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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笑着说。这原是他父亲王禁数落他时说过的话,王莽记在心上,就当作育儿秘方了。当然这一招其实挺有效,谁能斗得过自己的肚皮呢?
“没有。用不着这样子。小宇其实好乖。他只是贪玩。他吃得可多呢。”
王氏连忙打消王莽的那种念头。
“男孩子。应该吃得多一点好。不然不长力气,那可不行,软绵绵,就像个女人了。”
王氏照顾小孩子,是比较宠的。按一般老人家的说法,喂饭时如果小孩子四处跑,不应追着他,这会养成坏习惯。当他肚子饿了的时候,自然会来要吃的。王氏怕这样饭凉了,小宇吃了会肚痛,不健康,还是愿意随小宇的高兴。
“来。儿子。爸和你玩个新游戏。这是爸刚从京城里学来的。”
看着儿子跑了一会儿子后,王莽忽然来了兴致。
“怎么样……摇头?……点头?……挥手?呵呵。真是个乖孩子。这可是个很有趣的游戏,京城里好多人爱玩。我们也来玩玩。等一会,爸去找几根树枝来。”
王氏不明白王莽要跟儿子玩什么游戏,她看王莽站起来到屋外去找树枝,捡了几根,后来觉得不合适又扔掉。最后,看他捡了一把小石子回来。
“家里有空的铁罐吗?”
王莽问她。
“有呀。在娘亲房间里就有一个。你要作什么用?”
王氏好奇地问。
“玩这游戏要用的。”
王莽解释说。王氏便到王母房间把空铁罐拿出来,递给他。虽然典着个大肚子,王氏的动作还是很灵便的。王莽接过铁罐,放在客厅门口的位置,他自己退后几米的距离,然后跪坐下来。
“儿子,过来。爸教你玩这个游戏。”
王宇呆着,不知道玩什么。
“小宇。你爸教你玩游戏,来,试试看。”
王氏牵着王宇的手,把他带到王莽面前。
“小宇,看到前面那个罐子了吗?放在门口那个。游戏是这样玩的。很容易。我们把石子投进罐里去,看谁投得多,谁就赢了。明白了吗?你看爸爸的。”
说着,王莽自己先朝铁罐里投了一颗石子。进了。然后又再投一颗,也进了。
“就是这样玩。你明白吗?”王莽和蔼地问王宇说。他拿起一颗石子,放在王宇手上:“你试试看。”
王宇捏着石子,但没有完全学父亲的模样,他不是向前投出石子,而高高地抛起来。
“是投进去,不要抛过去。”
王莽纠正他说。又示范了一遍。但这回他没有把石子投进罐里。王莽又示范了一遍。这回石子打中了罐口的边缘,弹了出去,没有投中。
“是投,不是抛。明白吗?”
他向王宇解释投和抛这两个动作的区别。然后,把石子放在王宇手上。王宇仍然是把石子抛出去。
“哈。这孩子,还真有个性。”
“他还小嘛,以前又没玩过。”
王莽教儿子玩的这种游戏,称为投壶,由“六艺”中的“射礼”而来,那是一种张扬尚武精神的礼仪,后来演变成为一种餐宴游戏,与现代人玩的飞镖很相像,称为“投壶”。因为没有器具,王莽灵机一动作些改变,用石子代替短矢,用铁罐代替了铜壶,和儿子玩起来。
每投完一把后,王莽把石子捡回来,又投一把,这样玩了几轮后,大嫂捧着烧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
“好啦。饭已经好啦。我们可以准备吃饭啦。”
“好。投完这一把。吃饭。”大嫂来得正好,王宇已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王莽也玩得累了,肚子已有饿的感觉。他把石子交给王宇:“投完这一把,我们就吃饭。”
王宇两手捧着石子,朝天上一抛,然后,转身就跑到餐桌前要拿菜吃。然而,让人很意外地。石子落下来时,竟然几乎全都掉进罐子里去了。
“哇!你竟然这么厉害?”
王莽两夫妻惊讶得目瞪口呆。
“原来吃饭这词,一说出口以后,是这么提神的。”
王莽自我解嘲地说。
“小宇,别拿菜吃,真没礼貌,奶奶还没出来吃饭。”
王莽制止儿子说。
饭桌上,菜式没有多少,以青菜为主,最诱人的,自然是那只花母鸡。当然,上桌后也没多大一盘,加上他们家里还雇着两个长工,鸡头鸡尾,留了些给他们。不过,中国人做菜,很节约材料,因为食物珍贵,不单吃鸡壳,鸡的内脏,也能够做成美味。所以,一只鸡,做了几盘肉菜出来。
这家里头的事情,王莽不动手做的,这是女人们的事情,他只是在看着,在欣赏着,在饶有兴趣地闻着菜香,饥肠辘辘而已。王母从厨房出来了,随后,大嫂也端着出来了,大家围在餐桌前,冯姬是在厨房里另外吃的。
“好。大家吃饭。”
王母说道。她首先拿起筷子,大家便跟着她拿起筷子吃饭。王莽夹起一块鸡腿放到母亲的碗中:
“娘。您吃这鸡腿。”
“哎。不用。你给二嫂吃吧。”
王莽已把鸡腿放在她的碗里。
王母把鸡腿从自己的碗里夹出来,要放到王氏的碗里:“二嫂,你吃吧。”
“我不要。还是娘您吃。”
王氏把自己的碗移开了一点点。
“二嫂,你吃。你肚里还有一个呢。你不吃他也要吃哦。”
王氏端着碗,接过王母夹过来的鸡腿。当然,一只鸡是有两条腿的,王母又夹起了另一块鸡腿:
“大嫂。这块你吃。你们瞧,我不偏心的,你们两个一人一块。”
大家笑了起来。两个男孩还小,在分享鸡腿时,暂时不需要考虑他们。王母把鸡腿放在大嫂碗里去。
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变后,女人的社会地位下降,比如,王莽的妻子叫什么名字,人们不知道,他的母亲的名字,人们不知道,他的守寡的大嫂的名字,也是不知道的。这固然是女人对男人的隶属性的结果,但也不是全部。因为,历史不是一笔流水账。历史著作的写作涉及材料选择,在西方,最早以传奇为主线搜集材料,如古希腊最早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历史》。后来,修昔底得以军事为主线,并发现了经济的作用。中国司马迁的《史记》,以仁德观念为主线。所以,中国的史学著作,带有一点文学性。史实或许是可靠的,但材料的组织和表述是批判的。王莽身边的这几个女人没有留下姓名,或许不是因为她们社会地位卑下,而是主题选择的需要。
其实在秦代以后,妇女的平等*已逐步在改善中,这是有法律保障的。比如,丈夫殴打妻子,与妻子殴打丈夫,是同等处罚的,其中并无性别歧视。在妇女再嫁问题上,也非常人道,有“夫死而妻自嫁,取者勿罪”的规定。王莽的大嫂在丈夫死后继续留在王家生活没有再嫁,不是因为法律的规定或社会道德的约束,而是自愿的选择。因为儿子王光还小,她不舍得离开儿子自己再嫁,但带着儿子走,也是不方便。加上男女分工,在家庭事务里,女人其实是有很大发言权的。而西方那种*待的歧视妇女的变态观念,在中国也是不被允许,是要受道德谴责的。
第七章
饭后,王氏就吵着要趁天没黑,赶快看一看王莽带回来的礼物,她早就想看了,到底丈夫给她带回来了一些什么。
打开包裹以后,里面果然有许多东的。除了铁锅,还有丝绸、茶叶、几件漆器、两面铜镜、水果、书,以及其他一些生活用品和特产,都是些很实用的东西。中国人送礼,着重人性关怀,通常抱实用主义式的态度。礼物多是一些布匹、茶叶等等与人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物品,就连皇帝送给外国国王的礼物,也是这样,与他赐给臣民的礼物没什么差别,都是些实用的东西。在礼物的实用性上,附加着的,是一种关心、体贴的情感价值。当然,那些新鲜的水果不是皇上所赐,也不是伯母所送的礼物,而是王莽自己买的。因为他试过之后觉得这种水果还满好吃的,又是他们家里不能出产的东西,特意买回来让大家尝尝新。
看过礼物,吃完水果,天色暗下来了,也是到了要休息的时候。王母把礼物分配好,那两面铜镜,大嫂和王氏各有一面,还有几件漆器。她们俩人,各拿着自己分到的礼物回房间。有些礼物,是为大家的,就由王母保管,放在家里公用。
回到自己房间后,先哄了王宇睡觉。月光在窗外透进来,似乎在探望着。尽管天色黑了,王莽并无睡意。他向王氏谈起自己在大伯家的一些感受。他和王凤的交往,过去仅限于春节时拜拜年,走走亲戚的。这几个月,才是真正地和伯父朝夕相处。
“这几个月,累是累了一点。其实很有收获,明白了许多道理。我真没想到,大伯是那么有学问的。在他精神好的时候,他总是拉着我一起讨论问题。所以,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很意外。他是在教导我一些事情,也是在探讨学问,他即使在病中也有这样的精神,实在令人钦佩的。”
“你们讨论什么问题呢?”
“不是政治上的问题。大伯并没有跟我谈朝政上的事情。他只是跟我谈学问。谈孔子、孟子的学说。大伯事这么忙,怎么还能读那么多的书?佩服呵。大伯对儒家的学问,是真的很有研究的那种。他虽无学者之名,但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个大学者一样,至少在精神上是这样的。”
“很可惜。大伯病了。”
“这是皇上的损失。”
王莽感慨道。
“你在大伯那边除了讨论学问,还有想到过什么事情吗?”
王氏问他另外的问题。
“其实,我们并没有讨论过几次。我到大伯那儿的时候,大伯的病就已经蛮严重的了。我和淳于长轮流照看他。有时候是他明天,我晚上。有时是我白天,他晚上。我们都希望大伯能够好起来,后来有一段时间,大伯似乎真的是有转好的迹象。”
“你们辛苦了。休息都没得好的。”
“我们是个男子汉呀,这点辛苦,算不了什么的。”
王莽不无骄傲地说。一个男子汉,这词儿本身,就蕴含着责任的意识吧。而具有责任能力,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除了讨论学问,除了这点辛苦的感觉,就没有再想到别的什么了吗?”
“有呀。当然有的。常常会想到你。想儿子。”
“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氏说。并且,捏了王莽的手臂一下。
“当然是真的。”
“你都这样忙了,怎么会有时间想到我跟孩子呢?”
“这不是忙跟不忙的问题嘛。有时在晚上,守在大伯的床边,你跟儿子的模样,就会不自觉地冒出在脑海里。”
“是真的吗?”
王氏的声音里,含着欣喜。
“这几个月,你们在这里又怎样?”
王莽没有回答她。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都还没有回答人家的问题。”
王氏却是要知道答案。
“那当然是真的。”
王莽说。
“其实,我原先是不想你到大伯家里去的。”
“为什么?难道照顾大伯,不是我这个侄子应有的责任?”
“你想想看。我又不知道你要去多久。你又没有说定。真的很矛盾呢。我知道大伯对我们很好,你去照顾大伯是很应当的。我也知道,你在大伯家逗留得越久,说明你对大伯照顾得很好,很有效。按理说,作为亲人,应当高兴。可你想想呢,当年,王宇出生的时候,你是不在我身边的呀。我真不希望在我们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又不在我身边。这会让我觉得难受,心里很不舒服。真的是让人矛盾的。”
“不会的。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王莽信誓旦旦地说。其实,在妻子要生产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想留在她身边?那只是个意外。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他原想去一天两天的时间,因为老师病了,帮一下忙,没什么关系的。没料到,王宇是就在这个时间里出生了。
“这几个月,有娘和大嫂照顾,没什么事情,过得挺好。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反应、呕吐,感到难受,后来就没什么了。”
听王莽这么说,王氏就安心了,也就觉得舒服了。她知道王莽是很有责任感的人,当然,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全家的责任,以及全家的希望,都不可避免地是要压在他身上。但孟子曰:“老吾才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那意思应该是说,对别人的小孩要象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总不能是对自己的儿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