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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迈开步子,向着东方走了出去。——
四
由于阿福这次出行本来就是保密的,时间紧迫,所以才会连夜赶往池鲤鲋,
现在遇到了
伊贺的忍者,阿福决定即刻返回,当夜就在冈崎宿泊。
冈崎是德川家的祖城,不管阿福一行是如何保密,总归是竹千代的乳母,城
主本多豊后守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看得出发出了警戒的信号,在阿福一行
歇脚的旅社附近,暗中布置相当的人手。
次日,阿福一行继续往东出发。众人分乘三艘船艇,随行的武士都充满了警
惕。一路上,时不时可以看见通风报信的老鹰,在空中盘旋。总之,从当时的情
形来看,阿福的这次秘密出行,也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行程八里之后,一行于傍晚时分停宿吉田。众人刚刚在旅社安顿好,就
有一个男子,飘然来到旅社门外七、八名站岗的武士的面前。
“喂,你去哪里?——”
男子并没有理睬武士的问话,一声不吭地想要走进旅社。
“站住!”
“这里今夜有贵人住宿。到别处去!”
“—-贵人?”
夕阳下,男子抬头望着停在旅社屋顶的老鹰,表情颇为惊异。
“贵人是谁,与你无关!”
“赶快离开这里!”
一名武士想将其赶走,刚用手去推,却听伴随着一声异样的响声,自己的手
反而被对方折断了。
男子忽然笑了。此人束着长发,面色苍白,长着一张平板而缺乏变化的脸。
或许是由于此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而且异常的镇定,所以众武士并没有产生特
别的警惕。没想到现在伙伴的手臂,被来人像施了魔法一样,瞬间麻痹。再仔细
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他那典雅的容貌,和发紫的嘴唇中,竟然浮现出一种另
类的野性和妖气。
“啊,这个人是!”
“小心!”
三人手持长刀,从左右包围了男子。然而对手就像一只蝙蝠一样,从空隙中
闪身而过,让三人都扑了空。只见他化手为刀,如同流星闪电般朝三人只一挥,
三人的肘关节已经脱臼。
“不好了,有匪徒闯入!快来人!”
其中一个武士跌跌撞撞地跑回旅社,紧接着更多的武士持刀从里面冲了出来。
“啊,天膳大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声喊道。原来是朱绢手握一把大镰刀,也和武士一起杀了
出来。
“搞错了,这不是敌人!这是伊贺的忍者!”
朱娟曾经告诉过随行的武士,也许会有一个伊贺的忍者,名叫药师寺天膳的
男人,会在回骏府的途中出现——也许没有说得十分清楚,不过就算武士们有足
够的心理准备,也万万不会想到,药师寺天膳会以这种傍若无人的姿态,出现在
自己的面前。—-总之众武士听了朱娟的解释,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他们放下
手中的利刃,大声说道:
“什么?是自己人?”
“既然如此,请到里面来。”
天膳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群武士,
“朱绢,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老鹰落在这家旅店的屋顶上,推测你们就住
宿在这里,但这些武士是何方神圣?”
“这些武士,是将军家御世子竹千代大人的乳母,阿福大人的侍从。”
听了朱娟的话,药师寺天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异,他继续问朱娟:
“朱绢,胧大人呢?”
“平安无事。天膳大人,你还是赶快去参见一下阿福大人。与其让我来说明
其中的原委,不如让阿福大人讲给你讲,可能更加明白。”
“讲什么?—-形势紧急,一刻也不能耽搁!”
“啊,出什么事情了吗?”
“甲贺的阳炎,现在正在夕暮桥的旁边。就是吉田东面的那座桥。详细情况,
路上再向你说明。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对付。赶快跟我来!”
“阳炎?”
朱绢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苍白的杀气。这时有两三名武士,也走上前来问道
:
“什么?甲贺忍者就在这附近吗?”
“甲贺的忍者,还是交给我等来对付吧。”
天膳的视线扫了他们一眼——众人正慌慌张张,忙于处理肘关节已经脱臼的
同伴。——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甲贺的忍者,绝不是你们能够降服的。而且,
以伊贺一族的名誉,这次的敌人,也断不能交给你们处理。”
朱绢听到这里,不禁脸色大变。
“朱绢,阳炎就是那个杀死小四郎的女人。去不去?”
朱绢犹如被电击一样,凝视着天膳,大声回应道:
忍者不死鸟(6 )
“我去!”
她进而转身对旅社门前的众武士说:
“剩下的事,就拜托诸位了。请转告胧大人,就说药师寺天膳已经回来,因
有大事,朱绢和天膳一起,外出杀敌去了。”
说完,朱娟就跟随天膳走了出去。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一路小跑。还没
等众武士醒过神来,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黄昏的彼方。
——那以后,时间过去了不到三十分钟。只见从西面,又有一个男子飘然而
来。他抬起头,对着旅社的屋顶看了好一会,在被一名武士发现之后,以略带惊
奇的口吻开口说道:
“那只停在屋顶的老鹰,很像鄙人熟知的友人的东西。难道说,他们也住在
这个地方——”
一边说,此人一边走进旅舍。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一名武士,有勇气上
前拦住此人。因为这个人,就是刚刚消失在东方的药师寺天膳。
五
“小四郎大人是怎么被阳炎杀死的?”
“朱娟,驹场原野的时候,你也看见小四郎的尸体了吧?”
“看见了。和甲贺室贺豹马的尸体在一起。我以为两人经过激战,同归于尽。”
“杀死豹马的,确实是小四郎。但是杀死小四郎的,却不是豹马。而是阳炎。
—-那个女人,一旦被男人抱在怀中,呼吸就会变成令人死亡的毒药。你也发现
了吧,小四郎的身体上,根本没有伤痕。对于男人来说,阳炎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愿尽犬马之劳。那,阳炎在哪里?”
“刚才我在驹场原野,一路追踪弦之介和如月左卫门,不慎失去了了两人的
踪迹,就来到这附近搜索,忽然在吉田西口发现了阳炎。经过吉田的时候,我就
发现了停在屋顶的老鹰,推测你和胧大人住在那里,但是为了跟踪阳炎,暂时没
有去见你二人。之后,我跟着阳炎来到东面的夕暮桥,发现她等在那里,毫无疑
问是在等候和弦之介、左卫门会合。弦之介和如月左卫门由我来对付,唯独击倒
阳炎,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才赶忙回来叫你。”
途中,天膳把事情经过对朱绢作了说明。
“不过,刚才的那些武士是谁?是将军家的武士?”
“那时御世子竹千代大人的乳母阿福一行。天膳大人,你知道吗,这一次服
部大人之所以解除伊贺和甲贺的不战之约,竟然是为了解决竹千代大人和弟君国
千代大人之间的继承问题。—-听说,由于德川家难以决定由谁继承大将军,只
好让伊贺代表竹千代大人,甲贺代表国千代大人,进行十名忍者的生死决斗,哪
一方胜出的人多,那一方就将继承将军大人的基业。据阿福大人讲,她为了祈求
神灵,保佑竹千代大人,前往伊势神宫参拜,结果在驹场原野,偶然遇到了我和
胧大人。然后她说,不能让你们死,要用自己的力量除掉甲贺的忍者—-”
朱绢不安地看着天膳,她发现天膳的脸上突然布满了阴云。
“天膳大人,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不行!”
从天膳的口中,断然地说出这么一句。
“如果借助他人之手,即使赢了甲贺,又算什么?如果此事传开,大家都知
道了锷隐的忍者敌不过卍谷一族,依靠别人的帮助才战胜了敌人,那岂不是葬送
了我伊贺忍术的盛名?这样一来,也许竹千代派会获得胜利。但是这是竹千代派
的胜利,而不是我伊贺的胜利。就是竹千代自己,取得了胜利,当上了将军,他
同样不会认为这场胜利,是靠我伊贺所取得。何况,本来竹千代派也好,国千代
派也好,不论哪派继承德川家的基业,都和我伊贺无关。锷隐的忍者,必须依靠
自己的力量,将卍谷的忍者消灭干净。甲贺弦之介说,他想要询问大御所和服部
大人的心意,或许也是为了了解其中的内幕。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愚蠢的
家伙!”
天膳的声音中,充满了嘲笑。
“朱娟,和甲贺一族决一死战,将其全部歼灭,不正是我们伊贺忍者生存的
意义吗?难道,你不想亲手杀死那个叫阳炎的女人吗?”
“对!没错。我必须用我自己的手——我要亲手将阳炎碎尸万段,否则难解
我心头之恨!哎,我差点犯了大错!”
朱绢后悔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天膳大人,我现在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只是,双目失明的胧大
人她—-”
听到这句话,天膳忽然停住了脚步。
“胧大人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只是,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把双目失明的胧大人安全地送到骏府去,所以才—-所以才和阿
福大人同行的。”
“是吗。你的心情,我明白了。”
天膳的声音平缓了下来,但是目光中却发出异样的凶光。
忍者不死鸟(7 )
朱绵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继续问道:
“天膳大人,还没有到夕暮桥吗?”
“快到了,就在那里。……啊,太好了。阳炎还在——”
只见远处的桥边,隐约倒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等这
个女人发现两人的时候,天膳已经出现在桥头的一侧。
“阳炎,弦之介还没有到吗?”
“是天膳和朱绢吗?”
阳炎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弦之介在哪里?”
“我等的不是弦之介,而是你们二人。”
“什么?”
只见天膳连着几步推到一旁,朱绢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同时,她的左腕也从
衣袖中缩了回来,身上的棉服垂了下来,露出了上身的肌肤,在苍茫的薄暮中,
反射出玲珑的光芒。朱娟的右手,则握着小四郎留下的大镰刀。在凶器的衬托下,
她那优雅的面容,显得更加凄惨和妖艳。—-
现在,伊贺和甲贺两个女忍者,展开了面对面的决战。
“阳炎,我要为筑摩小四郎报仇!”
“呵,呵,别说大话,来吧。—-”
阳炎一个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大镰刀,转身像蝴蝶一般地跃起,手中的佩
剑如同闪电,一下斩断了朱绢空出来的衣袖。朱绢也借机往后一退,说时迟那时
快的一刹那,—-从她雪白的肌肤中,喷射出一张血雾所形成的大网。
“啊!”
阳炎以手捂面,屈身退到夕暮桥上的栏干旁边。她的身体,被朱娟的梦幻血
界所形成的血雾,喷了个正着。
“让我用伊贺的忍术,送你去黄泉之旅吧。看招——”
朱绢一声怒吼,正想挥动大镰刀,向阳炎发出致命的一击,忽然一只钢铁般
的手腕,勒住了朱娟的颈项。
“不错。真有意思。”
铁手收紧了,鲜血从朱绢的嘴里流出来,美丽的面孔由于痛苦而扭曲。
“啊、天膳!”
“天膳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如月左卫门!踏上黄泉之路的人,正是你
自己!死吧,朱娟——”
朱绢用尽最后的气力,想把镰刀旋回。但是大镰刀最终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
空虚的圆弧,嵌入到了夕暮桥的栏干上。那一瞬间,阳炎已经飞身趋近,将手中
的佩剑插入了朱绢的胸膛。
“很快,胧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阳炎拔出佩剑之后,朱绢的身体无力地垂下,碰到栏干以后,落到河川之中。
在如月左卫门和阳炎目光的注视下,水面泛起无数赤色的波纹,如同数十条朱红
的丝绢,荡漾开去。
阳炎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血雾,露出了微笑,
“干得漂亮,左卫门大人。居然能把敌人诱骗到这里来。”
“多亏了这张脸的缘故。-—说好让你对付她,我不过是费了一些脚力而已。”
“总算是没给甲贺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