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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
「这是被捏造的证据!」
「你怎么证明这是被捏造的?」
「这难道不该是你们警察要去查的吗?如果说我性骚扰,那么请把当事人带来,我跟他们当面对质!你们现在连控告的一方都没带来,就判定我吸毒性骚扰,这根本不符合法律程序!作为当事人,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直到我的律师来为止!」
萧鹞个性平和,但如果底线被踩到了,他说话同样很凌厉,毕竟当年是准备做律师的,言辞锋利,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审讯而露出怯意,两个警察反而被他镇住了,年老的那个给同事使了个眼色,两人没再多说,把他带出审讯室,丢进里面的拘留室里,态度很明显,就算他不承认,他们也可以关他二十四小时,直到律师出现。
「你的罪名可大可小,好好考虑考虑。」
警察冷冷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把萧鹞一个人扔在昏暗牢室里,空间静下来,萧鹞站在牢门前好半天,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事。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像戏剧化的变异,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如果不是正身陷囹圄,他几乎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作梦,前后不过几小时,他就从一个普通合法公民,变成了吸毒性骚扰的嫌疑犯,警察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陷害他,他也很想问那些人,彼此无冤无仇,只不过是一份酒钱,就能让他们这样污蔑别人?也许对那些不良少年来说,撒谎骗人早就是家常便饭,可是对他来说,这关系到他今后的人生和他的前途。
牢房很小,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怪异气味,让萧鹞的思维更混乱,他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冷静,假期就剩明天一天了,如果他不在明天把问题解决好,就要跟公司联络找替班人员,希望不要牵扯到这次的事件,否则在这么短时间内,他百口难辨,公司可不会善良的听他陈述内情,他们做的是服务业,高层首先想到的是名誉,不会因为他一个人连累到整个公司。
萧鹞想联络顾少宣,手伸进口袋,才想到自己的私人对象都被没收了,他怒气涌上,猛地一脚踹在牢门上。
那一夜怎么过来的萧鹞不太有印象,只记得那段时光很漫长,他脑子里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直到凌晨,才靠在墙角小床上迷糊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醒了,早上警察给他送饭来,他没胃口,吃了两口就推开了。
「想通没有?有什么问题早点交代早点解决,拖着对谁都没好处。」
年轻警察在外面规劝,被萧鹞无视了,他觉得没趣,收了饭盒离开,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萧鹞以为又是警察,谁知却听那人叫他。
「小鸟!」
是舒清风的声音,萧鹞心一跳,急忙奔到牢门前,就见舒清风站在外面,一身笔挺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修饰清爽,一副要去上班的打扮,看着他,眼神沉郁,说:「我早上打你电话,本来想问问,你昨晚玩得怎么样,没想到接电话的是警察,听了你的事,我就马上赶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萧鹞苦笑,靠着牢门坐下,舒清风随着他坐到地上,完全没在意地板脏污,像是整个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萧鹞注意到了,心里微微一暖,说到请律师,他居然忘了身边就有个最好的律师。
「会耽搁你做事吧?」他问。
舒清风瞪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我的工作会交给助理处理,先说你的事,看怎么解决。」
带了几分严肃的斥责,可是听在萧鹞耳里,却觉得很开心,心思略略沉定,将昨晚舒清风离开后发生的事仔细讲了一遍,舒清风听着,表情冷峻下来,懊恼地说:「都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吧,早该想到你的桃花运这么旺,一定会出事。」
「烂桃花。」萧鹞纠正。
舒清风无视了这个完全没意义的纠正,眼帘垂下,沉思了一会儿,说:「看来这件事与那些人脱不了干系,只要能把他们找出来,一切就好解决,你别担心,我先去托托人,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你先出去。」
他说完,站起身就要走,萧鹞急忙叫住他,从铁栏里伸手拉住他,舒清风回过头,萧鹞说:「可以帮我联络一下少宣吗?找个借口说我明天无法执勤,让他跟上司申请换人。」
为防止突发事件,公司都有临时替班名单,所以短时间内还没问题,他担心的是顾少宣知道自己出事后,会胡思乱想,但现在这种状况,不说的话,结果只会更糟糕。
舒清风点点头,反手握住萧鹞的手,一夜发生骤变,萧鹞憔悴了很多,胡茬长了出来,没有打理,显得很狼狈,让他看着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虽然男人尽量在掩饰,表现得相当镇定,但他看得到那双眼眸深处的不安,也许连萧鹞自己都没发现,他抓自己的手握得有多用力,所有信任的情感通过交握的双手传达给自己。
一瞬间,无法控制的,舒清风把手抬起来,轻轻触摸萧鹞的脸颊,有点扎手的触感,让他回过神,觉察到自己的唐突,他立刻缩回了手,拍拍萧鹞的手背,笑着安慰:「别担心,一切有我。」
舒清风走了,只在萧鹞脸颊上留下一触即逝的温暖,他靠在牢门上,听着舒清风的脚步声走远,这才想到自己现在模样有多糟糕,更糟糕的是,这副模样都被舒清风看到了……
午饭萧鹞吃了,因为舒清风跟他说不需要担心,而且就算他担心,现在身陷囹圄,他也什么都做不了,饭后不久,舒清风就来了,萧鹞正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看到他,立刻跑到门前,问:「怎么样?」
「有点棘手。」舒清风秀眉微皱,似乎正在为这个案子犯愁,说:「我派人去酒吧调查过,那些少年是第一次去,要找到他们可能得花些时间,不过找不到他们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没有被害人,警方无法控告你骚扰未成年。」
「那藏大麻呢?」
「这就是我说的棘手的地方,那些少年找不到,没有人可以证明是他们栽赃陷害,而且你又常年来往各国,有毒品入手途径,这一点对你很不利。」
「我连烟都不抽,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去碰毒品?」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见萧鹞着急,舒清风忙安抚他,「但警方不会管这些,他们只看证据……我倒是有一个解决办法,可以让你马上保释,但要看你的意见。」
见舒清风踌躇,萧鹞本能觉得那不会是个好办法,但现在他毫无头绪,便问:「是什么?」
「我在缉毒组有些熟人,可以托他们把大麻改成摇头丸,这样毒品等级就从二级变为四级,你的体内没有药物反应,所以你只是携带,四级毒品携带只要交一万多块,再看几小时的毒品危害讲席,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前提是你要承认毒品是你所有。」
萧鹞微微一怔,见他踌躇,舒清风紧接着说:「我知道这不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它最有效,只要你承认,马上就能出去,不耽误明天做事,否则你会一直被关押,直到案件处理完毕,从最坏的角度考虑,就算那些少年被找到,如果他们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件事,仍然对你的处境没帮助,这个官司要是打下去,那将是个漫长的过程,除了耗钱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你的工作。」
萧鹞沉默不语,不可否认舒清风是个很务实的律师,在短时间内就找到了最可行有效的办法,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他耗不起,工作前途,声誉地位,如果一直被关押,那一切全都完了,没人会听他解释,如果他一旦被解雇,在这一行就再也做不下去了,所以,不管怎么考虑,舒清风的提议都是最好的办法,可是……
「不,」萧鹞低头沉默良久,眼帘抬起,对舒清风说:「如果认罪,就会留下案底,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能承认。」
「只是摇头丸,不算什么大过,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如果……」
「我懂你的意思。」打断舒清风的话,萧鹞说:「可是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履历上有污点,而这个污点还是因为我自己的妥协盖上去的!」
这次舒清风没反驳他的话,低下头,下意识地摆弄公文包上的拉链,萧鹞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你这样偷改证据,同样也是犯罪……你是否为了赢官司,经常做这种擦边球的事?」
舒清风摆弄皮包的手一停,头抬了起来,他恢复了平时优雅温和的神情,微笑说:「我是律师,怎么会做知法犯法的事?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不同意就算了。」
他是笑着说的,但萧鹞感觉得出他生气了,话不投机,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萧鹞说:「我学过法律,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很麻烦,你如果忙的话,就不用来了,我会向法院申请公派律师。」
冷冷目光射来,舒清风这次是真生气了,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凌厉,看着他,问:「你不信我?」
「怎么会?」
只是以舒清风的身家,这种小官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吧,如果不是跟他认识,他想舒清风绝对不会管,再说……
「再说,你的酬劳那么高,我怎么请得起?」
气氛太僵,萧鹞开了个玩笑,可惜舒清风没捧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你是不是认为,像我这种律师,为了赢官司,私底下一定有很多非法交易,收很多黑钱?」
「没有!」
好吧,前不久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没错,但现在他想法变了,可惜舒清风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轻声一笑:「也许你该在这里关足四十八小时。」
「清风!清风!」
唤声被彻底无视了,舒清风没再理他,说完转身就走,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萧鹞懊恼地叹了口气。
刚才他的口气是有点过分了,如果换了是他,被那样说,也会生气吧,其实他没有怀疑舒清风,他只是担心,怕舒清风一时胡涂,做一些游走法律边缘的事,虽然这种事,律师们多多少少都会做。
不知道舒清风是否有跟顾少宣联络?萧鹞想,如果没有联络的话,那明天没人替班,结果将会很糟糕,看来他就算不打这场官司也不行了,还是提前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吧。
萧鹞没被关那么久,第二天傍晚,警察过来带他出去,把没收的物品都还给了他,萧鹞清点好,来到走廊上,见舒清风正在缉毒组的办公室里跟几名警察聊天,看到他,舒清风跟那些人告了辞,走出来,冲他一摆下巴,说:「走吧。」
自然洒脱的动作,萧鹞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舒清风已扬长而去,他急忙跟上,随他来到停车场。舒清风上了车,戴上太阳镜,等萧鹞坐好后,他把车开起来,不等萧鹞发问,就先说了。
「我帮你出了保释金,做了担保,你暂时自由行动没问题,工作那边也别担心,我跟少宣联系过,他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至于后续我会跟进,他们警方在对你的拘留程序上也有问题,这是个很好的施压点,他们不是笨蛋,知道该怎么做。」
原本要问的舒清风都解释清楚了,让萧鹞无话可说,见舒清风开着车,神情平淡得像是把他当成普通客户,有些不是滋味,但看到他这么帮自己,又很高兴,他知道保释金好说,但担保的话,牵扯到名誉问题,以舒清风的个性,普通交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心情忽上忽下的起伏着,一声谢到了嘴边,变成:「对不起,昨天我心情不好乱说话,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反正大部分人都这样看待律师,尤其是像我这种高薪律师,会被这样认为一点都不奇怪,」舒清风侧头瞄了萧鹞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虽然我觉得抱有这种观念的人都相当蠢。」
「……」萧鹞说:「其实你直接说我蠢没关系的。」
「你不是蠢,你是智商低,律师的工作本来就是为辩护人争取最大的利益,在合法范围内,所以,曾作为律师后备军的你会那样想我,我很伤心,昨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继续交你这个朋友。」
舒清风虽然这样说,脸上却一点点伤心表情都没有,转头看他,墨镜遮住了后面的目光,但萧鹞感觉得出那里面的笑意,虽然带了点嘲讽,但不讨厌,心跳了跳,问:「然后……」
「你现在在我车上,你说呢?」
就是说,舒清风虽然被他斥责了,最后还是帮了他,他没说具体过程,但萧鹞知道一定很麻烦,说:「保释金我回头还你。」
「那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