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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慕名而往的赶到江阴。这每年的看诊,竟变成了江阴城一年一度节日般的盛况。
“你娘亲在哪里?”扶住那个女孩子,澹台瑾亲切的问。
“就在那边。”顺着女孩子手指的方向,他看见放在墙角处的一领芦席,上面铺了一床破棉被,隐约可以看见棉被上躺着一个人。
“别急,我这就去看看。”分开人群,来到那个墙角,澹台瑾从破棉被里拉出那女人枯瘦的手,静静的切脉。
这女人并无大碍,不过似因为积劳成疾,又感染风寒患上了肺炎罢了。肺炎在现代不过是小毛病,而开始在古代,稍有不慎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你先跟我去医馆,开了方子好拿药。”刚刚想站起身,手腕却被人攥住了。
那手很有力,虎口上的厚茧可以看出这人必定是积年习武之人,澹台瑾在纱笠之下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人他没少遇到,仗着自己会几分功夫总是这样的无礼。抬手制止了萧朗,他淡淡道:“你有何事?”
“我家主子重病,请瑾公子跟我走一趟。”
“等着求诊的多半是重病之人,将你家主人送到医馆来,在下在那里恭候。”使了个巧劲儿将手腕巧妙的从那人的桎梏中脱出来,澹台瑾瞟也不瞟他一眼,径自向前走。
“不过看在你是大夫的份上给你三分薄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就抓过来。
唉,又是这样的事情。澹台瑾无奈的停住脚步,旁边的萧朗却已经动起来,只见寒光一闪,风声过后,那伸向澹台瑾的手掌,指尖已经被削去了一层皮。那人被惊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手也忘记缩回来,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萧朗背后那把长刀甚是古怪。整个刀长足有七尺,长度丝毫不逊于一杆银枪,刀身却窄得很,不过三寸有余。可光是刀柄竟然就有三尺三寸长。这种武器名为大太刀,本不是中国特有的。而是日本根据中国唐刀的样子,发展改进再创造出来的。当年萧朗被人挑断了右手的手筋,虽然被澹台瑾千辛万苦的接续回来,但是因为一来那伤势已经拖延了大半年,二来手术之后他为了与澹台瑾赌气,曾擅自拆了夹板,所以等到伤口完全愈合之后,虽说已经接好了筋脉,可到底比不过从前。
何况萧朗之前擅长的兵器是大刀,而现在他的右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舞动那沉重的大刀了。澹台瑾见他意志消沉,突然想起记忆当中日本的太刀。同是刀剑,重量却比中国的大刀轻了许多,只要运用得法,威力丝毫不逊于传统的刀法。他偷偷画了图样,央求自己的师傅找巧手工匠替萧朗量身打造了这把大太刀。而萧朗也缺失没有令他失望,在山上学医的几年竟然融会贯通,领悟出自身的一套独特刀法。比之先前不仅快了数倍,且威力倍增。
“好,好,好,不愧是‘一闪’萧朗。今日小生可是开了眼界。”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一面鼓掌,一面来到了澹台瑾的面前:“家仆不懂事,冒犯瑾公子,小生这厢给您赔罪了。”言罢合拢手上的折扇,躬身施了一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澹台瑾只得点点头回了一礼。
“瑾公子,小生的主人的确是患了重病,实在无法前来医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瑾公子屈尊前去,小生不胜感激。”那书生言罢又是一礼,深深的躬下了身子。大有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的架势。
澹台瑾无奈伸手去托,无意中手指碰到对方的脉络,惊觉一股很强的真气在那人的体内涌动,看来这书生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书生知道已经被对方看穿身份却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依旧。
沉默片刻,澹台瑾冲萧朗点了点头,又转身对那书生道:“请先生前面带路。”
“瑾公子这边请,小生已经备好了轿子。”那书生侧身一让,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顶华丽的轿子。只是那抬轿子的不是普通的轿夫,而是八个人高马大的昆仑奴。有这样排场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澹台瑾心中一动,脚下滞了一滞,终究还是一弯腰,迈进了轿子。
萧朗紧随其后,在那轿子旁边站定,警惕的打量那书生。那书生面对对方颇有敌意的目光,毫不在意,反而是冲他温和的一笑:“小生礼数不周,要委屈萧公子了。” 言罢转身进了旁边另一顶轿子,轻轻道一声走。那抬轿子的昆仑奴齐齐跺了下脚,竟然飞身而起,运起轻功,风驰电掣般的去远了。萧朗皱着眉头足下一点,也紧随其后。
轻功对武林中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则不吝于天方夜谭,这边的一番举动早就令在场围观的人看傻了眼,直到他们一行人消失无踪,才有人回过神来,惊呼一声:“仙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入江湖岁月催……
日升月沉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3076 更新时间:09…09…07 19:16
轿子在一间深宅大院的内庭里停下,想必他们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飞到了这间屋前。澹台瑾从轿子中钻出来,只闻见扑鼻的药香。从味道判断,杂七杂八什么药物都有,想来这家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可惜从药香上闻起来,那些药物大部分都是温补元气的,也许可以延缓病情,但是绝对是治标不治本。
那书生打扮的人上前来殷勤的替他推开门,澹台瑾有些过意不去,冲他笑了一笑道:“有劳先生。”
“瑾公子言重,称呼小生一声张阑就够了。”
萧朗背着大太刀,手中提着药箱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年岁稍大的人,看见他背后那把长的离谱的大刀,怔了一怔,看向张阑道:“张先生……这……”
张阑还是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无妨。”
走进内室去,张阑当先替澹台瑾撩起那床边的帐子,又将病人的手自锦被中拉了出来撂在早就准备好的靠垫上。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澹台瑾皱起眉头,冲萧朗道:“把窗子打开。”
“瑾公子,那病人不是经不得风吗?”张阑诧异道。
澹台瑾摇了摇头道:“无妨。”重病之人是不宜冲风没错,但是这屋里空气这样浑浊,好人也要闷出病来。萧朗敞开了窗户,一阵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让人神清气爽了不少。他定了定神,切上了病人的脉。
脉象杂乱,沉滞微弱,竟是病入膏肓之象。澹台瑾簇紧了眉头,转头看向张阑:“请问这位病人,患病有多久了?”
“不长,也就是五日有余。”
仅仅五日就成了这个样子?从脉象上看分明是病体支离,久病不愈的样子嘛。“请掀开帐子让我看一看。”
张阑闻言却面露难色:“这个……瑾公子,非得要看脸吗?”
澹台瑾有些奇怪:“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眼下我只是切了病人的脉,其余的都没有做,叫我如何下药医治?”
“这个,瑾公子……”
见对方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澹台瑾不禁有些恼火,这帮人藏头露尾也就罢了,竟然连病人的面也不让他看,真当他是神仙么?“张先生,在下不是神仙,如此含糊的情况下根贸然开药方,即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医德的不负责任,张先生若是信不过在下,就请另请高明吧。”
张阑见对方语带不悦,也慌了神,连忙拉住对方衣袖挽留道:“瑾公子留步,并非小生不肯……只是……”说道这里只听对方哼了一声,就要拂袖而去,只得一咬牙,破釜沉舟一般道:“也罢,事已如此,顾不得那许多,只求瑾公子看过之后要保密。”言罢刷的一声掀开了遮在床前的罗帐。
澹台瑾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险些失了魂。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微合了双目,显然是正在昏睡。不过即使是面容憔悴,也难掩本人绝丽容颜,淡色的唇,微微上挑的凤眼,若是女子,简直是病如西子胜三分。
只是让澹台瑾看傻了眼的并不是那绝丽的容貌,而是这张脸过于酷似一个人——臻帝,澹台臻。
看到他有些发抖的手,萧朗在一旁轻声道:“这里是镇南王府。”
镇南王澹台郅?!!怪不得,这人应该是澹台臻的嫡亲兄弟吧?难怪容貌如此相似。澹台瑾心下了然。就在这时鼻中突然嗅得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再仔细端详床上人的面容,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青气——这哪里是病,分明就是中毒之状,而且所中的毒,还是那歹毒的缠丝!只是那缠丝剧毒是南疆毒王的得意之作,从来不外传。别人怎么会知道?况且那老头儿已经去世,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会知道这种毒药?
张阑不知道澹台瑾此刻心中百转千回,只是以为他过于震惊,于是在一旁轻轻唤了一声:“瑾公子。”
“张先生,他……王爷他之前可曾去过什么地方或是见了什么人?”
“不知,王爷自打从京城回来就突然之间病倒。”张阑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怎么,瑾公子,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京城,是在京城中的这缠丝?京城怎么会有这种毒?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澹台瑾在张阑一叠声的追问下才回过神来道:“王爷并非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张阑大惊失色:“瑾公子,可有解药?”
澹台瑾有些吃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镇南王府的门客,可是看他担忧的样子,又觉得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解药是有的,不过王爷似乎中毒有一段日子了,单单服下解药怕身体会吃不消。”
“那该如何是好?请瑾公子明言!”
“也不难,只需一支千年的血参辅助即可。”这话虽说得轻巧,可是千年的人参尚且难寻,何况是要千年的血参?!!这东西恐怕是寻遍皇宫大内也不一定会有。
岂料张阑却松了一口气,只道了一声,“请瑾公子稍等片刻。”就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一尺长的锦盒,掀开盒盖子,里面赫然是一棵全须全叶的千年血参。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澹台瑾接过来仔细一看,不错,确实是血参无疑,可是这等天下难寻的至宝,张阑怎么随随便便就拿了出来?
看着澹台瑾吃惊的神情,张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先前家父曾有恩于一位异人,那人便赠给了家父这支千年血参。”
“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手解毒吧。”澹台瑾当下拿出银刀,将这血参切成片,塞到镇南王澹台郅的舌下,又从药箱中拿出一包银针,转头对张阑道:“张先生应该会武功吧,一会儿麻烦你从王爷身前的气海穴缓缓输入真气,以辅助我用银针打通他全身闭塞的经脉。”
给人输送真气是极为耗损功力的事情,张阑却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倒更让澹台瑾对他多了一分赞赏。
其实不止需要张阑输出真气,单是澹台瑾的银针上就要灌注真气才可以打通那已经被毒物侵蚀入里的经脉。那银针不仅要认准穴道,拿捏力度和深浅,还要控制这小股真气连续不断的稳定输出。饶是澹台瑾也有些吃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额头上便淌下汗来。再看张阑,武功修为本就不如澹台瑾,此刻脸色已经发白,但仍旧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拔出银针喘了一口气,趁着这个间隙摸了一下额前的汗水,突然觉得后心一暖,一股绵长的真气顺着贴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掌绵延不绝的流淌进来。“萧朗,我没事儿的。”
身后那人不回话,手也不曾离开。
澹台瑾知道这人的固执,他认准的事情,即使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肯放弃的。感情强烈,可偏又沉默的很,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都不肯轻易流露出来。
开始的时候不过看他是个可塑之才,又本着医者仁心,才会出手救治他的伤。后来在一起相处这几年,形影不离,这人的关爱也就如同温水一样静默的围绕在身边。虽然现在对方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可澹台瑾在心中一直把他当做需要保护的孩子来看待。却没有注意到当初的倔强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优秀的青年。
有些走神,不过就在他分神的片刻,萧朗输到他身体里的真气已经让他的疲劳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定了定神,拿起一枚银针,顺着左期门穴,右期门穴,左幽门穴,右幽门穴一路扎了下去。几乎要把床上那人扎成一直刺猬的时候,澹台瑾停了手,对张阑道:“好了,你可以放开了。”
张阑累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瘫软在一旁。
掏出一粒药丸,塞到澹台郅的口中,按摩喉咙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