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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了无遮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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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依然有阳光,暖暖的,抚着这个世界,春天的绿意已经开始显现。
  哪里飘来一阵音乐,好像是说要把青春赌明天什么的,唱得颇为激昂,听得人浑身是胆。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不禁哑然失笑。
  作者手记:
  其实一直以来,我只是个喜欢将自己锁在属于自己的狭小圈子里的小女人,很少会参与大是大非的讨论,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凑热闹,更重要的是因为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会有因就有果,并不是我一掺和了,高尚的就更高尚了,卑鄙的就更卑鄙了。这么说,可能会显出我的冷漠,事实上,很多时候我的确是很冷漠的,我以为冷漠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外衣,从这个角度看,我的确是非一般的自私。
  或许,我不应该写这篇文章,如果我够聪明的话。因为写这样的文字,很可能被当做一个道貌岸然的、把自己当做上帝的、缺乏宽容的、虚伪的、尖酸刻薄的家伙。但是,我仍然写下了这些文字。与其说这是一篇时尚评说,不如说这只是我的一些思绪,一些情绪的自觉和不自觉的汹涌,我想表达的恐怕只有一点,女人,你靠什么来赢得世界,来维持你赢得的世界?
  

给你写一辈子情书(1)
如果我们要问某个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那女人大多能够清楚明白地说出一大串形容词。但现实生活中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会喜欢上哪个男人,谁都没法把握。事实上,我们爱上的那个人,与自己当初的审美喜好常常并不能完全吻合,甚至会相去甚远。不知道是我们的感觉欺骗了我们,还是人类潜意识里都深藏反叛的基因。当我们无法反叛社会与现实时,我们会不自觉地选择背叛自己。于是,很多无法解释的爱情就发生了。
  阿琳的爱情也应当属于这样一类。她爱上的是表哥的同学。在表哥三十岁生日晚宴上,二十五岁的阿琳,对那个戴着眼镜,口若悬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那么五六岁的黑不溜秋的男人一见倾心。
  我一直记得那个晚上,春心涌动的阿琳兴奋地给我电话,一说就是六十分钟五十八秒。
  烟雨,我爱上一个人了!这是她拨通电话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她把我从梦中硬生生拽醒的时候,我正梦见与某人幽会。被扰好不容易做到高潮的春梦,我多少有些恼火,没好气地说,爱上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我还爱上了许多人呢。
  我给你说正经的,我的意思是,我要恋爱了。
  你是应该恋爱了,我像你这年纪的时候,已经恋爱过七*十次了。我敷衍阿琳,是因为急于回到梦里,再与某人来点更激情的情节。
  烟雨,你胡说什么啊!你醒醒吧,你听我说啊,我爱上一个很酷很特别的男人了。我没想到会爱上他,坦白地说,准确地说,其实他应该不是我一贯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是那种很飘逸很儒雅的书生。他不是,他非但不是很飘逸很儒雅的书生,简直就像一个被下放农村劳动改造多年的老学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被他俘虏了。烟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阿琳的语气里透着惊喜,也透着些许焦虑。
  我不得不放弃那个春梦,完全清醒过来。
  我说,他是个什么人?他也喜欢你吗?你不会来真的吧?
  他是个什么人重要吗,不重要吧?他喜不喜欢我,也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爱他!
  晕,你不是在梦游吧?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因为我太了解阿琳了,阿琳是个很冷静的女孩子,尤其在情感上,她甚至还没有谈过恋爱。看着她一天天不动声色地向老姑娘行列挺进,我曾经还很担心她会不会在性取向上来点惊世骇俗的玩意儿。
  阿琳沉默了几秒钟,说,烟雨,人生什么事情都可以规划,只有爱情难以规划,或者说难以按照我们设计的路线前行。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突然发觉有了生活的目标,我觉得很幸福。烟雨,祝福我吧。
  没等我弄清楚要怎么表态时,阿琳就挂了电话。
  之后,阿琳开始不断地通过网络给那个很酷很特别的男人发邮件,每周一次,不多不少。
  阿琳写的邮件特感人,光读那些深情款款的文字你就会明白她的爱有多真有多深。
  时间一晃就过去好多年了,阿琳依然守着她的梦中情人。倘若他们俩是两情相悦,那这段情足以感动阿琳身边所有的人,我们肯定会送出最真挚的祝福。可是,倘若那个男人根本无视于女人的一片痴情,女人还痴迷下去,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阿琳爱上的那个男人果然很酷很酷,只是这个酷要组词,只能组成冷酷。他尽情地享受着阿琳这么多年对他的深爱,却依然表现出绝对的无动于衷。

给你写一辈子情书(2)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能清楚地了解,是什么支撑阿琳单恋一个男人那么多年;更不能理解,是什么促使她愿意无怨无悔地单方面付出那么多。
  在我第N次对阿琳的爱情表示出深度困惑的时候,阿琳说,烟雨,爱情是如此奇妙的一种情感,可以一瞬间制造出一见钟情的爱情神话;也时常需要有量的积累才会有质的变化,所谓日久方能生情。因此,无论爱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是不需要解释,也解释不了的。
  我说,我疑惑的不是你爱上某个男人,因为每个女人,只要她的性取向是符合人类性取向习惯的,她总会至少爱上一个男人,就如同每个男人都会至少爱上一个女人一样。我不能明白的是,你竟然可以单恋这么长时间,并且一直不断地付出你的单相思。是想以此来证实自己在情感上的专一?又或者是爱那个男人已经爱成了习惯?
  没想过这问题,只是知道自己爱着吧。从确定自己爱上他,我就决定了,要给他写一辈子情书。所以不管他是恋爱了,结婚了,还是离婚了,再恋爱了,我愿意永远给他写情书。尽管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回过我一封信。但是,我知道他在读,一直有阅读我那些文字,并因为我的文字,因为我的爱,而觉出一些温暖一些力量,这就够了。
  阿琳的情书我大多读过。她时常会在发出之前打电话念给我听,在我点头说很好后才会放心地发出。我无形中成了她情书的第一个读者,也成了她爱情的见证人。
  阿琳写的并非全是情情爱爱的文字,很多时候是她对人生的感悟,更多的是为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出谋划策。顺带说一下,那个男人是一个编剧,专编历史剧,说白了就是拾人牙慧,把人家精心记载的东西加以筛选整合,变变花样就成了他自己的作品。我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便宜的事啊,哪天我也干干?
  阿琳对我轻视她的梦中情人很不高兴,她认为她的历史编剧才华横溢,灵气逼人,完全可以弄出绝妙的东西来,他之所以愿意在故纸堆中披沙拣金,不惜把青春年华都给染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沉沉暮色,正反映了他人格的高贵——他是人类精神财富的传承者。阿琳说那话的样子,毫不掩饰地表示着,没有给她钟情的编剧封官晋爵真是这个社会的最大不公。
  阿琳最后以反诘的语气作总结发言:他这么伟大,我怎么能不爱他?
  也正因为这一固执的认识,阿琳不惜删除自己众多的业余爱好,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帮她的编剧查史料,审稿子,甚至帮着起草剧情构想。
  在阿琳深爱的男人还没有成为著名编剧之前,阿琳成了著名的作家。
  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单相思创造的奇迹?
  阿琳出名了,还是依旧发她的每周一封的情书邮件。
  我知道她还会写很多很多动人的句子,因为离她给自己一辈子画句号还有几十年漫长的时光。
  作者手记:
  爱永远是生活的原动力,不管是享受着世俗中的快乐,还是守望着海市蜃楼般的幸福,都让爱有了依附,让生活有了激情。无望的人生才是了无生趣的。童话家安徒生也曾暗恋一位夫人,但一直未有勇气表白。正因为心中有了天使,他才保持了那份纯粹而美丽的童话情怀。执著无悔,即使结果也许不是原来所期望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亦乐乎?阿琳的执著虽未成就她的爱情,却成就了她的写作,人生莫不如此——执著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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