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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认真听完唷,我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听众。”
木长青凝视著孟可那张显然有些爱困的脸,笑了笑。“那……就先从一棵树说起吧,因为故事总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的……”
故事还没有说完,甚至还没说到一半呢,孟可就已经睡著了。
背负著那个无法被解开的封印果然是很辛苦的吧?
木长青凝视著少女沉睡的容颜,表情有些怜悯;忽然,他的眼角瞄见远处红影一闪,他立刻毫不犹豫地起身追了上去。
孟家的屋外只剩下孟可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她的梦中有一片参天巨木,而她自己却只是一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小树苗,她微笑地仰著头感受著空气的流动、风的吹拂、阳光的温暖——
她微微移动一下身子,伸展四肢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她的身边有人,她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是木大哥吗?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努力想睁开眼睛、想探头张望,但她只是一株不能移动的小树苗。
那人的手轻轻地抚著她的发,动作好轻柔,充满了珍惜与爱怜。
那袭灰影让她感觉好心安,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什么都不用害伯,只要有他在身边:—他会一直守护著她,亘久下变地站在她身后,用他宽广的胸膛跟有力的双手温柔扶持。
孟可微笑著睁开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樱冢壑那张温柔而沉默的脸。
“嗨。”她甜甜地朝他笑,身子朝他靠近些,汲取他的温暖,终于,她安心地喟叹一声。“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终于回来了,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了。”好和煦温暖的声音,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缓缓传人她心问,孟可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将她的娇躯拥入怀中,安置于自己胸前,两人的心跳合而为一。
她终于可以真正安心的睡了。
繁华人间的夜,沉甸甸地;墨色中闪烁的霓虹此起彼落,就好像那些在夜色中下断穿梭跳跃的夜魔一般;他们以吸食人类的灵魂为生,有的时候也吃吃被遗落在路边的梦想跟爱情当成零食。
夜魔们吃饱喝足了便留下满地的贪婪与野心,那像是病源一样在空气中不断扩散,无形中污染了所有经过的人类灵魂。
腐烂的灵魂是他们的最爱,他们在每个夜晚集体出动,侵入人类的幻梦之中汲取他们所需的养分,活著的、死亡的灵魂都不放过。
繁华人间的夜,就在这样无声的竞争中悄悄的进行著,滋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夜魔,他们无声的咆哮在夜色中回响,声声狼嚎,夜夜惊心。
火红色的身影端踞在教堂高耸的十字架上,四周环伺著青绿色的兽眼,魔性相吸,周围的夜魔们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离,却又忍不住受到吸引。是半人半魔的高阶存在啊,很美味,却又侵犯不得的存在。
那身影将魔物们渐渐聚拢,引著他们在黑夜中前进,终于来到目的地。
那是郊区的一栋别墅,小路尽头的房子周围有著晦暗不明的灯光,正中央二楼的落地窗一片漆黑,半点光线也透不进的死寂。
魔物们渐渐包围了别墅,那一双双在黑夜中闪烁的青绿色光芒、赤红色光芒的眼睛越来越靠近落地窗。
“滚开!”别墅大门口伫立著一名男子,他愤怒地嘶吼著,朝著天空挥拳。
他所设立的结界太过简陋,根本无法阻挡魔物们的入侵。用红线画成的五芒星结界,每次有魔物靠近便“滋”地一声幻出眼睛看不见的火焰,而魔物的数量太多,结界已经摇摇欲坠。
“你阻止不了的。”火红色的影子站在别墅旁的大树顶端,微笑著朝他摇摇手指。“我早说过了,他的魔性太重,谁都阻止不了。”
“又是你!”任吉天恼怒地吼道:“是你把这些怪物带来这里的?!”
“当然。我必须好好的‘喂养’他,他以后是我们魔界的重要人物。”
“太过分了!”任吉天狂怒地一手抄起经文卷轴,另一手紧握著降魔杵奔到大树底下。“妖女!快快离开,下然我要动手了!”
“唉……你自己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程度差异很大吧。”火红女无辜地眨眨那双美眸。“像你这么好的哥哥真是很少见了,我不想伤害你呢。”
“你——”
蓦地,一阵阵奇异木香飘来,火红女蓦然回头,只见一条青蓝色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立在她身后。
“吱!”香气飘送处,魔物们吱吱怪叫著闪躲,闪躲不及的便落到地上化为一阵轻烟消失无踪。
任吉天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子——穿著一身传统蓝袍的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却有著一张带著忧伤的面孔。
“哼,你能杀得了多少呢?人间的魔怪满坑满谷都是,这是人们自找的。”
“那不重要。我想找的只有你而已。”男子哀伤地凝视著她。“我想念你。”
火红女愣了一下,怔怔地望著那双饱受相思折磨的眸子,望著那明显消瘦的修长身材,她猛地咬咬牙,转身离开。
“喂——”
任吉天听得一头雾水,原本该是暴力场面的,怎么会突然变成爱情片了?他正想开口询问对方来历,火红女却已经几个纵跃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男子也随即追了上去,只留下空气中满满的木香。
任吉天跌坐在地上,他的双肩因为沮丧而下垂。自己的能力……终究是太薄弱了。面对这些真正的魔鬼,他跟一个平凡人又有什么差别?
意识到身后的眼光,他忍不住转身抬头,落地窗前站著一男一女,那是吉弟,他正拥著半裸的、迷蒙无意识的旻月人。
任吉天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这一幕,看著自己的弟弟化身为魔,看著自己的弟弟一寸一寸地啃噬深爱著他的女人的灵魂。
月光终于出现了,映照著他轻噬月人纤细颈项,银白色的光芒轻抚著月人雪白的困体,她吐气如兰,半合半张的眸子里有著原始的狂喜,那红滥滥的樱唇呻吟著——他的唇角却只是噙著一抹笑,冷酷无情、需索无度的笑。
半晌,月人了无知觉的美丽躯体软跌在地上,她原本酡红娇嫩的脸庞一下子憔悴了,像是突然失去生命力的洋娃娃。
泪珠从任吉天的眼里泌出,泪珠从旻月人的眼角滑落。
月光,再度隐没了。
第十四章
黑街暗巷,这是都市里最恶名昭彰的地区,灯红酒绿的巷弄里隐藏著都市里最泛滥的罪恶,所有可以公开与不能公开的欲望夜夜都在这里上演。
火红色的影子流转著,每次回眸都引来更多惊艳、贪婪的目光。
酒客们揽著穿著暴露的妙龄女郎摇摇晃晃地穿过大街,几名腰问藏著致命武器的男子在暗巷里与流莺嘻笑打骂著;最阴暗的角落是那些年华老去或者美色不如人的女子所占据的地方,她们怀著高度警戒,脸上有著小丑般的浓妆。
转了几转,高跟鞋踩著轻快的步伐往巷弄深处踏去,扣扣脆响伴随著高唱著情爱欢歌的声音,越走越深。
高跟鞋也是红色的,妖艳动人的暗红光泽踩在地上的污水洼上激起阵阵涟漪,她像是勾引著什么,极为挑衅地边走边跳。
想来,是认为对方一定下敢、不肯、不愿意走进这肮脏污秽的地方吧。
大红色的紧身皮衣紧贴著她寸寸肌肤,同样色系的风衣撩起处露出雪白诱人的玉腿,暗巷深处的男人们看得痴傻了,那样曼妙惹火的身材,那样轻浮挑逗的微笑,拚死也要搏上一搏。
他们形貌猥琐,那明写著贪婪淫欲的眸子闪闪烁烁,嘻笑的大嘴涎著唾液,眼巴巴地追在红衣女郎身后,然而他们全都走不到她跟前,那袭蓝影鬼魅般地欺进、离开,留下男人们翻著白眼昏厥过去的躯体。
巷弄越来越深,终于定到最阴暗的死角,只有远处一盏忽明忽灭的路灯,火红女回头侧耳倾听著,—脸狐疑的表情,怎么完全没有脚步声?
突然,一阵木香笼罩了她,那像是檀木、像是桧木,又像是松树,隐隐带著一股清新柠檬气息的熟悉香味将她完全包围,抬起眸子,他那双深邃黑瞳已经近在眼前。
他的手支在她的头顶,另外一只手支在她的腰侧,看似要预防她逃走的动作却又格外显得亲昵暧昧,如此大胆的举动前所未有。
“……”
火红女挑衅地瞪著他,那炽热的眸子里写著:你这胆小鬼就算抓住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他俯下身子,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重重吻住了她。
这不是过去那种纯洁无害的吻。
强势而粗暴的吻带著野蛮又原始的气息,他握住她小巧的下颚令她往上迎合自己,硕长的体魄压制著她的娇躯,不让她有任何机会脱逃。
火红女惊愕得瞪大了双眼!这男人……不是木长青;:不是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那个温文儒雅的木长青?!
他不容分说地索求,濡湿而缠绵的深吻带著难以想像的绮丽色彩,他的大手突然握住她纤细的蛇腰,将她的身子全然贴住自己。
欲望,像是野火一样熊熊燎原。
她不由自主地迎合著他,完全错乱的大脑已经当机,无数错综复杂的思绪不断来回撞击,而她却只能无助地发出嘤咛——
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他粗野却又温柔地不断轻舐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酥麻快感。夜风轻抚著她炽热如火的娇躯,而他的皮肤却依然是冰凉的,她可以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可以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他将她小巧坚挺的臀拉向自己,而他浓密的吻不断向下、向下索求更多、更多——
“不……不要在这里!”粗糙的墙壁磨痛了她的肌肤,但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内心深处那股剧烈的疼痛。
她突然抬起头奋力挣扎。“不!放开我!”
“为何不?你是魔,我就陪你变成魔,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他的声音粗嘎而低沉,就在她的耳畔,他噬咬著她小巧的耳珠,尽管那声音里带著某种沉重的……悲伤?抑或是欲望?
“你疯了!这不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她的挣扎越是用力,他的拥抱越是强烈。她开始疯狂地扭动身体,不让他更进一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会无助得落下泪来。
那泪水终于让他停止了动作。木长青抬起脸深深地凝视她。“为什么哭?你一直要我变成一个魔鬼不是吗?只要我跟你一起变成魔鬼,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这不是你的条件吗?”
她哭泣著不断摇头,乌黑的发披散在她小巧精致的睑上,遮掩了她的视线。冷风吹拂过他所亲吻过的每一寸肌肤,那火辣辣的疼痛如此椎心刺骨。
“你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木长青叹息了,他抵著她的额,疲惫地苦笑。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下知道!”她只能哀泣著,紧紧拉住自己破碎的风衣,遮掩住那雪白裸露的素肌。“但是……不是这样的!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要!”
“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喃喃自语似的凝视著她的眼,那沉重的悲伤终于击垮了她。她摇著头不断哭泣著投入他的怀抱,她小小的手紧紧地拥抱著木长青宽广的胸膛,听著他狂乱的心跳,她连哭声都破碎了。
“任妈妈,请问任大哥在家吗?”
任太太张口欲言,她的表情看起来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依然只是苦笑著摇摇头。愿意见她;她不明白为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于是也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告辞。
定出任家门前的小径,站在铁栏杆前的小门,她忍不住回头凝视任家二楼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遮掩了一切,有那么几秒,她似乎看到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是幻觉?还是吉弟?他为什么下肯见她呢?
等在外面的樱冢壑见到她满脸失落的表情,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拍她的肩。
“我总觉得……任大哥好像出了什么事。”这几夜的梦都太“诡异”,那些梦境的内容都是她羞于启齿的内容,光是想起来就教她脸红。
“我知道。”樱冢壑的目光眺望著任家上方那团漆黑阴影,这别墅四周充满了黑合之气。
“我很担心他。”孟可终于承认,双肩因沮丧而垮下。
“我知道。”
“你只会说这么一句吗?”孟可哭丧著脸嘟喽。
“我还会说很多,但下是现在。”他安慰地捏捏她的手。
“那是什么时候?”
“时候到的时候。”
阳光下,樱冢壑穿著丰仔裤的修长身材明朗又耀眼,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
这次回来,他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整个人像是突然有了生气,不再是过去那个沉默得像是影子一样的少年。
他们并肩漫步在别墅区安静的小路上,樱冢壑的步伐总微微落后她一两步,孟可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同。
跟任吉弟走在一起,她多半只能看著他的背影,而跟樱冢壑走在一起,她却有种奇特的安全感,知道他就在身边,知道他总是离自己一步之距,只要回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