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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切了。不过,凭借她女人的那敏锐的直觉,她又分明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她又一时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她竟莫名的失落起来。最后,她也竟突然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韩郎会不会已经把自己给忘了呢?不可能吧,可是又比如像那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他先前如此急于公利,但不是最终仍将君位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么?这是一个破坏了规矩的人,也是一个不能作寻常观的人。
也许,她是多虑了,她的韩郎的那目光曾经是那样的清澈和深情。她一辈子都不该忘记。
第10小节、美人心事(上)
等待的这几日中,竟然让英乔那颗本来欲罢不能的心慢慢地就沉静了下去。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便是这样,当时急迫得恨不得拿生命去交换,可是过后竟也习惯了这种煎熬,充满希望的煎熬。
一时间,她又看到了那么多的死亡,又亲身感受到了那么多的剧烈的痛苦,又一次令自己难过得掉下眼泪来。说来她也是见惯了这疾病创伤与生离死别的,可是等到她实在因为闲得慌就跑去帮着给那些受伤的士兵们疗伤时,她的内心却又受到了那么强烈、那么深沉的触动——那些哀号,那些破残,那些溃烂,那些生不如死,那些轻易就消逝了的生命……
于是她便禁不住这样地思考起来:难道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难道别人就都该遭遇不幸、该为了成全别人而去死吗?很多女人,很多像她一样年轻的女人,很多也许貌美如花的女人,可能她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夫君了,而她可比她们强多了啊,至少她还可以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再见到自己的韩郎的,哪怕是等到所有战争都结束的时候。是啊,她的韩郎是永远也不会死的,谁让他的前世是那天上闪烁不息的星斗呢!而此时的他也该是多么军务、政务繁忙啊,为什么自己又要跑去给他添乱呢?韩郎不是有他的独特使命吗,难道自己就不希望着早点结束这场痛苦的战争吗?或者,又要他为自己在路上担着太多的心,甚至见面以后……
不如索性就安心地等着吧,真的,就等到这一切都赶快结束的时候。她也突然又惦念起老爹跟孩子了,而且她也真的担心这一路上再像上次那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可是太划不来了。
唉,三年都熬过来了,还怕再熬上个一两年嘛。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她确实也没跟钟离昧再提去汉营的事。不过但见钟离昧进进出出的,很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于是她就好奇地问他道:“怎么了,钟离大哥?何事令大哥这样忧心?”
“嗨,这不我家虞夫人病上了嘛,也不知她为着什么,找了好些医士她都不肯让人家调治,谁劝都没用……我家项王急啊,所以我这里也就跟着急呗……”
“哦,是这样啊!那可能是你家夫人不待见那些男医士,要不你带我去给她瞧瞧吧,这病啊,可是耽搁不得的……”
“哎——呀!你看我这等粗心!我怎么把妹子你这岔儿给忘了,还是妹子你比我上心!那好,我现在就领你去!”
于是钟离昧就让人赶紧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他自己则骑着马在前面引路,结果没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项王那富丽堂皇、豪华奢侈的行宫。
为此,她还在出门时专门换上了一身女装,又跑到其他医士那里借来了全套的物什,虽然使着并不怎么顺手,因为毕竟不是自己使惯的家伙嘛。项羽也正在急得没办法,听闻这钟离昧一说,也就只好索性让她试一下了。
英乔把男人们都请了出去,这项羽起初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只听屋子里面已经醒转过来的虞姬示意自己的侍女过来传话,表示就让英乔自个儿进去。这一下便令那虽还有些不明就里的项羽不但放下心来,而且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的那心爱的夫人终于愿意再见到人了。
还没来得及检查,但英乔凭着直觉似乎就已经摸清了病根:这虞夫人得的应该多半也是心病吧。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病榻上的虞姬也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英乔,于是她便有些吃力地开始盯着英乔的眼睛问道:“你,真的是医士吗?我这病,好不了了吧?”她的语调竟让人感到好不悲凄。
英乔小心地俯身上前,虽然虞姬尚在病中,可是她的美艳连同样作为女人的英乔都看着有些动心,更别说她身体好着的时候,突然英乔的心头就掠过了一阵莫名的阴云。
“回夫人,这好不好了的,得先细细瞧过之后才能晓得的吧!您说,这世上有多少是未卜先知的事儿……”
“是啊!本来想着好的,到头来未必就好;本来想着不好的,到头来也未必不好。一个人,兴许就有一个人的命数吧……你就过来帮我瞧吧。”
英乔也没再多说什么,于是就仔细地帮她瞧了好一会,果然也是有些沉疴的迹象,不过还不算严重。英乔又一番察言观色后,才一针见血地说道:“恕小的直言,夫人得的可是心病啊,项王这要是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第10小节、美人心事(下)
“哼,他难过他的,关我什么事!我倒是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多干净,省得以后再看那些女人们的脸色……你,明白我说的吗?”
英乔心下的确是有些疑惑,听不少人说这项王是最钟情虞夫人的了,何故却又令她如此伤心呢?一定是别有缘故吧。
“嗯,明白一些吧。不过,夫人您又何必想得那么多呢,咱们女人家该是懂得知足才对!”
“呵呵……你有男人吧?”
“有!”她回答得很干脆。
“有孩子吗?”
“有!”
“可是我没有,你,懂吗?”
这样英乔就更了然了,于是她就又仔细地为她检查了一番,最后便微笑着对她说道:“回夫人,这都是因为您平日里太劳心,致使血气不通;不过待您心情好转时,一切自然就会好起来的。您无须多虑……”
“哦?真的吗?我,可以吗?你不是在哄我吧?”她激动得当即身子就直了起来,她再去细看英乔那充满善意和微笑的眼神,应该是真的。
结果一来二去,两个女人竟成了很是要好的朋友一般,英乔自然也就没有贸然离去。慢慢的,虞姬的病也就好得多了。
虞姬还非常悲观地告诉英乔,其实她并不相信男人有所谓的笃定不变的真情,而今只是因为她红颜未衰,所以项王对她才如此爱重。说到底,她在项王眼中的确也算不了什么,除了一些绵绵的无关痛痒的情话,他爱听她说的话实在是聊聊,而她却又不愿意昔日的红颜祸水一般。但不管怎么样,她都真的希望他能好,一切都能好:她不希望他滥杀无辜、荼毒生灵,可是他听了吗?她也希望他多听取那些远见卓识的臣下们的劝谏,可是他听了吗?他希望他能够善待义帝、与万民同心,可是他听了吗?没有,都没有!
她希望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失望也一样更多,尤其当项王的地位越高她反而越是感到不安与忧闷……
英乔可不敢把自己的夫君就是汉军的大将韩信的事实再多告诉任何人,不过她似乎朦朦胧胧中就从今天的虞姬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为此,她的心底也好不怅然。而虞姬还以为只是她同情自己呢,所以更把她看得贴心了。
不多日子,虞姬的病就痊愈了。而英乔这时候也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回家,她反而竟是有些害怕见到自己的韩郎了——她不禁想到:这三年多来,她操劳和辛苦了多少啊,还添了他的孩子;她的容颜又是憔悴了多少啊,难道自己还是他曾经爱慕过的那个英乔吗?她只是苦笑。她也不禁突然想到,一个男人一旦坐上权势的宝座,一旦可以支配很多人的命运,一旦有着很多人要向他献媚,那他还可能是曾经的那个他吗?散了,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只是想回家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她或许也明白自己的韩郎到底是与别个人所不同的,尤其和他粗暴、强力的项王。因此,她就应该好好地等到他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她的韩郎甘愿抛弃一切功名利禄、富贵荣华,而同她相扶至终老。她也只得以此安慰自己了,这就是女人,可怜、可笑亦可爱……
虞姬真的有些舍不得她走,这世上明事理的女人真的是不多,最后她们竟私底下结成了姐妹①,英乔比她大一岁,自然成了所谓的姐姐。于是英乔便答应妹妹以后会常来看她的,也谁让她们都没有亲姐妹呢。项羽自然少不了要重赏英乔,她不好拒绝,但也没敢多取,生怕路上再不安全。
以后,她倒真的没少去看望妹妹,即使虞姬常常追随着项王以至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军阵之中。英乔几番不避艰险,更想看到的与其说是自己的好妹妹,其实倒不如说是她假想中的那个未来的自己;所以当她听说自己的妹妹最后在垓下为项羽殉情时,作为姐姐的英乔不只是替她悲伤,而是更替她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满足。其实,这也最终差点成了她的宿命,只要她少一些顾虑——妹妹到底也没有孩子,而她却有,而且还是两个。
不过还须一说的是,这英乔常去楚营,竟被后来的韩信怀疑为她去私会钟离昧,那时的他越来越自闭、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疑神疑鬼,以至最后闹出了那场莫大的悲剧。
唉,男女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微妙、太复杂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① 女医生在汉代时的社会地位还是相当高的,尤其是那些与高官贵戚的家眷过从甚密的女医生。比如女医生淳于衍,她就受到了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夫人的青睐,以至淳于衍的丈夫也做了高官。
第1小节、奇袭破魏(上)
彭城一役后,使得整个中原战场的形势发生了一种至为深刻的变化,这是韩信所首要思考的问题。
虽然项羽非常轻松地就将刘邦的几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卸甲、惨不忍睹,可是当汉军将防线稳定在洛阳一线时,楚军进攻的锋芒就锐减了下来。而当项羽掉转矛头去全力对付刘邦时,齐国的田横也就趁机收复了三齐之地。项羽也晓得两线作战是没有好处的,而汉军更让他忌惮和气忿。
刘邦的日子显然不太好过,既然项羽已经准备要倾全力先来对付他,那他就要赶紧搅尽脑汁想辙儿了。于是,有一天刘邦突发奇想,就跟手下的一干谋臣们商议道:“本王想把这关东的土地都割让出来,以分赏给有功之臣,诸位好好帮我想一想,看看究竟哪个才能真正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而配得此封地呢?这事可马虎不得……操!项羽这厮,可算把老子给整苦了……”
这样手下们便跟着开始议论开了,一时间众说纷纭。而这时候张良也在场,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便站出来对刘邦说道:“大王勿忧,天下不乏才士,而有德者用之。今大王有三人可用,一者:九江王英布最是骁勇善战,他虽本系楚将,可近来与项王怨隙颇多,二人离心只在早晚之间,故以臣看来,我们此时正可以顺水推舟;二者:猛将彭越与齐人同反项王于梁地,梁地亦乃中原腹心,故而项王必欲除之。今若大王得以与此二人固结同心,亦可急使之……而纵观大王手下诸将,以臣看来,惟独韩信可以嘱托大事,令其独当一面,或向南或向北,以建方面之功,是谓三者。因此,大王若以捐关东计,那就非此三人莫属,则楚敌当不愁破也!”
张良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更是说到刘邦的心坎儿上去了:“好,好啊!子房讲得甚是有理,本王这就选派人手去说服英布和彭越。至于韩信,确乎本王之一宝也,哈哈……”
结果,刘邦就派出了一位名叫随何的说客去拉拢英布,而随何也果真出色地完成了使命。不得不说,这英布虽然乃当世名将,可骨子里的确有些势利小人。
原来,自打英布被封为九江王之后,他就一味只顾着贪图享受和安逸,项羽几次向他征兵去攻打齐国和刘邦,他都只是敷衍了事,能拖就拖,结果真就把个项羽给惹怒了;若不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以及不想树敌太多,否则他项羽便非先杀了英布不可。所以出于权宜之计,项羽只好端着诸侯盟主的架子,多次派人去严厉斥责英布,希望他尽早改悔,而没想到适得其反,英布心里却更加惶恐了,他也越来越不敢亲近项羽了。
最后,被刘邦的使者一游说,英布就干脆加入了刘邦的阵营。而张良之消息灵通乃至决胜帷幄,足见其智虑远高出众人。
汉二年五月的时候,汉王刘邦到达荥阳,这个时候各路的败散之军也都开始陆续会合到了一处,而且丞相萧何又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