,该带丫头来的……”
墨紫更是听得心酸,到了刺史府门前,下马就往里冲。
见到元澄,顾不上儿女情长。她促声问道,“臭鱼呢?”
元澄也不多说,拉起墨紫就往里小步跑。他很少焦急成这样,却因为他对妻子的焦急感同身受,以至于和她行动一致。
刺史府诺大的后园已经成了诊堂,到处是伤兵。华氏夫妇,季氏夫妇,熟悉的。陌生的,很多人都在帮忙。
“姐姐。”
墨紫听到豆绿的声音,至少妹妹还平安,她无暇东张西望,脚步未停。
在一间厢房门口,元澄轻声说。“就在里面。”
水蛇走出来,一见到墨紫,铁打的汉子红了眼,“墨哥,阿鱼他——”
落英哭着跑上去,“你怎么不说清楚呢?我还以为你要我帮忙,也没带丫头来。”
水蛇对妻子好脾气,“你别哭,丫头不来也好,阿鱼说不想吓坏了孩子。”
“墨紫?墨紫。”元澄轻拍她的肩,“去吧,你送他一程的话,他会高兴的。”
墨紫泪流满面,用袖子都擦不干。
“墨紫,你知道臭鱼的性子,即便要走了,也不会想看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是个爱大笑,又爱斗人笑的大活宝。
墨紫知道元澄说得对,那么爱热闹的臭鱼,她要是哭成这样进去,反而让他不自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她终于将眼泪止住,走进了屋子。
“那蛮子想偷袭我,却不知道我脑袋后面长了眼睛,胸前就多了个窟窿,眼睛不眨就死翘了。他们人多有个鸟用,我们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丁狗正在讲最新的一场仗,“兄弟,你多喝两碗药,赶紧好了,跟咱们一起上阵杀敌,打得那些蛮子哭爹喊娘。”
臭鱼呵呵笑,猛然一阵咳嗽,吐了半条巾子的血,脸色青灰。
墨紫别过头去,拼命眨干雾花。
“墨哥,你可来了。”丁狗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一直对着臭鱼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痛。
臭鱼见到墨紫,咧大了嘴,笑得真欢,“墨哥来了,我心里就有底。奶奶的,蛮子偷学了咱们船上的投掷器和巨型弓弩,虽然没有咱墨哥设计的精巧,打起来倒真不含糊。墨哥可别掉以轻心。”
墨紫被那笑容感染,居然也笑开来,“他们仿得太慢,咱们的船如今升级了,投掷器不够威力。等你把伤养好,让你试试手,一定过瘾。”
臭鱼死灰般的面色突然焕发出生命的强光,“我可等着了,到时墨哥给我百八十艘,打得蛮子回老家去。”
丁狗起身往外走,“我去拿药。”他需要透透气,心里才不爆炸。
墨紫坐了下来,“伤哪儿了,让你有气无力的?”
“这里让他们的钩子扎了个洞,内伤有点棘手。都以为我快挂了,没想到我挺这么久,能等到墨哥你来。”臭鱼大大咧咧哈哈,“早知道应该开个赌,还能多存点娶媳妇的银子。墨哥,这话我就跟你说,华老头人称神医,其实有点庸。天下的大夫都差不多,碰上没见过的,就说治不成。那也得看治的是谁,对不对?我臭鱼是打不死的。”
“那是当然。”墨紫无意中碰到他的手,滚烫的,在发烧,“我们惊鱼滩上过来的,老天爷都拿我们没辙,更何况是人。谁扎得你,咱们一定找回去,也扎得他喊救命。你知道我的,说话算数,不打诳语。”
臭鱼嘻嘻笑,“那是。墨哥一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