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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妄图让对方明白或服从自己的话,嚷嚷自然是要配合手势和表情的,高大的东深陷其中,他被头戴围巾帽的穆斯林男子团团围住,他的肩上、背上都搭着穆斯林兄弟的大手。一手臂的距离再是长也是有限,于是东几乎是胸贴胸地和那些男人争执,东是男人,他可以不介意和其他男人这么近距离地吵架,但是那么近,他就没有办法避开对方的唾沫星子,还是3个男人的唾沫,我下楼的速度比上楼快,反正听声音东还是维持着强势,我“唰”的蹦下楼。。
我以为东会抓狂,然后用暴力中断这种暧昧的谈判方式。但是他不出十几分钟后下来了,一边指挥我们上另一辆出租车一边用T恤擦自己的脸,狠狠地说,真臭!没有人去问他是怎么解决问题的。。有什么好问的,问了他来一句,你为何不上来?如何回答?还是装不晓得算啦。。反正就是不容易,做老大是真不容易,需要扛下所有的侮辱和磨难。
车子向边境而去,这辆车会一直带我们到叙利亚的阿勒颇(Aleppo)。据说从土耳其这边到阿勒颇市区,只需2个小时,加上过关的时间算它1小时好了,3小时后至多4小时我便可以坐在阿勒颇卫城(Citadel)的竞技场上看火烧云了。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那时还不到中午。后来我承认。。我对于中东人民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中东的边境是噩梦开始的地方。后来我学乖了,过境之前包里一定会备好吃喝,还有毯子,好像去露营一般,那是因为过中东任何一个关口都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这是真的。。后来碰到有不少同胞在某个关口因种种原因羁留十几二十多小时的,这些关口包括海陆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江湖天很晴(3)
我们以为过关最大的阻碍是我们中有些人进了有些没进,或者他们需要贿赂或者严重点需要搜身,这是中东,世界公认当下最乱的地区之一。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官员微笑地收下我们的护照,然后往桌上一放,然后。。我们等。。等。。等,1个小时,2个小时,3个小时。。那个时候有什么事都轮不到我出头的,要打架吵架有老大,要讲理要外交辞令有楠哥,要做红脸白脸有小北,他们3个轮流去签证官办公室坐着,表格也填了,照片也交了,但是就是不盖章,说是要等上头指令,上头在哪里?上头在大马士革。。那么上头要几时盖章?。。那只有真主知道,4个小时,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个官员早跑没影了,5个小时,出来一个新的官员,他说他是下午正常上班,之前那个呢?那个?下班了啊!重来一遍,查护照,填表格。。你的父亲名字?你的母亲名字?你的配偶名字?为何要来叙利亚,之前在土耳其做什么?然后“啪”4本护照又搁了一边。
为何坐牢的人会用脚去丈量牢房的面积,我算是明白了,因为总得找点事情做吧。我们又不敢跑开,况且也没法跑开,往前就是叙利亚国境,签证还没到手,往后是土耳其国境,但是人家已经放我们出了土耳其。除去签证大厅,外面就是一个冷清至极的售卖部。东早已经打发出租车司机回去,我们的包扔在签证大厅的长条破木椅子上,我已经睡过2次了,不知还要等多久,反正无论如何是再也睡不着了。大厅里挂着叙利亚总统的头像,我无奈地盯着他瞧。这是我第一次陆路过中东国家的边境,通常我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不会乱出昏招,况且还有男人们在,所以我老老实实等着。小北“噌”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恨声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很好奇地看着他板着脸朝着办公区而去,我不觉得小北会有什么好法子,可是紧接着事情似乎有了转机,据说小北逼着那个懒洋洋的官员拨通了上头的电话,然后自然还是要等的,但是至少每隔段时间都有新的消息传来,再然后。。我们进入叙利亚签证大厅足足8个小时后拿到了叙利亚的放行章。感谢主!
从边境到阿勒颇只有几小时的路程,夜早已经深了,我们4人汗津津脏兮兮地挤在出租车上。话说回来,为何中东盛产胖子,他们的出租车却如此迷你,全部是小QQ级别的?车慢慢滑过城市的街道。。
阿勒颇几乎有和大马士革同样悠久的历史,这儿原是古巴比伦王国和亚述王国神庙的所在地,从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起神庙便被改为坚固的卫城和军事要塞。千百年来城堡不断加固、扩建,迄今保留下来的城堡是公元13世纪*阿尤比王朝所建,公元前2000年在这里建立的赫梯王国,同汉谟拉比在两河流域建立的巴比伦王国拥有同样古老的历史,自古以来这里就是贯通欧亚古商道的要冲。
我的指尖划过LP的介绍,车窗外那些黑黝黝的建筑,那些破烂的街道,原来清一色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总觉得阿勒颇古堡会隔着浓重的夜幕俯视某只正仓皇四顾的C,你,新来的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1)
我那些一直待在杭州的姐妹们聊起男人时,大多会说上海男人如何如何,本地男人如何如何。我在上海的白领同事通常闲聊时会说,台湾男人如何死相,老外又是如何滑不溜手。而当我满世界乱窜时,听到的就变成你们中国男人如何如何,亚洲男人某方面都一个德性,还有你知道吗,叙利亚男人是中东诸国里最帅的,而以色列的男人最Man,土耳其男人的鹰钩鼻子还是不喜欢。
说真的,假如不是这次旅程我恐怕不会这样仔细去打量我身边那些一直陪伴我长大的中国的男人们。我学语言的时候,最初的几堂课老师一定是这样灌输学生的,老外嘛。。也是人,所以搭讪,也就是那三斧头喽。。哪三斧头?天气喽,食物喽,你好不好喽。。但是很奇怪,当我和当地男子聊天,他们聊到天气、食物这些的真的很少,通常我们聊的都是你们中国的女人如何如何,你们中国的男人如何如何,然后他们会问我为何她们或他们的行为是那样的?我常常会被问倒,为什么会那样?我们从小就那样啊!?
我听说有某美女去趟中东回来打算写本中东男子“勾”女术大全,这位妹妹很彪悍的。但是其他的姐妹大多是谈起中东男人就齐齐变色,说真的没有那样夸张啦。假如你Say No,他们也不会纠缠不休。我开始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我入中东时身边有众多男性同胞。其实那并不管用,那些男人的目光还是可以轻易透过重重封锁准确地钩住我的注意力,无论是吃饭时走路时或是等待。往往我在头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眼睛已自发地与那些男人对上了。。1,2,3,转头,我往往心中掐着秒数,在3秒之内转开视线,所以一路还算相安无事。只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万无一失。。某C总以为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是指猥琐中年大叔,你说小屁孩还不晓得两性差异是不?年轻帅哥嘛,用得着满大街追逐来自中国的姿色平平的普通女人?老头嘛,也蹦不动了不是?原来我错了,还错得离谱。中东男子追逐所有不带面纱的外国女人,就像猫儿见到鱼4444444,看到就扑,他们才不管这条鱼是否有主是否鲜美或者是否是条鲨鱼,猫儿们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拖着鼻涕或者长着张模特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4444444见到就扑,从不挑选,毫无立场,所以在中东即使是被一千个男人扑,也毫无成就感。
他们用的招通常是食物,食物包罗万象,餐馆、咖啡店、茶室,邀请你喝果汁喝酒还有请吃冰淇淋的,这个我喜欢。食物的构成主体要看他们发现你这只猎物的时候,你在哪里。食物包括鸡蛋,就是那种白煮蛋,薯片,巧克力,汉堡包,可乐,茶,林林总总。可惜没有鸭舌头,而且某C从不吃夜宵。后来听说有妹妹在贝鲁特吃饭,不够钱时还是坚持要了牛排,后来那块牛排就是她的了。。我一直没胆子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叙利亚和约旦不同于伊朗之处是,这些国家对女子的着装要求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厉,袒胸露背的装束在*地区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宗教警察们对我的7分裤,遮不住背的破T恤也并没有过多管教。可是6月的戈兰高地也已经是很热了,于是我还是自觉地学*妇女带着头巾,我有一块超级大的绿色纱巾,我可以用它将自己裹成个木乃伊,这种木乃伊装束在看废墟时特别方便,也几乎是某C在各个罗马柱子间上蹿下跳时的唯一选择,罗马柱子旁自然是没有任何遮荫处的,我也做不到傻兮兮去打把遮阳伞。可是无论我包得如何严实,头巾也总是散掉。后来我专门请教了当地妇女,原来她们包头巾都是用回形针的,于是她们怎么动都不会散掉,我没有卡子,所以我只好在头巾外面又架了副太阳镜,保护眼睛是其次,主要是为压着头巾。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解开头巾的,我嫌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肥水不流外人田(2)
于是当我和小北跑去买水果时,我也是这幅打扮。6月份的中东到处是车厘子,据说在土耳其和伊朗边境还有庆祝车厘子丰收的嘉年华,就是这种在中国价格惊人的紫红色大樱桃,品质最好的大概RMB10元就可以买到一公斤。*的市集,往往连接着纵横交错的街巷,一个铺面连着另一个铺面,打铁的连着卖地毯的,做鞋的旁边在卖水果。那铺子里就两个半大的男孩子,大的那个最多也不过十几岁,我们管自东看看西看看,小哥哥提个塑料袋帮我挑着车厘子。我们挑好,称罢重量,打算付钱。。小哥哥问我,为何要蒙头巾啊?热呗,我答他。。他大大的眼睛朝我扑闪扑闪,举起那一塑料袋的车厘子在我面前晃晃,你把头巾脱了让我看看的话,这袋车厘子就送给你。。我朝小北看看,再朝那小男孩看看,我以为我听错了,这样的桥段似曾相识,纨绔子弟调戏卖唱的小姑娘说,来,给大爷笑一个,大爷赏你片金瓜子。。可是我面前这位,这位好像还没发育吧?他还没我高,仰着脸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期待,一排扇子般的睫毛。罢了,罢了。。就让你瞧瞧吧,反正我也不会缺斤少两,于是我将墨镜、帽子、头巾一股脑儿往下抹,并且好脾气地微微伏低身子,以便他瞧个仔细,瞧清楚没,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外国女人面孔。小弟弟在一边咕咕咕笑,小哥哥显然满意至极,他爽快地将那袋车厘子交给我。小北很是高兴,发现新大陆一般,他建议我,C啊。。你也别蒙脸了,你用你这张脸再去骗个番茄吧,啊啊。。还有沙枣,我爱吃沙枣,我叫他去死!
我不记得那座城市的名字了,有同伴的时候,我从不做攻略,反正哪里都没有去过,况且按照某C的脾气哪里都不去也是可以的。我就是买了一本中东的LP,LP扔在东那边,他是队长他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东带队的特点是他喜欢扫遍一个国家的角角落落,然后在每个傍晚都爬上某座城市的制高点看夕阳。话说回来,他本来对日出也感兴趣,但是某C起不了床。于是每个傍晚我们都趴在不同的废墟、柱子、山顶、古堡上看幼发拉底河流经的两河平原,看*的天空蓝得透亮,然后一层层地染上晚霞的瑰丽色彩。这样的安排自然只有自驾车办得到,我们去那座城市就是为着提车,因为租车公司在那儿有一个办事处。
旅馆是根据LP找的,他们仨兄弟一间在一楼,我独占一间在二楼,旅馆老板说那本来是他的房间,某C心中大不以为然,那种廉价的私人性质的旅社,即使是主人自己的,也不见得就意味着更豪华更干净,但我还是谢谢他。这家旅馆的价格根本谈不下来,年轻的老板说没有房了,后来是他腾出了自己的房间。叙利亚自18世纪直到1946年正式宣告独立,一直是法国“保护地”,多年的千丝万缕,使得这一区的*男子很多是叙法混血,他们肤色苍白,身材比一般的*男子更为修长,连唇色都是淡淡的,五官秀美至极。我多看了穆罕默德几眼,因为他很美,蜷曲柔软的头发,而双眸闪闪。
安顿下来后,我们出去晃,时近傍晚,日头西斜,温度下降,我就没有裹头巾也没有戴那顶早已脏兮兮的棒球帽,几小时后我们捧着车厘子返回。穆罕默德接过某C提着的水果说帮我洗,我以为可能这属于叙利亚的待客之道,没有多想就管自返回了房间。开门——进门,赫然发现房间和我出去时不一样了。。老妈总说活该我老是丢东西,因为某C喜欢乱扔东西,我每次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东西。。鞋、帽子、箱子、水壶、墨镜、头巾、皮带、手表、手机,所以东西铺满地上、桌上、床上。。所以我进房间就愣住了,房间有人收拾过了,我不是说房间本身有人收拾过了,我是说我那堆破烂有人帮我收拾过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摆放,所有东西都在,但是都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