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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大夫啊,我得问你个事儿,”护士趁着病人出去,低头贼兮兮地问解雨臣,“我们一起可都没听说您家里还有这么一位长辈啊,看着真精神。”
“你们一天不八卦能憋死啊,”解雨臣眼皮一跳,“去去去帮人家把药开了。”
护士离开的时候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解雨臣觉得颇不自在。不用想都知道来的人八成是齐老爷子,他这才刚回北京,估计是联系不上黑眼镜就来找他了。
真是爱孙子的好爷爷啊,解雨臣头疼地想。
一小时后,解大夫下班。
老爷子在解雨臣的办公室里捧着一本《易经》看得津津有味,解雨臣进来的时候他才放下书。老爷子确实很精神,年近百岁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一副“我可以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样子。解雨臣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觉得老爷子声音中气十足,见了本人果然如此。
他忽然有点儿紧张,不知道齐老爷子会怎么看他。
然后他把紧张换成了无语。
“孙媳妇儿下班啦?来来来坐,我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出生,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6
解雨臣不知如何答话,只好笑了笑转移话题:“二爷生前提起过您。”
“二爷走得早,但走得也算安心,你小时候跟着他学戏?”
“是。”
“学戏好,唱戏的身板儿都好,”齐老爷子咳了一声,“你和小黑的事儿,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说实话我一开始不太同意,因为我抱不上重孙子了。”
“我……”
“后来他打电话的时候,十句有八句都是你,今儿个说你喜欢他做的饭明儿个说你帮他解围,再后来他说你想帮他治眼睛。”
齐老爷子摩挲着拐杖的把手,看着面前俊秀的年轻人:“我劝过他很多次,甚至想干脆把他接到国外,比这里清静得多,国外的医疗专家也未必就对他的眼睛没办法。他一直就不同意,跟我说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齐铁嘴算命算了大半辈子,头一次在自己家孩子口中听到这句话。那时候觉得真是报应。而你说想帮他治眼睛的时候,他答应了。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在他心里的位置搞不好比我这个当爷爷的还重。那样就算我反对,你们也分不开吧。”
解雨臣一时语塞,这些事黑眼镜从没跟他说过。
“老五做的唯一一件人事儿就是有几个还算靠谱的儿子,小黑在研究所我还挺放心的,”齐老爷子忽然笑起来,“你有本事啊,想当初我还以为就小黑这样的玩意注定孤独一生了呢。”
解雨臣也笑了:“我刚开始挺烦他的。”
“是吧,是挺烦吧,我都烦他,大老爷们儿围着灶台团团转,刚开始还拿我当实验者,吃得我这辈子都不想吃他做的饭。”
“合着他手艺好还有您的功劳呢,”解雨臣想起黑眼镜第一次来医院给他送饭的情景,“最初还以为是他在饭店买的。”
“你这么夸他,他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一开始我们都装着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出了事才摊牌。旁人都以为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事实上我那时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越来越觉得,我并没有值得他利用的东西,”解雨臣靠在沙发上,觉得有些疲惫,“我所拥有的社会地位、势力和财富,于他而言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之间是完全对等的关系,自然不存在利用与被利用。我是个有点儿极端的人,如果对方对我是真心,我会用真心回应。如果不是,我也不会留他一条命。”
“这和你爷爷可一点儿都不像,和二月红更不像。”
“既然长辈已经经历过为情所困的痛楚,当小辈的怎么能重蹈覆辙。”
齐铁嘴摩挲拐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了解雨臣这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年轻人有着怎样可怕的坚定和执着。他可以无情也可以用情至深,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可以孤注一掷。
这种性格他喜欢,也许只有这种性情的年轻人才制得住黑眼镜吧。
齐铁嘴对自己孙子未来的婚姻生活感到担忧,但又觉得庆幸。
“您吃饭了么,没吃饭的话我请您出去吃?”解雨臣站起身来,“医院食堂的伙食怕您吃不惯。”
“不用,就这儿吧,看看吴家老二的医院有什么硬件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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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女研究员秦海婷递上报告书,“大约在百分之五左右。针剂还在进行最后分析,最迟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但是这位先生……因为时间太久,他的视神经所受到的影响很难根除。”
“视神经没有被破坏?”
“没有,反而加强了,所以他才会有夜视的能力,但为什么不能见光还是不能确定原因,我们已经在试着修复了。”
“有把握吗?”
“到目前为止还可以,等修复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吴一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翻开报告:“你们所说的阶段,还要多久?”
“十天。十天之后,就只能看他造化。”
“会危及生命吗?”
“不会,但由于过度破坏,这种修复也只是暂时的。他可能基本恢复正常,但最多二十年,他会再度发作,然后完全失明。”
秦海婷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她知道黑眼镜是个年轻的企业家,也见过陪黑眼镜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听说姓解,在京城很有地位,两个人虽然都是男人,但很相爱,而且看上去就很般配。这样的结果即使不是宣判死刑,也足够残忍。
“尽你们的全力,”吴一穷放下报告,“神经方面的课题一直很受重视,你们不用担心经费和人才。有需要尽管提。就算不能完全治愈,也要把复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是。但是要不要通知家属?”
“问他的意思,他自己愿意的话,就让他打电话去说。”
秦海婷点点头,转身又回实验室去了。
黑眼镜得知之后并没有沮丧,反而有点开心——至少他有了恢复的机会。他只想了不到十秒就要回自己的手机,却没有第一个打给解雨臣。
“怎么样?”
“都很顺利,陈氏最近已经没有动静了,海外的助力越来越少,而且由于上面大规模排查,他们损失很大,暂时不会对您有威胁。老爷子亲自出山,还真镇住一片。”
“解家呢?”
“听说在和吴小三爷争招标,没见其他动作。”
“没有反击?”
“不清楚,但资金链确实有所波动,应该是暗地里做的。”
“那就计划不变,最好能让所有人把枪口对准姓陈的。裘德考呢?”
“两边周旋,还看不出具体立场。”
“好。等我消息。”
“是。”
放心下来以后,黑眼镜才又给解雨臣打电话,肉麻了半天才说正题。
“我爷爷真去找你了?没给你找麻烦吧?”
“来我医院了,”还没到上班时间,解雨臣躺在沙发上休息,“帮了我不少忙。你那边怎么样?”
“有点儿小问题,但已经在恢复了,研究员说过一段时间再看看,”黑眼镜抱着手机笑,“媳妇儿,我想你。想你想得骨头都疼。”
“……滚。”
“要滚也等我回家啊,床挺大的随便滚。”
解雨臣挂了电话,黑眼镜抱着手机捶桌傻笑,把刚进来的秦海婷吓得一愣。
妈呀这不是听说自己要失明所以气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7
齐老爷子狠狠地鄙视过医院食堂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家孙子的一点儿好——会做饭。
离开之前老爷子没再说什么,看上去还挺高兴的。解雨臣松了一口气,又暗自庆幸。齐老爷子亲自出山,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一半。
解大少仍旧安稳地在医院工作,仿佛大江南北的商界风云暗涌都与他无关。偶尔有小护士红着脸打听“你男朋友哪儿去了”,解大夫也只是笑着回应:“他出差了。”
终于等到了一天休假,解雨臣看着车库里自己好久没开过的车,忽然心生感慨。
“少爷,真不用我们跟着?”解平有些忧心,“非常时期。”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不用插手。”
“可这当口好多人盯着您呢。”
“随他们去,”解雨臣坐进车里,“我还真不信他们能拿我怎样,解家现在一倒,他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解平了然,带着伙计沉默离开。解雨臣早就过了需要人保护的年纪,他会是个强大的男人,也必须变得强大,而发生改变的唯一途径就是独自面对。
黑眼镜的别墅不大,装修是典型的黑白商务风格,有点儿冷硬,不过不缺人气。开放式厨房,冰箱很大,上面贴着花花绿绿的便利贴,解雨臣好奇地过去看。
“4月10号,他不喜欢吃芹菜,下次不要做。”
“4月12号,水果沙拉加蜂蜜。他嗓子不好。”
“4月21日,决明子20g煮水。”
“5月3日,上火,不能吃海鲜。”
……
解雨臣心里忽然有点堵。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会觉得很感动。
大学的时候他有过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没人知道他是解家少爷,女人没多久就跟个家里开广告公司的小开跑了,等到大四解雨臣的身份被公开,女人哭着来找他说那小开把她甩了她想要复合,而那时女人刚刚打掉了和那男人的孩子。
这世上不是没有好女人,只是他没有遇见。
他来这里是为了找张起灵留在这里的东西。黑眼镜把张起灵带来的两个箱子放在了地下室,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两个小行李箱并排放在地下室的家庭影院放映机旁边。解雨臣把箱子拎出来放在客厅里,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大摞一大摞的牛皮纸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解雨臣找出一副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纸袋里有许多不同文字的类似商业合同的东西,还有一些明显能看出是个人档案,甚至有一些采访记录。
纸张有的已经泛黄,但保存的还相当完好,根据牛皮纸袋上的字样,似乎是哪个档案馆弄出来的。
解雨臣皱着眉头认真检查每一个纸袋,时间最早的一个是1979年。
这是中国刚刚开始再度融入世界的时间,是巧合,又似乎不是。
有一张网慢慢地明晰起来,范围、目标、结果,都按照时间和空间串成一条清晰的线,这原本是一个要毁灭九门根基的阴谋,却在一群人阴差阳错的搅动下,走进现在的僵局。
解雨臣收好文件,带着箱子往外走,没忘了锁好门。
外面起了点风,解雨臣将箱子放进后备箱,打算回公寓。北京现代平稳地行驶在郊区树影婆娑的小路上,天色慢慢阴沉下来。
不属于自己的引擎声在逐渐逼近。解雨臣扫一眼后视镜,冷笑着将车速提升到80迈。
这辆车开不了太快,但解雨臣未必甩不掉对方。再往前就会限速,如果他们执意要在这里追上来,那就只能采取极端方式。
对方的车果然越来越近。
解雨臣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横在路上,对方的车速霎时慢下来。不起眼的北京现代忽然调转车头直接冲向对方的奇瑞E3,在狭窄的路上,两辆车擦肩而过。
年轻而果决的解家少主瞬间放下车窗,黑洞洞的俄罗斯斑蝰蛇枪口瞄准了奇瑞E3司机,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解雨臣果断扣动板机。两声枪响。
战斗民族的武器配上穿甲弹,威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失去了控制者的车子由于高速行驶无法一时间停下来,撞上了行道树。解雨臣再度调转车头,朝着血液飞溅的车子再度开枪,子弹打漏了油箱,车子瞬间燃起大火。
火光中奇瑞E3渐渐被烧毁,还能听到隐约的惨叫声,大约是车子里除了司机还有别人。
他打了电话让人来收拾残局,车子越开越远,将已经堕入地狱的跟踪者远远地抛在后面。
“花儿爷?没事儿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裘德考的人动手了,黑眼镜的别墅那儿被人盯了好几天,”吴邪扔掉烟头,“不巧啊忘了告诉你。”
“你故意的?”
“哪儿能呢,你也知道哥几个里面就我一个弱鸡,借你的手而已。”
“小三爷还能是弱鸡,那我岂不是连弱鸡都不如了。”
“别抬举我,我现在受不了这抬举。说真的你没事儿吧?东西到手了吗?”
“在我手里,我没事,你们不是在上海吗?”
“嗯,再过两个星期,这边就解决了。”
“这么快?”
“他们在这里的力量,有四分之三都转移到了北京,剩下的都是小喽啰。他们以为我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