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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爷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转身就给了郑璇辉一个巴掌:“混账!你竟然对你的哥哥下毒手!”
郑璇辉吓得面色土黄,“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慌慌张张地辩解起来:“爹,爹,我只想让她们将哥哥弄出点毛病,我不想杀哥哥的,我真的没想过杀哥哥。”
“不争气的东西!”郑老爷气得青筋迸出,眉毛倒竖,抬脚就将郑璇辉踹翻在地,“你,你,真气死我了,咳咳咳咳咳咳——”
郑璇霜忙跑到郑老爷身边帮郑老爷抚着胸口。
郑璇辉惶惶地转过头,朝流觞她们吼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哥哥,我明明叫你们将他弄傻了就够了!”
流觞叹了一口气:“郑二少爷,你的事我们当然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过很巧,我们在郑家还有另外的帐呢,这手啊就重了点。郑老爷子,现在你可以将那样东西交给我们了吧。”
郑老爷恨恨地看着流觞,似乎将所有愤怒都转嫁到了流觞身上:“你要什麽东西?!”
流觞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绿宴堂的那份九—鬼—八—重!”
“哈哈哈哈哈,”郑老爷放声大笑起来,眼睛却通红通红的,“丫头,周家庄的事是你们干的吧,真当我们绿宴堂无人了吗?!”
郑老爷话音刚落,从郑府的四周就窜了无数个手持兵刃的壮汉。
“早就知道你们不简单,老夫早有准备,丫头你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说罢郑老爷手一抖,袖口中闪出了一把剑。眨眼功夫,剑花已经带着一干人等朝房顶上的三个女人扑了过去。
“嫂子,快躲起来!”司清见状,护起已经吓晕过去的司老夫人就往柱子后面藏,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在柱子边蹲下后,我小心地将头伸了出去。只见房顶上人影翻飞,黑色的人与红色的人混成了一团。几条红色地绸带像大蟒一样在人群中疯狂地钻进钻出。不断有黑衣人从房顶上滚落,像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惨叫声连连,不忍入耳。
突然,郑老爷一声怒喝:“妖女,该杀!”随即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紧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落到了我们面前。是全身鲜血淋淋的画梅,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大伤口,正哗哗地喷着血,嘴里也在不停地冒着血沫子。只见她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眼睛也黯淡了下去。害怕至极,我的胃里泛起了一阵酸水。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不!”司清低哼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帮忙。
我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你去只是给她添麻烦,藏好。”
“我不,我要去救她。”司清拼命的吼着,想挣开我的手。
我一把将他拖过来,死死地按在地上:“你想让她暴露身份吗?”
就在我们拉扯之间,又有一个红色身影飞了出来,狠狠地撞到了灵堂的祭台上。随后几个黑色的身影赶了上去,手起刀落,红光飞溅。
司清被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绝望地望着那边那个孤军奋战的红色身影哭喊道:“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正在这时,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围墙上,接着,一阵死老鼠一样的恶臭从四面八方涌进了院子,我的鸡皮疙瘩瞬间从头长到了脚。这样的阵势,只有他。果然,一个群悄无声息的红衣鬼魅,从他的身后升了起来,然后像一只只轻巧的燕子一样朝人群扑了过去。流觞也趁机从人群中脱身,飞了出来。
“妖女,哪里逃!”见流觞飞走,郑老爷连忙起身追了过去。不得已流觞只好回身甩出红纱,挡住了郑老爷的致命一击,两人缠斗成一团。
恒舟见状闪出了自己乌黑的兵器,带着凌厉的风向缠斗的两人劈了过去,想必是想帮流觞。一对二,郑老爷仍然毫不逊色,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宝剑被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条银蛟。
“我要为我哥哥报仇!”正和红衣鬼魅厮杀得不可开交的郑璇辉一剑削掉了一个鬼魅的脑袋,持剑直奔流觞而去,战局立刻变成了二对二。形势越发对流觞恒舟不利起来。只见他们两人且站且退,已经被逼到了灵堂里。
忽然,郑老爷大吼一声,那宝剑带着浑厚的真力和强劲的力道在天上一晃,竟然硬生生地劈开了流觞的红纱,直冲流觞面门而去。我还没惊呼出声,恒舟已飞快地一闪,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流觞前面。
魅杀玉离(39)《九珠三曲》雪脂蜂蜜ˇ魅杀玉离(39)ˇ
千钧一发之际,郑老爷突然剑锋一转,朝旁边使劲一挥。宝剑铿锵出声,溅起了无数闪亮的火花,不知碰到了什么。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一个全身发白的身影趁机略过,轻巧地提起恒舟流觞,飞到了与我相对的房顶上。当白色身影停下来后,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斗篷,斗篷下的头发丝丝银白,恍若白银。戴着一副只露着嘴唇的白银面具,小巧的嘴唇像樱桃一样诱人,却半点表情弧度都没有。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和她的打扮很相像的白衣人,皆穿白色斗篷带银色面具。
“绿宴堂的忘生剑法果然厉害,竟让我折损了这么多人。”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抹华丽的身影飘到了灵堂的房顶上。那男人蒙着一层米色的面纱,眼角勾着醉人的笑,金眸里流淌着萤火一般的光彩。米色的华服在夏夜的微风微微颤抖,几缕秀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在皎洁的月光中,他就像一个刚刚下凡的仙人。可惜我知道,他不是仙人,是魔鬼。
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房顶上的人。红衣鬼魅们也轻巧地从战局中撤开,退到了墙外。郑老爷闻声赶紧到院子里,警惕地看着房顶:“你们到底是何人?”
“呵呵,”绛月手一转,“刷”展开了一把精巧的扇子,“郑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故旧,二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郑老爷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大惊失色地叫道:“你是,你是,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都已经被,被?!”
“被杀了,”绛月笑得更欢了,“可惜,我们舍不得死,所以,就活了过来。”
郑老爷的剑尖开始微微颤抖,可他的脸上还很冷静:“既是如此,你们有什么事冲老夫来吧,我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绛月轻笑出声:“郑老爷好不公平,当年,我们几个不也是无辜的。这样吧,把九鬼八重交给我们,郑家二少爷和三小姐,郑老爷可以亲手杀掉一个,另一个我保他无事,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打扰。”
郑老爷冷笑着问道:“那郑家其他人呢?”
“二十年前,是你惹出的麻烦,干他们何事?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儿女而已。”
“混账!胆敢如此!”郑老爷脸都气红了,“要动我郑家人,得看看我的剑同不同意。”
“好,那看看吧。”绛月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化成了一道白光朝郑老爷扑了过去。两人的动作都太快了,我只看见院子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飞快地闪来闪去。才一分钟不到,绛月已经飞回了房顶,傲气十足地看着郑老爷。他的手里捏着一条大概是从郑老爷脖子上刚扯下来的链子。链子上有一颗像荔枝那么大的琥珀色珠子,珠子本身发着一种萤黄色的光,非常漂亮。
郑老爷站在院子里,头发凌乱,神色慌张:“你用的是,是,怎么可能?九鬼八重明明在我们手里。”
绛月一边优雅地从链子上将那颗珠子摘了下来,一边用嘲讽的口吻说道:“郑老爷,你们参悟了二十年都没参悟透这珠子上的秘密,为什么不换个方向想一下,也许这几颗珠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鬼八重。”他将珠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袖,继续说道,“其实,救你儿子的药一直在你身上带着,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现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么?”
霎时,郑老爷的脸扭曲成了一条缺水的鱼。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五大门派死了那么多人,抢来的只是五颗九珠。”说着,他仰头苍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带着九珠而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五派被朝廷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因为五颗九珠,最可笑的是,我的儿子重病,我竟然带着能救命的九珠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停止了狂笑,拿眼冷冷地盯着绛月,“小子,就算你练了九鬼八重,今天也别想从这出去,上!”
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动,反而一个个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郑老爷气得快疯了,龇牙咧嘴地回头骂道:“你们为什么不动?”
“不好意思郑老爷,”魔门毒鬼那龌龊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们兄弟比较惜命,为钱丢了命不值得。”
郑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好好好,果然是魔门的作风,算你们狠。”突然,他大手一挥,一道银光应声而出。接着,一块幕布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半天后,郑璇霜捂着鲜血横流的肚子摇摇晃晃地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她的脸上除了满脸的不相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爹爹,”郑璇霜气若游丝,“霜儿很乖,为,为什么?”
郑老爷扭过头去,躲开了女儿的眼睛:“为了你哥哥,你不死他就得死。儿啊,莫怪爹爹。”
“我不想死,爹,我还没嫁人,我,不想,死。”话音未落,郑璇霜已扑通倒地。不一会儿,在那具失去生命的美丽身体下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血花。
我第一次为郑璇霜感到难过,不管她在家里怎么受宠,不管郑璇辉做过什么,她爹爹考虑的永远都是怎么保护儿子。女人,始终只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女人。她可以欺负柳玉,因为柳玉是个低贱的小婢。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生命太脆弱了,但偏偏有个人就喜欢玩弄生命。
“好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才一会工夫,郑老爷就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声音苍老无力。
绛月淡淡地一笑:“郑老爷,你还忘了一个人。”
“谁?”郑老爷的脸更加苍白了。
“你说呢?”绛月笑得更加放肆。
郑老爷呆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将头扭向了正对着妹妹尸体发呆的郑璇辉:“璇辉你听着,切莫不可报仇,也不可查让人查为父的事情,这是为父的报应。”他温柔地看了郑璇霜的尸体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霜儿,为父来陪你了。”说罢,他手举宝剑往脖子上一抹,血溅七步。
“爹啊——”郑璇辉扑过去放声痛哭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荡漾在整个院子里,将这个院子变成了炼狱。我再也忍不住,扶着柱子哇哇大吐起来。
“您杀够了吗?”毒鬼讨好似的问屋顶上的人,“现在该离开风城了吧?”
绛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胡言乱语,郑家父女是自绝的,跟本座无关。可你们却杀了本座两个人。而且本座相信,如果有机会,你们会杀得更多。”
毒鬼笑得满脸谄媚:“刀剑无眼,刀剑无眼,莫怪,莫怪。”
绛月冷哼一声,突然朝我飞了过来:“带上人,走。”
级别不同就是不一样,孟书的轻功只让我有坐拖拉机的感觉。而绛月飞得又高又快,我吓得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扎在他的怀里,感觉像坐云霄飞车。
一会儿,绛月将我放了下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已经被他带到了荒郊野外。随后,其他几人也落了下来,将两具尸体放在地上。司清被高空飞行一吓,已经有点恍恍惚惚的了。
绛月看了看司清,轻笑一声:“流觞,下来。”
流觞听话地飞到绛月身边,低声唱诺:“爷。”
忽然一阵轻风刮过,再看时流觞已捂着脸跌倒在地,她的身旁正是死不瞑目的画梅。
“混蛋——”司清大吼一声,面目狰狞地朝绛月扑了过去。紧接着他没有任何悬念的撞上了大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落到地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吸着冷气,眉毛拧成了一团,看样子是痛极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伤。
“爷,求您饶了她,是属下的错。”另一个护花使者比较聪明,在绛月面前懂得用膝盖说话。
绛月没有理恒舟,而是对流觞冷冷地说道:“流觞,你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左拖右拖,就是为了多和花神医多纠缠一会儿。你可知,你这一迟疑,给本座添了多大的麻烦,还害死了吹雪画梅。”
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堆的司清听到这番话立刻精神地半坐了起来,反之跪在地上的恒舟紧紧地捏着拳头,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流觞赶紧跪下,低头说道:“流觞知错。”
“那好,花神医交给你。”说完绛月转身朝黑暗中走去,“其他人将吹雪画梅葬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