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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这张脸的缘故。-—说好让你对付她,我不过是费了一些脚力而已。”
“总算是没给甲贺丢脸。……接下去,就只剩胧一个人了。”
“对付她,已经易如反掌。—- ”
如月左卫门用药师寺天膳的脸一阵大笑,
“阳炎大人,胧已经瞎了。破幻之瞳,已经睁不开了。”
破幻之际(1 )
一
“哎?”
如月左卫门忽然抬起头,回头望去。从吉田方向,伴随着嘈杂的人声,突然
出现了一大群武士。
“不好,”
从阴暗的街道一头,出现了十多个武士。来人的手中,还闪烁着刀光剑影。
左卫门有些紧张地对阳炎说:
“那些人是阿福的侍卫。刚才我把朱绢诱骗出来之后,不知道有发生了什么
事情。难道说,我的伪装被他们识破了不成?……阳炎大人,我现在还是药师寺
天膳。如果被他们看到我和你站在这里谈话,就万事休矣。你先回弦之介大人那
里去吧。”
“左卫门大人呢?”
“我潜入阿福一行,伺机接近胧。如果胧已经瞎了的话,那要杀她,还不是
易如反掌?”
阳炎已经转身离去,忽然又脸色惨白的回头对左卫门说道:
“左卫门大人,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杀胧。”
“那怎么办?”
阳炎那双美丽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水。
“你得带上我。”
“好,那就让你也去。对了,这样的话,明天你就加入到阿福一行中来。如
果你看见我——也就是药师寺天膳出现在阿福一行人当中,就说明我平安无事,
胧的破幻之瞳已经失去了效力。在你到来之前,我会告诉阿福一行,说你已经变
成了伊贺的人。我就说我抓住了阳炎,强行奸污了她,于是她背叛了甲贺,投降
了伊贺。总之,我会向阿福她们解释的。”
“我被强奸——?”
“哈哈,哪个男人要是强奸了你,肯定就没命了。不过,伊贺的家伙,并不
知道这点。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是胧已经双目失明,这就好办了。——”
听到这里,阳炎嫣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她无声无息地没有走出十歩,
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如月左卫门作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朝着武士们迎了上去。他
猜的没错,来人果然是阿福的侍从。
众武士看到站在桥上的药师寺天膳,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看来刚才下
手有些过恨,让武士对自己产生了畏惧心理,这可不好办——左卫门心中暗暗叫
苦,表面上则满脸堆笑地走了上去。
“刚才恕在下失礼了。我是来自伊贺山中的粗人,不知礼节,刚才得罪各位
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一个头戴阵笠,身穿羽织的武士来到左卫门的近前,开口问道:
“哦,朱绢大人怎么不见了?”
铁制的阵笠上,黑色的油漆闪闪发亮,在已经一片漆黑的桥上,尤其显眼。
不过,这个人的身体却有些颤抖。
“刚才,我听朱绢讲过,你们是我伊贺的朋友。既然如此,你们应该已经了
解事情的原委,也不需要我再多嘴。朱绢现在,正在追赶甲贺一族的首领甲贺弦
之介的路上。”
“什么,甲贺弦之介来过这里?”
“不错—-”
“那,弦之介情形如何?”
“战斗中受到重创,现已逃走—-”
“朱绢大人孤身追击敌人,不怕危险吗?”
“弦之介已经身受重伤。何况,朱娟虽是女性,到底也是阿幻大人选出的十
名伊贺精锐之一,您多虑了。”
如月左卫门笑了。
“那,这血迹是?”
戴阵笠的武士伸出左手,用手指指着桥上问道。被敌人逼问到这个地步,左
卫门也颇有些狼狈,幸好黑暗当中,其他的武士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这是弦之介受伤之后流的血。——”
“原来如此。好浓的血腥味!这样看来,弦之介受的伤可不轻啊。”
对方点头称是。看来引起武士注意的,不仅是现场斑斑的血迹,更是刚才激
战之后所留下的腥风血雨。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阵笠武士一边质问,一边接近左卫门。不过,看他的姿势,依然对左卫门充
满了警戒。
“我留下来,是为了保护胧大人。—-甲贺一族中,尚有一个叫做如月左卫
门的忍者。”
“喔,不是还有一个叫阳炎的女人吗?”
“阳炎?阳炎已经被在下驯服。”
“被你驯服了?”
“嘿嘿。在下在驹场原野抓住了阳炎。女人果然是不可思议,经过在下的一
番调教,失去贞操的阳炎居然背叛甲贺,投降了我伊贺一族。实际上,今天在下
之所以知道甲贺弦之介会在这里出现,也是阳炎的功劳。因为我对她另有安排,
所以她人暂时不在这里。对,如果事后阳炎来找我药师寺天膳的话,还麻烦诸位
让她通行。”
对方似乎被左卫门说动了,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
“果然厉害。……看来,如果能有了像你这样能干的人才,无异于拥有千军
万马啊。”
破幻之际(2 )
听到对方这样说,如月左卫门也笑了。
“哎,也算不上有多么能干……”
自己如果能够顺利的拿到胧的首级,那才称得上“能干”两字。
“在下希望尽快见到阿福大人和胧大人,所以还请诸位为我带路。”
“明白了。……不过,你的身手确实高明。刚才我方四名武士,跟你相比简
直不堪一击。虽然在你面前出尽了丑态,不过倒也让我们领教了忍术的可怕。不
瞒你说,我们所有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呐。……”
“哎,那还不能称之为忍术。”
“如果我们早知道你是药师寺天膳大人,也就不会有刚才的冒犯之举了。…
…”
如月左卫门心里渐渐地焦躁起来,不过对眼前的这些武士,他也不得不虚与
委蛇一下,只好靠着栏干,一边听着夜风的呼呼声,一边听任阵笠武士的滔滔不
绝。
“关于药师寺天膳大人的神奇之处,从朱绢大人那里我们早有耳闻。”
对方的口气中,充满了好奇与赞赏,
“据说,你不论受了怎样的伤,都不会死。可谓不死的忍者。……”
听到这里,如月左卫门顿时心中一惊。不死的忍者!这可是第一次听说。药
师寺天居然是不死的忍者?不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死?—-在驹场原野,自
己不是用匕首刺穿了天膳的脖子吗?难道药师寺天膳还没有死?—-世界上怎么
会有这种怪事?左卫门感到自己的脊背被汗水浸湿了。
“这是朱绢告诉你们的?”
左卫门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他觉得不可思议。作为忍者,绝不应该把同伴
的忍术告诉第三者。就是真正的药师寺天膳,也会感到奇怪。
如月左卫门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他想立刻赶到驹场原野去,确认天膳
的尸体。然而对方似乎没有看出左卫门已经心不在焉,继续说道:
“所以,虽然你曾经两次被甲贺忍者杀死,一次是地虫十兵卫,一次是霞刑
部,却都死而复生。要想真正杀死你,只有把你的头颅完全斩断。如果只是一般
的创伤,你都能够不治而愈。——这般奇妙的忍术,一定要让我等见识见识。”
突如,如月左卫门的身体如同一只龙虾般弯成了弓形。怎么回事—-在左卫
门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阵笠武士突然拔刀刺向了左卫门。这一刀贯穿了左卫
门的腹部,刺进了他身后的栏干。
如月左卫门身体朝后仰去,浑身上下由于痛楚而颤栗。
“百闻不如一见——这一点点伤,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吧。……我说
得对不对啊,天膳大人?”
至今为止一直用阵笠遮住自己脸部的武士,第一次抬起了头。如月左卫门的
面部尽管由于痛苦而扭曲,这时也突然睁大了双眼。
尽管是在黑暗当中,左卫门依然看清了眼前这个武士的容貌。阵笠下面的那
个人,竟然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唯一不同的是,左卫门的脸上充满了死亡
的恐惧,而对方的脸却在微笑。
“药师寺天膳!”
“哦,药师寺天膳不是你吗?”
对方一面冷笑,一面用力旋转左卫门体内的长刀。左卫门在挣扎的同时,伸
出双手,似乎是想要拔出自己的佩剑。
“天膳,让我告诉你吧!”
对方依然把左卫门称为天膳,故意嘲弄眼前的敌人,
“甲贺一族,现在只剩下了阳炎和弦之介。一个女人,一个瞎子。——如果
你能死而复生的话,就等着看我伊贺的胜利吧!”
如月左卫门用尽最后的气力,抜出了佩刀。与此同时—-。
“果然是不死的忍者,啊哈哈,哈哈……”
伴随着天膳的嘲笑,阿福的侍从中冲上来四、五只长枪,把左卫门刺成了刺
猬一般。
—-如月左卫门也被杀了!
左卫门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只是,如果他不装扮成药师寺天膳的样子,
倒也不一定会死在这里。左卫门运用泥死假面的忍术,自由自在地装扮成他人的
模样,伺机杀死了伊贺忍者中的萤火和朱绢,但最终,他却因为这奇妙的易容术,
导致了自己的大意,使得自己被药师寺天膳斩杀,从忍者花名册中消去了名字。
现在,如月左卫门的上半身悬在栏干外面,尸体犹如一张拉开的弓矢。刺进
他体内的四、五本只长枪像一幅巨大的扇骨,竖立在夜空中——由于空气中刺鼻
的血腥味,几个武士都不敢拔枪,任由长枪插在左卫门的身体之中。
只有药师寺天膳,若无其事地眺望着东方,用手托着下颚,陷入了沉思。谁
都没有、也不可能注意到,之前留在药师寺天膳脖子上的那颗红痣,现在已经完
全消失。
“如果说如月左卫门扮成我的样子,想要潜入阿福一行的话—-
破幻之际(3 )
天膳自言自语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冷笑。
“那么我药师寺天膳,就是如月左卫门。如月左卫门刚才说过,阳炎会加入
到阿福一行中来。哼哼,这样一来,岂不是飞蛾扑火。”
二
伴随着海面吹来的南风,阿福一行沿着东海道,出吉田,经二川、白须贺、
荒井,中间渡过一里的水路,从舞坂来到了浜松。其间的行程,一共是七里有半。
太阳落山的时候——在阿福一行下榻的旅社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美貌的女子。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药师寺天膳大人?”
旅社门口的武士虽然拦住了女人,却被眼前这个女人如同大红灯笼一般的华
美所惊呆了。 —-终于,其中一人吞下一口口水,上前问道:
“难道……你就是甲贺的阳炎?”
“………………”
“如果是阳炎大人的话,天膳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进。”
“我就是阳炎。”
—-从富田到浜松期间,阳炎已经尾随阿福一行多时。她亲眼看见药师寺天
膳和阿福的侍从们谈笑风生,这才确信左卫门已经成功潜入了敌人内部。于是决
定加入阿福一行。不过,即便如此,在走进旅社的瞬间,阳炎依然感到一阵颤栗。
不能露出破绽!阳炎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对着自己周围的武士,如同牡丹一
般妩媚地笑了。武士们警惕的目光,似乎也被这笑容动摇了。就这样,阳炎来到
了旅社之内。
现在,最后一名敌人胧,就住在旅社的某处。而且,胧既是阳炎在忍术决斗
中的敌人,也是她的情敌。——己方的如月左卫门,正在旅社里等着自己。而胧
并不知道,敌人已经潜伏到了身边。阳炎的内心充满了喜悦。现在离骏府还有二
十里路,今天晚上,就可以让伊贺锷隐的十个人全军覆没。
“你们都知道甲贺的阳炎会来吗?”
一边朝里走,阳炎一边问带路的武士。
“天膳大人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
一名武士答道。阳炎明显地感觉到,这名武士,以及他的同伴的视线,都肆
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脸上,还有身体上逡巡。估计药师寺天膳告诉了这些人,说是
因为他强奸了自己,自己因此而背叛了甲贺。看来,这些男子都相信了左卫门的
谎言。阳炎觉得可笑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耻辱和恼怒。
“胧大人在哪里?”
武士们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