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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包起来。”我点头。虽不知这三十两是贵了还是便宜了,不过既是喜欢之物,价钱也就无所谓了。
“好好,您稍等。”老板转身叫了一声,“小春,上茶。”
“老板,老板——”忽然从门口急匆匆地跑进一个小厮,口里喘着粗气,他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什么,却一无所获。“哎,老板,这儿的那个端砚哪去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哥,这砚台刚卖出去,你来晚了。喏,你看。”老板示意了下手上的东西。
“啊?!”小厮挠着头,急了,“那,那是谁买了?”
“就是这位姑娘。”老板指指我,然后就进了里屋去。
“姑娘,你能不能把这砚台让给我。”见了我,他匆匆几步跨了来,目光里,尽是急色,“我,我出双倍。”见我没反应,他又道:“三倍!”没理会他的聒噪,我径自喝着茶,不发一言。
“姑娘,好了。”老板把东西递给我,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起身欲走。心里,还惦念着梅子那丫头,竟现在也不见人,不知是疯去哪里了。我对路的方向感本来就差,没了她,我怕是连家也不识的。
“哎,姑娘。”小厮竟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就卖给我把。”若换了平日,我或许也不以为意,可现下我心里烦躁,被他一拌顿时脾气也就火了。“放开!”
那小厮见状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打断了:“哇,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家小姐!”梅子手里拿着个面人儿,从门口冲了进来,把我护在身后。
“你,到底卖是不卖。”他的口气一横。
“你什么态度,说了不卖就不卖!”梅子上前一步,也不甘示弱,“你,还不把爪子拿开。得罪了我家小姐,有你好看!”
“德禄,不得无礼!”争执间,一声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定睛一看,好一个俊美的公子,神采熠熠,儒雅非常,他眉目间含的是纯粹的书生意气,没有所谓的藏拙。
“爷。”见了来人,德禄连忙放开手,一脸恭敬地低下头。
“对不住,姑娘,我的下人冲撞了你,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他温和地笑,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笑了笑,也回了礼,“梅子,我们走吧。”
“爷。是奴才不好,来晚了一步。”德禄自责。
“不过一方砚台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倒并不在意。
“公子说的什么,奴才是不明白,可您等了好些天却是真。。。。。。”
听了这话,我停住了脚步,“公子很喜欢这砚台?”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这砚虽不是特别名贵,却独有韵致。我平生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独独爱了写字。为此,家父倒没少责怪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笑容里有些些微明快的光芒,似乎并不以为意。
“才子骚客,这人家羡慕都来不及,令尊怎又不满了呢?若是我,家父怕是早打着锣鼓替我宣传了呢。”我说得夸张,“既然如此,好砚赠才人,我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了公子吧。”
“恩?!”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楞住了,那德禄也摸不着头脑,瞅着我的眼神满是问号。
“我不过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好字,买它只因为纯粹的喜欢。”我笑笑,“我想这砚在公子那儿,才会物尽其用,我要留着,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告辞。”我福了福,淡笑而去。“在下艾祉。”那日,在我身后,他是这样说的。
艾祉,呵,爱新觉罗&8226;胤祉,这京城,原来也是太小。。。。。
“小姐,你看,这花灯好漂亮!”梅子又开始叽叽喳喳,这丫头,一出门就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了。那天回去,我玩心大起,穿了一身黑衣与阿玛打了起来,可三两下就被制住了,阿玛摆着张臭脸:瞳儿,你闹够了没有。我顿时大窘,他怎么知道?结果阿玛哼了一声:哪个刺客是用没开封的刀的?!额娘还是老样子,做了一堆我喜欢吃的,然后又是念念叨叨的老问题。。。。。。
笑了笑,我继续往前走,元宵节的花灯会真是热闹,悠长的街市两旁挂满了琳琅别致的花灯,整个京城徜徉在点点星亮里,似乎是天上的银河遗落了凡尘。孩子们都跑着跳着,穿梭在人群里。
“将相和,打一字”
“扇,打一七唐一句”
“六九,打一成语”。。。。。。
原来是灯谜。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听说只要猜出五个灯谜,就能得到一个花灯。
“将相和,斌”
“扇,飞入寻常百姓家”
“六九,七上八下”。。。。。。
一个洪亮的男音传来,一片赞叹声里,他接过摊主手上的花灯,灿烂地笑。
“是你。”胤祯。
“你。”这时,他也认出了我:“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八哥府上吗?哦!”他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前些天你回家了。瞧我这记性。”
看着他率真的动作,我也禁不住笑了:“十四爷真是好学问呢!”哪像我,从头到尾就像一根木头。
“是吗?”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夸我,连皇阿玛也没这么说过。呵呵。”
“十四爷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有空来?”我有些奇怪,今天皇上不是设宴,阿玛也去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回呢。
“皇宫的酒啊,喝得真闷,还是这儿好,自在。”他爽朗地一笑,“对了,喏,这花灯送你了,荷花样儿的,我一大男人提着还真是别扭。”
“墨瞳先谢过了。”我笑了笑,“倒是很别致呢。咦,十四爷怎么不送福晋?”
“她呀。”胤祯笑道,还用手笔画了一下,“不喜欢这些小家子气的,前些天,我已经命人做了个特大的给她了。”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这些大家的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定是不爱这些寒碜的东西了。突然,我瞥到角落里的糖葫芦,心下一喜,匆匆跑了去买了两串,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喏,你要不要,就当是谢你送我花灯。”
他看着我楞了楞,那个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嘿嘿”咧了咧嘴,正欲收回,却被他一把拿了过去,也十分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还真敢,也不怕人家笑话。”看着路人频频回头,我难掩笑意。
“你敢给,我就敢要。反正我们俩是走在一起的,要丢人,你也跑不了。”他倒是说得自在。
“对了,十四爷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吗?把花灯放在河里,然后许下自己的愿望,如果花灯能飘在水上不沉下去,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哦。”看着他一脸迷惘,我索性拉着他的手就往河边跑,“跟我来。”
我轻轻地取下花灯上的杆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水里,我闭上眼,双手合十:爸,妈,你们要平安,我,颜夕,一定会回来。
“你还楞着干什么?快许愿!”我推了把楞楞的他。
“你许了什么愿?”他睁开眼。
“不告诉你。”我一脸神秘,“那你呢?”
“秘密!”
“不说就不说。”我白了他一眼,反正我无所谓。
“墨瞳。”
“恩?”
“我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
“是吗?”我淡淡地应道。权力的纷争里,只有冷漠和无情才能保全自己,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在享受那份短暂的快乐与宁静。十四,总有一天,你会懂。
河上微亮的灯火;漂漂摇摇;那是一份坚定;一份执着;一份希望。。。。。。
蚂蚁的家(//10。161。105。139/),阅读各类小说的好地方。
第一卷 落花有泪因春雨
“下雨了。”我喃喃着。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本来想在家多留几天,可额娘说怕八爷担心,只好忍通割爱。
三月的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满空中飘拂着的柳絮,纤如星芒,在午后微明的天光,织起一层薄烟,飘渺动人,如梦如幻。
我张开双手,闭上眼,享受着它的宁静与出尘,几缕雨丝调皮地跑进我的唇,微甜的味道,带着些许暖暖的气息。
记得那一次见他,就是在这样的细雨,没有打伞,没有喧嚣,他缓缓地走到我面前,苍白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夕,若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墨瞳?”胤禩的声音传来,“怎么一个人站在雨里,也不打伞?!”他嗔怪着把伞移到我头上,为我挡住细雨,挡去心头的阴霾。一刹那,我以为,他回来了。“夕,我只是怕,我走了,再没有人为你挡雨,你这个粗心的丫头,叫我怎么放心。。。。。。”莫言的话萦绕在我耳畔,我仿佛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可惜,他叫的是“墨瞳”,不是“颜夕”。
“八爷。”我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胤禩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微微动了一动,仿佛有一束流光闪过,却很快便消失了去。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无兴趣去猜,因为心,已然乱了一片。
“原来是你。”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我蓦然回首,是他,胤禛,一如那夜他的漠然。原来,短暂的回眸一瞥,我便记下了他的模样。是宿命,还是牵拌?
“四哥,你们认识?”身边一个宝蓝长衫的少年一脸好奇,略显稚气的面庞英姿勃发,神采涣然。这便是胤祥了吧,那个康熙口中的拼命十三郎。
“见过四爷,十三爷。”我镇定心神,向他们请安。我不敢抬头,我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是敌意。。。。。。“几位爷一定有事要谈,墨瞳先告退了。”我福了福身子,快步离去。手,不经意间碰上他的,却沁凉沁凉。
“你哭了。”风里,依稀是他的低语。
我的脚步顿时僵在那里,直到他渐渐远去。连胤禩都没有发现,为什么他会知道,那摄人心魄的眸子,太可怕。。。。。。
雨水,缠连成线,千丝万条,晶莹透明,盈盈地垂了下来,久久不断。。。。。。
“莫言,莫言。。。。。。”我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渐渐远去。“不!你别走!”恍惚里,我拉住他的手:“不要走,求你,求你了。。。。。。”
“好,我不走。”朦朦胧胧,一个人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听到了他的话,我的心一阵安稳,沉沉地,我睡去,耳边,依稀的是那声声的叹息。。。。。。
。。。。。。
“呃。”我舔舔发干的嘴唇,费力地睁开眼,头,昏昏欲裂,百般沉重。我抚了抚额头,好烫,原来竟是发烧了。
“终于醒了。”我的眼前映上一张疲惫的脸,眉间是淡淡的喜色,“都烧了两天了,还一个劲儿地说胡话。那天我以为你回去了,哪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你居然倒在地上。”
“这样啊。”原来我一直呆呆地站在雨里,怪不得。。。。。。思及此,我轻轻地笑起来。什么时候我竟也这样笨了。
“还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摇摇头,大约是我刚才的笑弄懵了,语气里略带嗔怪,“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是吗?”我的神色一黯,继而迷茫地勾了勾嘴角,遗落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氤氲开来,“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说过我呢。”
莫言,你说你要守护我,可为什么你却违背承诺。你可知道,疯丫头就是疯丫头,总不会照顾自己,总让人家操心。
“那天,你是想到他了吧?”胤禩看着我的眼睛满是温柔,之中似乎还有着莫名的情绪,怜惜还是心疼。总觉得今日他的笑是不同的,因为不是疏离的淡然。
“八爷。”我笑着看着他,“谢谢你,真的。”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用诚心的口气跟他说话呢,仿佛每次见面老免不了针锋相对,有时候是我的无理取闹。想来,是我的成见吧。可走近了看,才发现其实他有他的温柔和细腻,走近了,才发现,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虚伪和不堪。是我,太武断。
“真是难得的一句话呢。”胤禩轻轻叹了一叹,笑,浅浅地晃荡开来,暖暖的还带了些戏谑,“你可还是我的军师呢,你要是有个什么,你阿玛怕是要怪死我了。”
“嘴硬。”我打趣,戏谑地盯了他半晌,直看得他别过脸去。
“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别的事儿就先别管了。”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外头的天空碧蓝如洗,干净地无一丝杂色,浮云缱绻,温煦的阳光扒开密密的枝叶,投下了他斑驳的影子,温暖了一院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