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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我车上,你说呢?」
就是说,舒清风虽然被他斥责了,最后还是帮了他,他没说具体过程,但萧鹞知道一定很麻烦,说:「保释金我回头还你。」
「那个好说,反正等案件查清后,他们会销案的。」舒清风说完,摘下墨镜瞪了萧鹞一眼,「不过记得一定不要碰毒品,我可是以我的公司名义为你做的担保。」
萧鹞没想到舒清风为了帮他担保,把整间公司都押上了,吓了一跳,急忙说:「我没有吸毒,那真的不关我的事!」
注视萧鹞的眼眸里闪过笑意,舒清风说:「这么着急干嘛?我如果不信你,就不会帮你了。」
眼眸轻微眯起,别有种异样风情,萧鹞的心思被带着恍惚了一下,心想,这么大的人情,自己不知该怎样才能还清。
第六章
回到公寓,舒清风没回自己家,而是去了萧鹞那里,两人一进门就听到铃铛响,小龟正在客厅中间慢吞吞的爬着。
萧鹞走过去,把小龟拿起来,见龟壳上贴了张红纸,上面写着——欢迎归来。
字迹飞扬隽秀,不用猜也知道是舒清风写的,萧鹞看看站在身旁的人,舒清风漫不经心的样子彷佛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于是萧鹞忍住笑,故意对宠物说:「你只是只小乌龟啊,卖什么萌?」
小龟当然无法明白萧鹞的意思,舒清风却听明白了,斜瞥他一眼,把小龟抢了过去,说:「先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天已经黑了,两人还没吃饭,还好家里有菜,萧鹞去洗澡后,舒清风把小龟送回阳台,先喂了牠,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饭。
萧鹞走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人,不由吓了一跳,面前这个顶着两个黑眼圈,胡子拉碴的家伙是自己?他已经尽量保持冷静了,也告诫自己就算真出了事,最糟糕的也就是不在这行做了,但没想到状态还是这样糟糕,看来他并没有那么洒脱,他舍不得丢下拥有的一切,事业、前途、还有,触手可及的幸福。
萧鹞洗了好久才出来,晚饭已经做好了,看到他胡子仔细刮了,发型也梳理整齐,舒清风忍不住笑道:「怕我看到你落魄的样子笑你吗?说起来,我最糟糕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刚好扯平。」
想起在船上他对舒清风的诸多捉弄,萧鹞很愧疚,说:「对不起。」
舒清风没听懂,萧鹞也不敢再多说,忙跑去取了筷子说:「吃饭吃饭。」
在吃了几顿监狱餐后,萧鹞发觉舒清风的手艺简直就是美食珍馐,不过心里有事,没太有胃口,舒清风也没勉强,吃完后,他准备告辞,被萧鹞叫住。
「时间还早,一起喝一杯吧?」
舒清风想了一下,答应了萧鹞的邀请,萧鹞从冰箱里取了几罐啤酒,带舒清风去阳台上,没开灯,两人席地而坐,靠着墙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喝酒,看出萧鹞有心事,舒清风说:「你不用太担心,你没有前科,履历清白,就算最糟糕被起诉,警察也没什么胜算,他们不蠢,每天忙着缉拿毒贩,哪会把精力耗在你身上?再说,我既然把你保出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上法庭的。」
萧鹞静静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起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话题。
「我父亲是律师,他一直希望我将来可以成为律师,直到高中,我也都是这样想的,但后来某一天,我突然厌倦了。」
「喔,看到了业界里的内幕,心灰意冷?」
「没有,只是觉得那么多条例要逐一背下来太累,勾心斗角太累,而且律师都很忙,我父母几乎整天不在家,每天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要不断的去考虑在法庭上自己这样说,对方会怎么破解,然后反破解再反破解再反破解,就像辩论比赛,事实真相由口才来决断,而不是是非对错,所以,当有人问我想不想去海上工作时,我就改变了主意,准备做船长。」
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把一直以来的梦想换掉,那个人在萧鹞心里的地位一定很重要,这个猜测让舒清风感到有些不舒服,嘴上却笑道:「你跳tone跳很大啊,可是船长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吧?否则那么高的薪水,大家都抢着做了。」
「很难考,但比做律师要简单那么一点点,而且我外公以前是海军,我会这样选择,也有一部分是受他的影响。」
当然,他会一直坚持这个梦想,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就是做了船长后,在船上所有日常事务,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去做,这对于一个懒人来说,有着绝对诱惑力,不过怕被舒清风笑话,萧鹞没说,又接着说:「我父亲为此很生气,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他就跟我断绝了父子关系,举家移民,就这样,我的梦想跟现实完全拉开了距离。」
舒清风微笑着听萧鹞慢慢讲述过往,虽然这些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萧父不愧是大律师,他想,手段真够狠的,他家老头子也是个非常顽固的老古董,但要让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他恐怕还不舍得,这样看来,他父亲还是很不错的。
「说起来当初在发现自己不适合考船务学校时,我也很低落,那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惜无法实现。」舒清风喝完啤酒,随手又开了一罐,笑吟吟说:「我现在有点明白你经常说的七度的距离了,七度空间本来就是我们无法触及到的领域,今天的梦想可能会成为明天的现实,而明天的梦想,或许会因为不现实而扔掉,所以这个空间的距离永远无法拉近。」
「也不一定。」萧鹞转过头,眼神扫过两人之间,「我们靠得很近。」
曾经的梦想因为另一个人的努力而达成,这从某种意义上讲,算不算另一种成功?
「我相信你是个好律师,不收黑钱,没有私下交易,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原则,那不仅会在我的履历上留下污点,也会是你的污点,对不对?」他笑问舒清风。
舒清风没回答,昨天在被质疑时,他的确很生气,现在才明白萧鹞当时想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他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明明知道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摆平的,这种担心根本不需要。
舒清风默默喝着酒,一罐啤酒很快就又喝完了,苦涩之后是淡淡的甘甜,让他突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也许,他该正视一下两人的关系了。
旁边传来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是吃饱了的小龟在地板上散步,远处大厦的灯光折射在舒清风脸上,瓷器般的精美,萧鹞看得心猿意马,急忙把眼神转开,打趣说:「我在想,如果这个案子一直拖着,可能要把房子卖掉。」
「为什么?」舒清风很惊讶,笑道:「我的律师费还没高到那个程度吧?」
「其实我没什么存款的,如果换工作的话,我供不起房贷。」
萧鹞的薪水很高,但房贷也很高,他平时花销又多,所以家底没有想象的那么风光,在警局这两天,他也抱怨过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懊恼也于事无补,所以考虑的都是今后可能要面对的状况,首先就是房子问题。
「我想过了,如果因此被解雇,我就回乡下陪外公好了。」萧鹞拍拍舒清风的肩膀,叹道:「真可惜,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好邻居。」
舒清风没说话,心里隐隐感到不快,他不喜欢这个结局,萧鹞搬走,就等于以后上阳台再看不到他;没人每次回来,跟自己聊沿途的航海趣闻,陪自己玩信号旗;甚至晚上他打信号灯,都再没人能看懂,航海可是他曾经极力想达成的梦想,现在难得有人帮他实现了梦想,他可不想轻易放弃。
他把空下来的酒罐扔到一边,伸手去拿另一罐,恰好萧鹞也去拿,两人手触到一起,都同时一愣,舒清风先反应过来,对视迎上来的目光,恶作剧的念头突然涌上,凑过去轻轻啄了萧鹞的唇一下,然后拿起那罐酒,在他讶然瞪大的眼眸注视下站了起来。
「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他拍拍萧鹞肩膀,「不过我不做白工的,这酒算酬金好了。」
脚步声随着关门声的响起远去了,萧鹞回过神,茫然摸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舒清风的气息,告诉他,刚才的唇吻并非他的错觉。
萧鹞只休了一天就去上班了,起因是顾少宣担心他,也找了个借口没去上班,一直打电话给他,说要去医院探病,当听顾少宣说舒清风给他找的借口是食物中毒后,萧鹞有些好笑,这个病可大可小,最不会惹人怀疑,果然,顾少宣没多问,只埋怨说舒清风不告诉他萧鹞住哪家医院,让他想探病都找不到地方,被萧鹞随口支吾了过去。
虽然事情没解决,但萧鹞在家里也没事做,便向公司销了病假,直接上班,这次行程该是萧鹞当船长以后最心神不宁的一次,虽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在船上做了这么久,想到可能会离开,还是感觉有些难过,直到第三天回航途中,舒清风突然打来电话,才让他的精神恢复过来。
『小鸟,好消息。』舒清风特意提高的嗓音证明了他此刻有多高兴,『那几个陷害你的小混混被捉到了,他们供认了真相,所以你现在没事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反而让萧鹞感到难以置信,怔了怔,冷静地问:「你没弄错?」
『怎么?在你心里,我的信誉度这么低吗?』舒清风笑道:『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刚去警局帮你销了案。』
海风吹来,刺痛了双眼,淤积的沉闷因为冤枉昭雪而释怀,萧鹞喉咙有些哽咽,半响才说:「谢谢。」
『是你运气好,要不是那些人嗑药被捉住,这案子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好了,现在不用再考虑解雇卖房了,好好做事,等你回来。』
萧鹞心情还在激荡中,等他回过神,舒清风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他看看手机,急忙打电话给顾少宣,接通后立刻问——「要答谢一个人,送什么礼比较好?」
顾少宣发现最近萧鹞很反常,前两天他情绪低落,最后一天却突然精神焕发,兴奋得像是中了头彩,还买了两瓶礼品装MARTELL COGNAC L'OR,光看那标价,顾少宣就想吐血了,萧鹞虽然花钱很大方,但也不会去买这种华丽又贵得离谱的洋酒,再联系到他的突然休假,顾少宣嗅到了里面八卦的味道,可惜不管他怎么问,萧鹞都避而不答,以微笑搪塞过去。
航程结束后,萧鹞做完交接,就立刻下了船,回家途中给舒清风打了电话,又顺路去超市逛了一圈,然后直接去了舒清风的家,帮他打扫完房间,开始准备晚饭。
舒清风回到家,首先就发现家里焕然一新,看到落地玻璃窗对面,正在厨房忙碌的萧鹞,他忍不住轻笑,真难得啊,连自己的家务都请钟点工做的人,会帮他整理房间,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很愉快,把公文包扔到一边,说:「我回来了。」
「晚饭我做好了,休息一下,准备吃饭。」
很平常的对话,平常的几乎每个家庭每天都会用到,舒清风却微微一愣,对他来说,这样的对白有种很陌生的新鲜感,他母亲厨艺一流,却因为繁忙难得下厨,所以在他记忆中,这句话说得最多的该是家佣,花钱就可以做到的事,现在却有人愿意免费为自己做,因为某些独特存在的感情。
虽然那个人的厨艺不敢恭维。
舒清风乖乖听从萧鹞的安排,换上居家服装,来到餐桌前,饭菜已经摆上来了,意料中的,其中大半是熟食品,还有萧鹞拿手的炒面,吃着饭,舒清风在心里琢磨,他今后要怎么做,才能把萧鹞训练成一个好厨师。
舒清风没提吸毒案的后续,萧鹞也没再提,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于过去了的事,他会让它真正成为过去。现在想来,对那帮陷害他的少年,他反而有点感激,没有这件事,他就不会发现在舒清风心中,自己是不同的,而且许多谢意,说多了反而会薄弱应有的重量,所以,他更喜欢藏在心底,感受它的存在。
饭后,萧鹞把精心选购的白兰地送给舒清风,没看到巧克力,舒清风有点小失望,问:「MARCOLINI呢?」
「每次都是巧克力,我以为你会厌烦。」
「不会,喜欢的东西,吃多久都不会厌烦的。」
像是一语双关的暗示,萧鹞心一动,手里的酒瓶已被舒清风拿了过去,看了看24K的纯金瓶盖,这么昂贵的干邑,的确适合在具有非凡意义的场合里饮用,看来萧鹞很看重今晚跟他的聚会,他笑了,说:「不过COGNAC L'OR也不错,我喜欢纯粹的东西。」
那一夜两人喝了很久,也聊了很久,包括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