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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中萧汉试图找话题来缓解气氛,遗玉起初没理,后来是渐渐应了,等到他们吃完饭,回到住处,两人的交谈已经算是随意,刚才在食馆里的争执就如同没发生一般。
“这里是我的府邸,前两天你不肯出来,今天天气也好,我带你四处看看?”
遗玉正想要答应,突然听人在后面喊了两声,她和萧汉一起回过头,就见有一名武将打扮的年轻人快跑过来,神情匆忙。
萧汉询问了对方,并不避忌遗玉,也没什么好避忌,反正她也听不懂他们说话。
遗玉故作退避,往旁边挪了两步,佯作不经意地留意着他们的面色,没错过萧汉在听过那武将陈述后,一瞬间突变的脸色。
出了什么事?
“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回房去休息。”
萧汉交待了遗玉两句,便招手喊来身后头跟着的两个仆人,遗玉听话地跟着这两个人离开。
一直到了晚上,遗玉都没再见到萧汉,她被领回那座修有两排房子的小院里。
遗玉像前几次一样,比划着让下人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再把人都撵出去。
为怕易容掉了,她这几日脸都不敢洗,只能背着人用水将就着擦擦身上的汗,再洗洗脚,油腻的头发已经有了难闻的味道。
擦干净手脚,遗玉便熄灭了灯,和衣躺在地铺上,扭头看着纸门上映出的两道背影。
萧汉为了不引她不快,虽然没在这院子里安排侍卫把守,但白天这院子里都是干活的妇人,夜里她睡觉时候,门口还会有两个下女守夜,实则是防着她逃跑。
对此,遗玉并未放在心上,萧汉只当她医术了得,并不知她更擅长的是shidu,行军在外,即便是她xi zao的时候,至少都带着两种du yao bu li shen 一条腰带,一枚木笄里都可能cang du,要想fang dao这几个女人tao chu这里,并非什么难事。 难的是怎么出城。
遗玉本来是打算从萧汉口中探问出来出城的方法再走,但是今天在食馆里的交谈,让坐不住了,她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出城去。
多留在这里一天,她身份暴露的可能就越大,脸上的易容顶多再能维持三天,真被萧汉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咳咳。。。”
夜里,遗玉突然咳嗽起来,借着声音引了门外守夜的下女,支了一个出去倒水,不费吹灰之力就用迷香放倒了留下来的那个,又把灯吹熄,等到另外那个摸黑进来,躲在门后的她又快又准地把人击晕过去。
轻轻拉上门,遗玉扒了一名下女的衣裳换上,将头发编成一股,趴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确认院子里空无一人,才提着筒裙飞蹿到对面墙根她瞄了两天的那棵榆树下。
小时候在乡村长大,她最爱和卢俊到山脚的林子里摘野果,虽这十多年都没再爬过树,但怎么爬还s1能记得清楚。
遗玉有些吃力地攀到了树桠上,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墙头,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听见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不好,被发现了!
遗玉慌乱之下,急着去翻墙,竟不留神脚下踩空,眼看就要失足跌下去,却听耳边一阵风声,一只手臂从茂密的树叶中伸出来,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一拉一提,便将她扛到背上,在人发现墙头这边动静之前,背着她踩着墙头,轻轻跃了出去。
第三七五章 有太子的消息吗?
遗玉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背着跑,听见墙那头的大喊大叫声渐远,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抓紧了来人的肩膀,只因跳下墙头时,对方已经向她道明了身份。
大概跑了五六条街,来到一座偏僻的小巷子,翻墙入内,那人才将她放下来,揭下脸上的蒙面黑巾,歉意道:
“主人,属下失礼了。”
遗玉惊魂未定地侧过身,借着月光,辨识着眼前这张许久未见的人脸,既惊又喜地问道:
“卢耀,你是怎么进城的?”
安市城的各个城门早在唐军来袭之前便已封锁,安市城的百姓和军队自给自足,城门附近都有人严禁把守。
“一座城墙还难不倒属下。”
“你翻城墙进来的?”遗玉说完,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背着她跑了这么远的路,他呼吸都没乱,足可见这几年来他的武功是又精进了。
“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太子那边有消息传来吗?”顾不上询问卢耀怎么找到她的,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李泰的情况。
算一算,李泰带兵去拦截援军也有六七日了,不知两军是否已经交锋。
“属下不知,”卢耀摇头,“三天前你被人带走去审问,李管事去找二公子,夜里东营遇袭,二公子带人找到关押你的地方,不见你踪影后,就带兵追赶敌军至安市城外,被长孙无忌派人召回,在营中寻你无果,断定你被人抓走,就命属下潜进城中寻你。”
卢俊会派卢俊潜进城找遗玉,就是清楚眼下她的身份不宜暴露,两军交战,要是给人知道太子妃被抓,可想而知会引起什么大乱。
遗玉没听到李泰的消息,只能安慰自己他没有出事。
“主人,此地不宜久留,属下现在就带你出城。”
遗玉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不大确定地问道:“你带着我也能翻过那座城墙吗?”
卢耀老实地摇头,“那城墙颇高,因要借力才可使用轻功,属下一人通行无阻,带着人就翻不过去。属下这几日查看过,城西的防卫相较松懈,百人的守卫,避开要害,属下可以带着你走城内的墙梯,杀出去,只是要委屈主人冒险一行。”
这样出城一听就知道有风险,遗玉犹豫,不是怕死,只是考虑到了被抓住的后果,不得不三思而行。
原本遗玉是迫不及待想要逃出城,因为她担急李泰的情况,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卢耀能够出入安市城,这让她心思不由活跃起来。
一番衡量后,遗玉最终决定道:
“卢耀,你现在出城去,代我向我二哥和李管事传话,再帮我取些东西进城。”
“主人,你不出城吗?”
遗玉摇头,“没有十足地把握出城,太子回来之前,我还是先留在城中安全,不必为我担心,虏人并不知我身份,他们当我是男子,就我面目都不曾见过,想要找我并不容易。”
见遗玉有主张,卢耀不做干涉,直接道:“这房子久无人住,主人就先在此处安身,属下今夜出城,明夜再进城来寻你。”
“好,”遗玉嘱咐道:“原本在西营行医的大夫萧汉这安市城的副城主,他同城主杨万春八拜之交,一年前就混进了军中做奸细,前日半坡一战的假唛草汁亦他从中作祟,你将这些告诉李管事,此外,务必叮嘱我二哥,让他不要着急,千万别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假使这几日军中有什么关乎我的流言传出来,也要他不要动作,静观其变,等候太子回营。”
“属下定当转告他们。”
“太子营中放有我一只檀木药匣,里面有两只瓶子,一红一白,你去找李管事,让他取出来给你,切记不可打开。”
“属下记得。”
遗玉一一交代了卢耀,最后才道:“卢耀,你已跟着我二哥这些年,就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我听着不习惯,你喊着想必也不自在。”
卢耀一板一眼道:“老爷临终前有遗言,将属下交由小姐,小姐命属下跟随二公子,属下莫敢不从,然而除非小姐身死,属下只有一主。”
遗玉哭笑不得,“什么死不死的,我可活的好好的,不改口就算了,你且去吧。”
“属下这就出城,主人自己小心。”
遗玉看着卢耀轻轻一跃,便借力飞上墙头,转眼消失不见,月色朦胧,将近团圆,奈何他们一家人天各一方,不得见。
“这些唐人是不是疯了,竟想要在城东外堆起一座土坡来助攻城,城主,要不要派人去给他们添些麻烦?”
“唐人自大,以为这土坡是短短几日就能堆成的吗?依我看,不必管他们。”
“怎么能放着不管呢,唐军在外有十几万人马,真叫他们堆起了土坡,借地势攻进城来那怎么办?”
杨万春坐在高位上,一手枕脖,听着下面议论纷纷,不置可否,却去问始终没有发表言论的萧汉:
“东哲,你以为如何?这唐军大营现今是个什么情况,当属你最清楚。”
众人停下争论,都把目光转到萧汉身上。
“唐人所剩粮草不多,现是秋时,再来入冬,水枯泽困兵马难行,我们不必理会他们这堆墙之举,等他们粮草用尽,知难而退就行。”
话音刚落,就有人哼笑出声。
“现在不管,等他们日后堆起土墙,攻打进城,你来负责吗?”
萧汉冷眼回对:“我来负责又如何?”
“说的轻巧,谁知道你不让阻止唐人堆墙,是不是另有居心。”
闻言,萧汉起身,虎目厉色,沉声质问:
“我一心护城,你刚才是在污我?”
“啐,谁不知道你是唐人的杂种,你娘就是个一心钻唐人被窝的贱妇,哼,生了你这个儿子,能好到哪里,我污你怎么了?”
“你有胆再说一遍?”
那人面有不屑地说完,就被萧汉大步上前揪住衣领,从座位上提了起来,那人有些惊慌,却依然嘴硬地道:
“我、我说你是杂种,你娘——”
萧汉眼中凶光外露,挥拳砸向对方,“嘭”地一声闷响,溅出血来,让人听了就觉得牙疼。
众人看着萧汉一拳就把人打晕,有的皱眉,有的暗笑,不等萧汉再出手,坐在上头看热闹的杨万春迟迟开口阻止:
“东哲住手。”
萧汉的拳头高高扬起,手背上暴起了青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抖了抖,没有挥下。
“来人,扶金大人回去,”杨万春喊了下人进来,对在座的众人道:
“就依东哲之意,暂不理会唐军堆墙之举,二十万援军正在路上,不日就可抵达,介时再反守为攻不迟,你们急什么,该急的是唐人才对。”
杨万春做了决定,便起身离开议事厅,众人纷纷跟着退去,到最后,清冷的大厅中就只剩下萧汉一人。
“嘭!”
人都走光,萧汉才发泄出来,一掌劈开了面前的茶桌,木刺将他手背划破,血流出来,却不觉得疼,他喘着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是夜,杨万春离开议事厅后,带着两名贴身的护卫,去了后院,一路避开府里的下人,进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子,让两名侍卫守在外面,一个人入内。
拉开一道纸门,一盏灯光下,里面正在对镜梳发的女人回了头,露出一张娇媚的脸孔,放下梳子,起身行礼:
“城主。”
她口说虏语,虽然通畅,但腔调却有些奇怪。
杨万春的目光在她身上掠了一圈,笑着抬手虚扶,“沈姑娘不必客气,坐吧。”
这美貌女子,竟不是他后院姬妾,那口音,亦不是本地人。
两人移到隔壁,在茶桌边坐下。
女子一边熟练地给沏茶,一边问道:“外面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杨万春道:“唐人大军在城东堆土墙,试图借势攻城。”
女子对此显得漠不关心,转而又问,“有太子的消息吗?”
“沈姑娘放心,我既你主子约好,要将太子的命留在辽东,就一定会如约而行,等到援军抓了你们太子回来,我便会寻机会将他除掉。”
杨万春伸手比了个掌刀,向下一划,眼中闪过杀气。
“你们那个太子也是蠢货,带着区区四万兵马,就妄图阻拦我们二十万援军,倒省了我好些麻烦,不必费心去刺杀他。”
“我家主子一诺千金,先前送给城主的二十箱金银只是薄礼一份,只要太子一死,我便会回报回去,等到主子登上大位,就会派兵助你坐上这高句丽的莫离支一位,介时两国亲睦友好,休戈止武,天下太平。”
女子将煮好的茶水注入杯中,两手捧给杨万春。
“哈哈,沈姑娘说的好,休戈止武,天下太平,”杨万春伸出手来,一边爽朗大笑,一边覆上了女子柔软的手背,轻轻摩擦。
萧汉在外面喝了几杯酒,不能消愁,难得生了想找人诉说的冲动,脑子里头一个浮现的便是一张粗眉大眼的笑脸,他于是买了一坛好酒提着,回到家中,进门就发现一团乱。
有下人看到他,匆匆忙跑过来:
“大人、大人!您带回来的那位唐大夫,他刚才跑走啦!”
“啪嗒”一声,萧汉手中的酒坛摔落,他不由分说地扯住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