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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样的歌舞表演唤起众人的争强好胜之心,好让这些人为他和齐国卖命地工作。
田建对某些人的无礼言语充耳不闻,他本来就想得到这样的效果。待众人的情绪平缓下来,田建用满是煽情的语气说:“各位,这次我齐国为建宫殿请大家前来协助,作为报答,我们也准备了些许微薄之礼。除了聘金之外,还会有珍宝赠送。而打算留在我齐国生活,没有婚配的,我们可以给各位介绍一些家世较好的世家贵族之女举行大婚;已经婚配能够纳妾的,在礼制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给各位介绍妾室人选。当然,如果你需要有人暖脚,那些侍女随你选取。”
在这个时代,侍女与*几乎没有不同,只是侍女们往往只给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侍寝,而这些达到匠师级别的人,刚刚够到尊贵的要求。齐国人是开放的,尤其是在田氏主政之下。田氏本来宗族不盛,为了快速繁衍本宗,他们允许门下的侍女们与客人私通,那些生下的小孩就被贯以田姓,其中特别优秀的则被选到各地任大夫和其他管理者。在田盘之父田常当相国主政时,曾经组织他的门客到齐君的宫室淫辱宫女,而生下来的都做为他的儿子收养,曾经有百人成为他的儿子。
听到田建如此一说,众人的情绪马上又被调动起来。一时间场面颇为轰动,大厅里议论和谈论之声一波高过一浪。
田建笑看着这一切,他感到很满意。又等了一会儿,他再次抛下一句雷人的话:“这次建宫殿,为保证建设的质量和进度,我们将举行一个竞赛,以三天为期。请各自设计一件作品,我们将根据各位的设计挑择出正副匠正各一名,匠佐六名,上匠士三十人,下匠士六十人,其他未选中者则做为普通匠人。今晚先请大家回客舍好好休息,具体的办法明天会布告给各位。”说完这些,田建也不理众人的询问和质疑,只是微笑着让副手送客。大厅里三十几名匠师遂各自回到下处,他们各自认真地准备着。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许多人为求得到上进和出名的机会绞尽脑汁苦想着,他们面对田建抛出的一个又一个诱饵也只好上钩了。
墨翟正当情窦初开之时,跟随其父和其师学习的时候并没有接触过少女,乍一遇到司空府这些风华绝世的美少女,自然是心生爱意。加之紫衣田香歌声迷人,舞姿惑人,总能冲击他雄性的神经。男性嘛,无论他是贩夫走卒,还是冠冕堂皇的圣人,面对异性总是会有心理反应的,否则还是什么男人?
墨翟的心本就被紫衣触动,再加上田建的雷人之语,他一时思潮澎湃,意动不已,暗下决心。他没想过要靠紫衣田香去接近田氏家族,有的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赢得美人,有的只是想通过这次的匠艺竞赛活动充分表现自己,获得田氏的认可,以取得出人头地的机会。他虽然知道紫衣根本还没有发现自己,但他想,只要自己努力,终有被紫衣注意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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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仨徒弟执意拜师,做老师为徒支招
墨翟与众人告别之后回到住处,回绝了司空府管家安排少女侍寝的好意,刚刚梳洗一番准备就寝,公输般、陶成、邹敢、阚铁就相继而来。
“墨翟老弟一宴成名,老哥来跟你贺喜来了。”公输般敲门而来。
“原来是公输大哥,我这点水平在你面前卖弄却不应该呀。公输老哥,里边请。”墨翟开门让座,亲自动手斟上一杯茶。
“阔别经月,却不曾想在此遇到老弟,老弟英气勃发,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许久不见老哥,老哥可是龙马精神,壮志凌云呀。”
“哈哈,咱两个可别相互吹嘘了,临淄现在可是群星荟萃、大师云集,被人听去了还不以为咱们自高自大了。”公输般老成地笑着说,“一向在外忙碌,墨大师现在身体可好?怎么这次不见他老人家到来。”
墨翟摆出个请喝茶的手势,笑着说:“多谢兄长挂怀,家父身体还好,只是年岁大了,身乏体衰,再不适合长期做匠活了。”
“是呀,匠活毕竟是劳心劳力的工作,一旦上点岁数身体总会吃不消的,老弟可要多尽尽孝心呀。”公输般品了口茶继续道:“为兄常年做匠活,虽然正当壮年,可也总是觉得疲惫不堪,夜半醒来常常腰背酸痛。这匠活何时是个头呀?”公输般略有点感慨地说着。
墨翟随口回应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呀,咱们还要生活不是?也许这次齐国事了,老兄可以在此谋得个一官半职,从此身为人上之人就会摆脱做匠活的辛苦了。”
“哪能这么容易?咱们两家是老交情了,我也就实说吧。”公输盘压低声音道:“如今齐国田氏野心勃勃,其心叵测,而且用人唯亲,排斥异己,非田氏出身不易呀。”
墨翟点头称是。
“齐国现在是是非之地,所谓明哲保身,咱们兄弟可要以保全性命为重,切莫为财势名声所累。咱们匠者始终是被人鱼肉的存在,可别等被人放在刀板上才发觉,老弟好自珍重。”
这时陶成、邹敢、阚铁三人相约而来,公输般起身告辞。
墨翟重新斟茶让座。三人站在案几前,一齐躬身行礼,只是不坐。
墨翟诧异地说:“三位,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坐。”
阚铁恭敬地带头说:“墨先生,我们三个是前来拜师的,请务必收下我们。”
墨翟微笑着说:“三位也看到了,我如今还未曾加冠,怎么可能独立门户而收徒呢?”
阚铁说:“墨先生,有志不在年高,所谓‘达者为师’,您的学识足以当我们的老师了。请务必收下我们!”
墨翟苦笑着说:“我还只有十八岁,名声不闻于众,而你们怕有二十五六岁吧。今晚宴席上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我只学过木活和石活,对制陶和冶金根本不懂什么。你们已经是成名匠者了,拜我为师岂不弱了你们的名头?”
阚铁说:“什么名头?我们三个也仅仅早做工几年罢了,论匠艺我们还差得远呢。虽然您说不懂制陶和冶金,但论学识还是可以当我们老师的。拜你为师可是我们三个思谋许久的事,并不是一时冲动。我们三个是很有诚意的,请先生务必收下我们!”陶成和邹敢也附和着说:“先生,我们只做匠活,但技艺性的东西那可是巧活,我们有欠名师指点呀,收我们为徒吧。您不收我们就不起来了。”他们三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躬身行着弟子礼。
“要不,我介绍你们拜公输般为师吧?他可是知名匠师,年岁比我大,成就比我大,而且为人也很不错,至今还没有收徒呢。我想他必定乐意收下你们的。”墨翟根本就没想过要收徒的事,他还只是个刚刚长大的青年,还没什么独自处理事务的经验,心中还自认为自己的水平很差。而且他并不打算一直做匠师,他还要拜子夏为师学儒学呢。
“先生,我们只认您为师,不认别人的。请收下我们!”三人仍然坚持着要拜师,他们一直躬身行着礼,一副你不答应我们就永不起身的样子。
墨翟被他们的诚意感动了,虽然他心中不安,但是也只能免为其难了。喝过三人敬送过来的拜师茶,这仨徒弟算是收下了。三人虽然各自准备了礼物,可是墨翟都推辞掉了。他可不想太占这三人的便宜,而且从怀中摸出三个小小的玉雕送给他们。那可是他自己雕制的一组十二只生肖兽,是他平时练习雕刻的作品,虽然每个都只有拇指大小,但胜在细腻精致,他没事总喜欢拿出一两个来把玩,从没想过要送人,如今也只有便宜这三个便宜徒弟了。这三个人,阚铁二十五岁,是老大,当然是得到了鼠;陶成和邹敢都是二十四岁,只是陶成生月大些,他得了个头牛;邹敢老三,得了只虎。三个人拜到师,收到礼物,都高兴不已,摩挲着玉兽非常激动。打更声传来,三人告辞,兴奋回屋不提。
墨翟一早醒来便听到外面人声嗡嗡,开窗一看,原来是客舍区众人相约外出。刚打开门,阚铁三人即过来行礼,相约墨翟去司空府外看布告。
墨翟领着仨徒弟向外走,一路与人打着招呼。经过昨晚的宴会,客舍区众人对墨翟早已经相熟,墨翟为人本来也平和,就主动和人打着招呼。司空府外墙本是黄土夯筑的,为了避免雨水冲刷伤及墙体,就在墙头上加上一溜大青砖,墙内外也都粉上了厚厚一层白灰。这与时下其他府第的外墙相仿。
墙外张贴着用白麻布书写的告示,现在告示前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哄闹不已。不仅有昨晚参加宴会的人众,更多的还是些素未谋面的生面孔。阚铁三人挤开众人,护墨翟进去观看。布告上用周王室通行大篆书写着一些条目,周室大篆与秦国大篆相同,但是与各国通行的大篆略有不同,许多人吃力地读着,时不时还要询问身边人几句。虽然司空府派了两个亲兵驻守,但他们并不识字。而司空田建的副手昨晚见过的小司空公林正在人群中向人解说着,人声鼎沸,他的话传得并不远。
匠人们大多不识字,而匠师们年轻时都受过一定的教育,但看这些通行大篆还是有些吃力,毕竟这不是本国文字。墨翟虽然看起字来也有点吃力,但他经过墨淇和范蠡的蒙学和教导,这些字还是能够认识的,不过阚铁、陶成和邹敢则不行了。墨翟向他们大声读着布告的内容,同时也算读给其他人听。对他来说,能给人点帮助只是动口之举,但对别人来说就有点雪中送炭的味道。周围的匠人都充满感激地看着墨翟,认真听他读。
“今我大齐宫殿六百余年来虽几经修缮,但已残旧不胜,宫室不能居住。为建传世名殿,特广邀天下贤才。为择贤能以率群贤,特布告如下:一、择正副匠正各一人。匠佐六人,上匠士三十人,下匠士六十人,匠人不限。二、请在三日之内准备一件作品,按成品技艺而择匠官。三、匠官一级酬金加倍,其余奖励论功行赏。……”
墨翟读完之后,周围的人马上议论起来。“要选匠官了,这可是好事呀。”“是呀,酬金还要加倍,那么匠正的酬金岂不是匠人的三十多倍?”“还要搞作品,各就各业,那我做车轮的只要做个车轮就行了。”“还有珍宝赠送呢?”“何止是珍宝,还会有美女呢。”“珍宝美女算什么?将来能在齐国做官比什么都强。”“哪里能轮到你呢?就你那半吊子水平。”“呸,我的技术可高呢,不是还要比吗?不比怎么知道谁更强些。”“设计什么东西好呢?齐国人什么没见过?总要做出与众不同的成品才行。”“你懂什么?要做出实用的东西才行,这是建宫殿,不是做玩具。”“你说的都不对,宫殿里不是需要奢华的东西吗?”“吵什么?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布告上不是说了嘛,尽力而为。咱们就尽量做吧,能搞什么就搞什么。”“光说有什么用,还不如现在就去想办法。”“要是有位师父指点一下就好了。”“凭自己本事才行,靠师父那算什么本事?”“这你就不懂了吧,名师一言能顶你十年功,你信不信?”“三人智慧胜一人,咱们找地方一起商量一下,一起来搞个名堂出来。”“好哇,谁要是当匠官得了赏金可要跟大家分分。”“那还不好说,走吧,早点回去干活。”
许多人谈论着,闹闹嚷嚷地。有的人走了,又有些人挤过来。墨翟四人早早就退了出来,在一家招旗名为知味涯的饭馆里吃早饭。
墨翟看着知味涯内白墙上那句“食遍天下终无味,步入知味方有涯”的红色大篆字,轻声说:“这家店的口气好大呀!”阚铁是齐国人,他对齐国的掌故颇有了解,接口道:“师父,这知味涯开办有二百多年了。传说齐桓公时的易牙曾在这里做过厨师,自从易牙得到齐桓公宠幸,这家店的生意就异常火爆。据说这里的厨师得自易牙的真传,当今各国的内宫主厨都与这知味涯有师承渊源。”
墨翟颇有意外,“哦,原来如此,难怪这家饭馆即便是早晨也如此红火。”
阚铁说:“师父有所不知,当今这里的主厨易无涯还每天为齐公送早饭呢。齐公吕积屡次宣他进宫做主厨,他都推辞不去。他也只听从相国大人的召唤,对齐国其他世家从来不应。还得了个易无应的外号呢。”
墨翟听阚铁侃侃而谈,心中对齐国田氏的势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了,我说过几次了,你们三人不要再叫我师父了,我比你们年龄还小呢,在外人面前会弱了你们的名头的,这对你们不公平。况且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