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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情?”
“丈助,老鹰呢?”
弦之介劈头问丈助。
“哎呀,真是费劲。倒不是因为老鹰,而是为了拿到那老鹰脚上的卷轴……”
看到丈助刷的一声,从怀里把卷轴掏了出来,念鬼和阵五郎下意识地上前一
步。
“没错,没错,这就是阿幻婆从骏府送来的东西。呵呵呵呵,刚才,我为了
得到这个卷轴,和小豆蜡齐老玩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累得出了一身汗。我和他
说好,比试甲贺和伊贺的忍术,谁胜了这个卷轴就归谁。——”
“丈助!”
“我就知道弦之介大人您会说我。哎,我们俩不过是玩玩而已,就像小孩子
玩捉迷藏的游戏一样。具体情况嘛,您可以去问蜡齐老,总之在下已经赢得了甲
贺和伊贺的忍术游戏,证据就是这个,请看——”
他刚把卷轴掏出来,就被弦之介一把夺了过去,
“既然是阿幻大人的东西,就是伊贺的东西,为何还要惹是生非?——胧小
姐,赶快打开看看。”
胧接过弦之介递来的卷轴,正要打开,雨夜阵五郎突然大声道:
“等等!”
清晨的太阳光,让雨夜阵五郎显得更加骇人。阵五郎的脸色,就像刚从水中
打捞上来的死人一般苍白,脖子、手,还有皮肤带着粘液,上面长满青绿色的霉
菌,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
“不能在弦之介大人的面前打开那个卷轴。”
“阵五郎,这是为什么?”
“阿幻大人和弹正大人尚在骏府未归,等待他们的还不知是风是雨。既然这
个卷轴是阿幻大人派自己的爱鹰送来的,那其中的内容——”
“阵五郎,不论世上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伊贺和甲贺两家之间,已经不会再
有腥风血雨。”
“在下也希望如此,但是胧大人,现在您和弦之介大人还没有结缘。至今为
止,伊贺和甲贺两家依然是不共戴天的宿仇。……如果让甲贺族人看到了阿幻大
人的秘卷,那我们这些做家臣的,可就难辞其咎了。——”
“说得倒也在理。那我就失礼了。丈助,跟我来。”
弦之介默默地转过身去。丈助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什么?好不容易得到的卷
轴,这么轻易就送人了?),也只好一步一回头的跟上。——这时,胧一抬手,
把卷轴抛给四名侍从,自己也朝弦之介的身边走去。
甲贺罗密欧与伊贺朱丽叶(5 )
“怎么了,胧小姐?难道你不想看阿幻大人的消息吗?”
“不是。比起婆婆的消息,弦之介大人,请你原谅我伊贺族人的无礼。”
胧哀怨的目光中饱含着泪水。看着胧真挚的眼神,弦之介真想把胧紧紧地拥
在自己的怀里。不过他强忍着冲动,从身旁摘下一朵山茶花,插到胧的斗篷上。
“不必在意。你我两家,到底有着四百年的宿仇。阵五郎所说的话,并非没
有道理。这份恩怨,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胧小姐,不如你我一起努力,让甲贺
和伊贺之间永结同心,好吗?”
雨夜阵五郎、蓑念鬼、朱绢和萤火四人聚首,一起在草地上展开了卷轴。阳
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就像照亮了四只不吉的乌鸦。
胧回首问:
“阵五郎,婆婆到底有什么指示?”
雨夜阵五郎缓慢地把目光朝向胧,用溺死者从水底发出的声音答道:
“请放心,胧小姐。……骏府城内,阿幻大人和甲贺弹正大人已经当着大御
所德川家康和服部半藏大人的面,达成了伊贺与甲贺的和解。两位大人将会一起
游览江户春景,然后平安归来。——”
四
“看,我说嘛!”
“那真是再好不过!”
胧和弦之介互相望着对方,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们正要朝四人走去,
雨夜阵五郎已经飞快地合上卷轴,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弦之介大人,请原谅刚才在下的无礼。忍者对任何事都须保持警惕,这一
戒律已经变成了在下的习性,实在可悲——”
阵五郎竭力做出笑容可掬的样子。不过,溺死者的笑脸实在有些令人难堪。
“这样一来,就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在下也是欣慰之至。这样,弦之
介大人和我们主人喜结良缘的日子也就为期不远。……弦之介大人和胧小姐今晨
一起来到这土岐岭,甲贺和伊贺的交界处,既是心有灵犀,想来也是上天的安排。
弦之介大人,您不如趁此机会,到我伊贺境内一游?”
“唔,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胧拍着双手称好。
“弦之介大人,请到伊贺来看看,并且和伊贺的族人见面。这样,当阿幻婆
婆回来的时候,发现伊贺的族人已经和弦之介大人亲密无间的话,她一定会大吃
一惊。婆婆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弦之介凝视着胧少女般天真无邪的笑颜,停了一会,
“好吧,我去”
他下定决心似地答道。之后,他回身对丈助说:
“丈助,你回到甲贺以后,就告诉大家说,我到伊贺去了。”
“请等一下,弦之介大人。”
丈助晃晃他圆圆的脑袋,
“就这样进入敌人的中心,未免过于草率。”
“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不就是为了到胧小姐这里来的吗?”
“不错,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故,这一次,倒是在下的心
里,感到不安——”
弦之介苦笑道:
“难道这也是忍者的习性?我知道,并非所有的伊贺族人都已不把我当做敌
人。也正因为如此,就像刚才胧小姐说的,我应该趁此机会,和伊贺的众人一见,
当面和大家解开心中的芥蒂。”
“如果阁下担心的话,不妨一起过来?甲贺方面通风报信的事,则由在下或
者念鬼代劳。”
阵五郎笑着说。丈助抬头看了阵五郎一眼,
“有何不可?”
“如此一来,我们正好一同赏花饮酒……”
“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刚才的卷轴。”
“什么?”
“到底甲贺和伊贺是否已经达成和解,如果我丈助没有亲眼看到的话,休想
让我踏入伊贺一步!”
丈助大声说道。
蓑念鬼在后方发出一阵轻微的动静。丈助虽然没有察觉,但蓑念鬼的头上确
实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念鬼那一头蓬散的头发,就像具有生命的物体,正在
缓慢地竖立起来。
胧点点头,来到阵五郎身前,
“阵五郎,我也想看。请把卷轴打开。”
阵五郎刚要打开卷轴,忽然又停住了。他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且慢,丈助阁下,”
“怎么?”
“让您过目容易,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想请教阁下。”
“什么事?”
“刚才,您说过为了拿到这个卷轴,通过忍术比试赢了我族的小豆蜡齐老。”
“没错。怎么,你不服气吗?”
“那样的话,在下确实有些不服气。怎么样,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四
人中的一人,也来进行一场比试啊?如果我们输了的话,就让阁下过目不迟。”
甲贺罗密欧与伊贺朱丽叶(6 )
“那可不行。”
弦之介心里一沉,
“刚才丈助的无礼举动,稍后我会严加斥责。现在还请诸位原谅。你我两族
早就应该停止这种无谓的争斗。至于卷轴上写着什么,不看也罢。”
“可是,如果我方在忍术相争中输了的话,就算伊贺甲贺缔结百年之好,我
们这些侍从也会感到抬不起头。”
阵五郎有意要挑拨丈助的斗志,
“反正,就当成是一场游戏好了。只要双方都手下留情的话——”
“好啊,谁来?”
丈助笑着点头答应。
“那么,派谁呢?”
阵五郎一回头,目光落到朱绢身上。
“那么,就请和她一决胜负吧。”
“什么,和女人?”
丈助开始还有些愤愤不满,继而又变了主意,
“原来是朱绢小姐。有意思。朱绢小姐,其实我丈助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呵呵呵,早在弦之介大人和胧小姐订立婚约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娶你啦。”
“如果我输了的话,就嫁给你好了。”
朱绢的脸依旧白得透明,一点没有害羞的样子。
“哎,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不过啦!一想到你将是我的媳妇,我就觉得你更
美了。虽然一想到向你出手,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这莫非就是上天安排的缘
分?不过,话说回来,谁胜谁负,怎样个算法啊?”
丈助似乎已经忘了卷轴的事情,皮球似的身体蠢蠢欲动。
“不准用刀呵。”
胧在旁边说。她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其中既有不安,也有好奇。弦之
介则始终沉默不语。
“好,借这个使使。”
丈助一下夺过蓑念鬼手中的橡木棒,递给朱绢。
“朱绢小姐,你就用这个攻击我吧。不论手臂也好,脸上也好,如果我被击
中,出了血的话,就算我输了。不过嘛——”
丈助不怀好意地笑了,
“如果我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了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一旁闷声不语的弦之介正要开口,朱绢已经冷冷地点了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开始吧。”
“好!”
两人忽然纵身跃起。
拂晓的春光照亮了整座土岐岭,两个异样的身影相对而立。朱绢斜举着橡木
棒,浑圆的丈助则张开他的两只大手——弦之介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他从朱
绢的身上看到一种凌厉的杀气,不禁睁大了眼睛。可是,他又想到朱绢是一个女
人,女人嘛,就是容易当真!
“喝!”
橡木棒像白刃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丈助袭去。丈助往回一闪,躲开了
朱绢的进攻。虽然落了空,橡木棒如闪电一般回转,再次攻了过来。丈助却笑了。
橡木棒正好击中丈助笑脸的中心,深陷进去。可是,当橡木棒离开的时候,丈助
的脸却“砰”地一声,又恢复了原状,依旧嘿嘿笑个不停。
“啊!”
朱绢朝后一退。丈助笑着追上去,一下逼近朱绢的身体,抓住了朱绢的衣带。
朱绢像一个陀螺般不停地躲闪,想要避开丈助的紧逼。丈助则不顾橡木棒的击打,
双手牢牢握住朱绢的衣带,进而故意伸出脑袋,让朱绢的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
忽然间,
“胜负已分!”
随着雨夜阵五郎的一声大喊,丈助愤然地朝阵五郎望去。令人惊讶的是,在
丈助刚才被橡木棒击中的脸上,确实留下了一道鲜血的斜纹。丈助也被众人的骚
动惊呆了,他一只手捂住脸,脸上充满了惊愕的表情。
一瞬间,呆若木鸡的丈助再次以手拂面,大声叫道:
“这不是我的血!”
丈助刚才还十分滑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愤怒,他的身体像一只大圆酒桶,
从天而降,向朱绢压下去。
“这是你的血!”
丈助用手抓住朱绢的衣服,撕成两半,露出了朱绢的上半身。只看了一眼,
甲贺弦之介也不由得从喉咙深处发出“哦”的一声惊叹。原来朱绢的身体已经完
全变成了鲜红色。肩,腰,乳房——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还没有分出胜负!”丈助恐怖地张大了眼睛,看着朱绢散发出成千上万的
血滴向自己袭来。不好!这个女人会喷血之术!她从全身的毛细血管中,让血液
像雾一般的喷了出来!
——自古以来,人类的皮肤就具有一种称为“无创伤出血”的奇怪现象。明
明没有任何伤口,可是却突然从眼睛、头部、胸部还有四肢渗出血来。这是人通
过某种精神力的控制,增强了血管壁的穿透性,让血球或者是血浆从血管壁渗透
出来的结果。想必朱绢这名女子,就可以有意识地让自己的身体产生这种奇怪的
出血现象。
丈助被朱绢鲜红的血雾所包围,目不能视,双手无助地伸向天空。紧接着,
血雾弥漫开来,连太阳仿佛也染成了鲜红,继而染成暗红色。最后,连朱绢的身
影也消失在这妖艳的雾霾之中,只剩下丈助的惨叫:“糟、糟了!”
破虫变(1 )
一
“阿幻大人已经死了。”
一个男子用女人般柔弱的声音说道。
此人脸色惨白,面部扁平,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身体略微有些胖,有着女
人一般柔软的线条。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此人的年纪。从他满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