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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无处修补。
“你就是桃妃娘娘?”
我闻声转头,看到身边站着的淡白色宫装女子,一时有些惊怔,没想到她居然会过来找我。
姐姐太低调
“蝶妃!”我惊诧中起身,她眸中流光溢彩的看了看我,一丝清淡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
“看桃妃娘娘虽然穿着简洁,不施粉黛,却依旧给人清新优雅的感觉,想必,若是哪日精心装扮一番,一定会令六宫粉黛无颜色,艳压群芳。”
“妹妹过奖了。”
我封妃比她早,她虽然看上去比我大些,我叫她妹妹也不为过。
“是姐姐太低调,来,去我那儿坐去,早听说后宫里有一位桃妃娘娘,我早就想去拜会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我但笑不语,该谦虚的谦虚,该说的就说,反正逢场作戏我也是拿手的。
只是,过去我要逢场作戏的对象,我都是了如指掌的,但对她我是陌生的,此时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现在的我早已没有了争斗的气力,正值得宠的她应该犯不着来跟我一个失宠的妃子过不去。
只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自己这样想完全是错误的,有一种人她可以真心对你好,但是她也会借机从你身上讨到更大的便宜,你却不自知,甘之如饴。
“妹妹以后有时间,只管去碧螺殿来找我。”
“姐姐这话可是当真?”蝶妃笑意盈盈的望着我,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我点头,“当然当真。”
“听说姐姐也会跳舞,到时候我可要上门讨教一二。”蝶妃说的欢欣雀跃,我陪着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
“那也没关系,我会…”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届时,白玉台阶处有太监扯开了嗓门高声宣召,映月台上的人纷纷卑躬屈膝的盈盈施礼,“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
一个不同于太监的声音来的尖锐的浑厚嗓音,带着某种厚重的味道,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谢皇上。”
跟众人齐声说着,我站直了身子,旁边的蝶妃突然拉了拉我,瞥了一眼池子对面,“姐姐坐我旁边如何?”
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
我尚在犹豫,她却用力一拉,我无奈只好跟着她走,身后的绿儿见此,连忙跟上。
“我这里才叫好呢!”刚在软垫上跪好,听得蝶妃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坐在这边,皇上和皇后就在前面,要是你坐那边,隔着喷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更别提看到皇上了。”
她这话倒是真的,只是她不知道,我是故意挑了个那样的地方坐的,目的就是不让端木华岩看到我,也不让自己看到他。
此刻,只要我的头稍稍往右偏就能看到他,我逃避似的,努力不让自己往那边看,不过蝶妃倒是紧盯着那边看着。
“柳妃来了!”
蝶妃突地伸手拉了我一下,我一惊,忙转头看去,许久没见柳妃了,此时看着她缓步从白玉阶上过来,不由暗暗惊艳。
不愧是今天的主角!
一件碧绿的翠烟衫,一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端的是娇媚无骨艳入三分。
变了变了!
我一边在心中唏嘘不已,一边不得不承认事实,看着眼前的柳妃,我竟有种不曾相识的错觉。
恍惚中觉得,我从未认识过她。
过去的她,跟现在一比简直判若两人,无论是从相貌上还是气质上,她少了初见时的稚嫩和清秀之气,多了几分妩媚的艳丽。
似是成熟了。
不过眼眸也不似过去那般纯净了,多了几分妖媚之气,过去我最喜欢的就是她那双没有沾染世俗之气的眼睛,像绿儿一样,澄澈干净的宛如一碗清水,没有一丝杂质。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然而脱去那份秀气,她现在换来了尊崇的地位和荣耀,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是值了还是亏了?
反正我是觉得亏了。
不过想做皇帝的女人,每个人都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要改变是必然的,谁没经历过凤凰涅槃的艰辛?
皇上在看我?
然而有一个人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地位来的容易,经历来的短少,却始终站在后宫女人的最高端。
——那就是皇后轩辕露。
此时端坐在端木华岩右边的轩辕露,巧笑着看向盈盈走过去的柳妃,见她微微福身,婉婉落座之后,红唇轻吐,“有了身子的人了,万事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柳妃恭敬的俯身,“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既然妹妹已经来了,皇上,这寿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轩辕露轻柔、和蔼的声音随风入耳的时候,我慌忙垂下头去,只因端木华岩的目光突然朝这边望了过来。
拿眼角余光瞥着前面,没听见端木华岩回答轩辕露的声音,但见他平静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似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停留在我所在的方向,我赶紧收回目光,敛起心神,不再去关注那边的动静。
“姐姐。”
蝶妃突然凑过头来,嘴角噙着的清淡浅笑依旧不改,细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盈的扇动,“皇上在看你呢。”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听的人心跳,雀跃的伸手指了指前面,我不说话,却也没觉得端木华岩在看我,比起蝶妃,我今天没那么的引人注目。
也不相信端木华岩刚才那巡视的目光竟然会是在找我。
“妹妹,皇上应该是在看你,你快别谦虚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吸引皇上的。”避开了那些华美的衣饰,繁丽的花色,我今天只是略施粉黛,着了简单的淡蓝色宫装,跟周围的人一比,逊色不少。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知道的。
“姐姐太谦虚了倒是真的,皇上是在看你,不信,你看看周围的那一双双眼睛在看着谁?”
周围还有人在看我吗?
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不该我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啊。我将信将疑,最后还是不相信的只当是她在逗我开心。
毕竟我现在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端木华岩。
同台献舞
低垂着头,看着空空如也的矮桌,想到柳妃也来了一会儿,这会儿应该要开席了,只是,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突然让我无法再忽视,因为那目光太过炽烈,紧盯着我。
好在我还可以装作视而不见。
“今天是我的生辰,难得有众位姐妹来给我过寿,我荣幸之至在此先谢谢大家了。”
柳妃的绵言细语倒是依旧。
“姐姐太见外了!”
蝶妃突然站起身,语笑嫣然,“妹妹今日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送给姐姐,不如献舞一支以助皇上、皇后娘娘以及众位姐妹的雅兴,热热场。”
“难得妹妹有此心意!”柳妃细眉弯弯,皮笑肉不笑,“有劳妹妹了。”
蝶妃自荐如愿,我自是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宴会中主动自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以前我也这样做过…
但是这种自荐若是收获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还好,若是收获不了可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怕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今天在场的人心中估计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盘算,若能在今日的气氛中博得皇上青睐,晚上一定会有恩宠。
聪明如蝶妃,第一个主动请缨,却终究有点沉不住气,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枪打出头鸟。
以后若是柳妃心中有什么不痛快,估计会全数怪在蝶妃身上。
这样未免有点得不偿失。
“姐姐。”
蝶妃低头,柔声唤我,忽而朝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同为舞者,我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但是…
“姐姐能否赏脸跟我同台献舞?”
我当即愣住,在这种场合,在这么多人面前,我真的要答应她的邀请一起下去跳舞吗?
答应了,我就会完全暴露在端木华岩的视野中,不答应,又会使得蝶妃陷入难堪的境地。
……
我犹豫着久久没有回应,又见周围众多目光皆看着我们,蝶妃的话又足够响亮,引来无数目光是必然的。
小心摔着
只是…
我真的不喜欢被人关注,特别是现在。
可一个蝶妃竟让我陷入进退两难,今天若是不给她面子,今后见面,可能脸说句话的机会都不可能了。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个舞者,具有传奇色彩的经历。
“好吧。”
我鼓起勇气站起身,迎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不知道你想跳什么舞?”
不就是跳一支舞嘛,只要多多陪衬蝶妃,让她多多暴露在端木华岩眼中就好了,反正我当一片绿叶也没关系。
不过这事若是放在以前的我身上,那是断断不可的,依稀记得那段日子,自己就算拼死拼活都要活在端木华岩的视线中。
“《盘鼓舞》怎么样?”蝶妃站着狭长的丹凤眼,华彩流溢,“姐姐应该会跳吗?”
“学过一些。”
心中只道这种舞若是舞者身上没有足够的气力,舞步没有足够的力量是决计跳不好的。
蝶妃会选这类舞蹈,不知道她练得是否纯熟。
不过我只跟她说学过一些倒是场面话,记得自己给端木华岩跳的第一支舞就是《盘鼓舞》。
不知道端木华岩是否有印象,在场的各位妃嫔是否有印象,反正我是印象深刻。
“那我们就先去换换衣服。”蝶妃拉着我就走,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身旁的绿儿见此,不由翘高了嘴,口吻中夹杂了七分不满,“娘娘您慢点,小心摔着。”
跳舞的场地是在映月台的水池东面,在水池的上位,在端木华岩端坐的场地下位。
整个映月台呈凹陷的形态,最凹处是喷泉水池,最上方是皇上皇后的位置,中间这是我们这些嫔妃的位置。
而我和蝶妃的跳舞场地在中间位置东面。
《盘鼓舞》适合的装扮是劲装,所以我和蝶妃不得不脱去身上宽松的宫装和繁复衫裙,换上稍微硬一些,紧实一些的衣物,免得跳起舞来有纱裙碍手碍脚,毕竟盘鼓舞是要在大鼓上舞蹈的,难免要跳上跳下。
这样才叫好看
坐在菱花镜前绿儿将我的一头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然后又盘起来,用簪花固定,只稍稍在鬓角留了几缕青丝。
额前长长的刘海,笼到耳朵后面,弯弯的像是下弦月,又用黑色的簪子固定,在上面随意的缀些白色的小花,平添几分柔亮细润,我从镜中看到绿儿一直笑着,都快合不拢嘴。
但有蝶妃和其他宫女在,我又不好问为什么,心知绿儿这丫头这会儿在我的梳妆上花了不少心思。
对着镜子,我仔细看了看,发觉她的心思与我方才的想法似乎有点背道而驰。
伸手,将她缀在我刘海上的白花一并取下,绿儿吃惊的抓住我的手,“娘娘这是为何?”
“我这样就行了。”我转头看她,心中只怪她擅作主张,曲解我意。
绿儿困惑了,“娘娘,那花戴着不是挺好看的吗?”
我回头对着菱花镜,故作满意,“我这样才叫好看呢。”虽然发髻简单了些,却也是五官无可挑剔,面若桃花的一张脸。
这样就够了。
反观旁边的蝶妃,她此时也除去了发髻中所有头饰,简单的扎了马尾盘起来,只是刘海与我相反,是在右侧。
“姐姐,我好看吗?”照完镜子的蝶妃偏头问我,我点头,“挺好的。”不是敷衍倒是实话。
“外面已经有锣鼓声和掌声,看来已经开始了。”蝶妃眨巴着那双闪亮的眼睛,立时起身,朝我伸出一手,“走吧。”
我也起身,绿儿似乎还在怪我刚才的举动,看我的目光中透着隐约的不满。
她的那点心思,我怎会不懂?
只是,现在的我不比往日,为了端木华岩什么都会做,为了将自己的青春靓丽展现在他面前无所不用其极。
这半年下来,我淡定了。
“姐姐,一会儿,你先在上面,我在下面,咱们公平竞争。”蝶妃兴致勃勃的说着,我诧异,“竞争?”
我几时要跟她竞争什么了?
怕是要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