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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掬欢颜 卷一:举步维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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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玄绮拍拍肚皮抹抹嘴巴一摇一摆地走出端华宫之后庄尧才敢说:“希希啊,去给我拿些点心,我饿!”
  趁希希去找吉帆的片刻功夫,庄尧让子越以后不必看管端华宫的人员进出,又让千垠先找了几个侍卫看门。以后这端华宫也会门庭如市的……
  希希回来之后,庄尧非常亲切地笑了。
  “皇上驾到!”
  希希看庄尧的脸色,觉得他快哭了。
  不管女帝怎么说,反正庄尧是没那个心思给她行礼。女帝也没介意,“翎儿,我已拟旨追封你父亲为后,你看这封号如何?”
  女帝只见庄尧眼睛微眯,正不知何意,就听见他说:“希希,将我书桌上的络云笺取来。”
  哪知希希刚一转身,外头就传来玄绮的声音。
  “我还在找母皇呢!原来是在七弟这里!早知道我就不走了!”
  于是,玄绮跟女帝请安之后,又坐在她刚刚吃过饭得位置上,见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糕点,“哎呀,七弟你真是太好了,还特意准备糕点!那姐姐可不客气了啊!”
  千垠在庄尧身边听得只想竖起大拇指,对着玄绮说一句:你赢了。
  还没什么人能让庄尧说不出话。
  庄尧深吸一口气,不准备和玄绮一般见识。他接过希希拿来的络云笺,拿给女帝,“封号早就为母亲准备好了,我认为您用这个比较妥当。”
  女帝不知道“络云笺”是什么东西,但她接过那张白纸之后见这纸质地光滑细腻,也能分辨出它有多名贵,更何况这纸上还印有云朵状花纹。
  “端和灵慈容德温良配天兴昭懿圣皇后。这……这么长?”
  那当然了,这是两年前庄尧准备的,当时他可是想着慈禧的谥号下笔的。
  “怎么会长呢?徽号天兴昭懿,谥号端和灵慈容德温良。不合适吗?”
  “我觉得很好啊!”玄绮刚咽下几口美味糕点,得空插了一句。
  庄尧看她吃的开心,转头怒瞪了她一眼,“点心不好吃吧!我让她们拿下去好了。”
  玄羽赶紧伸手揽下了那几碟糕点,好像真有人跟她抢一样。
  庄尧又示意千垠再取些糕点给她,人心太善,没办法。
  “我看也不错,就听翎儿的。”女帝慈爱地笑着,庄尧又是一阵呆愣。
作者有话要说:  

  ☆、名为雕虫小技的心理战

  “翎儿?翎儿!”
  “你说什么?”
  “我问你的伤势好些了吗?”女帝端着茶盏,“这茶不错。”
  庄尧暗叹,好不好的发什么愣啊!“还好,还好,您要是喜欢,我让千垠取几包来,您带回去细品。”
  茶叶还不是顶级的,泡茶的水可是顶好顶好的。早听人说泉水泡茶好喝,庄尧也有心尝试,特地让子越去高山上找了一处结了冰的泉,取了很多存在端华宫的“冰窖”里。那泉水也特殊,别的地方就没有这种沁甜芬芳。后来听子越描述一番,庄尧推断那泉里一定有落梅,所以才与别处的不同。
  只是庄尧这里泡茶的水可分了很多种类,除了上面提到的结冰的落梅泉水,还有普通的水、年前的天然雪水、后院竹节里积攒的雨水等等,甚至还有御花园中莲叶上露水。但是,庄尧绝对不会告诉外人的。
  “不必了。就是把你宫里所有的茶叶拿给我,也再喝不出你这里的味道吧。”女帝细细地嗅着那盏茶,仿佛在寻找“这朵花”的香气。
  庄尧有些泄气,他还以为女帝尝不出来呢。“日后您若想饮茶,我恭候便是。”有了水你也喝不出这茶的味道,专业的手法和真心的虔诚,你做的到吗?
  “难怪你在我那里住的不舒坦,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伶俐。”女帝微笑,精明地看着庄尧。
  庄尧不动声色,只是饮了一口茶,“母亲过誉了,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人闲着的时候,都会瞎琢磨。不是吗?”庄尧朝着女帝扬扬眉,“况且这还是母亲的功劳啊!这些年也没来叨扰,要不然儿子可没这闲工夫,喝茶聊天一笑泯恩仇?还真是奢侈啊。”
  女帝愣住了。
  玄绮小心地咽下了口中的糕点,朝两个人看了看,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庄尧叹了口气,“希希,我的药膳呢?去看看吉帆准备了吗?”
  女帝放下了手中茶盏,“翎儿……”
  庄尧抬手止住了女帝要说的话,“母亲不必多言,儿子心有明镜,该怎么做儿子知道,一定不会您失望。儿只希望,这一声声‘母亲’,不要白费了。”
  见女帝一时说不出话来,庄尧心知现在必须给女帝一个台阶下。“千垠,前日不是准备了消暑解热的酸梅汤吗?去拿两盅来。母亲和皇姐也好带回去尝尝。儿子午睡的时间到了,失陪了。”
  话音还没落下,外面就传来一声高喝:“谁要喝酸梅汤!殿下怎么还敢吃凉的?”
  “呃……”秀言站在厅外,愣住了。
  “不是我。我让千垠取来给她们俩的。我已经答应你喝药了……”庄尧一边站起来,一边无奈地抚额说道。这个秀言,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如水,其实厉害得很。
  “秀言见过陛下,见过二皇女。”秀言走进来朝着女帝作揖问安。
  女帝一笑,正想说你还是好大的脾气,却被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声打断了。
  庄尧再次抚额,“秀言,你去看看。”庄尧有点后悔了,不应该支开希希的,他的手有没有好,而且,不拿东西还要摔跤的人……为什么要支开希希?不想让他见到这样冷血无情的自己?
  庄尧忽然想要逃避。他径自回到了卧房,倒在床上。
  一个人的时候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
  为庄筱准备了隔音房间之后,他也不在需要庄尧和家人的陪伴。而且自从懂事之后,庄筱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害怕了,那间房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庄尧的公司壮大之前一直住在庄家老宅,和老爷子和庄筱一起住。但是庄筱越长越高,十四岁的少年如罂粟一般让他沉迷。但是……他没办法,后来搬了出去。
  没日没夜地工作就如同强心剂一样拯救了尚在挣扎中的庄尧。公司的发展势态良好,庄尧的目光也不再停留在庄筱身上,渐渐地接触了他的另一个世界,不是他的最应该存在的世界。
  但是,没有一个人比庄筱更和他的心意。怎么办?怎么办?
  在庄尧犹豫着要不要跟家里出柜的时候,车祸发生了。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
  女帝和玄绮一起从端华宫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前来“拜会”庄尧的姬丹如。
  “翎儿正在午睡,爱卿无事的话,陪朕下盘棋如何?”
  姬丹如很惊讶,女帝从不在臣下面前称呼自己子嗣的名讳,怎么会……
  “恭敬不如从命。”
  其实姬丹如不喜欢陪女帝下棋。既要让女帝赢得名正言顺,又要保证自己输得不动声色,这差事……只要是个人都不喜欢吧。
  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找一个合适地对手下棋,你反而更喜欢前一种下棋的方式。
  “……殿下还没吃午膳呢!我真是……笨蛋……”
  “希希乖,不哭,不哭。殿下已经睡下了,不吃了。来,起来,希希,给我看看。”秀言小心地将希希扶起来,一面还提防着不要让他哭红了眼睛。
  希希看着脚前的狼藉,心里很是难过,都是自己太笨了,要不然就不会将长寿面撞到梅贵妃身上了。
  “我送你回房间吧,希希这几天忙极了,要好好休息才有力气照顾好殿下啊。”秀言在心里佩服自己,这张嘴啊,用来安慰人再好不过了……
  希希还是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听了秀言的话也只是过耳不过脑,迷迷糊糊地被秀言“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百味人生收敛于一盏茶

  “这……”
  千垠皱着眉头瞪着手中的“拜帖”,她觉得这东西在发烫。
  “你发什么呆呢!殿下交代你准备的房间都……”秀言看清千垠手里的“红色物体”之后,自觉地噤了声。
  “殿下刚睡下,这个时候……接,还是不接?平日里倒还好,殿下最多只睡半个时辰,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大高兴。你说……”千垠打算和秀言商量一下对策,毕竟,姬丹如是殿下未来的老师,不能怠慢。
  秀言摇摇头,“不会的,殿下绝对不会多睡、晚起的。而且,殿下也一定会接见姬大人的。我看,你还是早点准备着。殿下不是交代过接待贵客的礼仪规范了吗?”秀言歪着头,又打量了一会儿千垠,“还好拜帖不是你亲自接下的……嗯……我记得殿下不是要求家中上下全都穿织云锦的吗?怎么不穿上啊?”
  千垠被秀言盯得有些哆嗦了,“不是刚送了梅贵妃嘛!我们再穿的话,岂不是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就是殿下的‘心意’啊!你这个……赶紧换回去!”秀言正要转身,又有些不放心,“以后不要再质疑殿下的任何决定!记住没有!”
  但其实他挺感谢千垠的。
  “陛下圣明,愚臣甘拜下风。”姬丹如抱拳,对面前的女帝恭敬地说。
  女帝闻言,放下手中白棋,笑道:“爱卿谦虚了,这盘棋是真是假,朕心中自有明镜。”
  姬丹如“呵呵”地笑起来,有些尴尬。
  女帝端起茶盏,抬头示意姬丹如,“尝一尝!这是今年檬原进贡的碧螺春,朕平日里可是舍不得的。”
  玄灵王朝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位姬大学士不爱江山美人,不喜舞文弄墨,唯独有一个品茶的癖好。姬丹如也不跟女帝客气,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闭着眼,轻轻嗅了嗅茶香,细细品了起来。
  “入口甘香,回味无穷。好茶!好茶!”
  “不过,朕倒觉得,这顶好的茶叶倒没有翎儿那里普通茶叶来的好,那才真是……回味无穷。”
  庄尧一醒来就饿的头晕眼花,想喝甜汤的时候才听明白,原来是自己的老师要来拜会。庄尧叹了口气,这种忙起来不见天日的日子,他心里终于产生了在此一度缅怀的前世对繁忙的厌恶态度。“等她来了,请到我的茶室去。我去换衣服。”
  希希帮庄尧更衣洗漱的时候,皱着眉头,问道:“殿下的伤还没好,去茶室没问题吗?”
  庄尧不由赞叹希希心细,转头吩咐屋外候着的小厮准备靠垫等物,又让人取了些糕点吃了几口。“希希,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
  庄尧刚刚吃下两块微甜的糕点,牵引就来通报,说是姬大人已经在茶室等候了。
  “走吧,希希,不能让客人等着。”
  庄尧的茶室比较特别,有一点和风的效果,大部分还是融入了中国古代的建筑元素。于是,一进入茶室,就被姬丹如四处乱转的眼睛逗笑了。
  “啊……微臣姬丹如,拜见七殿下,殿下千岁。”姬丹如也从观察中回过神来,尴尬地朝着庄尧请安行礼。庄尧就着身后的伤慢吞吞地上前扶起了她,“老师见外了,学生怎敢受此大礼?快请坐。”
  室内采用日式榻榻米装饰了地板,除了为庄尧准备的软座以外,只摆放了一张樱桃木质的茶桌。姬丹如坐在了庄尧对面,也就是茶桌的另一面。希希为庄尧摆好了靠垫,自己跪坐在庄尧身侧。其实这都是庄尧教的,但庄尧自己不方便,而姬丹如也已安坐,再出言提醒的话就会扫了她的颜面。
  庄尧为这间独立的茶室花了不少心思,当然,如果不是自己爱品茶的话,他也不会舍得那些银两。茶室的房檐比较长,能够为茶室的“墙壁”遮风挡雨。至于茶室的“墙壁”,实际上,就是四组屏风。每一组又分四段,一共是十六扇白玉屏风,每一扇的图案都是庄尧亲手画在里侧的。每每日光射进来都会为这间茶室添上一笔华丽色彩。
  “殿下也爱茶?”姬丹如看着庄尧熟练地开始热水烹茶,犹疑地问道。
  庄尧也不抬眼,继续手中的动作,“一杯茶有人生百味,啜苦可励志,咽甘思报国。玄翎自然爱茶。”
  姬丹如为这一句“人生百味”心生敬意,她盯着庄尧,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庄尧在姬丹如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步步地净器投茶、润泡敬茶,饶是姬丹如在当朝被誉为“茶怪”,她也被这茶香熏得说不出话来。
  庄尧为姬丹如奉上一盏细嫩烘青,“绿茶贵在尝新,这是今年最新的华顶云雾,老师尝尝。”
  若说女帝对玄翎是真正的放任不管,那就真的需要怀疑女帝对灵妃的感情了。八年来,端华宫的吃穿用度全都是交给心腹千易来办的,偶尔有进贡的上品也是先从端华宫考虑。但是,女帝从来都没出过面。
  送玄翎回来的那个雷雨夜是女帝八年来第一次踏入端华宫。
  “绮儿,你怎么看玄翎这个人?”
  姬丹如告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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