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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凤凰后的第一件大事情,我是留守北京的,再往后就是凤凰的几大“之旅”了,1999年的《千禧之旅》,那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加这样的大的活动,对凤凰来说也是第一次,从它开播以来,我几乎是走完全程的。实际上《千禧之旅》中途是要换人的,我先是跟着队伍走,到了以色列,我就回北京来了,在家睡了三天,累得不行。因为出去之后就是每天从天刚亮就拍到晚上,天天如此。第三天,我们同事突然打来电话,说院长让马上给你订机票,马上飞伊朗。我说怎么回事我刚回来,他说不行这是命令,你必须赶快飞过去。没办法,就又飞到伊朗,他们正好从伊拉克出来。接着就一直走完了全程。其实当时我们有个外请的摄像师,他可能家里有什么事,不能去了,找不到摄像师,领导就对我说“不行,你得马上回来”。我一个人就在不懂外语的情况下,飞过去也找到他们了。
《千禧之旅》对我来讲意义非常大,我从鄂尔多斯过来以后不久就参加这么大的活动,是很难忘的一次。它的拍摄量非常大,每天要有三到五分钟的段子播出,回来还要做些著作版,工作量非常大。我感觉就是睁开眼就拍,闭上眼就睡觉,天天就那样,在国外又不懂外语。我们这个集体的人特别好,特别团结。一路走下来,到了国内就好说了,我记得12月31日进入樟木,进入西藏,进入国门的时候,哭呀,掉眼泪,所有的人。走那几个月,一看到五星红旗,哎呀,激动的!
记者:《千禧之旅》中您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高金光:在埃及的时候,我们是刚从雅典拍完,带着所有的设备要到埃及去,在那边等着,准备要入关。突然埃及海关就让把所有的箱子打开,每一件都要检查。这可麻烦了,所有的设备得多少东西呀,但是人家说了,不给检查所有的人就不让入关了。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这帮人坐在候机大厅里,愁眉苦脸地说,这怎么办呀?翻译就说这没办法,要查你必须让查。就把所有的设备全部给打开,一项项地查,在机场等了有四五个小时,就光这件事,不然进不去嘛!
我当时用的机器大概有三十多斤吧,刚开始扛觉得不重,时间越长就觉得哎呀,没办法。拍摄不是只在市区,还要爬山,我们到了埃及西纳山,是世界七大日出美景之一。我们就带着设备凌晨两点钟开始往山上走,日出四五点嘛,不行就雇了骆驼,走上去拍下来。我对向导说,咱们要是白天能走上去多好呀,当地人就说了,白天你就没法走了,旁边的山呀沟壑太深,就一条小道,怕你们害怕,只有晚上,黑咕隆咚的,反正前面有骆驼队带着你们走,跟着走就完了,你也看不到两边是什么,快到天亮的时候你已经上山了,下来的时候就无所谓了,他们带着。我记得那天好像是五点钟日出,我们是四点半上去的,看到日头出来了,赶快就拍,心情真是兴奋啊。
《千禧之旅》那次,哎哟,最深最深的感受就是太累了。有一些危险,我们也好奇,不觉得是危险。那次还是比较平静的。一路上见到那些荷枪实弹的,吃饭的时候都有,就是好奇,也没有觉得害怕。我的感觉就是中东在那年正好是比较平静的,那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千禧之旅》我们总共是五辆车,到了一个地方如果我感觉景不错,就要拍下我们车队在最有代表性的景点前经过的镜头。我会用对讲机告诉领队我要在哪个地点拍,领队就会通知大家,先用车给我们送到最佳拍摄点。我们把所有设备都调试好之后,那辆车返回去,5辆车再排好队集体通过,给我们拍。拍完一条以后我们再看一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再回去再拍一次。加上那时候领队郭滢比较严格,他的要求就是要拍东西你就给我拍得满意了,不能拍一下子就完了。有的时候车队的距离大了,或者距离短了,我们都会要求停下来重新拍。去里海拍摄的时候路上也很苦,整整跑了一天,那一路上全是盘山公路,全是那么深的沟壑。我说别拍这个了,走得这么累,万一出点事情就麻烦了。我们那帮司机也厉害,就说没事,既然出来了,绝对让你放心。赶到里海就赶紧拍,在里海拍了些段子,主持人的采访,然后就是车队。有时候拍车队是要随意抓拍的,看到前面有些弯道了,都挺好的话,就直接把设备从窗户伸出去拍,或者就爬到车顶上拍。一路上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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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金光(2)
最逗的一次是在埃及国家博物馆,那个博物馆一般是不让摄影机进去的,结果我们老板、院长都去说情了,好不容易人家终于勉强同意了。哎哟,院长为了不失掉这次机会,就说咱们拿那个小DV进去拍吧。结果进去以后,要做采访嘛,话筒的线不行,我是一身一身不停地在出汗。院长说奇怪,拿这么小的机子怎么会出汗出成这样了?我说拿惯大的了,拿小的就掉地上了,哈哈。后来又出去换了个大的。跟管理的就说我们这个坏了,能不能换一个?交了点钱就进去了。我进去后就没有用过架子,一盘带子是60分钟,从一进门就开始,院长就让拍,我就一直没有停过机。四个小时,四盘带子,就一直把机器扛在肩膀上。当时院长在后面操纵着我,扶着我的腰,带着我怎么后退,告诉我该怎么拍。四个小时四盘带子,机器就一直没有下肩膀呀。哎哟,出来之后,院长就说:嘿,小机子不行,大机子扛了四个小时都不出汗,哈哈。大机子用惯了,小机子端着会抖,那会儿幸亏是换了大机子,要是用小机子也不一定能拍好。回来一看,院长就直说好好好,拍得真好。
第一次拍摄最累,但是第一次拍摄也是印象最深的,从《千禧之旅》回来后没有想到后面还有几次呢,回来就是《欧洲之旅》,然后又是《两极之旅》,也是全程。
人家看的时候,就觉得镜头漂亮,事情新鲜,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看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因为所有的这些镜头都是我坐车一步步地走出来的呀
记者:参与凤凰的行走节目你收获了什么?
高金光:凤凰是给了我一次绝大的机会,我要是一直待在内蒙古,肯定不会有这种机会的。而且在我的周围都是同学,有的还是老师,他们给我指导呀,在这个圈子里,对自己真的是有很大的提高。没有凤凰,凤凰不给你这次机会,你肯定不会觉得自己有所提高呀。在外边拍东西总得有点想法,不像过去,拍累了,就把机器放到那儿,那样不行。从我来讲,总是要到一个地方,把它最美的镜头拍下来,心里就踏实了,也特舒服。一下子没有拍到一个东西,哎哟,就遗憾得不行。在外面总是生怕错过什么。因为去一个地方就一次机会,要想等一年半月的我们再拍一次,那是不可能的,没机会了嘛,而且整个车队都是坐在车轮上一站一站地走出来,机会真是特别难得的。凤凰对我来讲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记得有一次,我从上海出差回来,飞机上正好在放凤凰卫视的片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飞机上会放。在放之前,前面有一段介绍,说凤凰卫视的《千禧之旅》是用镜头说话的。我就是《千禧之旅》的摄像师啊,我说我还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呢,得再看一看。
本来都是自己亲历的东西,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地方还是有遗憾,那个地方也有遗憾,真的是这样的。也许是当时自己累了,没有想再往远处走或者再往高处走,否则的话还可以把它做得再好一些。但是总体上来看,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过了几年之后,在航班上再看一看,心里确实觉得很自豪,人家看的时候,就觉得镜头漂亮,事情新鲜,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看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因为所有的这些镜头都是我坐车一步步地走出来的呀。
记者:《千禧之旅》之后你又做什么了?
高金光:《千禧之旅》是2000年春天回来的,2000年的8月1号还是5号,我又走了,去了《欧洲之旅》,又走了全程。开始走的时候,我说中途换不换人呀,他们就说这次中途肯定得换,不然的话,无论是编导还是摄像,时间长了会没有创作灵感的。但是这都是之前说的话,真正出去之后,一看你做的节目挺好的,没问题,就走吧,换什么人啊。连续三年,全程。
《欧洲之旅》的拍摄感觉和《千禧之旅》完全是不一样的。《千禧之旅》是在行进当中拍摄的,天天走天天拍。欧洲呢,他们的国家很近,这个国家拍完了,一两个小时就到另一个国家了,就休息了,第二天就在国家里转着拍,所以在欧洲拍那些东西不是很累。
毕竟我经历过《千禧之旅》行走的东西了,所以《欧洲之旅》我就知道该拍什么,怎么拍,哪些地方该注意了,一些东西我可以捎带着拍一下。比如说车队,我知道该怎么拍,在哪个位置拍,选什么地点最能代表这个国家的特点,这些都比较成熟了。一开始走《千禧之旅》为什么觉得累?就是走到哪儿,都觉得挺漂亮的。其实在中东那边,到处都是灰了吧唧的,没有一点绿色。但是毕竟是在国外,有人呀,阿拉伯人,打扮跟我们不一样,很新鲜,于是我就不停地拍,一路上,走一会儿就停下来拍。
高金光摄像这东西永远没有一定的规则
记者:说几个你拍摄得最漂亮的镜头。
高金光:那应该是在以色列。那时候对我自己的冲击太大了,我们在耶路撒冷的时候,看到当地完全就是宗教的圣地,谁知道拍完之后就去了特拉维夫,那里却完全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城市,一路上走过来我就在想,其实以色列是被阿拉伯国家包围着,当你进入以色列的时候,签证一定不能签到本上,否则到了其它阿拉伯国家一看你到过以色列的,他就不让你进去,于是我们就都签在一张大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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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金光(3)
刚进以色列的时候,四周都是那么灰蒙蒙的,没想到一进入特拉维夫,绿树成荫的,山坡上全是绿树,这么现代化的城市,一路上从来就没有见过。哎哟,我不得不佩服,人家把国家建设得这样好,尽管他有些打仗###什么的,但你不得不佩服那种民族精神。我们在那里拍拉宾遇刺的地方,那地方立了个小碑,前面还摆着市民给他送的花篮。那天时间赶得特别急,但在那儿拍这个镜头的时候,我觉得我的镜头的设计和运用很舒服。我不是这儿拍一下,那儿拍一下,我就保持一种也不要很快的速度,我就希望保持那种感觉。我的镜头运动的时候始终是非常的缓慢,很有节奏,很能配合我们拍摄的那个地方的意义。
还有就是在伊朗,鲁豫在崎岖的街道上做串场,可能在通常情况下,我就让主持人站到机器前面,后面是流动的人群,你说一段话就完了。结果那天拍摄之前,鲁豫先去买当地的一种饼,我站在旁边等她,人不停地在她面前走过,一会就看不到她了,那时候她已经把话筒别上了,我虽然看不见她,但是能很清楚地听到她在和人说话呢。她买完饼过来,我就跟她讲,我说:“鲁豫,咱们这个串场能不能这样做,你走到最远处,我也站到最远处,中间有人流,但是我拍的时候不要让你的人出现,就让这些阿拉伯的人不停地在走,但是有你的声音,你在介绍这个国家,你就跟这些人一起走。”她说这个挺好的,于是我们就真拍了。她那段串场说得挺长的,可是拍出来感觉特别好。大家看到街上人来人往,主持人的声音在介绍这个国家的情况,可是却看不到主持人,开始还以为是画外音,结果突然发现原来人群里就有一个主持人,在慢慢向我们走来,边走边说,那种感觉,觉得主持人已经融入到场景里面了。这样拍有两个好处,一个是现场感特别强,二是有个悬念,前面都是阿拉伯人,主持人在哪儿呢?那时候鲁豫也是围着一个头巾,混在人群中分不出来,我的镜头也不追她,我就拍这些阿拉伯人,直到拍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找到她说一段,那种感觉特别好。
我觉得摄像这东西,永远是没有一定的规则的,打比方说,咱们这桌子上面有一个瓶子,会拍摄的人他就会考虑这个瓶子周围的环境,光比是什么样的,他应该用什么角度,是平视仰视还是俯视,每一个人拍摄都会不一样,会拍的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那不会拍摄的呢,也许就是平视的,反正瓶子就放在那里。有一次,我深圳的一个同学跟我在一块儿聊天,我就给他打了这个比方,我说摄像这个东西,你不能够教他怎么拍摄,真的是教不会的,摄像需要用脑子,还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