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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幸在先后生前听闻此曲,得先后指点一二,铭记在心。”梅舒抬头看着庄尧,那目光似乎已将他看透,“父子天性,血浓于水。七殿下天赋异禀,聪颖伶俐,如此年幼便能弹得此曲《粉红莲》,本宫拜服。”
庄尧却已经色变,他只给端华宫的人弹过这首现代潮州筝曲,梅舒是怎么知道的?他的意思是……苏绵也会弹?并且是苏绵给他讲解了这首曲子的精妙之处?难道说……苏绵也是现代人?
“……殿下……”
庄尧被希希“拽”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久闻贵妃大人惊才艳艳,此番讲解深得曲意,玄翎甘拜下风。”
梅舒的记忆忽然混乱了。
那是灵妃入宫第一年。
有人说,女帝为了给灵妃一个安宁的环境才特意在平定战乱之后迎娶他的。他却知真正的原因。玼安哥哥说,外面的生活自由,但却浮躁。
这句话就是在弹起这首曲子的时候,灵妃说的。
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每次女帝从妩禧宫回来总是忍不住想:姑且不论前朝事端,这后宫尔虞我诈步步为营如何能令舒儿如此单纯?
但她从不深思。
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谁都能明白。
当年灵妃还在的时候,似乎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和他绑定在一起的,而女帝也不得不承认灵妃的死多半是因为心力交瘁。
就算梅贵妃的宠爱不及当年灵妃,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能安然无恙?
庄尧一早命人备好了笔墨纸砚,“各位,我要考的题目很简单。接下来这一曲虽冗长但其中韵味发人深思,各位须听仔细了,凭借你们的记忆将曲谱摸出来即可。”
“秀言,你来做示范。”庄尧想,多一次在梅舒面前弹琴的机会,也许就多一个角度了解苏绵。
秀言垂眸,面上平静尊崇的很,心中却是暗暗叫苦,怎么每次都拿我开刀!
这次庄尧弹的是Maksim Mrvica 的《Still Waters》的开头部分,这首曲子秀言熟的不得了,他还感谢庄尧没有为难他。
庄尧示意秀言开始,他就起笔开始写曲谱,当然还是这个时代的宫商。庄尧自认为没有那么大气力改变玄灵王朝的历史潮流。
秀言在庄尧停指的时候就放下了笔,将曲谱举起来给一众伴读看了看。
他准备了一首最经典的曲目——梁祝——这又是一个下马威,先前那两首曲子就已经将他们带的晕头转向,但这一首长达十一分钟的精华版《梁祝》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将他们这些个坐井观天的名贵“青蛙”镇地丢了几层魂魄。
不能说这首曲子收效甚微,只能说庄尧的计划不是那么尽善尽美。梅舒这次什么都没说,而是和众人一样瞪着眼睛瞪他讲解一番。庄尧暗自叹了口气,脸上还是平静温婉的微笑,他回头看希希——已经睡着了——背靠后墙壁,歪着脑袋流口水,腿还规规矩矩地,估计一会儿就麻了。
庄尧笑了,没用。
“各位可以带着各自的曲谱回到你们现在的寝居,深思熟虑,明日申时定为最后的时间。好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们可以去休息了。”当然女帝没发话,堂下谁也没敢动弹。
倒是玄绮见庄尧开始“赶人”了,抢先用桌前的纸包起盘中的茶点塞进了宽大的衣袖间。
庄尧不着痕迹地瞪了玄绮一眼,无奈地笑了,“夜色已深,母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这首曲子的精妙之处,还请母亲改日再来,儿子定会为您解惑。”
作者有话要说:
☆、琐碎但满足的过日子吧1
希希是被小流耳的叫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棋牌室了。再抬眼,就看见庄尧被流耳缠住,正跳脚地低声咒骂:“你这个不长眼的小东西!竟然敢咬我!”
平日里的庄尧是绝对不会计较这些的,但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要激动一番了。
没想到苏绵也是带了谜团的人物,至于梅舒,庄尧还不想太早打草惊蛇。所以,他今天的目的很简单——以挑选伴读之名大显身手,借才子之口昭告天下:七皇子是个天才!
顺便在这十个聪明人里选几个精明人留在身边据为己用。
再排除希希中途睡着的原因,庄尧本打算当时就开始淘汰,但据他观察,这十个少年都不简单,所以临时改变了策略。
当然,主要原因……如果他再多说半个时辰,希希睡得就不舒服了。
梅舒的手一直被女帝握着,他到没有不好意思,只是为那首《粉红莲》愁眉苦脸地往前走。
女帝在山园入口的假山出住脚,挥退了身后一帮随从,带了些无奈的语气说道:“好了,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吧!”
梅舒这才抬起头,看见眼前有一株梅树,来的时候匆忙,倒真是没太注意,这个时节梅树怎么开了花呢?
“我……七殿下不太喜欢我吧。也是,我当时打他打得那样狠……”
女帝打断了梅舒的内疚,“事出有因,你以后对他好一点,他会原谅你的。而且,翎儿对他身边那小侍在意的很,你可以从他下手。”
梅舒看着女帝,她目光温柔,脸上有狡猾笑意,就是这样才让自己放不下。
“你先随朕回宫,等翎儿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朕再带你过来。”
“嗯。”
最后从棋牌室里出来的,自然是被女帝选中的十个才子佳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居室。
七皇子殿下的琴艺是哪个先生教的?
七殿下不是为了今天下午的事在修理他们吧?
完了……完了……
秀言看着这帮无精打采的小辈们,心中暗笑:哼,好戏还在后头呢!
吉帆正准备早早睡下,却被千垠揪了起来,“殿下说,给那些新来的,熬点安神的吃食。免得明日精神不佳……”
庄尧松了一口气,希希和流耳面对面睡得香,总之,还是有人能好好睡一觉的。
千垠正捧着两日内端华宫收到的拜帖,等庄尧做个去留的决定。庄尧回头看了眼房里睡觉的希希,皱着眉不说话。千垠拿不准他怎么想。
“给各宫回帖,明日辰时三刻,来我端华宫山园一聚,茶话会。”
“殿下……”千垠的脑子里“咯噔”一声!
“准备工作交给你了。辛苦你了,千垠。不准他们随便进入室内,带着他们在山园随便转转就行了。茶叶嘛……日前女帝送过来的冻顶乌龙,开了封拿出来尝尝。”
“啊?”千垠脸上写满了舍不得,肉疼啊肉疼,“那可是……贡品啊!殿下,万金难求,有价无市啊!”
庄尧特别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你喜欢的话,下次进贡的贡品我拦下来,送给你。”
子越放下书卷,身形飘忽地走向乐仁阁,向庄尧打“小报告”。在这样宁静的夜色中,诡异地让人发抖。
“来的正好,明天一早去通知兰亭,我们开始正常运作。这是《粉红莲》的曲谱,你亲手交给淳儿,来历就说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玄绮本来就没打算出宫,想在妩禧宫睡一晚。这边玄桑在怡祥阁刚睡下不久,玄绮看他睡得香,嘴上邪笑,慢慢靠近玄桑的床。
玄羽缓缓从端华宫外的竹林阴影里走了出来,此刻借着清冷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几日前底下人献上来的扇面: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日于坊间偶遇玄绮之时,她曾将玄翎所赠的十二骨折扇拿出来显摆,玄羽也不多说,只将自己的折扇也甩开现了一现。
结果二人仔细端详比较着发现,两把折扇背面的桃花根本出自一人之手,竟是连印章都是一样的“逍遥”二字。回头细看,笔法虽不一样,但风格确实无甚差别。楷书端庄雄伟,气势开张;行书遒劲舒和,神采飞动。谁能看得出这书法是出自一个刚满八岁的小儿之手?
朝阳升起的时候,希希就醒了,坐起来要穿衣服,想起来……他的床上不止有自己吧!
床靠里侧的角落里,被子抖动了几下,希希松了口气,将流耳抱了出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忙碌也好,闲散也罢,开开心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琐碎但满足的过日子吧2
“殿下……”希希洗漱过后正准备去找庄尧的,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庄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看到希希怀里抱着的小茶杯犬,庄尧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好嘛,现在形影不离了是要闹哪样!
“希希,来,我给你熬了碗白粥,趁热吃。”
“昨晚不是说了熬粥给你喝的吗?”
庄尧还想继续解释,想说昨晚希希太困先睡了,想说以后我可以每天都给你熬粥喝,却被希希打断了。他一双蒙上水雾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庄尧,“殿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亲手熬粥给我喝。”
“让子越哥哥给我找流耳。”
“许我同桌吃饭。”
“打雷的时候安慰我”
“不许任何人欺负我。”
“为什么呀?”
庄尧愣了一会儿,没想到希希会这么正经地向他提出这个问题。
他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愿意跟我一起长大,这就是理由。”
说完了又不由自主地反问自己:真的,只是这样吗?
玄桑比玄绮先醒过来,幸好他没有起夜的习惯,否则可能没人能睡安稳了——因为他很快就开始嚎啕大哭,吵得玄绮立刻坐了起来。
“你哭什么?大清早的!吊嗓子呢啊!”她显然忘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目的。
梅舒从听见玄桑哭声的那一刻就起来穿衣服,女帝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人就已经不见了。
“要……要是……有宝宝了怎……怎么办!”
“?”梅舒险些在门口绊个跟头,还好女帝在后面伸手捞了一把,有惊无险。
事到如今,玄绮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她还以为这熊孩子也就红着脸哼唧几声,哪想到他能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刚才看到梅舒要摔倒的时候,更是吓得浑身都是冷汗。这下闹大了……他爹少不得要将她骂到狗血淋头了……万一再把什么成亲之事拿出来可就失算了!
但是梅舒反倒是一反常态地笑了笑,说玄桑年纪小,不懂事;说玄绮不务正业,胸大无志。
玄绮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她那向来有着起床气的父亲。
玄桑一直红着脸,死活不再靠近他皇姐一步。
梅舒给应翔下的禁足令还有五日,看来他与玄翎着实无缘,只觉得在这深宫内院里呆的太久,甚么凌云壮志都堪堪地打了个对折。
女帝追封先后的事情始终没有公之于天下,顾虑到玄翎的伤势还未痊愈,便将典例推迟到了中秋前后。
如今,梅舒再添一胎,女帝更是高兴得整天和颜悦色,巴不得天天倚在梅舒身旁。
后宫各处虽以梅舒为眼中钉、肉中刺,却也动他不得,只好从另一风头浪尖上的人处入手——玄翎——庄尧带着希希装出一副重伤未愈西子捧心的弱柳扶风状在湖中心的凉亭里督导手下布置“茶话会”场地。
庄尧的眼睛盯着院子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忽然回头问秀言道:“你这么不喜欢抚琴?”
秀言一愣,手中的茶壶歪了一下,洒了些茶水出来,仍是不动声色地回话:“殿下何出此言?”
“每次我抚琴时,你都在场,你的眼神总是黯然。”庄尧捏着希希的两只手,虽说前一个月被烫伤了,但好在有神医在身边,“想是父亲在世之时,必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琴师。你总是对着他留下来的旧物出神,睹物思人若是太过频繁,也是伤心伤身。”
秀言放下了茶壶,听了庄尧的话,皱起了眉。希希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秀言,为他眉目之间的倔强而深思。
“这话我早就该说,只是你定会将我的话当做小儿戏言。昨日梅舒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迷失自己的心。”
庄尧的目光收了回来,放到了秀言身上,“人死不能复生,劝君怜取眼前人。”
秀言大惊,“殿下……”
“你家殿下天赋异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人俗物这一点点小心思我还看不明白吗?”庄尧笑了,拉拉希希的手,让他看自己,“是吧,希希?”
只见希希迷茫地回过头,看着庄尧,不知道说什么。
“啊!哥!哥!手!你踩到我的手!手!”
“你傻了啊!喊这么大声!”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