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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口才,寥寥几句话就把问题轻松推到了对方身上,萧鹞叹道:「我很庆幸当初没选择律师,否则跟你对簿公堂,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我只是陈述事实。」
「断章取义而已。」
这该是律师最擅长的事情了,同样一段话,因为表达的不同,给陪审团带来的感受也会完全不同,好的律师都很精通心理学,他们懂得该在怎样的情况下调动起人们的情绪,让对方的感情顺着自己希望的方向走,三年前那桩案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气氛在不经意间变得紧张,因为这个微妙的话题,萧鹞感觉到了,急忙岔开话题,拿起舒清风的咖啡杯,说:「咖啡凉了,我帮你换一杯。」
「小鸟。」舒清风叫住他,嬉笑表情收起,说:「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下,有关张建明那个案子。」
萧鹞一愣,他没想到舒清风会看出自己的心情,还开门见山地讲出来。
他重新坐下,其实那件事说清楚也好,免得它总像根刺,扎在他们心头,他不想为此跟舒清风有隔阂,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律师,维护当事人最大的利益是你的工作,我尊重你的想法。」
「你如果尊重我的想法,就不会在船上那么折腾我,甚至想杀了我对吧?」
舒清风没说错,当时他是曾有过杀人的闪念,但想跟做是不同的,以恶报恶是愚蠢的做法,他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做。
「我那时还不了解你。」
「你也不了解案子。」舒清风没有戴眼镜,话声柔和,但仍给萧鹞咄咄逼人的感觉,「你甚至连张建明本人都不了解,你只是他的同事。」
「我跟他共事两年,他是家里的么子,做事认真,是很优秀的船乘。」
像是反驳舒清风的判定似的,萧鹞开始讲述已经翻过去的那页往事。
在一艘船上共事两年,足以了解一个人的个性,张建明为人正直,待人接物也很热情,跟同事们都相处得很好,他唯一的毛病是好酒,这也是船员的通病,长期在海上工作,大家总要有点消遣,而酒类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的东西。
那次跟往常一样,邮轮归来,大家工作结束,各自休假回家,可是张建明再没有回到船上,他在当晚被杀死在某个酒吧的小巷后面,头骨碎裂,血随着暴雨流满了整面街道,这个案子就是三年前轰动一时的袁氏情杀案。
当时警方将矛头一致指向永安地产集团的董事袁泰祥,起因是张建明在酒吧工作的女朋友抛弃了他,成了袁泰祥的情妇,张建明为此几次去永安公司跟袁泰祥争吵,还拿刀威胁对方,他死之前跑去女友的酒吧,两人在酒吧里大吵了一场,当时袁泰祥的保镳正好送东西给他女友,所以也在场,见他们吵得厉害,就把张建明推出了酒吧,谁知几小时后,张建明就死在了酒吧的后巷里。
死者跟袁泰祥是情敌,有过节,生前还跟袁家保镳发生过争执,那天的大雨又给现场勘察带来很多难点,大部分痕迹都被雨冲毁了,据推测是内行所为,而袁家就是黑道起家,这一切疑点都证明了是袁泰祥买凶杀人,他是凶手无疑,当时所有媒体都是这样报导的。
可是结局大翻盘,袁泰祥被判无罪,当庭释放,媒体一片哗然,争相报导了很久,除了案子之外,还有更多是关于袁泰祥的风流韵事,热闹一直持续到新的八卦消息出现为止,这件情杀案才随着媒体的消停从大家的记忆里慢慢退出了。
张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出了这件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张父现在跟女儿一起住,萧鹞最开始还去看望老人,这两年去得比较少了,因为他的出现会让老人想起自己的儿子,反而更增伤感,后来断断续续听同事说老人现在帮忙照看外孙,日子过得还不错,毕竟过世的人不可能再回来,而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张家的遭遇我有听说,的确很悲惨,但不能因为他们悲惨,就把无辜的人判罪。」
「原来袁泰祥是无辜的?」萧鹞不喜欢舒清风公事公办的口吻,冷笑:「照你这么说,黑道出身的袁家都是好人?」
「袁泰祥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杀张建明。」
看到萧鹞激愤,舒清风反而笑了,他发现萧鹞当年没选择律师是对的,性情中人不适合做律师,那将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小鸟,看人不可以感情用事,少一点成见和偏见,你才可以在一件事上做出冷静的判断。」
柔和清亮的语调,成功地平和了萧鹞的心绪,问:「所以,你认为袁泰祥是无罪的?他没杀人?」
「不是我认为,而是调查结果告诉我这个结论,我相信这是事实。」
「我信你,不过也可能是袁泰祥骗了你,那些在黑道混过的人总有他们的手段。」
时至今日,萧鹞当然早就确定舒清风不是为了金钱名利而罔顾律法的黑心律师了,他更倾向于舒清风是被欺骗的,听了他的判断,舒清风很无奈,没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过他,萧鹞是第一个,那是因为他松懈了,一个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不可能一直保持警觉。
不过这番对话让舒清风发现他们之间除了家庭阻碍外,张家的案子也是个小小的着火点,他不喜欢隐性的威胁,小雪球要及时铲掉才不会酿成大灾祸。
「OK,小鸟,既然我们各持己见,那不如打个赌吧。」舒清风提议:「把这个案子翻出来重查,如果凶手是袁泰祥,那我输了,今后随你压,反之,你以后别再想压我,同不同意?」
即使现在没在喝咖啡,萧鹞还是差点被呛到,这么严肃的事,怎么可以用上下位的问题来打赌?而且——
「这不公平,我对案件内情不了解,没把握的事我没法下赌。」
「原来你对案情完全不了解啊。」舒清风早在下扣的地方等着他了,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了解的事,却振振有词说袁泰祥是凶手,指责我收黑钱,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我在邮轮上差点被害死,现在触及到个人利益了,你才想到原来你并没有太多把握?」
萧鹞无言以对,他的没把握其实来自于舒清风的了解和自信,既然舒清风敢下这个赌注,那自然就代表他有十足的自信赢赌局,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赌,那真是傻瓜了。
对情人,舒清风当然不可能像在法庭上那样咄咄逼人,缓和下语气,说:「当然,这不能怪你,当时所有不利点都指向袁泰祥,死者又是你的伙伴,会情绪失控,做出错误判断很正常,毕竟小鸟的智商也不是很高,我理解。」
理解个毛线球啊,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激自己,不过明知被激将,萧鹞还是忍不住了,说:「三比二,我就赌。」
「四比一。」
算盘打得很精嘛,输了还想跟他在床上平分秋色,舒清风在心中冷笑,果断打消了萧鹞的妄想,不过还是给他留了余地,笑吟吟靠过来,说:「我放弃赚钱的机会,帮你的同事翻案,总要拿些辛苦费对吧?」
拿辛苦费,你是黑社会吗?
还没等萧鹞吐槽,嘴唇已被吻住,舒清风笑道:「先拿利息。」
萧鹞自认为有些定力,但这种定力在舒清风面前完全不起作用,他被一个热辣辣的吻挑逗得心猿意马,很快就响应了过去。鉴于上下位的问题无法达成共识,两人暂时以猜拳解决,可惜萧鹞第一回合就华丽丽地输掉了,被舒清风直接压在沙发上做了个痛快。
一番云雨后,舒清风神清气爽,他为了骗过萧鹞,休了好几天,事务所那里工作堆了一大堆,明天需要去处理,萧鹞后天也要上班,两人约好等萧鹞这次返航归来后,再一起去查案。
说到袁家,舒清风想起何丽纯,交代萧鹞今后跟何丽纯少来往,因为何丽纯是袁泰安的妻子,袁泰祥的大嫂,虽然一年前袁泰安因车祸过世,何丽纯跟袁家没什么关系了,但还是跟她少接触为妙。
听了舒清风的话,萧鹞想起何丽纯带保镳来找自己的事,那些保镳一看就是职业打手,看来袁家还是没跟黑道彻底脱离关系,他本来就不喜欢何丽纯,听说她是袁家的人,就对她更没好感,说:「我会注意。」
夜已深了,舒清风头靠在枕上,有了睡意,正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时,胳膊被推了推,萧鹞问:「清风,你说的为了我讨好妹妹是怎么回事?」
瞌睡虫再次被推走了,舒清风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在饭桌时说的话,现在当事人才注意到,让他忍不住抚额,在心里问自己——当初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否则以他的城府心机,怎么会被这只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鸟类算计了两次?
对萧鹞来说,这个假期虽然没有如他最初设想的带舒清风回去见家长,但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的发展他更喜欢,于是在航行中,他的心情一百八十度大回旋,休息时电话粥煲得连顾少宣都忍不住侧目,整艘邮轮的船乘也都知道了,他们的船长终于恋爱了,至于恋爱对象,各种版本层出不穷,到最后越传越神秘,有性急的连贺喜礼包都准备好了。
「这个送你,」萧鹞把随身戴了多年的墨玉如意给了顾少宣,很认真地说:「戴了它,一定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你想要的龙凤胎绝对没问题。」
这块墨玉是萧鹞幼年时外婆送他的,用金链穿过,打造得独特精致,顾少宣一直都很喜欢,现在见萧鹞居然这么大方的送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没想好该怎么答谢,就听萧鹞说:「你说过的话不要忘记了,将来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很喜欢的。」
所以,萧船长,你的大方还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吧?
自家宝宝还没出生呢,就被算计好了,顾少宣由热泪盈眶改为欲哭无泪,不过把孩子过继给萧鹞的事本来就是筱程的主意,多年好友,他当然不会拒绝,收下玉坠,就当是给未来宝宝的见面礼,之前他陪老婆去做检查,怀的的确是双胞胎,只是是不是龙凤胎还不敢最终确定,他没多说,拍拍萧鹞的肩膀,笑嘻嘻问:「这么急,看来是已经本垒打了。」
「该做事了,我去工作舱转一下。」
萧鹞避而不答,不过满面春风就是最好的的回答,说完背着手一本正经的离开,顾少宣忍不住逗他,「做的时候小心点,别闪着腰。」
「谢谢,」萧鹞侧头,向他微笑回道:「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清风的。」
怎么?那个奸诈狡猾又腹黑的大律师竟然是被吃的一方?萧大船长你这样扮猪吃老虎,早晚是要出事的吧?
情报太爆炸,消化不良的精英医生再次一个人被扔在了甲板上吹海风。
三天的航行对萧鹞来说,像是从没有过的漫长,不过总算顺利入港了,萧鹞下了班,一路开车跑回家,他记着跟舒清风的约定,这次特意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加上正常休息日,共十多天,反正他工作后没请过假,有两个多月的有薪假期,够他慢慢的休。
途中萧鹞接到舒清风的简讯,告诉他今天有点忙,可能回家会晚一些,让他自己先吃饭,萧鹞回了简讯,回到住所后,直接去了舒清风的家。
现在他已经把舒家当自己家了,掏钥匙开了门,刚进玄关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响声,他以为舒清风走时忘了关音响,进去后才发现有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向他摇手打招呼。
萧鹞愣了一下,上次在酒吧的误会舒清风跟他解释过了,他知道这个漂亮女子是舒清风的妹妹,从事法医工作,对外自称许清滟,今天舒清滟穿了一身淡紫西装套裙,长发盘在脑后,清爽干练,跟在酒吧跳舞时的妖艳形象完全不同,没想到她会在,仓促下萧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家里有人。」
「这是你家,是我冒昧了。」舒清滟很大方地站起来,跟他握手,微笑说:「我们之前见过,不过因为那只长寿动物耍蠢,我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舒清滟,是舒清风的小妹。」
「那次的事是误会,让你见笑了。」想起上次当着舒妹妹的面打舒清风的情景,萧鹞有些尴尬,生怕给舒清滟留下不好印象,急忙说:「其实我平时没那么暴力的。」
「看得出,」舒清滟笑道:「我相信我三哥有引发别人身上暴力因子的超能力。」
善意的玩笑,化解了一开始的尴尬,萧鹞放下手里的行李,问:「你来很久了?想喝什么?我去准备。」
「不用麻烦,你刚下班,还是先休息好了。」
萧鹞哪会让女生自己动手,去厨房准备了茶点端给舒清滟,看看已是中午,又炒了几个菜,请舒清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