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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白雪亚为之傻眼地不知作何反应。
“你给我钱,我收下,有何不对?”不然要她开立收据不成。
“是没什么不对……”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那我可以走了吗?”也许天扬已经煮好饭在家里等她了。
“噢!好,你可以……”嗯!不对,她干么被她牵着鼻子走。“等一下,你几时要离开天扬哥?”
她纳闷的眨眨眼,起身又坐下。“我有说要离开他吗?”
“收下我的支票就给我滚得远远地,别再和他牵丝攀藤的牵扯不清,我不会容许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你的存在。”她胆敢装无知。
“我没收下你的支票。”方静湖说得恍若没这一回事,一切纯属虚构。
“你敢说谎,我明明看你把支票收到皮包里,你还想抵赖。”脸色一变的白雪亚差点要夺她皮包,不让她狡辩。
她一脸心安理得的拍拍放支票的位置。“你放心,不会丢掉,我会以你的名义捐到慈善机构,你会收到感谢函。”
近期。
“谁要什么感谢函,你敢耍我——”千金小姐的骄气一起,白雪亚愤怒的一拍桌子。
她气得不知道手痛,恨不得将对面的女老师撕成两半,叫她无法夺其所爱。
“行善要及早,我是善意的建议,绝无耍弄你的念头,毕竟你送得毫不心疼。”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多余的金钱自然要均分穷人。
白雪亚气得发抖地捉紧桌子,以免失控掴她一掌。“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离开魏天扬?”
没有人可以戏弄她,以退为进的讽刺她不仁善,是个势利的投机客。
她能掌管上千名员工的公司可不是徒具虚名而已,在商场上她对敌人的作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赶、尽、杀、绝,绝不遗留可能的祸害。
逼急了别怪她手下无情,为求胜利不必顾忌过程,她要的是结果。
“很抱歉,让你遗憾了。”看似娇柔的方静湖其实很有主见,对于护卫爱情一事她绝不退让。
爱情没有条理分明,也无先来后到,纯粹是凭感觉而行,感觉对了又何必放弃,坚持也是一种美丽。
“你的意思是要霸着他,存心与我争夺?”冷冷的一扬唇,白雪亚朝身后的保镖使使眼色。
有路她不走,那么就到鬼门关吧!
鹰帮的人不接她的委托她就玩大些,到时再推到他们头上死无对证,谁也查不到她。
方静湖在心中轻叹,她还是不懂爱情不能勉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三道山一般高的身影各往她左右一站,表情凶恶得令人心寒,作势要架起她往外走,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敢来挡谁就该死。
面无慌色的方静湖仍是平静以视,稳坐在椅子上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不用她开口,熟悉的声音已然在她身后响起。
“静湖姊,他们是不是要找你麻烦?”
※※※
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当一大票人以
“关心”名义围上来时,势单力薄的保镖当场气弱的矮了一截,缩呀缩到雇主身后,让她独自面对一大堆人不怀好意的诡笑。
这时发现被人阴了一记的白雪亚心一沉,表情变得十分狰恶,她原本以为没人敢为方静湖出头而得罪她,没想到她错估局势,让自己狠狠摔了一跤,由高处不胜寒的云端跌了下来。
她根本不晓得“妙妙屋”是联合女子出租大厦的好邻居,老板阿喵是某位住户的学妹,感情好得可以调蜜,粘稠得很。
人家一发现她怀有恶意自然投以关注的目光监视,一有风吹草动不怕来不及援助,声势不如人的女强人只好讪然而走。
不过离开之前仍放话要她好看,叫她走路小心点,意外随时都有,在台湾让一个人失踪是非常简单的事。
方静湖神态坦然的维持一贯的恬雅笑容,气得白雪亚快吐血,两眼瞠大如铃的怀着深沉恨意离去,那股遗留的怨念让清雅的咖啡屋充满浓郁的香水味,俗不可耐。
气喘吁吁赶到的男人刚好来接方静湖回家,错过最惊险刺激的一幕。
“你……你没事吧?天娜说你被人架走了。”狂跳不已的心脏犹透着惊慌,紧紧拥抱她的魏天扬全身发颤,语气不稳。
他很怕来迟了一步。
“深吸一口气,放松,我人还在这里,别紧张,没事了。”温柔的女性嗓音轻慰着,眼底流露的爱意深而绵长,如细细的河流流向他。
紧圈的双臂挤压她肺叶的空气,方静湖有点喘不过气的轻推他一下,让自己不致因缺氧而窒息。
“别吓我,你该死地不要考验我抗压的能力,我不能……”失去你。
像跑了百米赛的选手,魏天扬呼吸急喘而浊烈,全身肌肉紧绷,接近僵硬,气息沉重的拥着冠军奖杯喜极而泣,无视他人的讪笑。
但他不在乎的红了眼眶,愤怒又心慌地确定再确定才放下心,眼底的暴戾之气足以燎原。
只离开一会就出事,可见
“她”是有预谋的,时时刻刻派人监控他俩的一举一动,一见有机可趁便下手,不让落单的她有机会逃开。
天娜是在医院找到他,当时他正按着一名工人让医生缝合伤口,一听到此事顾不得自身的职责,飞也似地拔脚狂奔。
幸好她没事,否则他绝饶不了
“她”,他已经为学长的死付出相当代价,没有人可以再利用他的愧疚来伤害他心爱的女人。
“你骂我该死……”一丝压抑的哽咽轻泻而出,吓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我……呃!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怪自己没照顾好你……”要命,他那张笨嘴该缝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她的心也有着不安和惶惶然。
魏天扬心疼地拍拍方静湖的背,低吻她眼角的泪滴。“对不起,让你受怕了。”
“你是该说对不起,我很怕你会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守着寒夜发抖。”她怕再也无法忍受孤寂,在拥有他温暖的胸膛之后。
是他会错意,还是听错了,她……“你不是害怕受到伤害?”
“肉体的伤害容易痊愈,心的创痛是很难治愈,我不把你让给任何人,谁都不行。”他是她的,她要独占他。
这种强烈的感情让她因此有了得失心,她害怕拥有后又失去,像当初她不敢面对人家称她为
“弹琴机器”时,世界在一剎那完全颠覆了。
因为她太在乎失去,所以训练自己别去对任何事产生太多的感情,以平常心来漠视她的在意。
她的钢琴启蒙老师安娜曾说过,她的灵魂属于艺术家境界,过于丰富的情感会把自己逼疯,不学着控制将会陷入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些年来她把感情定位在无欲无求,除了钢琴没人能激得出她体内的热情。
但是他打破了她心底藩篱,带给她稳定的希望和源源不绝的热力,让她以为死寂的心又再度复活,重新沸腾地奔跃。
是第三者也好,是横刀夺爱也罢,管他的谩骂、讽诮,她只忠于自己的感情,为爱而爱不失立场。
执着,是她给爱情下的定义。
而且非常不理智。
“为什么?”脑子有点混乱的魏天扬不经意问出,随即换来粉拳一枚。
“因为我爱你呀!笨蛋。”他居然还敢问,看不出来她死心塌地的狂恋着他吗?
傻气的笑意浮现他脸上,甜蜜漾上心头。“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我以为你只想找个人依靠。”
方静湖微恼又带嗔羞的斜睇着他。“你当我有随便找人搭讪的习惯呀!是你我才……忍不往受吸引地走上前。”
就像磁石的正负两端,方向对了自然吸合。
“可是我在你身边流连三年有余,怎么你就没发现我的存在……”啊!说太快了。
略显局促的魏天扬很想打自己一拳,好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
“三年?!”什么意思?
“没……呃!我是说我也爱你,深深的迷恋你的芳香。”好热,空气好象变稀薄了。
面露狐疑的方静湖确信自己耳不背。“我错过了什么事?”
一定有什么事而她不知情,不然他不会表情怪异地不敢直视她的眼。
“没有,没有,你什么都没错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至死不渝。”他说服自己也说服她。
“可是……唔……”
防止女人追问不休的方法是堵住她的嘴,吻得她神智不清,严重缺氧,迷迷糊糊地记不得自己要问什么,然后拐她上床。
但是——
太过投入的魏天扬忘了一件事,此刻的他并不是身处自个家中,而是尚未跨出半步的妙妙屋。
直到揶揄的哨声和取笑的喝采声响起才赫然清醒,满脸通红地暗呻一声,他差点就当场上演一场活春宫让人免费欣赏。
“不用害羞嘛!继续,继续,当我们都不存在,只是家具。”
“对呀!我们都是盲胞协会的会员,什么也看不见,真的。”
一个装聋,一个作哑,一搭一唱的阿喵和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大哥何冠中睁大眼睛用力的瞧着,好象不过瘾似的鼓励两人再接再厉。
“你们……欸!真是的。”无话可说。
“静湖姊你别叹气嘛!魏大哥爱的告白让人很窝心吶!刚才那个得失心疯的女人绝抢不走。”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
就算不是她阿喵……的邻家大哥出面,附近走动的鹰帮兄弟也会插手,根本别想把人带走,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
虽然仰赖黑帮势力的机会比平常人多一倍。
“失心疯?”眼神倏地冷凝的魏天扬低念着。
“你不知道她刚才好凶恶呀!一副要把静湖姊剁碎喂狗似的瞪着她,害我们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险象环生,阴风阵阵。
“真的?”他问的是心爱女友,满满的关怀和爱意尽在眼底。
“没有的事,阿喵太夸张了,人家只是不太客气而已。”在她看来,对方的情绪反应实属正常。
“是非常的不友善,吓得我家阿喵以为有人要拆房子。”一道凉凉的男音微带不满的介入。
人家一个个抱得美人归,连个做工的都能追上气质优雅的音乐老师,为什么他的爱情路走得特别不顺。
不但有人拚命在扯后腿,他家的阿喵还一径的避着他,逼得他必须重新布局,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她身后,以免她傻呼呼的被人卖了。
“不要乱攀关系啦!万一被你那群女友听到可不妙,我不想和静湖姊一样遭人威胁。”她没法像她一般冷静的处理。
天地良心呀!他好久没开荤了,就为了守着她这个小傻瓜,她怎能撇得这么清害他得内伤,她不知道他的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吗?
郁郁不安的何冠中暗自捶心肝,为以前荒唐的日子感到心痛,早知道他就节制一点,别让那些女人缠上他。
后悔呀!
“威胁?!”
嗯哼!现在才来瞪人有什么用,慢了一步。“看好你的女人,我想你那个旧爱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离远些,别来波及他的阿喵。
“她敢——”烈焰冲天,魏天扬一脸阴沉的低吼。
“敢不敢你心里有数,不要让她乱跑,命只有一条玩不得。”
能玩的也不是命。
那叫尸体。
法医言醉醉的专业。
第10章
“我会结婚,但不是跟她,你们不要被她温驯的假象蒙骗,其实她心肠比蛇蝎还毒辣。”
怎么也没想到的魏天扬怒不可抑,冷眼瞪视坐满饭店的亲友,不敢相信白雪亚会卑劣到如此地步,想以既定的事实迫使他屈服。
烫金的喜帖写上两人的名字,但新娘不是他心爱的女人,“魏、白联姻”的红字条贴在饭店入口,让他无法视若无睹。
一次又一次要求复合未果,一次又一次的撂下狠话要他的爱人从此消失,他已经被烦得想再犯下杀人罪。
要不是看在白云亚的份上,他早就不念旧情地让鹰帮的人将她绑到荒凉的小岛上自生自灭,哪会容许她搞出这么多花样。
但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那条警戒线,他会变得非常暴怒,而且毫不留情的反击。
他对她的退让已经够多了,她不该枉顾二老对她的信任而下流的使手段,谎称他们要结婚了,擅自订了喜宴将一干亲友接来台北以达到目的。
她的精心安排不会得逞的,他还没无能到任人牵着鼻子走,她太天真了。
该是拆穿她真面目的时候。
“你到底在说什么,都快结婚的人还闹别扭,雪亚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女孩了,你敢不娶她试试!”
一抹得意闪过白雪亚眼底,眉间的喜色不曾褪去,手持新娘捧花像个胜利者,一脸含羞带怯的假装不好意思。
“爸!你清醒点,我九年来不曾回过家,你怎么会以为我和她还有往来,连结婚的事也没事先告诉你。”
他的话像一道响雷敲中魏父,他为之一震的微露犹豫,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不过根深蒂固的想法中,从小看到大的白家娃儿才是他认定的媳妇人选,何况他们魏家还亏欠白家一条人命,理应还她一份情。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