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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静静地坐在木屋前,纤细的手指在笛上不停地拂动着。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静,仿佛波澜不惊的湖面。就连这轻轻掠过的笛声,都是那么平静。足见吹笛者的心是多么安详。
“有贵客来访,何不现身相见?”
放下竖笛,声音似玉珠坠盘。
从林中缓缓走来一位白衣男子。
琉月转过头看着玄霄:“是你。”
玄霄凤目微闭,不语。
“当初你虽年少,在众多试炼者中却绝属出类拔萃,也难怪我至今仍记得。”
“……慕容紫英呢?”玄霄不愿多做纠缠,直接问道。
“哦?你来这里,是为了那个少年?”
“他在哪?”玄霄一步步走向琉月,却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求人?我何时求你了?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找。”说着只听一声巨响,木屋的门一下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撞开来。
“你……”琉月吃了一惊,显然,她并没有想到玄霄竟有这么个强硬的脾气。她不确定她如果再不说玄霄会不会把她的房子拆了。
淡然一笑:“他在树林。”
玄霄没有一句话,径直走向树林。
“你难道不会说一声谢谢吗?”琉月看着玄霄的背影说。
玄霄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琉月叹了口气,说:“那个叫紫英的少年,心里其实有很多的苦,你把他带走后,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向前的脚步蓦地停下:“你说什么?”
“看来,你很在乎他啊。”琉月安静地笑着,“他在进到幻境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我觉得,他在急切地寻找一个心灵的出口。在这之前,他一定独自承受过很多……或者说,他真的需要一个可以让心停靠的地方。”
“……”
“而且……我隐隐感觉到,他的心里,有一个可信赖的人,当他挣扎着想走出梦境的时候,他的脸上还隐隐是一种等待的希望……”
“是吗?”玄霄依旧没有回头:“那么,多谢了。”
翩翩的白衣很快消失在火红的枫叶中。
琉月脸上的微笑渐渐凝固,担忧悄悄地爬上她的眼睛:幻境的梦——究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紫英,你自求多福吧。
独自站在这秋天的树林中,看着眼前的枫叶潇潇洒洒地飘落下来,紫英的心里有一种没来由的悲哀。就像,大千世界,其实所有的一切都要归于尘土。那人间的种种,又都有什么意义?既然都是孑然一身而来,最后又都要孑然一身地离开,那又何必来这到这世界?
“站在这吹冷风,你不冷吗?”
一个声音从紫英的背后响起,是那么熟悉。紫英一惊,竟然从心底涌起一阵欣喜。就像在那个梦里,他忽然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那个声音要带他离开那里,离开所有的恐惧与哀伤。他猛一转身,看着那个走近的身影,竟不知说什么好。
“玄……玄霄师叔。”
玄霄走到紫英的面前,静静得看着他漆黑的眼眸,用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一片落叶。然后把手停在紫英的发髻上,把散在额前的散乱的头发慢慢理向耳后。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是……紫英让大家担心了。”对于玄霄这个动作,紫英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莫名的紧张。
“即然这样,我们回去吧。”
“师叔不和琉月打声招呼吗?”
玄霄一愣,随即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个地方多愁善感。”
“师叔你……”紫英看着玄霄不高兴地转过身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请师叔稍等了。”紫英没有丝毫迁就的意思。
“你……”玄霄看着紫英,却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玄霄怎么样也无法拒绝。可是,当紫英提到琉月的时候,玄霄忽然想到了琉月的话。“他一定独自承受过很多”,“他已经有了可信赖的人了。”
你到底有多少苦不曾和我说过?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依赖吗?你心里那个人,是谁?
这让玄霄莫名地感到不快。
“紫英!!”看着从幻境里出来的两个人的影子从模糊到慢慢清晰,云天河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紫英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小紫英,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个野人急成什么样子呢!”
“天河,菱纱,梦璃,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紫英笑着说,“多亏师叔把我带出来,不然,我可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玄霄,谢谢你。”云天河笑呵呵地说。
“天河。”玄霄的脸色其实很不好,“天河,你看,我们结为义兄弟如何?”
“什么?啥是义兄弟”天河一脸茫然的看着玄霄。
紫英一惊,玄霄却并不看紫英,只是对云天河说。
“没有血缘之人彼此认作兄弟,你尊我为兄长,我视你为亲弟。你帮我找三寒器,助我良多,玄霄永志不忘!”
“好啊! 我下了山后才知道,人也会有兄弟姐妹的,可惜我没有……现在有你做我大哥,真是再好不过~那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了!”
“这……师叔,弟子斗胆……你与天河父亲同辈,这……这只怕于礼法不合。”
但是说完这话紫英就后悔了。玄霄与天河结义,本是好事,自己为何要如此?
“礼法?什么东西?”玄霄闭上眼睛冷冷得说。
你就是事事都合礼数,事事都要周全,才让自己那么累。紫英,你到底懂不懂?
“若无其他事,就都去休息吧。”玄霄转过身走向剑舞坪。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紫英对着三人轻一点头,算是表示抱歉。
“紫英,我看你的精神一直都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梦璃开口说。
“没有。”紫英摇了摇头,“只是……这两天在须臾幻境总是做一个噩梦,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噩梦?”梦璃一惊,“紫英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紫英摆摆手,“不过是个梦罢了。” 说着也转身离开了。
“野人,你不错嘛……可以和玄霄那么厉害的人结拜。”
“呵呵,大哥他,也就一般厉害吧。”
“你啊,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云天河挠挠头发说:“我总觉得大哥实在和紫英生气才故意和我结拜的。去找三寒器也有紫英,可是大哥都不理他……”
“傻瓜,你胡说什么呢!玄霄会为了和紫英生气和你结拜?他们又不是……”菱纱忽然停住了,“其实……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好像……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菱纱,你说大哥会不会和紫英吵架了啊。”
“行啦,你就别瞎CA0心了。傻瓜都看的出,你这个大哥对紫英,可比对你这个义弟上心多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是吗……”
此时,只有梦璃紧紧皱着双眉地看着紫英离开的方向。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者她。幻境?这个地方,没有人比她再熟悉——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但是她知道,人在真实环境中的梦是虚幻的,而在环境的梦,却是未来的预示……
随后的一个月里,依旧是平静的日子,只是玄霄常常不见人影——其实,若是一直这样过下去也好。可是,这种平静是否预示着更大的波澜?
“紫英,大哥,不好了不好了!”云天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一脸惊慌的韩菱纱和脸色苍白的柳梦璃。
“怎么了天河?别着急,慢慢说。”紫英不知所措地说。
“梦……梦璃她……”
“她怎么了?”
“她……”云天河“呼呼”的喘着粗气。
“梦璃,你说,到底怎么了?”
紫英从未见过一向沉着的梦璃有过如此六神无主的表情,着急却没有办法。
“我……我好像……想起了我的身世。”梦璃的眼神有些涣散,可以看出,她的心里此时真的很乱,“我……和妖界有关。”
“什么?”玄霄猛地一惊,“柳梦璃,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梦璃拼命地摇着头,“我只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一片紫色,还有……很多人的尸体,很多妖……血……”
“梦璃,别勉强自己。”紫英看到昔日一向沉稳内敛的好友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紫英,我决定陪梦璃去妖界看个究竟。”天河说。
“妖界?那岂是你们想去就去的地方?”玄霄淡淡地说。很明显,十几年前的昆仑妖界之战,让玄霄本能地对“妖界”二字产生了厌恶。
“大哥,那我们要怎么办?”
“妖界有强大的结界,要向冲破这个结界,必须有一种叫做‘翳影枝’的东西。所以你们必须先去鬼界。”依旧是听不出任何语气的话,玄霄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梦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弄个清楚的。”
“我和你们一起去。”紫英说。
“你不能去!”玄霄站起身来,“三个月的期限未到,你依旧无法催动真气和灵力,去了也无济于事。天河,鬼界非同儿戏,说不定你们拿不到‘翳影枝’连命都陪在那里,你可想好了?”
“恩!不管多危险,我都会帮梦璃的!紫英就不要去了……太危险,我怕……”
“那么你们先去清风涧,或许青阳、重光二位长老会给你们必要的指点。记得,路上小心。”
“恩,谢谢大哥。紫英,你就好好养伤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
于是,天河三人拜别了紫英和玄霄,去了酆都。
“师叔……既然知道此行凶险,为何要让他们去?”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
“你和天河,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就算我不说,你们难道不会去找其他方法吗?到那时,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
“放心吧,天河他们会没事的。”
的确,几天后,云天河他们回来了,也拿到了翳影枝。但是,他们却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爹……在鬼界等大哥。”
“什么……”
“我爹觉得他……对不起大哥,所以想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云天青?”玄霄愣愣地看着紫英,琥珀色的眼睛中是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惊异?愤怒?怨恨?还是……
“师叔去看看天青前辈吧。他在鬼界等了十五年……”
“哼!与我何干?他欠我的,难道区区十五年和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偿?真是可笑!”
“师叔,你和前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