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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未眠点了点头,抱着仍在昏迷不醒的展长陵转身离开了。
“……哎等等,大爷你不是要住店吗?若是这价钱您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啊!”
可柳未眠抱着展长陵早已去的远了,徒留因自己贪心失去一笔生意的李老板兀自心痛。
柳未眠悄悄的爬上药铺房顶,往下看了看,确认自己需要的药材这里都有之后,悄无声息的用鞭子将需要药材卷上屋顶,等药材全找齐之后,又悄悄抱起展长陵溜走。
虽然很对不起,但是也只能等之后再过来还钱了。
没错,对这个世界的金银毫无观念的柳未眠,确实是不在意那点银子的。
但就在当时他打算付钱入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啊。
当然啦,在玩游戏的时候作为半个壕兼隐藏任务承包人,柳未眠的包包里是从来不缺银子的,但问题来了——他现在不是在玩游戏,自然也就没什么包裹之类的东西可以随身携带了。
他身上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品和飞镖毒针之类的东西。事急从权,展长陵身上他也搜了一下,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一些奇怪的纸张。
……展长陵他出门竟然也不带钱!?
柳未眠觉得很抑郁。
为什么在梦里他要当一个穷鬼……难道是因为他现实从没穷过吗?
努力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船舱里的柳未眠机械而熟练将这些药材处理好,给展长陵喂下。
当然,因为动不动就会醒过神来,他的动作总是会不自觉的停顿一次两次。
然后过了一会,发现展长陵的体温终于缓缓消退下去,柳未眠才松了口气。
他之前躺在展长陵身边,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身边之人身上的温度不减反增,一个想法就在脑海里突兀的划过:阳盛阴亏,内外失衡,当以本草药纲治之。
柳未眠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作为满级药师,他对这句话简直太熟悉了。
这不正是游戏里提示药师治病需要哪些药方的提示吗?难道他在游戏里学的技能现在也能用?
之后他试了许多方法,发现只有在他走神的时候,才能顺利的看出展长陵现在的情况该怎么治。
想想也很正常,毕竟他在游戏里学了可不代表他本人会治病,所以下意识之间才能用出来也很……正常?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梦的设定越来越完整逻辑越来越自洽了呢。
柳未眠想着,默默的给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看着鲜红的血液渗出,却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舔了舔,恩,什么味道都没有。
果然……就只是个梦而已吧?
展长陵做了一个梦。
父亲似乎不知为何生了很大的气,甚至还劈碎了一张桌子,道:“此事绝无商量余地,你日后也不可再提起!若是再提,休怪我不重父子情谊!我展武,可不需要那种丢人现眼的儿子!”
真奇怪,其他的话都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只有这句清晰如同回荡在耳边一般。
而自己跪在听着父亲的斥责,低着头盯着地上的青石板。
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惹得父亲这么生气?
就算上次听到大哥在父亲面前大言不惭想娶一个青楼女子时,父亲都未曾如此失态。
然后他就听到自己如往常一般恭敬的应道:“是,父亲,长陵铭记于心。”
走出门,展兮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放。他微笑着听她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
,但一个字也没记住。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看到了风清。
身边的人熙熙攘攘,来来去去,他却一眼就看到了风清。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相见之时,那般强大仿佛无所畏惧的姿态,令人难以忘怀吧。
……当然,风清的个性也很叫人吃惊就是了。
展长陵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正打算上前,风清却先一步走了过来。
“你来啦,走吧。”风清这么说,随后随意而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往前去。展长陵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展兮,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展长陵问道:“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风清满不在乎的说着。
“不可以。”展长陵想起自己心中未展之愿,不由叹道:“有些凶险之地,比如龙爪密窟,巴蜀滩地……都是轻易去不得的,而且我眼下并未接镖,不能随意离开镖局……”
“哦,”风清闻言,毫不犹豫放开了他的手,说道:“那我自己去。”
展长陵一怔,右手微微向上抬,似是想再抓住风清的手,但他很快又放了下去,极为克制的说道:“不可以,不要去。”
风清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微带疑惑。
“为什么不可以?被困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展长陵醒过来的时候,入目就是柳未眠的脸。
他专注的盯着自己,仿佛在瞧什么稀罕之物一般。
展长陵愣了一愣,然后他听到柳未眠慢吞吞的说:“展长陵,你说,梦里的事能不能当真?”
刹那间,展长陵呼吸都停了一瞬。但随即他便坚定的回道:
“梦中之事大多荒谬无稽,风兄还是不要太过放在心上的好。”
“那如果我在梦里偷拿的别人的了东西,梦里的人会打我吗?”柳未眠十分纠结的问道。
在展长陵没醒过来之前,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展长陵伸展了一下四肢,发现原本残留在身上的余毒已经消失不见,又听他这么说,心下顿时了然,问道:“你拿了药铺多少药材?”
柳未眠依言把药材报了出来,就看到展长陵抬手转了一圈自己右手的护腕,拿了一张银票出来。
放到柳未眠手中之后,管惯了账的展长陵又道:“总共是十二两七钱,别忘了叫他们找给……”
说道最后他才猛然想起眼前不是他家的账房也不是展兮,而是风清。
展长陵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好厉害。”柳未眠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眼神微微发亮,握住展长陵的手真心实意的赞赏道:“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我摸遍了你全身都没发现银子在哪!”
听到他这么说,展长陵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奇怪,精于暗器的唐门弟子,为什么会连这种小小的机巧都看不破?
这一点微小的疑惑,如飘散的浮萍一样,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轻松的抬起匕首挥开袭来的箭支,暗扣住的飞镖已如飞蝗一般疾射至敌人身前,那黑衣人闷哼一声,翻身隐没进黑暗之中。
…又开隐身,跟我聊聊会死啊?
见他如此谨慎,柳未眠无趣的想道,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反手将短匕掷出,正中那打算悄然自背后袭击展长陵之人后心,其人随后即至,在那人倒地之前拔出匕首,再度与展长陵站在一处。
说起来他们一路跑了这么远,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追上的?杀了这么多还源源不断的刷新,他们不觉得消耗过大吗?连五险一金都不包,到底是怎么培训的出来的啊?
继续努力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把思绪放空,柳未眠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按着熟悉的节奏攻击,等到来袭者终于尽数死去,柳未眠才抖了抖匕首上沾染上的鲜血,走上前几步,靠在了展长陵身上。
夜深看不清四周,但鼻端仍旧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令人闻之欲呕。
发现自己有嗅觉是前几天的事。
那一次,敌人深夜里来袭时,他一时猝不及防,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展长陵与人交战。
他看得清所有人的动作,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反应。
直到展长陵用手臂为他拦住袭来的剑锋,当看到温热的鲜血四下飞溅的那一刻,柳未眠的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刀锋划开人身的感觉如此鲜明,柳未眠看着一地残缺不全尸体,突然觉得很想吐。
从那次开始,他发现自己可以闻到味道了。
……这种随着剧情推进解锁身体五感功能的设定,他一点也不喜欢。
柳未眠烦躁的想。
感觉到他的烦躁,展长陵反手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迅速的带他离开了这里。
窗外雨声渐大。
展长陵起身走上前关上窗,淅淅沥沥的雨声被隔绝于外,身旁的柳未眠发出模糊的呓语,睁开眼半梦半醒的看着他。展长陵转头对他笑了一笑,而柳未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再次躺下往被子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见他这副模样,展长陵不自觉上前几步伸出手,但在快碰到柳未眠的那一刻,又收了回来。
静静的站了一会,展长陵又再次回到桌前。
自来到此处之后,袭击他们的人无论是人数还是次数都变多了,尤其是仿佛是在阻止他们前去某处一般。
此次托镖之人为湘原夏家,夏家世代经商,与长风镖局也时有来往,所以在夏家家主前来托镖时,他虽有些疑虑,但因夏家与长风镖局关系不错,仍旧接下了。
结果自一开始镖队就不断受到袭击,波折不断,甚至单独上路时,也很快便被人再度盯上。
若说无人泄露镖局信息,展长陵自己都不信。
既然如此,总该好好回敬他们才是。
柳未眠睡的很安稳。
外面的风雨声固然很急,但他知道展长陵就在他身边。
所以他安稳的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柳未眠还有些迷茫。
他躺在自己软绵绵的大床上望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沉默许久,慢吞吞的伸手把叮当作响的闹钟关了,起身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他既没有变小也没有变老,还是原来的样子。
洗漱完就下楼跑步,跑完步就去吃早餐。中午将之前做好的资料整理上交,下午坐车去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跟他睡下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他真的从梦中醒过来了。
“……风清?”展长陵微微抬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风清?”
可风清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脉象平稳,瞧上去没有任何异状,就这么靠在他身边,仿佛依然沉浸在睡梦之中。
但展长陵却立刻意识到风清恐怕出事了。
他先是试着刺激了风清周身几个穴位,又将几颗解毒丹磨碎了喂他服下,发现风清仍是没有反应。
展长陵皱了皱眉,在不知道风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他也很难给风清医治。
风清已经睡了一天,若是再这么睡下去,只怕情况不妙。
并未犹豫多久,展长陵很快便下了一个决定。
宋守庭很烦躁。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外天大主管,他已经很难记起上一次有这种烦躁的感觉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但自从那个人出现之后,烦人的事便一件接着一件,几乎要叫他愁白了头发。
前阵子他座下最得力的手下危楼坠崖消失不见后还没找到,那些分舵又开始闹各种乱子,不是舵主死了,就是丢失财物。今天,又有属下来报告分舵遇袭。
八个分舵在一夜之间烧成灰烬,一堆人围追堵截居然还让来袭者光明正大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平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宋守庭挥了挥手赶来报之人出去,又复在眼前之人对面坐下。
这一次,他终于心平气和的对着展长陵说道:“不知展公子所求何物?”
展长陵微笑着递了一张单子给他。
宋守庭仍旧心平气和的看完,方才对展长陵道:“若是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展长陵并不意外宋守庭的回绝,以他那张单子上的数目若是宋守庭看了便满口答应,那才奇怪。
“不知宋主管知不知道磨刀堂?”
当然知道,若不是知道,你这个用一封信挑拨我八个分舵的人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偏生刚刚他手底下那帮蠢货还以为是无双阁的人前来挑衅,口口声声叫他去找无双阁的人报仇……简直愚不可及。
宋守庭着实为手底下这帮子蠢货呕得要死,又看到眼前之人一副温良恭谨的样子,更呕得慌了。
虽然这一路上确实是他派人去追杀展长陵一行人,但他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他太清楚展武是什么人,笃定他想不到背后隐藏的弯弯绕绕,所以,当耍了他两次,还掐着他的死穴的展长陵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宋守庭难得产生了一丝杀意。
谁又能想到牛肚子里能钻出一只狐狸呢?
“眼下天外天势力四分五裂,天外天纵使强大,对那些坏根之虫,难道不会心生厌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