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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天外天势力四分五裂,天外天纵使强大,对那些坏根之虫,难道不会心生厌烦吗?”
“那又如何?”宋守庭淡淡的回道,一点也不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瞧去。他最近确实为此烦躁了许久,磨刀堂不知用什么方法策反了他不少忠心的属下,可笑他们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只不过是因证据不足,不能确定究竟有多少人,所以才暂时没有动手罢了。
“我这里有一剂药,特送予总管你做除虫之用,以表诚心。”展长陵的表情谦逊恭谨,但宋守庭只不过看了一眼那单子,便勃然变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恨他之前以为不过是个诱饵,存着清除叛逆的心思随便派了几个人去,半点没上心,若是早知他手中有这份名单,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子杀了,教他尸骨无存!
现在确是晚了。
他看着那从进来之后就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小子,忽然觉得很刺眼,不由开口道:“小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在下以为,当断则断。”未料到他居然会开口询问自己,展长陵沉默了一会,方道。
“当断则断……敢站在这里这么劝我,你的心倒是够狠的。”宋守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说不出是讥讽还是夸赞。“你就不怕我转头继续派人杀你?若不是我从未尽全力,你以为你和那个唐门弟子就能逃得出天外天的追杀?”
“天外天为江湖第一,势力雄厚,自然不将我们两个毛头小子放在心上。”展长陵半点也不吃他这套,又笑道:“不知宋守庭是否还为危楼主的安危担忧?上次在镖局,我似乎依稀听到一些消息……”
宋守庭打断他:“但你要回去才能确定真假,是吧?”
“故而在下现在便启程回金陵,若是打听来的消息能帮上宋总管一星半点,那便是在下之幸。”
宋守庭并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看了展长陵许久,发现对方仍旧是那副八方不动的模样,半点也不因自己身在敌穴而面前便是地位高出他许多的人而胆怯。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不是他们天外天的人?
“小子,你很好。”宋守庭叹道:“若是日后有缘,来天外天当账房如何?”
“……多谢宋主管厚爱。”展长陵一怔,随即便道。他虽并不怎么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但他明白这代表宋守庭已经不想杀他了。
时机正好。
他暗自稳了稳心神,将这一路上一直压在心底叫他几乎喘不过气的事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了出来:“说起来,长陵倒是还有一事未曾解决,不知主管可否将我那同伴的解药交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向唐家弟子下毒,我还没那个自信。”宋守庭饶有兴趣看了在他说话那一瞬间突然色变的展长陵,心道:原来如此。
难怪他放弃跟自己兜圈子,在还不能确定事实时直接动手,自己还以为这小子有多大把握,原来只是在赌他自己的猜测罢了。
这小子倒是颇有有胆色。
若不是他那个同伴突然出事,恐怕他是想再拖下去,在关键时刻出手,叫他们两败俱伤吧?
他手里那张名单若是公之于众,恐怕自己不想打也得打了。
报复?眼下强敌环饲的天外天若是一时事弱,恐怕就会消泯于世间,而磨刀堂……那种藏头露尾之物,怕个什么?
把展长陵的心思看了个七七八八,宋守庭却并不因此看轻展长陵,他原本可安心等待结果,却为了同伴的安危不惜以身赴险,足见为人赤诚。长风镖局原本不过是他和磨刀堂角力的棋子,他却能反以此给自己找到立足之地,心机手段,都可算上佳之才。
此时真正起了些惜才之心的宋守庭和气的对展长陵说道:“我们天外天并不精通毒术,而唐门放出世的弟子,无论哪个都可算天下一等一的用毒行家,我又怎么会那么无聊,去他门前班门弄斧。”
能给唐门弟子下毒的,只有同为唐门之人才能做到。而且唐门常以毒物控制弟子,若是他那个朋友出了什么事,十有八九是他本身就中了毒。
“还请大总管指点,何处有可解唐门所用之毒的人?”展长陵立刻便意会了他的未竟之意,追问道。
“我只隐约听说过,有个很厉害的隐医隐居在碧山风铃谷。”宋守庭有心叫展长陵欠他人情,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了他。
“这么说,大总管并未见过此人?”
“我曾经对这传闻有些兴趣,派了好几个得力手下去请,却在进谷后不知所踪。”宋守庭道:“我派去的那几个人里,有人花重金请了一个唐门弟子来破那迷烟障气,却也跟我那些废物手下一样消失不见了。”
话已至此,展长陵也不再询问,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迎面而来的疾风刮得人脸生疼,展长陵皱了皱眉,摸了摸怀中的风清的脸,发现他周身的体温呼吸仍是平静的,半点也不因外界冷风所扰。
但展长陵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隐约觉得,风清这种模样,并不像是中了毒。
但同时他也有一种预感,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风清会这么一睡不醒。
这种预感令他有些无措,展长陵只能努力的去想要如何找到给风清医治之人,又该如何请他给风清医治。只要治好了他身上所中的毒,风清一定就会醒过来。
但纵使展长陵竭力不去想,过往种种奇怪之处仍时不时在他眼前浮现。
——身为出世的唐门弟子,风清却解不开简单的机关,也并不懂什么江湖规矩。
——自从他们同行以来,他从未见过风清在他面前吃过任何东西,受了伤也毫不在意,从来不去理会。
——第一次风清与他相见的时候,明明面不改色的杀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之前除去那些追击之人时还会露出那么明显的厌恶之态?
——而且,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万两银票送给阿兮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还有……
还有许多,他之前刻意忽视,现在却不得不正视的事。
风清他,真的是唐门弟子吗?
或者说,风清他,真的是一个活生生存在的人吗?
但就算不是那又怎么样呢,展长陵想。
只要风清还会回来,无论他是妖魔还是鬼怪,都无所谓。
双击图标打开游戏,等了一下,又点击关闭,但随即又再次打开。
重复了十多遍这种无意义的举动后,越点越烦躁的柳未眠终于狠心打开客户端,熟练而流畅的输入账号和密码,但在看到自己那一身熟悉的师门装之时,呼吸一滞,再一次点击鼠标关闭了游戏界面。
无聊的趴在桌上,柳未眠简直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行为才好了。
不过是个梦而已,为什么自己反应那么大?
等到上了游戏,他会看到自己的人物还留在溪边,继续走下一部分任务……
梦中的那些事,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柳未眠越想越觉得心里堵的发慌,又动了几下鼠标,屏幕上跳出是否确认删除游戏的警示框,他迟疑了一瞬,有些难以下决定。
这时,他的手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大大!说好带我飞的,怎么都不见人!今天来不来耍战场!”
一个粗犷的男声欢快的在耳边响起,饶是已经听过多次,柳未眠还是被震了一震,沉默了一会才道:“阿清,我希望你以后说话不要再用游戏里的语气了。”
这种语气他用游戏里的萌妹子人物说起来没事,现实里一米九的大老爷们这么说,威慑效果简直拔群好么。
跟他说话这个人叫秦清,算是是柳未眠发小。柳未眠之所以会玩这个游戏,也是因为秦清一直跟他说自己的队伍缺个暴力的DPS缺到死,死活拉着他去练了个唐门。
结果柳未眠对下本战场什么的完全没兴趣,反倒喜欢上了清地图任务,只偶尔才去秦清队里填个坑,无论秦清怎么说都不肯进他帮会,搞的秦清总是哀叹不已。
想想这也是个蛮悲伤的故事呢。
“还有,这个游戏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抱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特么逗我?你忘了谁带你下本带你升级带你去幽云了吗!”
柳未眠疑惑道:“……那些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吧。”
“对啊!没人陪你都玩的下去,为什么要走!你答应过我的承诺呢!你要当个毁约的败类吗?”秦清完全不在意自己谎言被揭穿的事实,毫不犹豫继续说道。
“……对不起。”
“你还真是铁了心要走啊?”
柳未眠沉默不语。
“唉,你还真是……算啦,有机会再回来玩吧。”似乎知道他不会改变主意了,秦清也只能道:“难怪你昨天那么反常,三点多就下了,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吗?”
“……三点?下午三点?”柳未眠突然打断了他,略带急切问道:“你确定我昨天下午三点就下了?”
“啊?是啊,我还记得蛮清楚的,之前你不是说要去清掉这次的主线吗?我还跟你说这次主线短清完点进我组帮我冲双人五级,结果你这混蛋到了燕京就突然下线了,说都不跟我说一句!”秦清越说越生气:“现在你还跟我说不玩了!一下子叫我找谁跟我打战场啊?”
“……阿清,我明天一定请你吃饭!”
“啊?”
挂了电话,柳未眠再一次打开客户端,输入账号密码,在选择人物登陆时,他的手指顿了一顿。
——自己明明是在燕京下线的,可在登陆地点,显示的却是风铃谷。
……风铃谷?
平时并不觉得有多费时间的系统读条突然变得无比漫长起来,柳未眠几乎想敲敲电脑,好让它运行的更快一些。
在能看到画面之后,柳未眠迅速的四处切换视角,终于在窗外找到了展长陵的名字。
屏幕上的对话仍在继续。
展长陵:——还请神医施针。
慕晋北:嘿,就算是神医,也得那个人还活着才能治。你有这个时间为难我,还不如早点去把他埋了!
这些在系统栏里刷出来的对话柳未眠并不在意,他下意识的想喊展长陵的名字,却又想起他多半是听不到的,便打算直接窜出去,却又因为卡视角撞上窗棂。虽然顺利跑了出去,但人物的血条却掉了一截。
没等柳未眠起身,不知何时已至身边的展长陵已然伸手抱住了他。
屏幕里,两个小小的人模靠在一起。
展长陵:……阿清。
柳未眠十分愉快的在附近频道打字:长陵。
半点也不觉得和游戏人物说话的自己行为诡异。
他确实是从梦中醒了过来,甚至在见到这一幕之前,他还以为梦中那些事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这件事是因何而起,又为何如此不合常理,柳未眠半点也不在乎。
他只知道,自己又能再见到展长陵了。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蔚蓝色的苍空上浮着几朵白云,一点炽阳高悬于空,本该是炎热的天气却因昨晚才刚刚下过的雨而变得清凉了不少。
慕晋北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能闻到谷中松竹土木的香气。
可恨,原本该是他端盘小食坐在窗边逗弄雀鸟的闲适之时,却硬生生的被两个煞风景的破坏了!
但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慕晋北挫败的抬起头,发现展长陵的目光立刻转到了他身上,第十七次不耐烦的说道:“我都说了!除了刚刚被磕了个包之外他什么屁事都没有!别他妈问我为什么之前觉得他已经死了,那是我自己学艺不精!”
要不是打不过那个长风镖局的臭小子,他才不会跟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一遍遍的给个明明啥事没有的人切脉呢!
但想想展长陵之前一身是血的闯进来时的样子,慕晋北神色有些复杂。
当时他正带着自己的松鼠散步,突然看到有人闯进谷还倒在他面前,差点吓了一跳。结果发现他还带着一个人,顿时就明白此人究竟为何而来。
算他走运,现在不是师兄在谷中,而是自己。
也算他诚心,这世上愿意为了其他人舍弃性命的人本就不多,会为此触动的,他面前就有一个。
所以,虽然展长陵闯进来的时候中了许多杂七杂八的毒,但都被一时心软的慕晋北解了,伤也帮他治了。结果这个一进来就昏倒的家伙了,一醒来就坚持请慕晋北救治他带来的那个少年。
倒不是慕晋北不想治,但当时他刚掐上那少年的脉象,就发现他已经心脉皆无,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幸好他带来的这家伙及时醒了,不然他真怀疑自己会被眼前这个现在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小子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就算这证明了自己失手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