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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见庄尧不舒服,心里面被玄绮激起的疑惑也不敢拿出来问了。倒是庄尧将女帝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眼里,满足了他喜欢吊人胃口的恶趣味。
“千易,传娄御医来看看。”女帝看庄尧面色苍白,不由担忧起来。
“不必了,来了我也不会让她碰我,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庄尧现在说的绝对是真话。
女帝误以为庄尧生病的时候都不请御医,有些着急。“难道以前生病的时候都不看御医吗?你还死撑着不成!”女帝声音略高了些,把沉浸在暗爽中的庄尧下了一跳。“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庄尧故意放慢语速,说得可怜兮兮的。女帝意识到自己又出错之后,长叹一气,“我记着秀言也会医术,请他过来看看?”
“不必了。秀言,不请自来。秀言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秀言是端华宫里庄尧唯一掌握不好的人,玲珑剔透般的人儿。
“来的正好,过来看看吧。”女帝敛了情绪,平静地说。
“还请陛下回避,秀言方可为殿下诊治。”秀言有规矩,给人看病的时候不能有第二个人在场。
女帝点点头,走向书房。
“我是听吉帆说殿下晕过去了才来的。”秀言在庄尧的右腕间垫上一块丝绸才敢伸手为他号脉。
“啊,一时得意,忘了时辰。”庄尧用另一只手蒙住了眼睛。
“殿下是由于饮食不节才有些血虚,我会嘱咐吉帆让她多做些药膳的。另外,殿下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殿下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再不好好照料着,我可保证不了殿下能活过八十。”
“子越怎么样?”
“陛下罚他一杯结草,不过,已经解了毒。”秀言简略地解释了一下,既然庄尧直接问了子越,那就表明他知道子越受罚的事情。
庄尧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他了。你好好照顾他。”
女帝坐在庄尧先前坐过的位置上,责问过千易之后,倒觉得不该。是自己亏欠这孩子良多。
女帝拿起案前庄尧写过字的纸张,一字一字地看下来,不觉自叹不如。可叹她活了四十余年,自以为书法不输于人,竟比不过一八岁小儿!
庄尧那时闲来无事,写了几笔《三字经》的开头才发觉自己与这杆毛笔有缘,便搜了一卷细窄的宣纸,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地将全文书写了下来。正待回头欣赏一番,大叹一声“天不遂人愿”就晕了。
这要是在前一世,庄母定是要他重写一遍方可休息的。所以,庄尧被女帝的“宝贝儿回床上睡”感动了。
世家有世家拿得出手的光辉,也有它道不明了的幕后规则。既然你想借着那光辉作为一番,那就必须同时接受各种严厉的训练。身份是天生的,高人一等的傲骨却是后天培养的。琴棋书画不必样样精通,但必须涉猎。所谓涉猎——庄家的字典里——就是与别人比较的时候高出一筹。
用庄尧的话说,他就是闲的。读书的时候,羡慕人家会这个艺术,他就去学。现在也是落了个“百艺通而无一艺精”的结局。
☆、纠结纠结!各处皆纠结
喝过粥之后,庄尧对希希说:“你要是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忘了时辰饿肚子了。”
希希的手已经拆下了纱布,虽说消了肿,但看上去还是一片殷红。“我,我以为殿下会派人找我的。殿下感觉好些了吗?”
庄尧点了点头,这孩子,还是无辜了些。
“帮我去叫千易过来。”庄尧准备好为女帝解惑了。
来的却不是千易,“翎儿。”
庄尧抬头,他是真的惊讶。女帝没必要这么急着来求证那些话的真实□□。但他忘了,这里是女尊社会,男子没什么大智慧。
“母皇!母皇!有了!有了!”
听见从宫门外传来的喊叫声,女帝为梅舒夹菜的手一顿,看了梅舒一眼。梅舒放下手中的筷子,抚额。这时候,玄绮已经跑了进来,正打算偷偷退出去。
“你给我站住!我说了你多少回了!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吵嚷什么呢!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都忘脑后去了是不是!”
玄绮吓得急忙跪下认错,心里倒还蛮高兴的。这次骂的真少……
“舒儿,别生气。绮儿只是一时情急,不要怪她了。来,喝口汤,顺顺气。”女帝笑了笑,梅舒脾气是暴躁了些,但心地也还是良善的。
梅舒瞪了女帝一眼,要不是你!我会没力气训话吗!气是气,但还是喝下了女帝喂的汤。“起来吧,以后你再犯,看我不罚你!”
要说玄绮最怕的人是谁?不是女帝,而是这位高居妃位的父亲。疼你的时候没人能比,训你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无人能及。
女帝其实很喜欢玄绮,她性格温良敦厚,憨实淳朴,倒像是为了弥补梅舒的性格而衍生的。“给二皇女备一副碗筷。绮儿,坐下来陪你父亲吃一点儿。”
一听女帝说话,玄绮就想起庄尧的那番话来。“母皇,我知道治水的法子了!”
梅舒又放下筷子抱怨道:“非挑我吃饭的时候说你们朝堂上的事!”
听过玄绮的一番话之后,女帝已经陷入沉思。前面的救援措施和女帝心中曾经想过的不谋而合,虽说只是雏形,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具体规划出来。关键就在于“疏川导滞”,妙,妙极!
梅舒盯着正饮水解渴的玄绮,他怎么也想不到玄绮能想出这个法子。“我给你机会,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还没进门就吵吵嚷嚷的,不是揽了别人的功劳了吧!
女帝听了也抬头看玄绮,玄绮面上一红,“好歹我跑得这么快,还挨您一顿骂,也不体谅我……”实在抵挡不住梅舒严肃的视线,还是乖乖地吐出事实,“其实,我刚从母皇宫里回来,我去看玄翎了。然后正聊得好好的,他就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还让我告诉母皇。我可一个字都没落下!”
“是你告诉玄绮那些治水方法的吗?翎儿?”
玄绮是这么诚实的人吗?庄尧很是惊讶,她一个已成年的皇女,不应该想想怎么夺得皇位吗?只要她一口咬定这些都是她想出来的,庄尧无凭无据,任谁都是无法反驳的。“是我,没错。”
“可你昨日不是说没想出来吗?”
“您也说了那是昨日啊。”
“那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想就是想,什么叫做怎么想?”庄尧的语气硬了不少,他是气女帝在这等紧要关头还能流连风月。但希希怎么想得到这一层?他扯扯庄尧的衣袖,示意他要尊敬女帝。于是,庄尧条件反射般地望向女帝,目含不满地说:“对不起。”
女帝被这一句“对不起”弄得一愣,看看庄尧,又看看希希,她似笑非笑,说道:“那翎儿可否详细地说与母亲听?”
庄尧直觉不妙,貌似被女帝发现希希就如同庄尧身上的软肋一般,他不安起来。“否。我现在非常不舒服。”可是,之前明明告诉过女帝希希的特别之处,现在又担心什么呢?
女帝略有失望,但还是以庄尧的身体为重,嘱咐他多多注意又叮嘱希希好好照顾之后就出去了。
希希思索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后对庄尧说:“殿下,殿下若是真的知道怎么治理水患,就告诉陛下吧。大家都说西南部是油粮重地,现在水患严重,一定会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几场暴雨就令他们失去了性命家园。殿下心地善良,聪慧无双,何不施以援手,帮助这些受苦受难的黎民苍生呢?”
庄尧拉了希希的手,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儿,“希希长大了。”
和女帝一番细谈之后已是傍晚,恰在这时,吉帆送来了庄尧和希希的晚饭。女帝安顿好庄尧之后,召来几位心腹大臣一起商议治水大计。
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庄尧说了他“有生以来”最多的话,声音虽不沙哑,但也缺乏平时的润泽。希希听在耳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殿下喉咙痛的话,我去准备冰糖银耳羹来吧。”
庄尧径直拉了希希坐下“吃了东西再说,还不是很痛。”
女帝借这个机会举荐庄尧入朝议政。但男子入朝为官的例子少之又少,况且众臣对这个七皇子根本不了解,免不得又是一番争执。
女帝放下这个话题,“朕准备追封已故灵妃为我朝皇后。”
堂下众朝臣静默了片刻,又提出反对意见来。
女帝不动声色,“七皇子敏而好学,朕会为他挑选几位优秀的的公子小姐作伴读,众卿可要谨慎准备。”
女帝的话里没有一丝漏洞让人质疑,那几位大臣也不敢出声了。女帝饮一口茶,“姬爱卿博闻强识,乃我玄灵王朝学术之泰斗,依朕看,就由你来做玄翎的老师。”
当日姬丹如与女帝正商议这治水之策,听闻千易口中所说的“七皇子”之时,偶见女帝动此大怒,已经明了女帝非常之看重七皇子,所以也不敢太过反对女帝。她也惊讶于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想出如此妙计,于是,便遵从女帝的命令应允这皇子师傅一职。倒是几位老臣仗着当年跟随女帝征战天下,一时忘了身份,不断出言阻止女帝。
“尔等,可还有将朕当作玄翎王朝的帝王看待吗?”女帝终于还是发怒了,在她们跪地惶恐之际,沉默不言,故意吓唬吓唬这些个老骨头。
“玄灵王朝的皇后有谁来做还轮不到你们来左右朕的意思,朕已经拟过圣旨,众卿不必再议。七皇子乃先皇后所生,子凭父贵,他的老师、伴读必为上乘。至于男子参政议政一说,朕今日就破一破这祖制。七皇子天生聪慧,足智多谋,既然这治水大计是由他想出的,就当得这一机会!朕意已决,众卿跪安。”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可以看出点什么了
若问庄尧对于“穿越”有什么看法,他可能会摇摇头,没什么意见。但你若问他亲历穿越之后,有什么感想,他就会打开话匣子。
我想上网我想看哈利·波特我想看财经频道我想开跑车我想打高尔夫我想弹钢琴我想吃法国田螺我想……想回家。
庄尧在这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读书习字饮茶闲聊之外,也会跟子越学武跟秀言学医跟吉帆切磋厨艺跟千垠算账叫嚣。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仍旧不满足?
庄尧心里明白,这不是真正的重生,这只是灵魂单纯地复活。对于外人来说,这就相当于一个梦境。否则,他重生的地方,就应该是二十一世纪才是。哪怕不是原来的身份。
是我太贪婪了,已经死去还能有幸做个梦,这万金难求的事都能降临在我头上。
可是,梦,早晚都得醒来不是?
由于玄灵王朝是陆上国,今之水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甚至举国上下都只知道“海”是蓝的,只有少部分在外谋生的人才见过大海。所以,对于治水,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以至于,庄尧提出的“治水大计”也就停留在大禹治水的阶段,类似于现代各种大型水利工程是不能说的。况且,庄尧认为,疏川导滞是治理西南雨水囤积而带来的各类问题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庄尧被希希一顿好夸,他不禁腹诽:小家伙,你家殿下现在的岁数都能当爷爷了,还一口一个“殿下还小还小”的说!
庄尧今天是真的累了,吃过晚饭,靠坐在床边陪希希消食聊了一会儿,就困得如小鸡啄米一般了。
玄桑被梅舒抱坐在怀里,一手举着梅花酪嘴里甜甜地说“给爹爹吃,给爹爹吃!”梅舒笑了,张嘴咬了一小口,“桑桑长大了,知道孝敬爹爹了。”又转头对坐在圆桌另一头的玄绮嗔责道:“你看看弟弟,也不知道这几年那些个‘之乎者也’学到哪里去了?都不心疼你生父,竟然还去看玄翎了!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玄绮委屈地抬起头来,“爹爹,你别吓着桑桑了。我去看看。就是……就是……”玄绮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去道个歉而已,你将人家一个小男孩打的那样惨,他又没有亲生父亲在一旁照顾着,多可怜啊。而且,而且,他长得可好看了……”
“他,真是灵妃的儿子?”梅舒咬着唇,一脸忧心忡忡地看向玄绮。
玄绮郑重地点点头,“真的,我特意向千易打听过,她也说货真价实。”
“秀言哥哥,我,我觉得殿下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哦?希希怎么这么说?”秀言端过来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拿给希希吃。
“我也不知道,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因为梅贵妃打了殿下?还是因为九殿下撞倒殿下的事情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希希才是殿下身边最近的人啊!入夜了,希希要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陪着殿下对不对?”秀言紧盯着愁眉苦脸的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