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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曼错愕地睁大眼睛,「莫斯科?」
「我们的总部在俄罗斯。」妲莉丝高傲地表示:「我跟你一道回去吧,菲利。」
「不,我得先回义大利一趟,我们分头行动。」菲利克斯自有打算。
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众人一致认定菲利克斯会立刻赶回总部救凯希,未料竟是先回义大利,对菲利克斯而言,还有什么事比凯希的性命重要?
「菲利少爷回义大利干什么?凯希他──」
「他不会有事。」菲利克斯沈声道:「在我到达总部之前,他绝对不会有事。」
伏野尘一,你的战帖我接下了,你可得好好看着我的人,在我赶到之前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对要你付出代价。
凯希迷迷糊糊醒来时,唯一的感觉是侧腹痛得要命,而疼痛也适时提醒他,自己落入什么样的处境。
「那家伙下手真重……」
凯希揉着肋下被击中的位置,待疼痛缓和些,便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窝在某辆汽车后座,而且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他才刚坐起来,伸展在车里睡了一夜的酸疼四肢,伏野尘一就回来了,却没有上车,而是从车窗递给他不知哪里弄来的护照和两本签证。
凯希翻开护照,「你为什么有我的照片?」
「职业机密。」他说:「这儿还有早餐,拿去吧。」伏野尘一递给他一个纸袋,见他迟迟不肯接过,不禁唇角上扬。「下毒是妲莉丝的专长,换成是我,一刀毙命还比较干脆省事。」
唔,这话有理。
凯希没吃晚餐,现下是真的饿了,拿出纸袋里的三明治和咖啡狼吞虎咽起来。
「等会儿我们要搭今天第一班前往巴黎的欧洲之星,之后再转机前往俄罗斯。」伏野尘一等他吃完早餐,又递给他一包东西,「把衣服换下来,动作快点。」
护照上的性别是男的,凯希自然得把身上的女装换掉,只是……
他满脸不自在地朝伏野尘一瞥去一眼,对方立刻会意,很识相地背过身去。凯希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脱下短裙套装,虽然在陌生人面前换衣服很是别扭,但他仍然很高兴能换回男人的衣服。
「你以为我会乖乖跟你走而不反抗?」凯希边穿衣服边问着:「还有为什么我得跟你去俄罗斯?我以为我们要去义大利。」
「哦,看来菲利克斯什么都没告诉你嘛。」伏野尘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表明:「宙斯是俄罗斯人,我们的总部当然在俄罗斯。菲利克斯的母亲也在那里等我的消息,当她听说我正押着你回莫斯科的时候很不高兴,我应该杀了你而不是带你回去。不过既然我都要带你回去了,她便想在宙斯宰了你之前见你一面。我知道你会乖乖跟我走,因为你也想见她一面。」
☆、63
凯希确实想见她一面,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啊。
「怎么被你说的像是她要见我最后一面似的。」真是触楣头啊。那个宙斯究竟是有多想宰了他?他只不过是抢了他的徒弟而已嘛。
别无选择的凯希,换好衣服、把脸上的淡妆擦掉后,垂头丧气地下车尾随伏野尘一走进车站。凯希盯着前头男人挺拔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长刀不见踪影。
对了,待会儿要通过金属探测器与X光机的检查,带着武器自然不可能被海关放行。凯希不禁猜测着,伏野尘一究竟如何处理烫手山芋。
「喂,等一下,你这家伙先等一下。」凯希忽然喊着。
伏野尘一转过身来,满脸不高兴。
「我的名字是伏野尘一,不准喊我喂。」
凯希微愣,回想起菲利克斯也说过类似的话。
唉,他老是被绑架,菲利克斯现在大概气得跳脚吧。
「呃,伏野尘一,我们待会儿能不能先去参观一下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拍摄场景?」凯希露出期待眼神。
伏野尘一皱眉,「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就是哈利波特嘛,既然都来到王十字车站,当然要好好参观一下。」
伏野尘一眉头皱得更深,「哈利波特?」
凯希顿觉不可思议,「就是小说哈利波特,后来拍成电影,你不知道?」
「我不看小说,也不看电影。」伏野尘一冷淡地说:「看小说电影和逛月台是女孩子的嗜好,我没那个闲功夫,何况我们在赶时间。」
说完回头继续往前走,凯希在他身后不满碎念,心不甘情不愿地举步跟上。
这家伙跟妲莉丝一样,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他们各自拿着车票,顺利通过闸票口之后,接着便是大阵仗的安检程序。自从有两名记者拿着3D印表机列印出来的塑胶手枪零件顺利闯关上车后,安检似乎比以前更加严格。
凯希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他一直没猜到伏野尘一把刀藏到哪里去,当他顺利通过金属探测时,凯希才明白原来刀已经不在他身上。
上帝保佑,上车之前都别出纰漏啊,阿门!
海关人员看过他们的护照和法国签证后终于放行,凯希松口气的同时也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问:「你的武士刀藏哪儿去了?」
「正确来说,那是一柄打刀。」伏野尘一淡定道:「既然已经不需要使用它,一早就让快递送回俄罗斯了。」
哦,凯希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方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通过严格的海关检查之后,他们总算能够搭手扶梯前往月台,如果不是伏野尘一带路,十多个月台肯定教凯希晕头转向。
「找到了,这辆就是我们的火车。」伏野尘一率先上车,找到他们的位子。「这是商务舱,座位比标准舱宽敞,想吃点什么就去餐车买。到达巴黎要两个多小时,在此之前不准吵醒我。」
伏野尘一塞给他数张小面额的欧元纸钞,火车平稳上路后随即闭起眼睛,在靠窗的座位上睡着了。凯希看不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哪有人睡觉时还正经八百地双手抱胸、直挺挺地坐着,不累啊?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老实说还挺无聊的。凯希刚睡醒不久,也吃过早餐,根本不困也不饿,只好一直呆坐着,胡思乱想。
如果这一趟前往俄罗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了英国,再也见不到菲利克斯,他放在抽屉里始终提不起勇气送出去的领带,是白花钱了。
但如果只是如果,不代表一定会发生。
虽然凯希一点都不希望菲利克斯追来,不希望看到他和宙斯反目成仇,不希望他为了他直往龙潭虎穴闯,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
别人眼里的帝王无论多么厉害,在凯希眼中,菲利克斯只不过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一个年纪比他小四岁的普通男人罢了。
不要来,菲利,我不值得你冒险。
凯希满脑子想着他,念着他,整个心里装的全是他。他是那么爱他,却忽然惊觉自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
于是凯希在心中对自己许下承诺,此行若是能够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回英国,他一定要对菲利克斯说那句话。
☆、64
欧洲之星列车抵达巴黎后,他们接着转搭飞机前往俄罗斯,行程相当紧凑。伏野尘一领着他搭上飞机,并且在飞机起飞后说:「到莫斯科要两个小时,抵达之前不准吵醒我。」
说完竟然又在座位上睡着了,而且是同样靠窗的位子,同样正经八百的坐姿。
凯希能理解这家伙昨晚连夜从伯明罕开车到伦敦,还忙着打点前往俄罗斯的大小事务,以致于没有时间好好睡上一觉,因此把握所有机会补眠。所以凯希也不敢吵他,天知道这个疯子被吵醒会不会暴走?
就快要见到菲利克斯的母亲了,凯希期待的同时也紧张起来。见到菲利克斯的母亲时该说些什么才不会失礼?
噢,不!凯希突然想到他的义大利语实在烂到家,根本派不上用场,万一菲利克斯的母亲不会说英语,他该怎么辨?
而且宙斯是俄罗斯人,假如他也不会说英语,这两个非英语系国家的人要怎么沟通,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不如问一问身旁的家伙吧,向他请教一些内幕。
但是得等他醒来才行,凯希可不敢为了这种小事叫醒他。
坐立难安的凯希,一直等到伏野尘一领着他走出莫斯科的多莫杰多沃机场,坐上租来的汽车时,才逮到机会问出心中疑惑。
谁知道伏野尘一的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
「你即将要去的地方,那里的每个人都想要你的命,结果你却只担心你自己不会说义大利语?你这小子有趣,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凯希当场发窘,满脸通红,很想一记拳头揍扁那张笑脸。
伏野尘一开着租来的汽车上路,唇边仍扬着笑意,「现在我了解菲利克斯为什么不对你透露太多有关于他的事,因为他太喜欢你,不希望他的复杂背景把你吓跑。」
是这样吗?凯希挑眉质疑,「我才没有那么胆小。」
伏野尘一意味深长瞥来一眼,「这句话等你能活着离开俄罗斯的时候再说。」
这、这什么意思啊?他现在是要去见菲利克斯的母亲和师父,不是要赴刑场啊,难道他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非要喊打喊杀不可?
想到这,凯希心中升起一个大疑问。
「你为什么不干脆就在酒吧里杀了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哦,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伏野尘一脸上虽挂着笑意,眼中却掠过冷冽光芒,「理由自然与菲利克斯有关。菲利克斯这个人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也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刀,斩铁如泥无坚不摧,可惜光芒太过刺眼,没有刀鞘为他收敛锋芒,他只能不断地杀人,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
凯希不懂,「这跟你不杀我有什么关系?」
伏野尘一再度瞥他一眼,眼神深沉。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发现,你就是他的刀鞘。」他的声调因为兴奋而上扬,有着充满期待的迫切感,「你不只能帮他收敛戾性,韬光韫玉,还能让他变得更强,我想知道他会为你做到何种地步,是否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包括与我决一死战。」
凯希大惊,「你……」
「我一直想跟他痛痛快快打一场,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但他没兴趣跟我打。」伏野尘一冷哼,不以为然道:「纵使帝王的名声响亮,但是一个只为杀人而杀人的杀手,充其量只能算是屠夫,真要较劲起来未必能赢我。只有当他杀人的目的不再只是杀人,而是为了救人,他才能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高手,跟这样的菲利克斯对打才过瘾。」
伏野尘一期盼与菲利克斯对决已经盼望许久,那是连性命都抛开的激烈死战。以前的菲利克斯虽然是强者,执念却不够深,没有足够的诱因驱使他以命相搏,就算真打起来也无法令伏野尘一尽兴满意。然而现在不同了,伏野尘一手上有一张王牌,菲利克斯非得拿命相搏不可,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啊,光想我就兴奋得发抖。」
菲利克斯,在你赶来与我决斗之前,你的人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65
菲利克斯在欧洲许多国家皆有置产,真正的家却很少回来,在父亲过世之前他几乎不曾踏足此地。
仆佣成群的奢华宅邸如同以往一样,冰冷而毫无一丝温度,菲利克斯连待五分钟都嫌太多,他挥退众多仆人,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她不在家,或许回俄罗斯也不一定,如果她也在那里,他们正好把事情一次解决。他对亲人的忍让反而为爱人招来祸端,早知如此,他在一年前就会狠下心来跟她一刀两断,而不是心里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期望她有朝一日能接受他深爱的男人。
「我错了。」
体内所遗传的无情血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一次,菲利克斯下定决心挥刀斩前尘、断血缘,家族的兴衰荣辱从此与他再无关系。
菲利克斯走到壁炉前,精雕细琢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即便久未使用也依然光亮如新。普通人家在壁炉上摆放全家福相片,在这里却看不到这等温馨情景,此时摆放在菲利克斯面前的,是一副鹿角刀架与架上的一柄长刀。
收藏多年的名刀,是在他离家投靠宙斯之前从拍卖会上买来的,当年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它,是因为把它当成赏玩的古董而非杀人的利器,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把刀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错了,小寿,早该这么做的,把他们都杀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菲利克斯取下长刀,转身离开。
是你们逼我的,母亲、宙斯,还有伏野尘一。
笼罩黑暗的淡蓝双眸中,暴风雨正在成形。
凯希对于莫斯科的第一印象就是冷,在这座全年平均气温不到十度的城市,二月底依旧寒冷无比,积雪仍未消融,湖泊处于冰封状态,而凯希在零下五度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真要命,在宙斯动手杀他之前,他大概会先冻死。
凯希偷觑旁边的伏野尘一,他仍穿着单薄衬衫,站在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