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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厥 一代权相严嵩-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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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令严嵩以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衔入值西苑,但夏言经常借故不让严嵩进入直庐,严嵩时时徘徊在西苑,怕嘉靖突然召见,又不敢走远,就在园中走走坐坐,停停歇歇。一日,正好崔太监路过花榭,远远看见一人,似乎是新入朝的严嵩。他心里奇怪,大冷的天,严嵩不呆在直庐,那儿不仅暖和,还有吃有喝,为何踟蹰在这儿挨饿受冻?便向严嵩走了过去。

  严嵩听见有人走来,回头一看是崔太监,心里贸然一惊。此人身为宫中司礼太监,统领西苑一切事务,还掌管着令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东西两厂,虽然实权被嘉靖收走,但名义上他还是大内总管。严嵩不敢怠慢,退到路边,微微向崔太监躬下身子:“崔公公好!”

  自从嘉靖杀了大太监刘谨,宫中的太监无不夹起了尾巴,连崔太监看见一般朝臣也满脸是笑。殊不知过去太监做了太多的坏事,阁僚们无人理睬嘉靖身边的那些阉奴。尤其是夏言及其门生故吏,见了太监更是盛气凌人,崔太监在心里忍了。今日见严嵩对他如此谦恭,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哎哟严大人,您不在直庐呆着,小心受了风寒!”

  “公公有所不知,下官无处可去……”

  崔太监惊讶了:“皇上不是令大人在直庐侯着听召么?”

  “这……”严嵩眼里露出为难之情。

  崔太监明白了,一定是夏言容不得人在暗中做鬼,他望着年事已高的严嵩,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大人还是忍忍,这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哪!”

  “公公所言极是,帷中谨记!”严嵩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包严世藩带来的黄山新茶,双手捧向崔太监:“公公,这是小儿刚才家乡带来的清明前茶,公公要不嫌弃,就请尝尝鲜。”

  崔太监笑眯了眼,比得了一万两银票还要高兴。这说明严嵩看重自己,是有心之人,他双手接过茶叶:“恭敬不如从命,严大人,奴才情领了!”

  严嵩望着崔太监的背影,心里轻轻吁了口气。崔太监虽然大权旁落,他毕竟是嘉靖身边的人,怠慢不得!这包茶叶他放在袖袋里好几天了,终于等到机会,送给了崔太监。

  直庐的小太监找到严嵩,说是夏大人有请,请他随同自己进入直庐。

  严嵩进入直庐,宽大的房间生着火炉,暖气扑面而来,由于刚从寒冷的户外进来,他不由打了寒噤。几位阁僚悠闲地品着茶,在与夏言交谈着什么,一见严嵩进来都住了口。严嵩先向夏言鞠了一躬,再向几位同僚示意,礼数尽到以后,才在门边一把空椅上坐上。其实,无论是讲资历、职位、学识、官品,严嵩都不比其他几位阁员差,要说诗词和书法,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生性谨慎的他,还是处处小心,不似夏言那般霸道张扬。

  几位与严嵩一样入阁西苑直庐的大臣,微微在椅子上欠起身子,算是向严嵩回过礼了。有一位对严嵩的礼数视而不见,照样饮他的茶,严嵩也不在意。

  夏言向严嵩招手:“帷中,你来看看……”

  严嵩恭敬地整整衣冠,再走到夏言身边坐下。

  夏言看了一眼严嵩,对他整理衣冠再来见他这个细节很是满意:“这是兵部、户部送来的奏折,大人们先议议,再奏请皇上决断……”

  严嵩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人已经议过了,夏言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忍住心里的气仔细看起奏折。兵部送来三份奏折:一是说自公孙朔密捕进京后,大漠也先蠢蠢欲动,边境三军不可一日无帅,请皇上定夺;二是东海倭寇越演越烈,沿海三省荒疏良田数十万顷,百姓流离失所,兵部奏请抵御之策;三是河东、河西逆贼如荒原之火,有燎原之势,是剿是抚?户部禀报:江淮盐运史一职空缺,拟派员前去。

  严嵩看后暗暗吃惊,奏折上所说之事,都被严世藩说中了,儿子真是个奇才、鬼才!他看后不动声色,把奏折送还给夏言。

第十八章 尔虞我诈(2)
夏言对奏折上说的几件大事,煞费苦心也没有想出办法,征求几位阁员的意见,那些人都各怀鬼胎,言不由衷。江淮盐运史一职,前几任都由他的门生故吏担任,那些人肥了,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不料东窗事发,前后几任盐运史杀的杀、关的关,夏言不敢再举荐自己的人去,又不想将这一肥缺交给他人。还有就是兵部说的河东河西这事,从前派去的人,都被邓茂七、叶宗留给砍了,还派人将砍下的头送回京城,朝中无人再敢前去;至于东海抗倭,能担此事的武将不多,不是严颇老矣,就是年少不堪担此重任……最难的是公孙朔一事,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他奏也不是,不奏也不是……急切之中,才想起被他赶在外面受冻的严嵩。严嵩默默把奏折放在夏言面前一声不吭,急坏了夏言,皇上有可能随时召见,若拿不出办法来,首先唯他这个首辅是问。

  “帷中,你倒是说话呀!”夏言急了。

  严嵩态度极为诚恳:“帷中才疏学浅,从前对军国大事也孤陋寡闻,想聆听诸位大人的高见,也好历练历练。”

  夏言横蛮地瞪严嵩一样:“直庐是会商军机的要地,不是你历练的地方……皇上令你入阁,就是要你参与政事,老夫奏请皇上恩准你进京,也是要你为我出谋划策,你!……”

  严嵩作惶恐状:“然,直庐把门的太监,数次不让下官进入,致使下官上不能面达天命,下不知天下大事,也就不敢信口雌黄……”

  夏言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了,怪不得严嵩,他强压下心里的火气:“皇上令你入值西苑议事,太监不懂事,难道你也如此?”夏言叫来守在门外的太监,厉声训斥一番,对严嵩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对逆贼一事有何主张?”

  严嵩见好就收:“夏大人,对于逆贼,先朝大宋已有先例:水泊梁山聚众数十万人马,朝廷久战不下,后来采取安抚之策,竟然化干戈为玉帛,大明何不效仿之?南京兵部赵文华,智谋过人,能担当此任。”

  户部尚书插言:“此人仅是七品小官,怕不能……”

  夏言恼了,户部尚书的话擢到他的痛处,当年呼吁海禁时他也是官为七品,因人微言轻受尽了嘲讽。他打断了尚书的话:“七品怎么啦?罗成七岁闯关,苏秦七岁为相,试问大人,你有此能耐?”

  严嵩在心里想:小将罗成倒是七岁率军打仗,苏秦是否七岁拜相,他没有考证过……但夏言以此反驳户部,理由倒是不错。

  夏言得理不饶人,他厉声责问:“如果大人愿意前往河东、河西,我立即奏请皇上!”

  户部尚书吓得面无人色,赶紧离座向着夏言拱手:“夏大人息怒,下官仅是随口说说,别无他意,一切还以夏大人马首是瞻!”

  夏言望着吓破胆的户部尚书:“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拘一格,此事我看就这么定了!帷中,你再说说抗倭一事!”

  严嵩微微向夏言欠欠身子:“帷中承蒙夏大人举荐,皇上恩准入京候用,途经广武山古城,偶然遇到一人……”

  夏言追问:“谁?”

  “当时我也不清楚他是何人……”严嵩不紧不慢地说:“我到广武山是去寻那‘楚河汉界’,凭吊一代英豪。殊不知遇到一群绿林好汉,索要下官钱财……”

  夏言暗自思忖,锦衣卫的奏章里没有说到这一细节:“你给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下官并不看重,但下官仅有赴京的盘缠,哪有多余的银两给强人?”严嵩编造出虚构的故事,有意隐去了公孙子兰与柳湘如拔刀相助:“那一伙绿林搜不出银两,竟然要老夫的性命!正在危急之时,来了一人带着官军解了下官之危!”

  夏言急切地问:“他是谁?”

  “他通上姓名之后,我才知晓是原两江总督,现任广武山千总胡宗宪。”严嵩为了避举荐之嫌,强调地说:“此人我从未见过,仅仅是听说而已。”

  兵部尚书默默点着头:“大人遇上此人,可以无忧矣!”

  严嵩注意观察夏言,发现他听到胡宗宪这三个字后没有特别的反应:“下官非常奇怪,一代搞倭名将,为何会流落于此……”当他审视着几位大臣时,发现兵部尚书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他顿时心里明白了。这位兵部尚书为了讨好夏言,竟然搜刮下属给夏言祝寿,事后还加害部下。

  夏言开口了:“听说他是由于贻误战机、拥兵自重,兵部参他一本,才革去总督一职。”

  “夏大人,胡将军请我到衙内,叫其夫人做了几个小菜,陪下官饮酒。下官问了他治倭之策,他说得头头是道……夏大人,胡将军说倘若再令其率军抗倭,他定将不辱使命!”

  夏言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吴大人,你说呢?”

  “这……还需从长计议。”

  夏言动心了:“他还有何话说?”

  严嵩审慎地回答:“为了不受牵制,胡将军说能给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之权最好,其二、足额发给粮草军械。有此两条,足矣!”

  “好,帷中,你再说江淮盐运使!”

  “帷中在家养病期间,听说南京户部有一人名叫鄢茂卿,官虽不大,却掌管着江南数省丁赋钱粮。此人有三国庞统之才,平时不在户部守值,历年来的岁赋入、出,笔笔皆在心中,对簿公堂,竟然毫厘不差。”

  夏言听后沉默不语,良久他才说道:“此人我听说过,官宦世家出身,恃才傲物……”夏言沉思良久,两眼放出光来,他不再犹豫,提笔在空白的奏折上奋笔疾书,片刻功夫就将给嘉靖的奏折一挥而就。

  就在夏言扔下笔长出一口气时,直庐外响起太监传唤的声音:“皇上有旨,传内阁首辅夏言夏大人进殿!”

  夏言赶紧将拟好的奏折放进袖里,巡视着闻声而起的众位大臣:“各位大人,姑且在此等候!”

  严嵩目送着夏言跟随太监而去的背影,心里虽有着几分胜算,但仍感到忐忑不安。

第十八章 尔虞我诈(3)
不大一会儿功夫,夏言红光满面地回来了,手里高高举着皇上的圣旨。他一进门就高声喊着:“诸位大人听旨!”

  严嵩急忙随着众人面向夏言跪下。

  夏言打开他给嘉靖上书的奏章,朗声念着皇上的朱批:“准夏言所奏:着鄢茂卿为三品江淮盐运使,即刻赴任;胡宗宪官复原职,所需粮草、军械报户部核准;赵文华领兵部员外郎,着三品衔,出使河东、河西,先抚后剿!钦此。”

  严嵩随同众人匍匐在地,他由衷地喊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已黄昏,严嵩骑马出了直庐,心里甚为得意,自己略施小计,夏言就钻入他布下的阵中,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胡宗宪官复原职,鄢茂卿连升三级,赵文华走马上任。须知那江淮盐运使掌握了大明几乎半岁的赋税,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再说那两江总督,其权力与所控制的精兵,不亚于公孙朔的三边总督!至于赵文华,就看他的造化了,若不辱使命,其前途不可限量!严嵩得意洋洋,他立足未稳,就在要害之处安插下两个亲信,那胡宗宪也会感恩戴德……

  一辆绿呢大轿一阵风似的抬了过来,夏言从轿子里伸出头来,叫住严嵩。

  严嵩滚鞍下马,停立在轿窗前,两手垂立。

  “帷中,你看公孙朔一事……”

  严嵩记起儿子严世藩的话,叫他切勿附和夏言,公孙朔是皇上必杀之人,并且是杀给夏言看的。既然是皇上必然要做的事情,他无力回天,只有顺其自然。夏言还不知情,被蒙在鼓中。严嵩望着夏言满是皱纹的脸,动了恻隐之心……蓦然,他看到夏言眼里闪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皇上到底想的是什么?

  严嵩想起夏言的霸道与张扬,在自己庆贺家眷来京的喜宴上拂袖而去,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训斥自己,这么冷的天竟然把自己赶在户外受冻……夏言,你不仁,我不义了!

  “恩公,为何没有向皇上奏请兵部上书三边不可一日无帅之事?”

  “老夫实在是拿捏不准,不敢贸然行事!”

  “恩公,公孙朔押解进京久未判决,只有一种可能:即皇上察觉他误听误信他人谗言,如今是放、关两难……听恩公说,当初皇上也是赞成公孙朔所上的条陈……如恩公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帷中想……”

  “帷中,何不如你我就此事向皇上共奏一本?”

  “恩公,帷中人微言轻,再说,皇上忌讳臣工三五成群……”

  “那好,容我回去想想……”

  八名轿夫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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