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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忙凑上前问,“姑娘,她这病?”
玟果睨视了冰心一眼,“她没病,有病也是心病。”|:是我在装病?”
玟果看了看她笑道:“我的确疹不出你的病,你另请大夫便是了。”:在京城是屈指可数的。如果你觉得不可信,我们再请大夫便是了。”
弈风冷着脸,对冰心道:“送妤婵回去。”
“我还有事。”弈风只盯着玟果,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如此淡定,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情义?
玟果瞥见冰心眼角一闪而逝的笑意,暗暗摇头,春香楼的姑娘的心事个个难测,“既然你来了,我也顺便给你把个脉。”
冰心笑着点点头,将手腕放在脉枕上,“一直吃着姑娘的药,这些日子感觉好了很多。”
玟果轻点了点头,“身体状态的确好了不少,还是那句话,不要过于操劳。”
“是。”冰心笑着应了,向弈风辞了行,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妤婵走了。
玟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见弈风没有离开的意思,睨视着他,“你怎么不走?”
“我们谈谈。”弈风扫了眼静坐在窗边,静望着窗外的慕秋,难道这人就是末凡?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走吧,我们打烊了。”玫果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打烊了?那他为什么还在这儿?”弈风指了指窗边的慕秋。
“他是我的重患,当然可以在这儿。”谈?与他有什么好谈?他一边指责自己庆典叫着别人的名字,自己却一边巴巴的去陪伴他的情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感到被羞辱还是欺骗,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看到他抱着那个妓子进来的那一刻被撕成了碎片,痛得无法呼吸。
慕秋见她直接抹去自己是她夫郎的身份,以重患称呼自己,也是暗自冷笑,这个玫果到底与多少男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弈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那个人是手臂受伤,还没到不能走路,非要在这儿留宿的地步。而此人面目俊美,气宇轩昂,留在这儿只怕不会没有别的目的。
“这家医坊是你开的?”
“对,有什么不妥当吗?”
“只是意外。”
他回京就有听说这家医坊里的两位大夫医术均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但这家医坊却只接待百姓,而达官贵人就只能在门外止步了。他知道这些后,对这家医坊也打心眼里佩服,早有留心。在边界时虽已知玫果会医,但万万没料到这家医坊的主人竟是玫果。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如果是的话,你也问完了,请回吧。”
弈风见她一而二,再而三只是赶他走,也来了气,自己怎么说也是太子,她却完全不顾自己的尊严,“玫果,你我不久就会是夫妻,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与我说说话?”
他话刚活,慕秋带着诧异转头看向他们。
玟果冷冷一笑,“谁和你即将是夫妻?”
弈风终于也沉下了脸,冷然道:“今天刚过册封仪式,你难道还敢不认?”
慕秋听到这儿,将弈风上下打量一翻,原来这个人就是名扬千里的弈风太子,只是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妥当了。再看玫果,虽然淡定,但敛紧的眉头却掩不住心里的沉痛,看来身为郡主的她也不见得事事顺心。
“认?大婚尚在明年开春,在大婚之前,哪怕一天都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变化,所以我与你依然各不相甘。”)
正文 第125章 无情果 字数:3558
果顿了顿,接着说:“我这儿是医坊,只接纳病患,T'离开。”她向外做了个请的动作。
弈风浓眉收紧,突然放松,往上一挑,“好,那我也看病。”他走到书案边。
“太子有病也是心痛,刚才那位姑娘也是心病,太子的心病还是去找刚才那位姑娘医治比较合适。”玟果话刚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这么说,倒象是在吃那个妓子的醋。
果然弈风眉稍挑得更高,眼里露出笑意,“你在意她?”
玟果‘噗’的笑出了声,“我到希望我在意她。”
弈风唇边的笑意慢慢褪去,“你全不在意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末凡?”他眼角扫向早已将视线又看向窗外的慕秋。
“是,有什么不妥?”玫果早被他气炸了肺,只想他快点离开,“末凡在我心里神仙般的人物,任谁都不可以比。太子还想问什么?”
她的淡笑将他心里的怒火煽得熊熊燃烧,指着慕秋,“他可就是那个末凡?”
玟果轻‘哧了’一声,拿过一本医书翻看。
慕秋冷眼睨视着弈风,“在下姓慕,而非末,你们吵架,不必扯到我头上。”
弈风微微一愣,重重的冷哼,“改天,我定要见见末凡是何方神圣。”
玟果轻咬着唇瓣开始后悔将末凡搅进了这趟浑水。“算了。我们之地事。与谁都无关。不用牵挂到别人。我累了。请回吧。”
“好。我走。”他也实在不愿意在旁边还点着个大火把地情况下和玟果继续纠缠二人之间地事。撇脸问慕秋。“阁下不走?”
慕秋地手指在窗棂上来回轻划。“在我地伤没好之间。没有地方可去。”
“我府上到有不少空房。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府中暂住。”
“在下散漫习惯了地人。不敢劳烦太子。”慕秋仍是漠然地看着自己手指。完全不在意是什么人在邀请自己。也完全不在意自己拒绝地是什么人。
“我虽身为太子。但也是习武之人。并不鞠于小节。你大可不必担心在我府中拘束。”
“太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儿自在些。”
弈风微微动容,睨视了对他们的谈话全不关心的玫果一眼,“可她是一个女子,你一个男子,在这儿且能方便?”
慕秋转头看向他,这太子和玫果之间的关系实在诡异,如果他在意她,怎么会在册封庆典之后和另一个女子一起?如果不在意,那自己在这儿又与他何关?“在太子看来,她是个女人,在我看来,她是个大夫。”
玟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说到避嫌的话,只怕这个弈风才更应该避嫌,慕秋怎么说也还是自己的夫侍。
她嘴角的冷笑,在弈风看来却是嘲讽,按这个人的说法,到是自己世俗了,但想到她与别的男子孤男寡女的相处,又忍不住的烦躁。
“在下想再问句,阁下这伤是从何而来?”刺杀燕国使者的刺客就象人间蒸发一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这个人的伤……
玟果见他总是不走,不耐烦了,“他是我的病人,你要查他,请先叫人来封了我的医坊。”他口口声声和燕国誓不两立,有人刺杀燕国使者,他应该拍掌叫好才对。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他到他的那把剑,和他用剑的手,知道他是剑中好手。我是爱才之人,所以有心结识……并非你想的什么查与不查……衙门的事,我并不关心。”
弈风的家丁推门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一变,“知道了。”
又再看了看玫果,转身径直走了。
随着大门的关拢,玫果崩紧的神经瞬间松弛,手中的医书跌落在书案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也没办法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去他的联姻。
赫然起身,走到外间,牵出马匹,打开大门,翻身上马,向城外急驰。
慕秋微蹙紧眉头,按理玫果的事,他不愿,也不该理会,但他略一迟疑仍骑上另一匹马,尾随在她身后。
弈园……
四个男人围坐末凡院子里石桌旁……
离洛把鼻子凑石桌中间的那盘紫黑的果子上闻了闻,“真香,末凡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这无情果成熟。可惜慕秋那小子不知去了哪里,可错过了这人间第一美味了。”
末凡笑了笑,“这果子一年就这么一天能吃上,我且能错过。”
冥红趴在石桌上,双手握成拳撑着下巴,“年年就盼着这么一天,不知不觉,已经是第十四次品尝这东西了。”
“我和瑾睿一年进的院子,算下来有十五次了。”离洛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佩衿,“自从十二年前你来了这院子赶上无情果结果,打那以后,不管你在哪儿,每到这天,都巴巴的赶回来和我们抢,现在可好了,也不用赶了,我也指望不了年年盼你赶不回来了。”
佩衿‘哧’的笑了,狐狸眼斜了过去,“想吃掉我那份,没门。”转过去问末凡,“这果子是你种出来的,你当真没办法让它多结一次果?”
末凡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不正是因为一年只有这么一天,你们才会珍惜在意吗?”瑾睿带着一丝寒气,慢慢走了进来,在桌边空位上坐下,“慕秋当真没赶回来?”
“只怕是赶不回来了。”冥红转头看了看院门,“要回来,这时候也该到了。”
“他回来了。”末凡侧耳倾听。
在众人微愣间,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桌边,“还真差点没能赶上。”
离洛拍手笑了,“这下好,我们算是聚齐了。”
慕秋伸手去拿桌上的果子,被离洛一巴掌打开,“我们等了这半天,还没动手,你倒先动上手了。”
“玫果回来了,不快些吃了,一会儿闹点什么事来,大家也别吃了。”慕秋又伸手去拿果子。
众人即时愣住了,她今天册封,怎么会回弈园?
“开什么玩笑?”佩衿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是一颤,慕秋不是开玩笑的人。
“嗯,我跟着她后面回来的。”慕秋抛了粒果子进嘴里,脸色顿时变了,含着那粒果子不知该咽还是吐。
众人见他神色有异,一齐看向他,“怎么?”
没什么。”慕秋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果肉,阵阵苦涩~了。
“先吃吧。”末凡听说她回来了,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也拿起一粒果子放入口中,一咬之下,全身一震,俊颜瞬间转白。天下最清甜美味的果实,何时变得如此苦涩难咽?越咀越苦,越咬越涩,这无法忍受的苦涩从舌尖顺着喉咙一直漫延到全身,到最后,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不该如此…也绝不能如此。
瑾睿与他朝夕相处十四年,第一次见他这样失神,暗暗心惊,“怎么?”
末凡咽下口中苦果,微微一笑,“没事。”眼里却是想尽力掩饰的楚痛与震惊。
离洛挑了挑眉,将一粒无情果抛到空中,用嘴接了,仍是甘甜可口,与往年并无两样,又接连吃了几粒也是如此。
瑾睿,冥红,佩衿三人见他们如此,心存疑惑,各自取了无情果塞进口中,入口也不再似往年的味道,苦苦涩涩,虽不至于难以下咽,却也不敢再尝第二粒。
几个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一时间整个院子变得异常的沉闷。
离洛一一看过他们几人,嘻嘻笑道:“你们死定了,快坦白,对谁动了情?”
桌边几人各寻焦聚,无人应答。
离洛推推冥红,笑谑着,“你去送了趟玫果,回来就不一样了,难道你途中有什么艳遇不成?”
“别胡说。”冥红微红了脸,摇着头不相信刚才的感觉,重新拿过一粒无情果,塞到嘴里,小心的咬破,无情果汁瞬间顺着牙缝遍布了整个口腔,越咀越苦,慢慢皱紧眉头。
离洛一直盯着他,笑问道:“甜吗?”
“甜。”冥红没好气的吐掉口里的苦果。
离洛见他们个个神色有异,将整篮的无情果纳到身前,撇嘴笑道:“看样子,今年这果子,你们都无缘了,唯有我独食了。”
末凡顺手抢回,“这果子不易多吃,不管什么什么滋味,一年终是这一次,大家还是按自己分量服用吧。”心下暗生凄凉,不管再苦涩难咽,都是自找的。
众人均无异意,当年约好服用无情果,不就是为了对自己一个约束吗?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又能怪谁?
末凡细品着难以下咽的苦果,摇头苦笑,这无情果的味道何不正是自己此时的心态?
“你们在吃什么好东西,怎么没要人给我送一份?”玫果脆生生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她迈了进来,看着桌边的几个男人,“今天还真齐,居然全在这儿。”
末凡冲她微微一笑,她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公主。”佩衿起身相迎。
玟果只是对他微一颚首,看向其他人,余下几人纷纷将视线避开,看花的看花,看天的看天,就是不看她。
她也不以为然,自行走到末果身边,摘下一粒无情果,也不问是什么,反正看他们吃的欢,直接放到嘴里,下一秒,双目瞬间圆睁,捂着嘴奔过一边,不旦将口中之物尽数吐掉,就连腹中之物也吐了个干净,直到连清水都没得吐了,才苦着脸转过身瞪着那一桌子盯着她看的男人,“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吃,亏得你们还当宝一样聚在一起。”
众男人又再将脸转开,均心里奇怪,她居然是个有情之人,而且埋藏着如此深的情,这情是对谁?
如果换成过去,末凡早唤了人来服侍她漱口,这时他看着玫果蹲在一边狂吐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阴晴不定,紧抿着唇,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苦涩。
佩衿站起身,斟了杯茶递给她漱口,“你怎么样?”
玟果漱了口摇了摇头,站直身,指着那些无情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佩衿尚没回答,慕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