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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住不安的情绪,她握著白秀筑的手。
“他看来散漫,其实厉害得很。张大哥跟小毅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蔻蔻突然离开角落的手提电脑,走了过来。
“老板,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春娇本来预备超身,却发现白秀筑的手抖得格外厉害。知道她心里担忧,以为蔻蔻要说的是坏消息,春娇把她的手握紧,抬头看著蔻蔻。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蔻蔻点点头,知道不需回避,就大方的说了。
“刚刚,你不是要我追查手机里的通讯录和资料吗?”
“谁的手机?”纪书眉插话问道。
“昨天有个家伙拿枪抵著我,我从他身上摸来的手机。”不顾众人的讶异,春娇追问。“有眉目了吗?”
她猜测,这次的绑架案应该也跟昨天的杀手有关。
幕后的主使人,极可能都是同一个人!
“你不会相信的。”蔻蔻点头,表情诡异的道:“我刚刚试打了上头所有的来电和去电,其中一个接电话的人,我们认识。”
“我们认识?”春娇一愣。“谁?”
“王胖子。”
“真的?”她站了起来。
“嗯!”蔻蔻点头,把列印出来的资料,交给了春娇。“我一听就认出是他的声音,还假装是披萨店,连打三通和他胡扯了一阵,他说他姓王,不姓钟。我请了朋友用电脑做电信追踪,讯号的终点是在台中的一间饭店。”
春娇抬起头来,蔻蔻继续说道:“我打电话去那间饭店问过,王胖子的公司,今明两天都租了那间饭店的会议厅开会。”
书眉可好奇了。
“这个王胖子是谁?”
“王春生。那色胚是南部的土财主,我几年前做期货分析师时,那王八蛋还打过我的主意——”春娇一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回头追问。“秀筑姊,张大哥十年前查的案子,和毒品有关吗?”
白秀筑咬著唇,点了点头。“对,是贩毒案。”
“该死!”春娇恨恨的咒骂了一声。
“怎么了?”向柔问。
“我想起来了,有前辈告诉过我,十年前王胖子的资金一度出现缺口,差点垮台。他说,是因为投资国外的生意失败,赔了一大笔钱。”她仔细说道:“业界一直有传言,几个期货分析师都因为他染上毒瘾。后来,另一个客户酒后失言,说他根本就是靠运毒发迹的。”
所有的线索,一下子全都连了起来。
蔻蔻讶异的吐了吐舌头。
“老板,你的意思是说,主使者就是王胖子?”
“是或不是,查了就知道。”春娇迅速的跑到电脑前,女人们全都跟了过去,就见她俐落的敲打电脑,一边交代。
“蔻蔻,打电话问问警局,十年前那件贩毒案,被查获后销毁的毒品金额是多少?”
蔻蔻点头,才刚要掏出手机,却听白秀筑开口了。
“八亿。”白秀筑说道,脸色惨白。“全部一共是八亿。”张铁东还差点因此而丧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数字就对了。”十年前,王胖子的资金缺口,就是八亿!
“你这资料哪里来的?”杨娃娃问。
“我收集来的。”春娇掏出手机,边打给志明,边解释著。“在我以前那一行,金钱的情报资讯就是一切。”
手机没打通,被转入了语音信箱。她再打到警局,局里的员警,却告诉她,警长和歹徒连络后,跟张铁东一起离开了。
“难道,你们就连他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吗?”她焦急的质问。
“镇长,绑架犯说了,他们拥有侦测装置,要求警长不能带任何通讯设备,否则就要撕票。”
该死!
她差点把脏话骂出口。
但是,白秀筑就在前面,盯著她讲电话,脸色白得像雪一样。春娇不敢说出实情,只能挂了电话,才说:“警局的人说,因为规定,所以不能跟我说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可以告诉警方,王春生可能是疑犯。”凌珑认真的提议。“然后,再让他们去逮他。”
“不行,那太慢了。”春娇咬著唇,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况且,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证,瞥方不可能因此行动。”
坐在旁边的杨娃娃,甜甜一笑,说出的提议却很吓人。
“那么,我们直接去找那王胖子,好好问清楚吧!”
欣欣一愣。“可以这样吗?”
“有什么不可以?”书眉神色自若。“他不是在饭店里吗?饭店是公共场所,我们只是去喝下午茶,不巧遇上而已。”
靠在门边的向柔,也微笑接话。
“没有人规定,我们不能在喝下午茶时,刚好听到他打电话指使绑票案吧?”
说完,几个女人一起看向春娇。
“很危险喔!”她警告。
“我们应付得来。”书眉、向柔与杨娃娃同时点头。
欣欣与凌珑却还在状况外。
“你们想做什么?”
“没什么,”春娇淡淡的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们只是去饭店喝下午茶而已。”
*********
王春生所待的饭店,位于台中市。
商量过后,春娇让蔻蔻陪著欣欣以及凌珑,留在成家。她只带著秀筑,跟向柔、杨娃娃与纪书眉一起前往。
五个女人开了两辆车,飞也似的赶到了饭店,在柜台问明会议厅方向后,便直接杀了过去。
谁知道,到了会议厅一看,配备高科技视讯的会议厅中,只有小猫两、三只,追问之下,她们才晓得,因为中午休息,所有人都去吃饭了。
机灵的纪书眉拿出公司名片,轻而易举就打听出王春生在三楼采云阁餐厅的包厢里吃饭。
到了餐厅,服务生便迎了上来。
“小姐,请问几位?”
春娇摆出职业级的微笑,毫不拐弯抹角的说道:“我们来找王董的。”
服务生作梦都想不到,眼前这几位美女竟会是来找碴的,他恭恭敬敬的亲自领了她们过去。
“这边请。”
包厢里头,龙虾才刚刚上桌,王春生坐在主位,正张嘴大啖生鱼片,一见春娇进来,就愣住了。
“王董,好久不见,真是巧啊!”春娇带著姊妹淘们鱼贯而入,走在最后面的向柔,不著痕迹的关上了门。
春娇走到了王春生面前,朝他伸出手,露出甜美的笑。“我来用餐,听说你人在这儿,就想说非得进来跟你打声招呼不可。”
瞧她一副熟稔的口气,包厢里的男人都没想到要拦住她。更何况,进来的五个女人非娇即俏,走在最前头的这个,那白皙的皮肤,更是嫩到似乎能掐出水来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王春生性好渔色,如今来了个美人,自然不会去拦阻。
哪里晓得,大美人一走到桌边,却猝然发难,抓起了桌上的酒瓶,用力敲碎之后,用尖锐的玻璃,直抵著王春生的肥颈。
坐在右边的男人,反应最快,几乎在同时,他伸手就要拔枪。
只是,那男人还来不及拔枪,绕到他身后的向柔,用一招小擒拿手,轻易夺下了枪,还嘎啦一声,扭断了对方的手,压倒在地上。
纪书眉同时有了动作,踢飞了另一人的枪,握住拳头,赏了他一记结实的右勾拳。
另外两男人,则是扑向在入口处、娇小柔弱的杨娃娃和秀筑。
这可是下下签呐!
只见杨娃娃甜甜一笑,从包包里头,抽出了一根伸缩铁棒。
砰!
砰砰!
砰砰砰!
她左一挥,右一敲,连挥几棒,棒棒都又狠又重,直击人体要害,才三两下就把那两个男人打到抱头鼠窜,连连哀叫。
被书眉揍倒的男人还想反抗。春娇见状,用破酒瓶戳著王春生的动脉,冷声喝令。“叫他们住手!”
酒瓶尖锐的利缘,把王春生的脖子划出了一小道血痕,吓得他脸上肥肉乱颤,连忙大喊:“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房里的男人这才纷纷住手。有个人心有不甘,还想动作,却惨遭王春生抓起龙虾,砸中了脑袋。
“他妈的,你是耳聋了吗?”他火大的骂道:“阿标,他再动,就把他毙了!”
他这一骂,才没有人敢再动。
看著手下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几个大男人竟然打不过娇弱的小女人。王春生又气又火,偏又不能发作,只能怒瞪著春娇。
“林春娇,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她挑了挑眉,直截了当的问。“你把孩子绑到哪里了?”
“什么孩子?”他眼角抽了一下。
“你今天早上让人去绑走的孩子,张毅。”她眯眼,逼近了些。“少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昨天派来的人手机里的来电显示,有你的电话号码。”
王春生却勃然大怒。
“你胡说什么?我规规矩矩的做生意,钱多到要满出来,用得著干绑票吗?现在诈骗集团满坑满谷,每天都有人打电话给我,谁知道打来的是什么人?你凭著来电显示就说我绑架?”
这死胖子,竟然还跟她瞎扯!
春娇冷哼一声。
“你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手下却每个都带枪?”她多想把破酒瓶直接戳进对方脑袋。“来电显示,就是你打过去,对方手机里才会显示你的号码。那通电话,不是他打给你,是你打给他的。”
王春生的眼角又是一抽。
“快说!小毅在哪里?”春娇继续逼问。“我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耗!”
他脸色发白,却还是用那小眼睛直瞪著她,死撑著不肯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咔咑。
—声轻巧的声响轻轻响起。
白秀筑不知在什么时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拉开了保险。
她脸色苍白,但神情却很坚决,握紧了枪,走到了王春生面前,用枪抵在他腿间的宝贝上,轻声开口。
“我儿子在哪里?”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却教屋子里的男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春生瞪著眼前这清秀的小女人,鼻头因为紧张,冒出了粒粒的汗珠。
“你应该很清楚,你派人绑走的就是她的儿子。”春娇故意火上加油,不冷不热的警告。“相信我,她绝对很乐意开枪的。”
白秀筑静静的盯著王春生看。然后,她用食指扣住了扳机。
王春生吸了口气,连声音都变了。
“你别乱来!”
“小毅在哪里?”白秀筑又问。
这一次,他没再拖延,很快的说出了一个地方。
秀筑把枪交给杨娃娃,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放心她单独行动,向柔也说道:“我跟她一起去。”说完,她追上秀筑的脚步,跟著离开饭店。
春娇知道那个地方,那里离镇上不远,位于僻静的山区,向柔是本地人,而秀筑对山区的地形应该是了如指掌。
她拿起胸前口袋始终没关的手机,对著手机那一头的员警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这家伙亲口承认,主使一桩绑架案。麻烦你们尽快过去那个地点搜查,并派人过来接手。”
杨娃娃拿著枪,甜甜的笑著。
“喏,你最好不要骗人,不然手枪还是会意外走火的。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那就真的很不幸了,对吧?”
王春生看著这些女人,豆大的汗珠,悄然滑落。
春娇看了他一眼,对著手机,又补了一句。
“麻烦你们要是有空,也顺便叫辆救护车过来。”她低下头来,盯著王春生充满恐惧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想,手枪很可能会走火。”
*********
当男人们回到警局的时候,映入眼中的,就是一群女人们聚在休息室里哇啦哇啦的说话,而累坏的小毅,则是窝在白秀筑的怀里,安心的睡著了。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这几个女人已经熟悉得仿佛是莫逆之交。
看见小毅,男人们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又一个全都变了脸色。
“你们做了什么事?”陈志明脸色发黑,率先吼道。
女人们静了一静,然后又开始抢著说话。
“我们找到小毅了!”
“他被藏在山里的一个废弃小屋里。”
“幕后主使人是王春生。”
“我们是从他那里问出小毅的下落。”
“这几次的杀手都是他派来的。”
男人们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
陈志明与张铁东,在与歹徒接触时,跟埋伏在附近的警员与镇上的男人配合,一举夺得先机,经过惊险的飞车追逐后,终于把五、六个歹徒全都制伏,一个个逮了回来。
在张铁东的“逼问”下,歹徒们一边哀嚎,一边说出小毅的下落。
但是,当他们匆匆赶去时,现场却不见小毅的踪影,只留下不久之前才打斗过的痕迹。张铁东心急如焚,像是疯了似的在山中寻找著。
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人的手机响了,听到妻子兴高采烈的报告,小毅已经被她们成功的救回警局。
男人们赶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幕,仿彿什么事情全都不曾发生过的和平景象。
陈志明握紧拳头,只觉得头痛得快裂开了。他抓住春娇,克制著摇晃她的冲动,一个字一个字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