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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满意,只待女帝来此感怀一番。假山旁边种了一棵梅树,庄尧前年在假山后面题了一首林逋的《山园小梅》。每次路过此地,希希都会念一会儿。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殿下的文采真棒!”
庄尧绝对不会告诉他,这首诗的作者另有其人。
“以后希希也会这么厉害。”庄尧笑了,“也许比我写的还好。”
希希害羞,躲了庄尧的视线,小声嘀咕:“我怎么能跟殿下比肩呢?”
“嗯?希希说什么?”
“殿下为什么说这是第二次考核?”
庄尧绕到希希前面去,“这一次考的就是他们的耐性,显然不通过嘛!一群笨蛋,都告诉他们警惕这点儿了!”
得知几个伴读和小侍被庄尧骂了之后,秀言对着吉帆高深莫测地笑了。
“为什么?”吉帆将他要的桂圆莲子糯米粥递过去。
秀言接过来先尝了尝,“欠火,莲子没选好,不怎么甜。”又笑了笑,说:“你呀,殿下选了你做厨子可真是太正确了,两耳不问窗外事,你倒是闲得难受。”
“……那些人来了端华宫有两日了,殿下为何还不接见?”
吉帆说:“为何?”
“……这叫下马威。”秀言强自镇定微笑,“但又为何带着希希去他们面前玩闹?”
吉帆说:“为何?”
“……在给希希立威。”秀言翻了个白眼,“你准备晚膳吧,我去看看。”
秀言端着粥回到了知音斋——“琴为知音者弹”——庄尧只说了这一句话。
“子越,这碗糯米粥,你趁热喝。”秀言一手夺过子越手里的书卷,“离骚?你还在看呀!”
子越面色不变,神态漠然,“还给我。”
“心气旺盛,心血充盈,则面部红润光泽。若心气不足,心血少,面部供血不足,皮肤得不到滋养,脸色就会苍白晦滞或萎黄无华。这碗桂圆莲子糯米粥养心补血,润肤红颜。吉帆熬了好一会儿工夫呢。”秀言见他不为所动,“你喝了我就还给你,很好喝的,你不爱吃甜的,我没让她放那么多糖。”
子越端起碗,眼观鼻,鼻观心,规矩地一口口喝掉了。
“秀言,把书还给我。”子越伸手跟秀言要那书卷。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你很喜欢这句吗?”
子越连眼都没抬,冷冷地问:“你还不还。”
秀言赶紧将书卷递了过去,他没见过子越生气,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是不惹最妙。
“九死不悔,忠心可鉴,子越拜服。”
秀言大惊,“子越!你跟我说的?”
“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答应我的?”秀言还是笑着,他的眼里也满是笑意,但就是让人不敢轻视。一众伴读站在大厅里,紧张地手脚不知放在哪里好。
“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希希是端华宫里的宝贝,你们让他不高兴了,殿下就更不高兴了。还有,殿下吩咐晚膳过后进行的第二次考核,原是准备在明日的,但是……”秀言停了一下,果见几个胆小的抖了一下,“不用怕的,秀言在这里给众位提个醒,殿下心思聪慧,这次正式的考核定不放过‘才德兼备’这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技巧情感不能混为一谈1
“如此,陛下又添新子,想必凤颜大悦。”
吾同为应妃换上新茶,根本不敢抬头。
“前朝、后宫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吾同低头应是,“大人长年深居简出,管那些事作甚?”
应翔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哪里是我想管?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哪是我管得了的?”
“大人可是想到什么?”
“想那个见缝就插针偏爱管闲事的!”
“陛下。”
女帝见梅舒来了,批阅奏章的手迅速放下笔,起身将那人搂在怀中,“舒儿。”
梅舒红着脸推开了女帝,“陛下,别胡闹了。”
“你肯来找朕,可是原谅了朕?”女帝不依他,又缠了上去。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就跟个没讨着糖的小孩子似的。
梅舒无奈,只得点头,又说道:“但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了陛下,我岂不是亏了?”
女帝一笑,“得,舒儿想要什么朕都给,别再生朕的气就是了。”
“你是阎王派来索我命的是不是!”庄尧气结,冲到玄绮面前就开骂,“你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就不能换个别的时间吗?当我这里是福利院吗?福利院都不会让你免费吃饭!”
玄绮等他话音停下来,才敢开口:“七弟……这么大火气……小心伤肝……”
庄尧抚额,叹了口气,“以后见不到拜帖不许任何人进来,交代下去吧。”
更让庄尧生气的就是每次玄绮来的时候吉帆就像遇到亲娘一般热情……
“你还不回?”庄尧瞪着玄绮,四目相接,刀光剑影,“你还想吃什么?一次说个够吧,下次再想吃就没这机会了。哼!”
玄绮笑了,“七弟盛情,为姐的却之不恭了。”
庄尧第一次确定,这个玄绮,绝对是韬光养晦,她将来也许是他最大的障碍!
“希希,跟我来。”庄尧没理她,领了希希散着步去了棋牌室。
“七弟这是要去哪里?姐姐手上无事,正好散步消食。”
“……”
在秀言的记忆中,子越是在庄尧刚满月的时候被女帝调过来的。一个样貌清秀瘦弱端庄的男子如何使得这一柄崭亮长剑已足够他吃惊,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觉对面如故人。
他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他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不管如何捉弄他都没反应,让人抓狂之余难免心疼。还好后来跟了殿下……
如今他已经愿意主动跟人说话了,秀言的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
庄尧一边跟希希说话,一边寻思着怎么考这帮自视甚高的蠢货。没一会儿工夫,已经到了棋牌室,庄尧心里还未下决定,便见千垠从会客室的方向匆匆而来。
“殿下,这是陛下着人递上来的拜帖。”千垠集中精神观察庄尧的面部表情,没数几个数,背上就全是冷汗了。
庄尧见千垠战战兢兢,不由笑道:“拿出点总管的风范来!这点事情就失了计较……”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还不请进来?”
语毕,牵了希希的手就进去了,留下千垠瞪着眼睛看看金贴,又看看玄绮,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玄绮笑了起来,“七弟!七弟!等等你姐我呀!”
前面传来庄尧怒吼:“少在我跟前套近乎!”
庄尧转头对希希说,“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希希先是苦恼了一阵,又被庄尧这“护崽儿”的语气弄得面红耳赤,“我……我才不怕!”但还是握紧了庄尧的手掌。庄尧心里真叫一个自得其乐,仿佛那他就是他生命中的希冀与光明。
千垠已经按照庄尧的吩咐,将棋牌室的格局稍作变动,庄尧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的总管还是有些效率的。”说着,携了希希就入座,完全没将堂中之人放在眼里。
也幸亏有秀言在,他带头向庄尧和玄绮鞠了个躬请安,众人自是不敢怠慢。
“今日练琴,且待我沐浴焚香,尔等随意罢。”庄尧抛下这句话带着希希就去了内室。
“爹爹,你怎么也过来了?”
方才女帝的拜帖上写了,来人还有梅舒。
女帝笑了一会儿,看梅舒窘迫地说:“关你什么事?”
梅舒皱眉,他只是想来看看,好歹有八年没进过端华宫了。况且,不管是真的假的,宫里的下人将七皇子传的神乎其神……梅舒只是想仔仔细细地看一看他玼安哥哥的儿子。
“怎么不见翎儿?”女帝代替梅舒发问。
玄绮正喝普洱消食,抬头便已看见缓缓走过来的庄尧。
作者有话要说:
☆、技巧情感不能混为一谈2
“起香,嗯……寒兰草好了。”
此时各方均已入座,庄尧本来就没打算客气,虽然茶点还是换成了更高一档的。只是看到玄绮越吃越开心的模样,他就后悔后悔后悔……
这时梅舒只是接过女帝递过来的一盏蜂蜜水,轻轻地小口啜饮,倒是和刚来端华宫的希希很像。庄尧偏爱绿茶,这次准备的却是希希喜欢的白牡丹茶,他在庄尧斜后面坐着,紧张地搅拌着他的餐后粥。
希希尝了一口,微不可查地又吐回去了。
庄尧此时正准备起指,“今晚以琴棋书画之首艺为试,玄翎在此先谱曲一首,权作赏析玩乐。”察觉身后太过安静,疑惑地转过头去,“怎么不吃了?”
本来希希就魂不守舍的,庄尧这一问可真吓了他一跳。
庄尧无奈地笑笑,伸手去摸他的头,“我问你怎么不喝粥,不好吃?还是害怕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不……不是,粥里面有鸡肉……我不想吃了。”希希有些脸红,大家都在看他,这样好像是不对的。
庄尧皱了眉,今天人这么多,每个人的桌案前都有一碗粥,说不定是哪个小侍端错了也不一定。“那……让吉帆再做一碗?”
希希摇了摇头,这样更加不对,总感觉殿下太好太好了,就是这份无处不在关怀让他越来越骄奢。于是,希希的脸色更红了。
庄尧知道他不好意思,便不再做过多强求,“那等我们回去之后自己做好了。嗯?”
希希很快点了头。
玄绮听到庄尧问“粥”的事情,以为粥里面有很大玄机,舀起一勺便要吃,结果一听庄尧说什么“自己做”惊得她呛了满嘴,不住地咳……
“哼!他倒是有办法,竟然跟着陛下进去了!”应翔摔了一套精致白瓷,“这个七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明明是梅舒下令杖打他的,这孩子……”
这时玄羽来了,又碰到应翔大发脾气,“父亲,怒大伤肝,莫气坏身子。”
“我也是替你生气呀!这个七皇子对玄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时时刻刻与你针锋相对,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玄羽苦笑,没吱声。
她早认出玄翎身边的小侍是四年前失踪的希希,或许是因为他,玄翎才恶意相向。
现代古筝艺术庄尧也是接触过的,作为庄家的一员猛将,他不仅要为庄筱撑起一片天空自由翱翔,更重要的是要带领这一代的庄氏家族再创历史新高。
所以古筝是难不倒他的,况且他脑子里背过那么多曲谱,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让这帮古板男女“惊”掉大牙。
于是庄尧说的“权作赏析玩乐”的曲子自然还是现代的精妙音乐,虽然没选那些伟大的钢琴曲。
这一首《粉红莲》是庄尧平日常常练指法的曲子,熟练得与吃饭一样。
这里还没有古筝,只有七弦琴。庄尧现在的琴艺师承秀言,这个世界里大隐隐于市的才子。又引导他“创造”了二十一弦古筝,自然比这里的人更精于弹筝。
琴音清越低回,温柔婉约,指法技巧暗含其中,庄尧弹得轻松,却不知多少人惊于此艺。
梅舒握着的茶盏的手有轻微的颤抖,被女帝疑惑地握住了。庄尧眼睛微眯,秀言看在眼里,心里却捏了把汗。
庄尧双手静置,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还是玄绮将大家唤醒回来,“七弟此曲精妙,犹如天籁。”
庄尧瞪了她一眼,“二皇姐可品出此曲有何精妙之处?又可知何为天籁?”
玄绮如同吃噎了,睁大了眼睛不说话。屋子里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要仔细才听得出来。梅舒将手中茶盏放到了桌上,女帝正要为玄绮开解,梅舒便已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技巧情感不能混为一谈3
第一段活五调,速度较为缓慢,仿佛红莲初醒,犹带夜露。第二段轻三重六,曲风渐明,犹如莲花绽放、莲叶舒展。第三段轻三六调,轻快活泼,仿佛莲花迎风摇曳,姿态万千。第四段重三六调,旋律在低音部弹出,辅以力度、速度的变化,仿佛对莲花曾埋于污泥的感慨与不平。第五段活五调,第四段的旋律不断反复,速度不断加快,并作重六、轻六不同处理,仿佛莲花迎风舞蹈、生机勃勃;接下来一段较长刮奏,仿佛水波荡漾,鱼戏于莲。紧接一段音符虚化而又密集的旋律,仿佛莲花沐浴于微风斜雨中。”
他的声音悦耳动听,真是形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此时更是充满了回忆的迷蒙,将众人带进了那个莲花池般引人入胜。
“本宫有幸在先后生前听闻此曲,得先后指点一二,铭记在心。”梅舒抬头看着庄尧,那目光似乎已将他看透,“父子天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