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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所畏惧的脸,开始起了变化。
离洛终于沉不住气了,“主意是我出的,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你不必扯及其他人。”
末凡也不看他,走到床边,向玫果伸出手,“去我房里,可好?”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哪儿都行啊。玫果连忙点头,将小手放到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中。
末凡牵着她往门外走。
“你为什么总要维护着这个恶毒的小妖精?”身后传来冥红不解的责问。
末凡略为停了停,“她是我们的夫人。”拉了玫果又走。
身后又传来瑾睿清清冷冷的叹息,“这蛇是去了毒汁,拔了牙的。”
玫果回头刮了他一眼,伤不了人,也吓人啊。
瑾睿与她视线一交,便错了开去,仿佛是看到世上最厌恶的东西。
末凡的房间,十分简洁,就连离洛的房间都比这儿奢华多了。虽然简单,却十分干净,没有熏香,却能闻到干净的清爽味道。
小娴打了热水进来,绞了帕子。
“给我。”末凡接过帕子,亲自给玫果洗去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让她乱跳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爬上末凡的床,依然是干干净净的味道,但刚才那条蛇还历历在目,忍不住裹紧被子,烁烁发抖。
末凡等小娴退出去后,掩好房门,脱去外袍,在她身边躺下,侧头看她,“还在怕?”
“嗯。”玫果想也没想,就老实地回答了。
他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不用怕,睡吧。”
玫果看着他温和英俊的面容,竟有些失神,大手上传来的温度更让她觉得心都暖了,回以他一笑,慢慢闭上了眼。
末凡这才转开头,面朝上的合上了眼。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娘。”玫果闭着眼低声的说。
末凡睁开眼,再次转头看向玫果,被吓白了的小脸还没恢复血色,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我娘。”玫果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沉沉睡了。
末凡将视线从她小脸上调开,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玫果便随虞瑶回了镇南府,昨晚之事却无人提起。
冥红目送虞瑶和玫果出府,满腹疑问,“她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昨晚的事提都没提。”
离洛锁紧了眉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难道是那个小妖精另外想到什么恶毒的法子来泡制我们?”
一个人摆弄着棋子的慕秋抛着手中的围棋子,睨向二人,“现在知道担心了,昨天放蛇的时候,不就该想到后果吗?”调头问正在更换琴弦的瑾睿,“你说,我说的对吧?”
瑾睿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拿着一叠货单路过的末凡站住了,“昨晚的事王妃并不知道,郡主不许告诉王妃。”
离洛,冥红,慕秋同时看向末凡,一脸的惊讶。
瑾睿正在上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刚拉紧的琴弦又弹出回去。
“为什么?”冥红张口结舌地望着末凡。
“你该去问郡主。”末凡径直走了。
离洛和冥红面面相觑。
慕秋将棋子丢回棋盒,低声自语,“奇怪,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瑾睿拉回琴弦,又重新开始自己手中的活。
正文 第七章 溺水溺出个变态男 字数:3214
四年后……
晨光迷离,微风轻拂,花香草香争相缭绕。青黑山峦庸庸而立,银白烟雨翻滚直下,于幽幽绿水中溅起串串珠帘。朵朵水云蜂拥起伏,化作漫天青烟。
峦山之顶,银白烟雨之旁,定定地立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苗条身影。一阵水气随风飘向白色身影,吹起片片衣角。
“九品叶人参,我不是在发梦吗?”玫果揉了揉眼睛望着瀑布边上那株绿中泛黄的叶子。
“一,二,三……七,八,九,果然是九品叶。”又再再细细地数了一遍,仍是九品叶。玫果兴奋得快要晕过去了。
狂喜之后,又有些沮丧,那九品叶人参,好长不长,偏偏长在瀑布边上,周围布满青苔,往下望了眼,两腿都有些打颤,虽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两个三百尺只怕是有多的。最让人郁闷的是,自己不会水,百分百的旱鸭子一个。
不过这九品叶人参又是千年不得一见的,就这么放弃,却实在是不甘心。
反复思量,终是抵不过诱惑,狠下心,好歹也要拼一拼,万一不成,千年人参脚下死,做鬼……还是不值。如此倾国倾之貌,家里还有一堆的夫郎没碰过,这么死了,太不值。
不过这人参不要了吗?也是不甘心。
取出小药锄,将腰间的药篓转到屁股之上,“我就和你耗上了,就不信采不到你。”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去挖那瀑布边上的青苔。
那些青苔不知已长了多少年,十分顽固,难以清除。
不觉中,太阳从东边爬到了头顶,又从头顶慢慢转到西边。
玫果早已是累得一身臭汗。慢慢张开已经僵硬地五指。一阵巨痛从手掌传来。几个斗大地水泡随着手指地张开而崩紧。随即破裂。一汪透明液体滴下。
她咬咬牙。再次握紧小药锄。掌心地火辣辣地刺痛犹胜刚才。向青苔挖去。又过了许久。那瀑布边青苔真被她硬生生挖出一条可容下一只脚地窄道来。九品人参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掩不住地喜悦。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不敢往下看一眼。怕自己一个脚软便掉了下去。
“九品人参啊。你下面千万不要是腐烂地啊。要不姐姐我可就白忙活这一天了。”虔诚地祈祷。小心地挖开周围泥土。露出雪白地一节人参来。
就在玫果欢喜得想跳起来地时候。瀑布下传来说话声。不过这紧急关头。哪管得了下面是否有人。小心冀冀地将整个人参慢慢挖了出来。只见那人参长得胖胖呼呼。手脚分明。
如小孩一般可爱。好一株千年人参。
“大功告成。”玫果将人参小心地放到药篓之中。压住内心地狂喜。起身撤退。
哪知蹲了这一天了,两腿早已麻木,站起来时,竟没能站稳,身子一晃,双手乱扬,一支脚不听话地踩在了旁边的青苔上。
没来得急尖叫,脚底一滑,吱溜一下便溜进了瀑布。只吓得七魂脱壳,急忙闭上双眼,顺着瀑布落进一潭深水之中,又随着波浪一路翻滚而下。
如此一来可苦煞了她这旱鸭子。
几口水下去,已是出气多,吸气少。
就在肺中空气即将灭绝的时候,意识慢慢模糊,双手却本能地乱抓,竟抓到一把丝状之物,身子不再往下冲落,耳边传来一闷哼之声。
玫果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那把丝状物,双手并用,将疲惫的身体拖过来,再伸手时,竟攀到一物体,象是十分牢固,急忙双手抱紧,总算免了溺水之苦。
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胃中一阵翻滚,将刚才饱饮了的河水连着胃酸,尽数吐了出来,虚软地靠伏在怀中光滑的物体之上,觉得温暖舒适,死里逃生的滋味真好,神智慢慢恢复过来。
疲乏地睁开双眼,半睁的眼角处竟是一个健壮性感的男人胸脯,光滑的皮肤在水波中闪着柔和的兴泽。那胸膛之上还残留着她吐出来的酸水。
玫果的眼睛迅速放大,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在麦色的胸脯看了许久,顺着胸脯上移,是十分宽广的肩膀,两条结实的双臂庸懒地搭在岸边,鼓起两团健美的肌肉。漆黑乌亮地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浑圆的肩膀之上,再扩散到水中,随波起伏,其中一缕正缠在自己五指之中。那刚才自己抓到的救命稻草竟是这……头发?
那自己现在抱的是?
不用想,已经发现自己双臂犹自如盘蛇般牢牢缠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玫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喉节,竟忘了将手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目光上移,在自己鼻尖之上,一张紧闭着的性感好看的唇,再往上是挺直的鼻子,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窄长双眼,深深的双眸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斜飞的浓眉,宽阔的额头。就是潘安在世,只怕也没有这般俊美绝伦。这张好看的脸却自带着一股寒意,霸道而张狂。
那双深眸正惊鄂加迷惑地看着她。
玫果咽了一口口水,一阵迷糊,如痴如醉,这世上居然还有比瑾睿更俊美的男子,这绝世美男子如果到自己的俊男坊中该会引起多大的效果?一定会轰动京城吧。
正遐想连篇,做着白日梦。突然发现美男皱着眉将目光下移,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笑。
玫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大惊失色,脑袋“嗡”地一声,象被炸开了花。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早已被波浪冲散,此时松垮垮地搭在臂弯之上随波漂动,雪白的肩膀裸露在晚霞之中,而珍珠色的抹胸湿达达地贴在身上,将整个凹凸曲线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中暴露无疑,还隐约看到两点红晕。要命的是自己还象条蛇一样紧紧缠在那完全**的美男身上。更要命的是自己大腿正压在一个异物之上,虽在水中,仍能感觉到那异物的温热。
玫果呆了三秒钟后,一张粉面刹得一下涨得通红,“啊”地一声惨叫。象是碰到天下最可怕的事物般,快速放手,连滚带爬地上了岸,一边狼狈地拉拢**的衣裳,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窜。
“哈哈哈”身后转来爽朗的笑声。玫果的脸烧得耳根子都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骂了声:“该死的。”却不敢回头去张望,脚下逃得更快。心中暗骂:“大色狼,下流胚子,臭淫贼……”只要能骂出来的都用上了。随即想到是自己死搂着人家,还象花痴一般盯着人家猛看,而人家连自己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骂得也没了底气。
身后之人听到她的骂声,反笑得更加张扬大声。
那笑声刺激着玫果每个细胞,从出生以来,还第一次这么出丑,而且是在一个超级美男面前丑态到了极点,这事传出去,这脸可真没地方放了。只想有多远逃多远,就算你是潘安在世,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玫果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树林中一个声音,“弈风,你在跟谁说话?”话落,转出一个同样俊逸脱俗的美男子,只是较水中被叫做弈风的美男少了两分冷峻,却多了两分亲和力。
“逸之,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走不开呢。”弈风将手枕在后脑上,舒服地躺下。
逸之也脱去衣服,浸泡在水中四下看了看,又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大老远就听到你笑。”
“我在和一个妖精说话。”说话间,嘴角出露出一丝狭义的微笑。
“哦?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明天就动身回京了吗?”逸之对他的话是半点也不相信。
“嗯,不知父皇突然招我回去有何事。”弈风也懒得去猜,反正回去了自然知道。
“晚上去喝两杯,当给你送行。”逸之真舍不得这个和他一起征战多年的兄弟。
“好。”弈风说完,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那张被水呛得苍白却仍绝美无比又表情多变的小脸。
正文 第八章 老爹出来 字数:2799
“砰”,“哐”,“砰”,“哐”……
随着“砰”地一声,一个明眉白齿的小丫鬟脸上肌肉就抽动一下,接着又是“哐”地一声,那小丫鬟脸上又是一抽,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心痛得叹了口气道:“小姐,你已经摔碎了五个花瓶,四个瓷碗,三个陶尊,两个如意,一个玉石砚台了。”
几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外不远处缩头缩脑地观注着房内动静。
玫果头也不回,甩了甩一直处于运动状态而酸软的手臂,“不多摔点,我爹是不会出来的,我倒看他要躲到什么时候。”说话间又举起一个碧玉笔架在地上炸得粉骨碎身。
小丫鬟脸上肌肉再次猛烈地抽动着。接着又是几声“砰哐”,玫果每砸一样,她就叹一口气。待房中可以摔碎的东西全在地上之后,小丫鬟道:“小姐,你已经砸掉我二十年的俸禄了。你再怎么砸,老爷还不是一样不见你?”
玫果闻言,一个急转身,回过头来,显出一张让天地惊叹的绝美脸蛋来,用落雁沉鱼也无法形容出她天下双的容颜来。然而在那张本该贤淑静雅的脸上却夹杂着一丝不安份的因素,给这张绝色的脸凭空添了几分顽皮和刁蛮之色。只见她眼睛一转,嘴角扯出一抹邪邪地微笑。
小丫鬟心里凉飕飕的,一种不好的直觉从脚底如蚯蚓一般,蹒跚着爬上后背。
玫果将已举过头顶的砚台放回书案,“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你说的对,在这儿砸了半天,手也累了,一点作用也没有,不砸了。”
小丫鬟松了口气,“就是嘛,你这么砸法,你手又累,明儿手酸了,还得我帮你按摩。东西打烂了,又浪费钱。”
玫果点点头,挤了挤眼睛,“你说的对极了,与其在这儿这般累法浪费本小姐的气力,不如换个好些的法子。”
小丫鬟见说通了小姐,心中一喜,看来第六感经常都有出错的时候,“这才对嘛。”说着就往门外走,打算招呼粗活丫鬟来清理这场战争之后的残肢碎片。
玫果顿了一顿接着说。“这儿地东西不值钱。库房有地是。砸碎了。明儿又送来了。我爹也不心痛。当然不会出来。”抬着脚就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