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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讲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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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票?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对你无所索求。我到达后不会麻烦你,可以向你严肃保证。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需要私人空间?我是多么羡慕你的独立精神,你的力量!还有你慷慨的心胸。由你当我的指路明星,我会变得像你那样自立。如果有必要,我自己做饭,我已经习惯照料自己的生活,但是如果你能在村里找个帮手来料理我不多的几个简单需要,对我来说事情就更加方便,我可以闭门不出,望着窗外,静静地想着你,而从不敢来打搅你。你是我惟一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但你也是我惟一需要的人。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会的情景吗,铜制的灯盏在我们头顶上方闪烁?你理解。你总是能够理解我。创造一个奇迹吧。做出安排!把我藏起来!给我找一个房间!”
  

书简情景(5)
我给他找了一个房间,在我住处隔壁一幢房子里,在沙丘上方的小山上。我写信告诉他,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树和空地,还有在海边放风筝的孩子们。还说我们也将去放风筝。
  他去世以后,我把这封字体硕大的信给一个朋友看,他看了后说:“这是个疯子的手迹。”不,不是个疯子,而是个孩子:一样的孩子写的大字,不光用手,而是从肩膀开始用整个胳膊写成的。亲爱的妈咪,我全心全意地爱你。我永远爱你。
  我给他找好了房间。他从没来过。
  上图所示为实际字体,图表1(图示暂缺);放大的字体,下图,图表2(同上),是理查德·安顿在20世纪20年代曾使用的手写体实例,显然采取了保护措施,以免自己的手迹遭到讨厌的细查。乔切姆·格雷琴教授认定,大部分这类文本,作为安顿完成并于后来发表的散文文本的手写文稿,是可以破译的。尽管在1931年他恢复了原来的正常书写体,参看反面,图3(同上),他仍习惯于变化字体的大小。比如,在最私密的信件中,他常常用非常大的大写印刷体书写。
  我想。我要。我想。我要。
  我喜欢温和的气候。我懒洋洋地躺在游泳池边。我的信就是我的日记。我将我的生命寄存于另一人。寄存于你。夏季的雷暴即将到来。我是不是该描写天气(抑或风景),用天气(抑或风景)来表现自我的困扰?如果我写,我就感到安全。我哼着曲子。我陷于性恐慌之中。
  欲望到来之快就如邮件往来之慢一样让人心烦。邮程的耽搁使我的信件创作之后便不合时宜,使我写下的任何东西不再正确。因为即便我在写信的时候,一一提及你上一封来信中说到的地方,此时又一封发自你的信已经存在,是你给我上一封去信的回复,讲的是另外一些事情。我写信的时候,已经有了另一封我尚未阅读的你的来信。信神在玩弄我们。互相交错的是我们的信件,而不是我们的肢体。
  女主演思忖道:
  “我渴望有人来访,我讨厌探望别人。我渴望收到,甚至阅读信件。但我讨厌写信。我渴望给人以忠告,但我讨厌别人说三道四,给我出的好主意我也不会马上照办。”
  有时候信中附有一张照片,女主演非常乐意在上面签字。你真挚的,她写道。致以我最美好的祝愿。你的朋友。热切的。爱你的。没错,写在素不相识的人的照片上,但他们是追随者——确实如此,我刚才说的,给素不相识的人——她写上,爱你的。
  有时信件可以成为一种方式,让别人保持距离。但为此目的,必须写上很多的信——至少每天一至两封。如果我给你写了信,我就不必再见你,拥抱你,把我的舌头贴在你的肌肤上。
  起先他主要写现已成为传奇的惊人发现:在附近莫蒂默岛上的“六等”婚姻制度。当然,他希望她能够陪伴左右。但她明白那是难以实现的,尽管他们已经结婚。一个白种男人要得到当地人的信任已属不易,但他们以前见过白种男人。他们还没有见过一个英国女人。如果针对这里的恶劣气候(蚊子、蚂蟥、红蚁)她穿戴得理智些(长裤、衬衫、帽子),他们会认为她穿得像个男人。当地妇女,他不知如何描述,于是简而言之,都赤裸着上体,因此,他继续说,使人感到非常不自在,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食物,但她必须相信,他思念着她,梦中想着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深地爱着她,而且两年的时间不算太长,是不是,亲爱的。亲爱的。说真话,他还告诉她,每晚他独自在帐篷中坐下开始整理笔记,只要把笔搁在铺开的纸上,这一动作就会令他想起给她再写一封信的快乐。电报传来他死于疟疾的消息,收到这一噩耗后一个月内,她还不断收到他寄出的信。五十年后她仍在重读这些信件,去世前她把这些信件——还有一张他离开前的照片,还不到二十四岁——作为遗产交给了她惟一的孙女,告诉这个女孩,这个浅薄愚蠢的女孩,她过去曾得到过的真爱。浅薄愚蠢的女孩。
  我无法告诉他我想离婚,在信中难以启齿。我的信必须充满爱意。我必须等到回去之后。他到机场来接我,在我跨下飞机时他冲出等候区域跑到柏油道上。我们拥抱,然后取了我的行李,来到停车场。进了汽车,在他插入钥匙准备发动时,我告诉了他。我们坐在车中交谈,我们哭了。
  当然,要说不再——或者永远不再,或者已经不再——在信中要容易得多。远远比面对愁苦阴沉的面孔要容易得多。还要说就这样了?就这样。
  第一幕第二场。塔蒂亚娜把写下的三页信纸重读了一遍,深深叹息。写好的又划掉,泪水浸湿了信纸——但没有关系,又不是学校的作业。写成就是这样,原汁原味。
  太阳升起。她拉了拉铃绳呼唤神志迷糊的南妮,老太太以为她那位神经紧张的宝贝只是比平常起得更早,但她告诉老太太把信交给她的孙子,让他快速、飞快地交给他们的新邻居。谁?交给谁?塔蒂亚娜无声地指了指信封上那个她挚爱的名字。
  叫尤金?塔蒂亚娜的尤金。那位苍白消瘦、面色阴沉的人,穿着昂贵的外国靴子,那天晚上来访时——每个人都希望他不会久留——几乎没和任何人交谈过。在情侣的眼中,坠入爱河的人总是性情孤僻。但是尤金(尤金的尤金)确确实实如塔蒂亚娜想像中那样孤僻可怜。
  

书简情景(6)
就是这个尤金(我的尤金),写下一封态度傲慢的六页长信与他父亲断绝一切关系。他在他心中已没有位置;因此,他发誓说,任何感情纠葛都已被掐断。
  但是后来他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他,在咽气之前,是否接到了尤金的来信?)——而这里,我的故事与他们的会合到了一起——回到彼得斯堡参加葬礼,安顿遗产,准备出国,听说他父亲的哥哥已到弥留之际(那些凶恶的老头是多么脆弱!),便尽职地来到遥远乡下他伯父高大的宅邸,却发现伯父已经在前院,躺在棺材中,于是决定尽自己的兴致多住一段时间(田园生活能不能重新激发他的诗才?),许多时间独处,过了一个月为邻里乡绅大为不满的隔绝生活之后,勉勉强强地被带到一个当地家庭聚会,那家有两个女儿,是一次只有几个邻居参加的普通家庭晚会。他确实注意到了窗边座位上那个漂亮严肃的身影,心想,我如果会爱上谁,对象应该是像她那样的姑娘。他觉得她忧郁的神态……十分高雅。
  他接到塔蒂亚娜的信,深受感动,但主要出于对她那种不谙世故的单纯的同情。因为爱已经被他从想像中驱逐。他又读了一遍她的来信,叹息一声;他不想伤她的心。那天,塔蒂亚娜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到了晚上,他将骑马到她住所的花园——那里他将见到她——以所有的礼貌和殷勤向她做出解释,他无意结婚,对她的感情就像一个兄长,无过于此。不给塔蒂亚娜回信。他不为她所迷恋。他要面对面解决问题。
  你有勇气写信给我,我有同样的勇气读你的来信。不要以为我会对着每一行字沉思再三,但我想我明白为何给我写信使你为难。(瞧,你已经允许我了解你。)那是因为每一封信,对你就像初次提笔给我写信那样。
  尤金并不知情,他们俩花园谈话之后,塔蒂亚娜病倒了,生命垂危。因为无地自容,因为忧伤悲痛。但两年之后,他从警校一个老同学那儿听说,她已经结婚,嫁得很好——真的,她丈夫是尤金家的一个朋友,是个将军也是个好人——现在住在彼得斯堡。
  他难道忘了,大约两年之后,在彼得斯堡应邀参加格莱明宅第的一次聚会?格莱明将军将他引见给自己年轻的妻子,她仪态雍容华贵,戴着冠状头饰,尤金一开始没在这位已更漂亮的妇人身上认出在她父母花园里被他拒绝的打着深色蝴蝶结的脆弱女孩。她的眼睛注意到了,但没有相视。他们什么也没问。
  高高的立灯,巨大的吊灯。
  他发现自己常常回到格莱明宅第,设法在剧场,在其他聚会场合与她见面,但他和塔蒂亚娜除了礼节性的寒暄之外,没有更多的交谈。有时候他找到机会帮她把裘皮斗篷披到肩上。她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什么意思?有时候她好像把那张可爱的脸蛋藏进了皮手筒里。他手足无措,慢慢地意识到他爱着她,爱得难以言表。这是上天圣定的爱。他明白这一点,因为他渴望给她写信。这难道是打开他那颗干枯的心的钥匙?现在他真是荒唐透顶——但没关系。一天晚上,他熬夜直到天明,写下四页书信体的爱的号叫。第二天他又写了一封。接着第三封。
  他苦苦等待,等待回复。
  他把四年前她写给他的信怎么处理了?他甚至没给它付之一炬的尊严,信被随手扔掉了。要是他现在保存着有多好,偷偷藏在票夹中,折起又打开,用他的泪水将它沾湿。
  请给我写信,就此一回,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低三下四地请求道。他发现她在流泪:塔蒂亚娜的心迹大白于天下。她已嫁人,覆水难收,但她一直爱着他。他在她膝前跪下。
  不会有回信了。
  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不会有未来的。
  现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做好准备,准备好,踌躇不决。我的渴望已被激起。就在手头,就在字里行间。
  把灯拧得亮点。屋里光照不足。
  亲爱的,请继续写。你的书简总会到达我的身边。你可以用你最微小的真实手迹写给我。我将它举在手上对着灯光。我用我的爱心将它放大。
  译者简介
  虞建华,1950年生,1991年在英国获博士学位,现为上海外国语大学语言文学研究所所长,英语语言文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著作有《20部美国小说名著评析》、《新西兰文学史》、《杰克·伦敦传》、《美国文学的第二次繁荣》等;主要译著有《沈从文笔下的中国社会与文化》、《英语朗诵诗》和后现代主义名著《时震》和《白雪公主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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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球上的弃儿(1)
葬礼从下午三点开始。葬礼在村子里,通常会在更早一些时候举行,这次则像是考虑到我和伊耀所乘飞机到达的时间,才延后举行的。送葬队列从父亲生长于斯的家屋出发,往位于下游的菩提寺而去。我和伊耀陪在左手拄着拐杖的老祖母身旁目送队列。吊着篮子的竹竿、高大的花圈,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纸旗,全都跟在大伯父的照片和牌位之后,形成了一支队伍。身着丧服和便装的村民大致各半,他们排列在道路两侧的屋檐下。在村民们的注视下,送葬队伍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透亮的阵雨从河这边的山腰掠过,向常青树色泽浓郁的南山腰扫去。行走在这阵雨之中的送葬队列,在整体上竟至成为不可思议的景致。人们围拥着像是很沉重的棺木转圈,竹竿上的吊篮随之撒出纸花,这景象倒是与波利尼亚内地土著居民的葬礼有几分相似,其中有一种沉稳的感觉,竟让我生发出不舍之情。每当竹竿上的吊篮撒出或红或蓝或黄的纸花时,老祖母都会仰起细瘦的脖颈,绷紧那三角形的眼睑。
  等到送葬队列的末尾也已出发,老祖母与我和伊耀回到小屋里稍事休息后,再次坐上阿修的车子前往寺院。也是因为老祖母的腿脚不便,我们抄近道行至菩提寺以及墓地与沿坡而上的林间小道交会处,在这里下了车。顺着从后门出入的道路刚一走进寺院,葬礼的法事便恰好开始了。司管法事的住持和为他打下手的和尚正要走进正殿,来自中转基地那个盆地小镇、略显肥胖的葬礼司仪,就像在电影中见到的军队发布号令时那样,命令参加法事的人都端坐下来。在遗属席位的中心,老祖母让我和哥哥坐在她的两侧,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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