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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碰了个钉子也不往心里去,她担心的却是回府后,该怎么向镇南王交代,远处已隐隐见到京城的城池,越加忐忑不安。
换成平时,她早就编排出上百个理由,但这次在边界被捕,闹出这么大的事,只怕早有军情禀报了朝庭,只怕是瞒不过去了。
他终于微侧过脸,看向她,“害怕?”
“不怕!”不怕是假地。老爹发起怒来不比河东狮吼差劲。
“你不必害怕。”
“呃?”
“这次诛杀李成。你立首功。”
“呃?”李成明明是被他一箭穿心。三哥绝对不会将他地功劳盖在自己地头上。“你为何要这样上报?”
“不为什么。”他看向前方。见离城门已近。挥出长鞭。随着鞭响。队伍慢了下来。
刚进城门,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玫果认得是北王府里的一个管事。
那人奔到卫子莫马前,说了句什么。
卫子莫纵马过来,看了看玫果,对弈风道:“北王府的郑管事说有急事求见太子。”
“要他过来吧。”弈风举起手,将队伍停了下来。
郑管事走到弈风马上,恭恭敬敬的见过礼,并没留意到他身边的易了容的玫果,“小的见过太子。”
“什么事。”弈风想不出这才回京,北王找他能有什么事。
“禀太子,是我们郡主有急事求见太子。”
弈风微微一愣,看了玫果一眼,见她只是把玩着马背上鞍上的铜钉,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放在心上,才又转头又问,“哪个郡主?”
“禀太子,是清溪郡主。”
玫果偷偷看了弈风一眼,见他眉着微微收紧。
“她找我有什么事?”上次清溪郡主私自追随大军出城,在途中偷偷见他,被他责骂后并没再联系,不知这时突然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这个,小人不知,郡主说要见了太子才说。”
“我这才回京,事务繁多,哪有这时间见她?”
“郡主说这事非同寻常,请太子务必要去。”
“非同寻常?”
“是。”
弈风略为沉呤,“在哪儿见面?”
“郡主说太子知道在什么地方。”
弈风正想再问,见身边玫果虽没看他,但嘴角却撇了下来,露出一抹不屑,显然这些话是听进去了,没来由有些烦燥,对郑管事,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你回去吧。”
“那太子……”
“等我空闲的时候再看。”一挥马鞭,催马前行。
郑管事没得到明确的结果,有些着急,但又不敢过份放肆,只得殃殃的回去复命了。
回到镇南府,镇南王早收到风声,迎出了大门口,拜见太子。
玫果翻身下马,怯生生的叫了声,“爹。”
镇南王看了看她,满面笑意,并没有愠色,玫果才安下心来,走向同镇南王一同出来的小娴,站在镇南王身后。
弈风见了镇南王,崩紧的脸也松了下来,笑道:“王爷,玫家又立了大功啊。”
镇南王哈哈大笑,“都是托太子殿下的福气,我备下了晚宴,我们好好喝一杯?”
弈风嘴角上扬,轻笑,“不了,我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再有事,这饭还得吃。”镇南王拉住他的马不肯放行。
“我真有要事,下次再来王爷这儿讨酒喝。”
玫果望着弈风带笑的黑眸,亮如星辰,竟有瞬间的失神,原来他和父亲他们一起时会是这样的神情。
见镇南王与弈风一个留一个推的纠缠不清,终于忍不住了,“爹,太子约了清溪郡主,没空在我们家吃饭。”
弈风极快的看向她,笑意僵在了唇边。
镇南王听了女儿的话,即时愣了愣,这太子才回京就巴巴的去见别的郡主,而且毫不避讳玫果,却是不该,但这些事他又且能干涉,讪讪的放开了握住的马缰。
弈风将视线从玫果脸上,移开,“我先告辞了。”
镇南王是直性子人,心里不悦,自然也挂在了脸上,“送太子。”
弈风笑了笑,拉紧马缰调转马头,听小娴对玫果小声说,“末公子来了。”
小娴本是将声音压的极低,不料弈风功力深厚,耳力自也比普通人好了许多,故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回过头,见玫果面露喜色。
“他在哪里?”
“在小姐的的后花园。”
玫果面露笑容,转身奔进了府门。
弈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轻盈的如花中彩蝶,不禁黯然,她面对自己时除了横眉就是冷对,几时有过这样的笑容。他虽不知这个末公子是何人,但能出入她院落之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寻常。
剑眉微敛,扬长而去。
玫果直奔进了后院,看到荷花池边背对她而立的修长身影,微风轻拂,吹开他月色衣袍的下摆,不粘一点凡俗气息。
才想起自己身穿普通士兵的衣衫,而且这一路纵马急奔,风尘满面,这副尊容实在看不得。
忙转开溜,自己这副尊容在他面前实在是自惭形秽。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末凡的备礼 字数:2678
(小末末出场了,不知亲亲们会不会喜欢呢?~~~~~~今晚还会加更求粉红票票*^_^*)
“郡主!”
这些天每次烦闷时,就会想起这个人,刚才听小娴说他来了,甚至忘了给父亲请辞就直奔了过来,可是当那如春风和柳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却犹豫了。
停下了脚,却没敢回转身。
在不了解他们所有身世前,绝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多的情感。一旦陷入……她咬唇苦笑。
“郡主这么匆匆急奔而来,难道不是想见见未凡?”他如梦魇般的声音让她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又塌软下去。
“自然想见见你。”深吸了口气,将现在不该也不能有的情愫抛出体外,换上平时常有的笑容,从容转身,虽然笑意不减,但语气中已没了别样的情愫。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便仍如往夕亲和。但意外的发现他双眼布满血丝,心里顿时一抽,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在看清她此时的容貌后,微微错鄂,他没想到她会将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模样,不过他一直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至于她为何要这样,他不会问。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她知道在他面前不必要去拐弯抹角,他虽然凡事沉静,但不是虚伪俗套的人。就象第一次虞瑶问他,谁给她侍寝,他会直接回答,谁也不合适。那么在他面前,也不必要弄那些客套。
“昨晚,你没事吗?”他的视线一直留驻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表情。也同样是直言相问,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昨晚?昨晚能有什么事?”昨晚被那家伙差点气死。
“昨天是十五。”昨晚他一夜未睡。担心地便是她会不会发恶梦。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十五地晚上。如果不多加小心。她或许又会如八年前一样遇到什么意外。
过去他担心她。仅仅因为不能让她出什么事。但现在却多了些自己也说不上来地东西。整晚焦燥不安。这是在他地性格和行为中不该有地情绪。但他竟没能控制。如此下去那个他绝不能输地赌注到底输谁赢……他绝不能输。握紧拳头生生掐断刚滋生起来地情感。但终还是一夜未眠。直到听到她急奔而来地脚步声。忐忑不安地心才放回胸膛。
“昨晚是十五?”她完全忘记了日子这回事。昨晚居然是十五。那恶魔并没来找自己。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在地原因?难道真地只要在十五地晚上有男人一起。就能天下太平?
“郡主没发恶梦?”他在她脸上已经知道。她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但仍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
“昨晚郡主是独寝?”
“呃?”玫果脸上泛起红晕,这人问话也太直白了,他们可不是闰房密友,这种事也能问的这么坦然。
“是太子护送郡主回的府?”
“嗯。”
“原来如此。”他已经了解,为什么她会没发恶梦,不竟有些酸楚,她与他们同房,总是推三阻四,而与那个人……但在这同时扰乱他思绪的异样情绪总算再次封锁,这样也好,起码他会恢复如以前。
“你来,就为了问我昨晚有没有事?”象有一支极其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心房,他虽然可惧,但终还是关心她的。
“另外还有一事。”他微微一笑,将视线移开,不再看她。
“什么事?”
“过两日,郡主就要起启前往虞国。”
“这么快?”虽然她听太后说起过这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是,皇令已经发布,只是郡主去了边疆,所以未能亲自接旨。”
“也好,也可以早些把这事处理了。”她想的早些去虞国,早些求着女皇解决了她与弈风之间的事。
在末凡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她当真想早些大婚,“因为郡主迟迟未归,末凡怕郡主没有时间为女皇准备礼物,所以私下自作主张为郡主备下了。”
“还是你心思细密。”玫果笑逐颜开,有他在,什么事都能省心。
末凡将手中的一个精致锦盒递给她,“你把这个送给女皇便可以了。”
玫果笑嘻嘻的接过打开一看,笑意在嘴边僵住了,不解的看向他,只差点没尖叫了,“送子观音?”
“是。”
“你这不是在坑我吗?”玫果看着锦盒中细雕细琢的上好玉观音,一脸的黑线。所有人都知道女皇没有子嗣,也就是生育有问题,送她这个,不是摆明了戳她死穴吗?
“郡主认为未凡会坑害郡主吗?”
“按理不会。”她可是弈园的命脉,有她在,弈园才能存在。
“那就请郡主继续相信末凡。”仍然是沉着玄静,没有一丝一毫玩味。
“你真要我送这个?”她虽然知道女皇丰常宠爱这个平安,但是自己却从来没见过,也深知和皇族打交道,一步出错,就可能脑袋搬家。
“是。”他微笑着凝视着她,这样的眼神,让谁也不能拒绝他。
“我听你的,不过如果她要砍我的脑袋,你可得陪我,我可不想孤孤单单在黄泉路上逛荡。”
她本是无心之话,末凡心里却是一荡,清亮的眸子黯了下来,声音也有些暗哑,“我自会陪你。”
“呃?”玫果愣看着他,胸口突然一紧,心跳突然加快。
几片花瓣从树上撒落,粘在他鬃角,不肯离去,嘴角边呤着的那抹笑意,不再是淡如清水,而含着柔情。
玫果慌忙避开让她慢慢沦陷的眼眸,象征性的清了清噪子,“我说笑呢,我怎么会要你陪着我去死。”挪动脚尖,打算开逃,“我这身也太难受了,我去梳洗梳洗……”
末凡笑了笑,再打量了她一番,这身的确是有些糟糕,“你与太子一起,也是这身打扮?”
“是啊。”
玫果蹦跳着离开了荷花池边。
“太子可见过你真容?”
“我怎么会让那变态男看我真身?”玫果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锦盒,转过了花丛。
末凡微微摇头,这么说来她与太子就如他们之间一样,并没有……不知自己眼里已漾开了笑意。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讨餐饭吃 字数:2871
玫果在沐浴的时候已吩咐人备下了晚膳,换上平素喜爱的白色暗花长裙,轻柔的下摆随风轻舞,腰间只用了条红色的编织带随意扎了个花结,末端坠着两粒滚圆的南海珍珠。洗去尘埃的黑发没再束起,全拢到一边肩膀,松松的用坠着珍珠的丝带束着。发稍任其散开。
“小娴,去请末凡过来。”玫果走到摆满精致菜肴的小桌边,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末公子已经离开了。”小娴没动,仍摆弄着碗筷。
“什么?”玫果一惊,帮着小娴摆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末公子已经出府回弈园了。”
“他走了?”玫果心里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后在那角落上填满失落,他竟然没有跟自己告别就这么走了。
“嗯。”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末公子让我转告小姐,以后不要再私自去边疆了,私潜军营是条大罪。这次有太子力保说小姐有勇有谋射杀了李成,才保以平安,以后只怕不会总有这样运气。”
“他这话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太子是小姐以后的正夫,他不便在小姐面前提及太子。”
他对自己地事到底知道多少?这边疆之事。短短数日。他也能打探得如此清楚。“他走了多久了?”
“小姐进去沐浴时离开地。”
“快去。叫人把我地马牵来。”玫果也不披外袍。向门口急奔。
玫果一路挥鞭急追。直追到了城外都没见到他地踪影。眼见前面就是上次遇到疯牛地树林。林中一片寂静。想是再无法追上了。
拉住马缰。停了下来。望着深幽地树林。长叹口气。耷拉下了头。好不失望。轻夹马腹。带着马慢慢回转。
“郡主。可是在找我?”
玫果身体瞬间僵直,停顿了片刻,迅速转身。
大树后转出一匹白马,马上的人薄唇微勾带着可以暖入人心的笑颜,沉静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玫果失落的心瞬间化成灰烬,被欢悦塞满,如果不是在马上,只怕已经向他扑了过去,狂喜之后,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难为情的略低下了头,脸却象起了火一样的烫,“你还没走?”
“本来是要走的。”他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