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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八万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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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似不尖,却也有一些尖。就开喝豪饮罢,千里迢迢,只为了会晤这些阳澄湖的蟹么,蟹黄甚丰呢。蘸了搁姜丝的镇江恒顺香醋,悉心细品。阳光则愈渐的淡,太阳在薄云里,似江苏高邮的咸鸭蛋黄。
  上来一条鲥鱼,鲥鱼的做法为时下流行,略腌复清蒸,少了些鲜气然长了糯性,腥味儿也悄然离去,极细的嫩肉,然却有咸鲜风味,食之甚爽。食鲥鱼本也非秋季,无疑是养殖鲥鱼了,只道是在此时此地,能食到这样的鲥鱼,已经是甚有口福。苏东坡云:“菜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色在,此中风味胜鲈鱼。”看看,看看,人家苏东坡多有文化,吃条鱼还能写首诗。
  食蟹、食鲥鱼、喝老鸭汤,慢慢儿消磨着阳澄湖的下午,芦苇在远处湖堤上轻摇,摇那湖风,摇那秋天阳澄湖上的阳光,摇那品蟹时饮酒的欢声。酒鬼级的贾新光,喝得甚畅,何毅因门下新开创了搜狐吃喝频道,对吃喝话题充满兴趣,嗯,多么好的湖啊……湖则是大自然的一锅汤。
  在阳澄湖上吃蟹,这个下午就我们一桌人,宁静里飞出的欢笑,以及甚丰的蟹黄,甚烈的洋河大曲,便甚也不想了,关闭掉思想,大家将我误了航班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这个秋天的阳澄湖的下午,成为一个淡然又颇有味道的下午。食罢,去湖堤上看风景,去了外湖。此湖###是地道的澄阳湖,个个都郭建光的样子双手叉腰在芦苇的水边留影。水面辽阔,烟波浩淼呵,浪叠着浪,湖风旋起,但见一叶轻舟在从水天交际地方漂来。
  若干时分,舟到了跟前,是一条夫妻船,男人摇橹,女人站立,到岸时上前去问,捕着了何鱼?男人答曰,有黄颡鱼十斤。近看,那黄颡鱼有筷子长,鲜活而丰腴。我说,都称了来罢,去杭州煮它一锅汤。便称了来,小的鱼又相送了一些。于是,还乡团般的五六个人,驱车前往杭州,因为食过阳澄湖的蟹,恰宜去杭州饮杯龙井。
  以往去杭州,乘了运河的船从苏州去杭州,只一次乘车从杭州去过南京,苏南与浙北,天下最富饶的地方,车轮咝咝地擦着马路的沥青,凉爽的秋风和飘逸的枫杨树,河流与水泽,渐渐都抛向后方。都是长江以南的土地,青而微黄的水稻,一年中的第二季,红蜻蜓在上面飞翔。
  到了杭州,天色已晚,我们住在红星酒店,想来食之甚久然总是获取无多,一肚子汤汤水水,则也悄然退潮。可怜的北方汉子,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稍许安顿,即去寻找新的品饮地方。但见不远,有一个海鲜城,这才是一个好的去所,盖因海鲜城并不缺乏河鲜,江南水乡,本是河鲜之天堂。
  

带着鱼去旅行(2)
拎着从阳澄湖捕捞的黄颡鱼进了海鲜城,该处也是食客已去,若大海鲜城就剩我们若干人等,我就叫服务员以阳澄湖的黄颡鱼用钱塘江的水煮之,搁点盐、生姜,其他什么也不放,服务员提议可放豆腐若干。思之甚好,豆腐黄颡鱼汤,尤其鲜美。先上了别的菜,我在杭州,素喜其黄泥螺和上汤螺蛳,还有竹笋咸肉汤,此地谓之咸笃鲜,慢慢吃着并喝着,专等着豆腐黄颡鱼汤了。
  终于等来了豆腐黄颡鱼汤,它是我们捎来的阳澄湖的丰美呵。盆是脸盆那么大的白陶盆,热气腾腾,一盆宏大叙事和抒情的黄颡鱼汤,这些浪里骄子,它们在豆腐的掩护下,伏于汤的深处。用大勺子舀到碗里,吹若干口凉气,汤色洁白,豆腐嫩而黄颡鱼鲜,喝之顿呼大爽!再夹起丰腴的黄颡鱼,以吹口琴之姿吸之,呼呼的那鲜嫩的鱼肉滚入口中,在舌尖上舞蹈。
  只有以酣畅淋漓来形容,大口喝汤,大口吃肉,因是足有十斤肥美的黄颡鱼,彼此间都不必谦让,惟担心食之不尽,会有可惜,多少年没有这样畅快地痛饮黄颡鱼汤了啊!这么一吃喝,居然感觉比在阳澄湖上吃蟹也不逊色。杭州是南宋的老巢,玉皇山下,都是享受人生的皇民后代,怎么也没能像我们这样从阳澄湖的渔舟采买到如此鲜活的黄颡鱼而长驱数时到杭州城啖之吧?
  一直吃到甚晚,酒醉人还是汤醉人已经不重要了,贾新光有些醉,何毅醉否我不知道,我觉得有这样一大盆的黄颡鱼豆腐汤,杭州之旅的开篇就十分丰满了,余下的是第二天去饮龙井茶。在西湖上泛舟饮龙井茶,大约才算西湖龙井罢。其实我觉得,在西湖泛舟,烟雨朦胧,波浪滔滔,扁舟漂泊,都是一样梦里情境,人生就是这样,随了这样的饮事而去,至多再坐到钱塘江边垂钓,不论其他,却也不是什么苦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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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地衣(1)
地衣是一种乡间食物,其状极似单片黑木耳,也称地耳,因其贴地而生,又称地皮。地衣在低等植物中,与藻类、菌类并列,称地衣门。地衣属于植物界特殊的类型,它是菌类和藻类的共生体。共生体由藻类行光合作用制造营养物质供给全体,而菌类主要行吸收水分和无机盐。植物体主要由菌丝体组成,以子囊菌最多;藻类多分布在表面以下的一至数层,以绿藻或蓝藻为多。常见地衣有壳状、叶状和枝状。《本草纲目》载:地耳,释名地踏菰,甘、寒,无毒,明目益气,令人有子。
  吃地衣多有偶然性,它不是一种常规食品,惟其紧贴大地而生,不论地理,全球任何纬度都有生长,食者可以作为一种乡土记忆留存于心。依稀记得在童年,赣南遂川的春天,绿的山峦笼了一层薄的白雾,燕子在湿漉漉的田野衔泥筑巢,黄鹂鸟在竹林间啼鸣,奶奶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篓地衣,我初以为它是黑木耳,奶奶说不是木耳,是地耳子,长在地上。地耳?它是大地的耳朵么?当时就有这样一种想象,地耳长在地上,木耳长在树上,它们都像耳朵。童年时,我和奶奶、叔叔三个人生活,叔叔经常去放排、伐木和打猎,我就是奶奶的小尾巴,我们那里叫奶奶为阿婆,但我只念一个字“波”,这是樟木溪的读音。设若奶奶也出门,我便是跟狗狗阿白在一起,一个孩童,一只白狗,在一个白墙黑瓦的乡间屋檐下,多部分的时光蹲在大石板上看蚂蚁搬家、战争和觅食。白狗伏在一旁,或者蹲着遥望远方,远方有山,名叫岭头。从岭头以下为依山而起的梯田。岭头下有几户人家,住吊脚楼。夜,上面亮起几盏昏黄灯光,那时候没有电,所以没有见过电灯。山脚下,有一个温泉,叫汤湖塘,一年四季涌温水,小时总拎鞋去那里洗脚,有一股子硫磺味。我家的西墙上,用朱砂写了“庆祝国庆十周年”几个大字,东墙上写有 “苏维埃政权万岁”,落款好像是红二十九团,这里属于罗霄山脉的支脉。乡间的生活很宁静,没有什么新鲜信息,奶奶上山砍柴,经常会带些稀奇的野果,她的侧开襟的衣衫有一个巨大的袋子,每次从山里回来,我总是盯着她的袋口,我希望有奇怪的果子。我想,那时我的表情对奶奶肯定是一种折磨,因为她上山去,总要记起我的期待。奶奶有多爱我呢?我不记事就被送给了奶奶,她背着我,我在奶奶的背上长大,背带不够长了,接了一条很长的头巾,那头巾的长度像我现在的围巾。奶奶性格暴烈,她只对我一个人宠爱有加,给我讲鬼神故事,讲老虎的故事,她说老虎是一种义兽,如果你救过它,它就会报答你。接下来,讲一个老虎报恩的故事。一 个人在猎人捕杀老虎的时候,救了那只老虎,以后那人早晨开门,总拣到一些小兽,那是老虎捕来扔到恩人的院子里,这个故事给我以神奇的想象,奶奶不像一般的人总讲老虎一定要吃小孩子。老虎站着死,比如猎人的霰弹击中了它,也决不倒下。奶奶经常跟我探讨食物,我喜欢吃粉蒸肉、腊鸭、鹅肉和藠头苗。藠头苗,病了才想吃,为此专门为我种了一厢地的藠头,藠头苗要清炒了吃。粉蒸肉也是独我一个人喜欢吃,蒸熟了,那是我的佳肴。遂川的粉蒸肉,与别处不一样。
  地耳是一种新事物,我开始对它研究起来,它比黑木耳肥大,柔韧,长得有些夸张,中间有些浅黄,周边色深,捏的手感如海绵,湿的时候也有一些滑腻。地耳沾有泥沙和枯草,要到小河里去漂洗,洗尽沥干。用茶油、青蒜和红辣椒丝炒,炒好淋一点花椒油,吃起来软绵绵的,比蘑菇有韧性,味道奇淡,我想要是加瘦腊肉丝在其中就好了。那一次吃过地耳,或者地衣吧,以后很少吃了,记得那时候吃过一种花,叫饭汤花,饭汤在一些地方叫米汤,我以为饭汤要准确一些。饭汤花的学名叫木槿花,它开白花和紫花。因为木槿易扦插,所以多用它来做院子和菜园的篱笆,木槿就长成活篱笆了。开始,我家没有木槿,去水井的路上,别人家的篱笆上有木槿,开花时,奶奶摘一些回来,用茶油清炒,加些饭汤稍焖收汁,吃起来清甜柔滑,这道菜我喜欢。
  到了鄂东南的大山中,我则去松坡草地上拣过地衣,雨后的草地,松软,草叶上挑着水珠,拇指大的土蛤蟆在松根旁跳来跳去,草间有陈年的松球,星罗棋布地生着棕色的半球形内含黄粉的牛屎菇,这种菇不能食用,草地上也长一些凤尾蕨和石蒜。头上的松针,依稀往下滴雨,松皮的裂口或断枝上也有新鲜的松汁,呈乳色,时间久后转黄色,那就是松香。地衣长在草地上,一片片的,尤其在长青苔的草地上和滚圆的褐色裸石上,这些地方的地衣较为干净,很快就能拣满一地质包,带回驻地,泡在水桶里,洗净了炒瘦肉丝,这差不多是重复儿时的记忆,湿漉漉的地衣,它含着大地的气息。
  鄂东南,此地为扬子江和荆江交汇处,也属于鄂湘赣交界的地方,有中国仅存的青铜古矿冶遗址,在楚史里面记载。从春秋上溯西周,采矿和冶炼青铜,持续时间久,产量高,却不是楚人所为,是扬越人。扬越被鄂国所占,鄂很有点意思,鄂为湖北简称,相传古鄂国南迁至鄂州建鄂国,《史记正义》载:“鄂,地名,在楚之西,后徙楚,今东鄂是也。夏代的“鄂”在山西南部的乡宁,称“鄂侯故垒”;商代鄂侯之邑,在河南黄河以北的沁阳,商纣王曾封鄂侯为三公。西周初年,鄂族迁徙河南南阳,南阳北石桥镇附近的西鄂故城,就是西周鄂侯国,汉代置西鄂县。西周中期,鄂国已经成为一个强盛的方国。鄂侯侵伐南国,避开汉水西的楚国,打通随州、枣阳走廊,从汉水下游过长江抵达扬越经济中心——鄂州。鄂侯劳师远征,首图青铜,西周的铜器铭文有“孚金”“孚吉金”字样,意即“抢到好铜”,鄂东南的铜绿山(湖北大冶),是扬越最大的青铜基地。刘向《说苑》记载:鄂君子皙乘青翰之舟,下鄂渚(梁子湖),浮洞庭。驾船的越人,稳把舵,轻摇桨,唱着优美动人的歌。歌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风格清新委婉,深沉且飘逸,若《楚辞》先声。屈原作品含有《越人歌》的艺术表现成分。我的青春美好年华在铜绿山周边度过,一度参加过铜绿山古矿冶遗址的勘探,那时候不知遗址的重要,考古队长为一股级干部,很小,居然被英国女王三次接见,我们都觉得奇怪,没想到英国女王接见的是一个民族灿烂历史的见证人。铜绿山普通国人大多不知,国外采矿、冶金史学界或从事冶金研究的学者,到中国多要专程去铜绿山。我拣地衣的地方在铜绿山南部和东部的天台山及叶花香,叶花香离太子庙不远,那里有座竹山,有一年开车去武穴吃鱼杂,过漕河经苇源口返回,太子庙山上的黄泥公路中间,都长出了竹笋,车竟要在公路上绕竹笋而行。不过,好鱼还是在梁子湖,它是武昌鱼的原产地。鄂州旧时也称武昌和吴都,中唐时期大冶置县以前(因大兴炉冶得名),铜绿山属鄂州所辖,山因多孔雀石,雨后,漫山遍野豆大的孔雀石悉被雨水洗绿,山上铜绿闪闪,得名铜绿山。拣地衣这事情,确不属男子汉所为,惟我这种吃好之徒,做什么却还喜欢亲历,且也不在意他人笑话。在地质队,吃本来就是一个重要课题。不过,吃地衣被众人不屑,因为它不是珍奇事物,如果打到麂子,捕到山雉,钓到鳜鱼才算美味。
  

遥远的地衣(2)
最近一次吃地衣,则是2000年在青海海南州东部的贵德县。中国青年出版社组织作家“走马黄河”考察,车从西宁出发,至中途便出现神奇景象,车沿着一条河走,河边或石滩上,有黑乎乎的帆布篷屋,那是淘金人的屋。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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