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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
低沉优醇的声音,带着一抹暗哑的错觉。
漏进几分阳光的似笑非笑,好似只是微微动唇,就会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吐露,慢慢走来,举止优雅从容,却于光影每个变换间都不尽相同,难以说出究竟什么焚人心魄,只能仰望恍惚不定。
铂金贵族世代如一的耀眼外表在此之下却有些黯然。
“您是?”
卢修斯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欧洲古老的贵族巫师几乎都见过,这个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越发小心谨慎的打量对方。
稀有昂贵的鹰身蝎尾兽鳞甲硝制的长袍,修长苍白的手指,整齐干净,却在指缝边缘带着些许暗枯色草叶痕迹,身上也没有稀有名贵的香水气息,只是淡淡的清新又难以消散的味道。
魔药!
难道是哪个古老又很少露面的魔药世家?
整个欧洲又有几个魔药大师?
卢修斯失神之间,对方已牵着那女孩走远了。
最近流行送上门
“阿兹卡班逃犯小天狼星于今日在霍格沃兹被抓捕,正当要实行摄魂怪之吻时布莱克又再次离奇逃脱,魔法部就此事质问霍格沃兹校长,并有充分证据表明在前一日夜里飞路网管理委员会曾经监视到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有异常情况……”
铂金贵族不屑的将这份《预言家日报》扔到一边,侧头看着忙碌的斯内普,对于好友大半夜里还在调配魔药的行为并不吃惊,奇怪的是好友现在脸上的表情——不可能在熬制魔药的时候出现这种看见波特的扭曲啊,当然说的是那个早就死了的波特。
好象是狼毒药剂。
卢修斯对于好友这项获得梅林勋章的改良魔药还是有一定认识的。于是他有点明白了。
斯内普将狼毒药剂装瓶,继续加入材料,这回表情更狰狞了。
卢修斯没有错认那个被切块的曼德拉草,他更奇怪一个高级解除石化的药水为什么会让好友出现为狼人卢平这个昔日死对头制作魔药更扭曲的表情。
“我假设你半夜不睡专门过来只是为了看我做魔药?”
斯内普明显心情不好的毒液让铂金贵族微微叹息:
“西弗勒斯,做为一个魔药大师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哼。”
“我不说让你去禁林寻找魔药材料,对于一个贵族,尤其是一个斯莱特林来说,交际是非常重要的,欧洲的魔药大师没有几个,如果你懂得和他们来往交流……”
“重点!马尔福!”
卢修斯有点无可奈何的摩挲了下手里的蛇杖:
“我今天在对角巷看见了一个魔药大师。”
“然后?”
“非常不幸,我根本不记得欧洲贵族世家里有这样一个人,西弗勒斯你不用怀疑我的目光和猜测,他们一向都精确得如同你调配魔药的剂量!那绝对是一位出身显赫的古老贵族,很显然比你,我的好友要更注重仪表,所以我只能从手指还有身上珍惜魔药的残留气息来判断,可这很古怪,一个穿着稀有魔法生物鳞甲做成的长袍,还是一位魔药大师我居然没有丝毫印象,这不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吗?或者西弗勒斯你可以为我解释下欧洲究竟有几位从不在公众面前出现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搅拌魔药的手停住了,上上下下打量铂金贵族,直到后者疑惑敏锐的拧了眉,才用嘲讽的语气道:
“看来马尔福家族的族长已经厌烦魔法部的追压,决定去外国寻找强有力的盟友?”
卢修斯微微后仰,用一个优雅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西弗勒斯,你要知道,贵族总是需要衡量对方的家族与实力,来判断交往拉拢是否能为家族与自身带来的足够的益处,这是相当正常的。”
“我没有心情理会你那一套贵族理论。”斯内普面无表情: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那位让你心心念念想认识的巫师有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漆黑的头发,举止优雅得比你更像是完美的贵族?”
“西弗……”
“不要让你只看得见漂亮外表的眼睛装饰了大脑,卢修斯,如果你还能听得见朋友的忠告,那不是什么外国来的贵族巫师,离那位远远的,把他当成7个级别危险度的珍稀魔法生物,离得越远越好!”
“那位?”敏锐的注意到这个敬称的铂金贵族眯起了眼睛。
“该死!我今天才发现马尔福的好奇心竟然不下于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已经明白了自己说得越多,只会让好友越坚定,当下烦躁无比的一捋油腻腻的头发:
“是的!那位!他跟那位大人有关系!还是很麻烦的关系!”
铂金贵族瞬间僵硬,睁大了灰蓝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斯内普:
“Lord?他……他回来了?”
“我不知道黑魔王有没有回来,总之……”斯内普以手按额,拼命要忍住说出真相看好友肯定会惊骇得一头跌进坩埚的冲动:
“他是个比Lord更麻烦更没办法对付的人,卢修斯。马尔福如果你还在乎你的脑袋能不能顺当在脖子上度过这个圣诞节,就不要去接近他!”
梅林,要知道斯莱特林还带着一条蛇怪在身边!
“不,西弗勒斯,前年还有去年的事情,在霍格沃兹的你是最清楚不过了,那个人已经有回来的迹象了,如果我不再做点什么,也许等那个人回归之后等待我与马尔福家族的不止是钻心咒和惩罚!“
铂金贵族迅速的判断着如何在不得罪魔法部的情况下向神秘人效忠。
斯内普静默半晌,忽然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不起眼的挂饰扔过去:
“反射光线的护身符!”
自从蛇怪开始半夜逛城堡以后他就到翻倒巷找到了这个,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把它给哈利波特而又不让任何人发现加怀疑,斯内普搅着坩埚的魔药咬牙继续道:
“如果你还希望我有把这些药水灌到你喉咙里的机会,就不要把它从身上拿下来!让你那该死的审美观暂时见梅林去,不要挑剔它到底长什么样!“
卢修斯看了看好友,又望了眼仿佛麻瓜地摊货的破石头挂坠,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
道过晚安,铂金贵族消失在壁炉的火焰里。
而魔药教授瞥了眼被扔到一边的《预言家日报》,神色复杂。
“……今日古灵阁清晨发生一起意外事件,据妖精们称,一位可能是古老贵族出身的巫师带来了可能从9世纪以来从没用过的金加隆,据魔法部知情人士消息,早于或者与霍格沃兹创立同时代的崭新金加隆是十分罕见的,因为霍格沃兹建造时使用了大量金加隆做为魔法炼金阵的消耗媒介,至今我们使用的古老加隆重量都会有偏失或磨损陈旧,此次发现相当难得……”
“发音的十八种技巧?”
蛇怪小姑娘趴在简单干净的床铺上呼呼大睡,冒着迷路走丢的危险去丽痕书店买的那本书估计是一夜没睡的她翻完了,此刻滑落到地上的书正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拾起来。
站在破釜酒吧最高一层,怎么看都灰蒙蒙的房间里,不是斯莱特林公爵忽然小气吝啬到宁可改变向来舒适的高标准,也不是为了隐匿行踪而委屈自己,根本就是在整个对角巷或者说整个伦敦,就这么一家可以暂住的旅馆。
萨拉查还没有怎么样,凌查却想拿加隆去换更多的英镑干脆去麻瓜世界里住酒店绝对比现在这破房子顺眼得多。
“伊里斯?”萨拉查复杂的摸着熟睡中小姑娘柔软的头发。
“或许我们可以给伊里斯更好的生活。”
“去霍格沃兹上学?”
“如果她能够说巫师的语言,我想,这不是问题。”
如果做梦里正在对角巷里大吃特吃,不管是彩色蟾蜍还是过路的巫师全都一口吞下去的蛇怪知道自己为了一直跟着主人而努力学说话的行为被误认为想有更多的朋友,将很快沦为霍格沃兹那群被教授们论文压迫的小动物一员,不知道要怎样号啕大哭。
门被敲开了。
“客房服务!”
拖着扫帚抹布一大堆清洁用品,穿着邋遢的女巫在门开后忽然睁大了眼,摸摸鼻子,用习惯有气无力的声音继续道:
“有位马尔福先生在楼下想见您,先生。”
事实证明卢修斯。马尔福无论在怎么昏暗破旧的环境里,都好象坐在挂满水晶吊灯的大厅里,华贵的礼服,顺直的铂金色长发,灰蓝色眼睛,坐在角落里都好象往身上扔了一打荧光闪烁咒一样显眼。
“马尔福家族传承到现在了?”
一直都只是一个继承人的巫师家族,竟然还存在,看来也不是侥幸。
“想见我们?哼。”萨拉查语里的似笑非笑永远只有另外一个自己才能听得懂。
“他是我们后裔的‘忠实’属下。”
凌查慢慢走下楼梯,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哦?”完全听明白了额外意思的萨拉查感兴趣的看着铂金贵族站起来,扔下无数个隔音咒和混淆咒来屏蔽破釜酒吧老板和稀少几个客人的好奇。
“向您致意,来自古老家族的魔药大师。”卢修斯。马尔福用矜持傲慢的语调维持礼仪中的谦逊,他盯着对方明显一楞的神情,立刻改变了注意要单刀直入——对话始终要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贵族谈判的基础:
“我是否有幸知道,阁下正准备让纯血的辉煌再次出现。”
不明白前因后果的萨拉查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查却忽然有了个绝妙的注意,在椅子上坐下微微后靠,用最优雅从容却最让人迷惑的低缓醇柔的语调说:
“马尔福?巫师界的贵族,最庞大的财富,最有力的权势,恩?”
铂金贵族瞳孔一缩,发现迂回的谈话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糟:
“马尔福家族有自己的选择,阁下,我的信念想必阁下是知道的。”
“我的信念想必马尔福先生也很了解,否则,就不是我在这里,不是吗,你很清楚一个魔药大师意味着什么?”凌查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松的将对方的思路往自己所想的方向牵引。
卢修斯一震,终于确定伏地魔是真的回来了并且正计划着复活,因为西弗勒斯在邓不利多眼皮子底下,所以才有了面前这个人吗?所以西弗勒斯才知道并提醒自己谨慎小心?
Lord还有他完全不知道的势力,比如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人。
近距离接触更让卢修斯察觉到对方魔力的深不可测,使他越来越谨慎:
“我想阁下误会了,马尔福家族一直都只有一个选择。”
铂金贵族不敢轻易许诺,凌查更是露出不经意的蔑视与隐约的烦躁来加深对方的猜测,一边慢悠悠的说:
“马尔福家族都找来了,我想,下一个就是凤凰社或者魔法部?在英国,想找一个安静地方竟然这么不容易。”
“如果阁下不介意,马尔福家族在伦敦还有几处房产。”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使对方说明白伏地魔的状况,才好决定要怎么办保全家族,卢修斯。马尔福握着蛇杖,用最得体最从容的语调表示自己的立场。
微笑点头,不忘将那抹隐匿的烦躁表露在外,斯莱特林公爵起身离去。
“叫上伊里斯,让这灰蒙蒙的糟糕地方见梅林去吧。”装得太像,凌查忍不住把心底的不满一起低咒出来。
“他会一直猜测我们是个准备复活他主人的魔药大师。”萨拉查跟着微笑。
不需要收集魔药材料,能够不花费心思寻找足够隐秘的地方熬制,他们的确是个很高明的魔药大师,也的确要在未来三个月熬制复活躯体的魔药,只不过究竟要复活谁就不是马尔福猜得出来的了。
圣诞节的期待
将一切喧嚣全部关在门外,曼德拉草制造的解除石化药剂在当着福吉的面灌进彼得。佩迪鲁喉咙时,十三年前的一切都宛如一场笑话,福吉的恼羞成怒从某一方面来说也使邓不利多深深疲惫。
当初是因为西里斯。布莱克状如疯狂的大笑和拒不辩解吗,可能。但是从根本上来说,布莱克家族,他是无法彻底信赖的。永远纯粹的贵族世家,往往血液里都流淌着一种疯狂的东西。英国的古老贵族不多了,就连霍格沃兹的十二校董的姓氏都已经换过好几次,意外、后裔断绝、只剩下女孩这些都让千年之前的尊贵姓氏逐渐消失。除了马尔福与布莱克,几乎没有巫师敢说自己的家族从来没有跟混血甚至麻种巫师通过婚。
邓不利多凝视着桌上的一个空白像框,门外斯内普的讽刺、麦格的愤怒、彼得。佩迪鲁的哭号哀求和魔法部混乱的咒骂声都很遥远。圣诞节就要到了,卢平应该会带哈利去找前几天逃出城堡的小天狼星吧,也许还会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过这个节日,而他已经老了。
伏地魔自从两年多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