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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开始涣散,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迷糊不清。她知道自己的目力正在消失,也没有特别惊慌的感觉。没关系,眼睛看不见了,还有耳朵可以听。
“……阿蘅姐姐!”瑶光的声音有些恼怒。
“好了好了。”冯蘅微笑,眨了眨眼,居然……已经天地尽黑了。
她把头靠在树干,闭上了双目,反正都看不见,还不如闭目养神。然后淡声说道:“瑶光啊,看看周围什么环境,等天亮了我们就离开。”
瑶光点点头,“嗯”了一声。
“奇怪……”瑶光看着周围的景物咕哝着。
“怎么?”
瑶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就是这里啊,阿蘅姐姐,你没发现吗?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啊!”
“是吗?”冯蘅眉心微皱,左手食指抚上右手拇指的指环,以指腹轻轻摩擦着。
“是啊,你看,这颗桃树方才被我不小心划了一道痕,现在我们又走回这里来了。”瑶光看着眼前一株桃树,脚有些不安分的踢着树干。
冯蘅还是没有说话,眉心越拧越紧,似是在沉思。
瑶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阿蘅姐姐,有什么不妥吗?”
冯蘅舒展了眉心,微微摇头,然后又说:“瑶光,你把我们所处的方位跟景物布局向我描述一遍。”
“哦,好啊。不!不对!阿蘅姐姐,你——”瑶光转过头,跟她的目光对视,却发现平时清澈且带着笑意的双目此时无神的涣散,顿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冯蘅侧着耳朵,没有听到瑶光的声音,知道她发现自己的不妥了,于是淡淡一笑,“瑶光,要是我没猜错,我们应该是闯入了他人依照五行奇术所布的奇阵。而且,阵内有毒气,我目力被毒气所伤,已经无法视物了。”说完,竟眉心一拧,轻声咳嗽起来。
“阿蘅姐姐!”瑶光连忙扶着她,“可是……为什么我……”
瑶光忽然想起昨晚冯蘅给自己吃的那一粒药丸,自己吃了,可是冯蘅没有吃!
她眼里闪过惊愕,感动等情绪,尔后无语地看着冯蘅无神的双目,最后忍不住流泪,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冯蘅的左手上。
冯蘅感觉到手上的湿润,抬起头朝着瑶光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别哭,就算我眼瞎了也没关系,有你在旁口述,以后照样可以访遍天下名山。”
瑶光只吸着鼻子,并不说话。
冯蘅笑吟吟的,“还是你见到我现在目力尽失,嫌弃我了?”
“我当然不会!”瑶光的声音有些恼怒。
冯蘅轻笑,“既然不会,那就赶快把我们的方位告诉我,再不想办法出去,说不准你也会变成瞎子。我可事先说好,若你成了瞎子,我可是会嫌弃你的。”
“阿蘅姐姐!”
“阿蘅姐姐。”瑶光站在冯蘅的左边搀扶着她,然后看着四周的景物,说道:“这里东南西北都有小径,我们刚才走了一阵,但似乎都在原地打转。”
冯蘅沉吟一下,“瑶光,你找一棵大树跃上树颠眺望这片小树林,看可有不妥。”
“好。”瑶光把冯蘅扶到一颗参天大树下,然后自己跃上树顶,四下眺望。
冯蘅站在树下,抬起白皙的手抹去额上的汗,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她记得岛上神医,曾对着爹爹摇头叹息,天生体质孱弱,不能练武,甚至像个正常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奢望。冯蘅,是个薄命之人。
薄命么?她倒不太在意,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她活在今朝,即使离开了岛上,日子还是悠哉得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遗憾……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遗憾,却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瑶光自树上跃下,站在她身边,“阿蘅姐姐,这里多是花树,树林看不到尽头,只看得我头晕眼花。”
“头晕眼花?”冯蘅低声重复,额上不断地有汗渗出,心中更是笃定她们误闯奇阵了,而且方才瑶光乱闯,肯定是迷路了。
她微微迷眸,“瑶光,我们周围的小径是如何?”
瑶光细细说给她听,听完,冯蘅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我们往东南走。”
“可是阿蘅姐姐,东南方向没路!”
她浅浅一笑,“你尽管按照我说的走就是。”
瑶光照着她的指示往前走,一排小树挡在前面,明明没路。她小心地抚着冯蘅往里面一钻,竟然出现了一条小道。
“阿蘅姐姐,这里有一条小路!”她惊喜地喊道。
冯蘅微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因为目不能视,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是否推错,但是听到瑶光说有路,当下安心不少。
瑶光把周围的景物口述给冯蘅听,只见路上好好的大路她偏不走,往杂草丛生的地方一走又另有小径。有时候路明明到了尽头,可是往在旁的参天大树后一拐,又另有幽径。
瑶光看了,心里惊奇不已,“阿蘅姐姐,这是什么本领,教我好不好?”
冯蘅沉吟着,朝她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踏着脚步数步子,走到一处停下,“瑶光,这是可是没路了?”
瑶光点点头,想起冯蘅现在不能视物,于是又“嗯”一声。
只见冯蘅身体摇晃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瑶光,我们可以出去啦。”
“呵呵,黄东邪,你的阵法让个女娃娃给破啦!”一个身上衣服打满补丁的人自阵中一棵大树上跃下,手里还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正是上次在苏州城外追着黄药师的那位男子。
只见一抹青色自高处旋落,衣袂飘飘地落在那男子身边,“那又怎样?”
“黄东邪,我洪七与你打赌这白衣姑娘能否走出这桃花阵,现下你输啦。”
黄药师站在方才冯蘅停住脚步的地方,回头淡淡的扫了洪七公一眼,“她走得出这桃花阵也未必能解得了体内的毒。现下说七兄赢了,还为时尚早。”
洪七公哈哈一笑,说:“黄东邪,我瞧那白衣姑娘言谈不俗,相貌极美,论才智也是当世少见,你的毒气也未必难得了她?”
他知黄药师自视甚高,生平最以自己的奇门五行之术为傲,现下有个人破了他的阵法,而且还是个姑娘家,定然是要气闷的,却还故意在老虎尾巴上拔毛。
果然,黄药师闻言,拂袖便走。
洪七公呵呵笑着追上去,“黄东邪,你烤的叫花鸡果真天下美味,再烤一只分我一半,我就拿我的降龙十八掌与你的奇门五转试招可好……再不然我拿逍遥游与你的落英神剑掌过招……喂喂……你再烤一只给我尝尝啊……”
凌波微步
“阿蘅姐姐!大姐,我家姐姐好像要醒了!”
她微蹙着眉……那是瑶光的声音。她奋力睁开双眼,天地尽黑……鼻端传来一阵药香,她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上面已覆上一层纱布。
“瑶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瑶光见到冯蘅醒来,面露喜色,大声喊道:“阿蘅姐姐!你可醒了!”
“我睡了多久?”
瑶光走至冯蘅身边将她扶起,然后把她身后的被铺稍作收拾,让她倚在床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幸亏遇上阿瑛姐姐,是她帮我将你移到这里的。”
原来昨日冯蘅与瑶光走出树林后,冯蘅便因身体虚弱、体力耗尽而昏过去。正在瑶光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遇上了那天在街上帮瑶光解围的灰衣女子。这名女子自称瑛姑,大理人氏,遇见昏倒的冯蘅和一脸慌张的瑶光,便把她们带回自己的住处。
冯蘅听了瑶光的解释后,感觉着朝瑛姑所在的大概位置微微躬身,“多谢阿瑛姑娘相助。”
瑛姑连忙走过去,“姑娘,不必多礼。瑛姑路经此地,见到瑶光小妹神色惊慌,不知所措,所以帮了一把。”她顿了一下,续道:“不瞒你说,大夫说姑娘的眼睛被毒气所伤,已帮你敷了草药,但结果如何,现在还不能知晓。嗯……请再恕瑛姑直言,大夫说姑娘的身子……”
冯蘅听得她的声音清脆好听,不禁心生好感,于是微笑着说道,“阿瑛姑娘,冯蘅体质天生如此,不碍事的。”
“不碍事?怎么会不碍事?而且……阿蘅姐姐,你眼睛都看不见了!”
冯蘅听到瑶光的话,知道她为自己担心,转头朝着瑶光的方向,“瑶光,人生无常,岂能强求。我眼睛虽然被毒气所伤,但也不是不能治,你也别太在意了。”
瑛姑听到冯蘅的话,不禁一怔。她本以为冯蘅知道自己中毒未解,必定会忧心不已。但瞧她几句话语音温柔,而且心境平和,达观知命,反倒还安慰起身边的瑶光,心中不禁对她暗暗佩服。
瑛姑略一沉吟,说道:“冯姑娘,明日瑛姑便要启程返回大理,倘若顺路,不如你我结伴同行,路上有个照应也好。”
冯蘅微微摇头,轻声拒绝,“多谢阿瑛姑娘的好意,但我姐妹二人还须得在杭州逗留一段时日。”瑛姑见冯蘅如此说法,也不便再多言。
翌日,她们三人一同离开瑛姑暂时的住处,瑶光扶着冯蘅的看着瑛姑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解,“阿蘅姐姐,你不是说我们要游遍天下吗,为什么不与阿瑛姐姐一起离开?”
冯蘅的眼睛仍蒙着白纱,她微笑着摇头,“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事情要做。”
苏杭州城外的空地上,一个蓝衣姑娘踩着怪异的步法走得气喘吁吁的,她喘着气停了下来,抹着额头上的汗,“阿蘅姐姐,这是究竟是什么步法,怎么会这么奇怪?”
冯蘅正坐在旁边的大树下乘凉,听到瑶光停下来的声音,“你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走成一个大圈了吗?”
“……没有。”
“肯定是你记错步法了,不许偷懒,继续练。”她把身子靠在树干上,淡声催促瑶光。
“好姐姐,你好歹告诉我这是什么本领嘛,好不好?”瑶光跑过去摇着她的衣袖。
“……”
“阿蘅姐姐……”声音拉长了。
冯蘅忍不住笑,“好了,这是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是什么东西?”
“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东西,好了,赶快去练习。”声音里带着笑意。
冯蘅靠在树干上,听着瑶光在旁练习的声音,不禁浅浅一笑,有些无奈的摇头,从来没有想过会多个小跟班的。
自从瑶光跟在她身边后,她就时不时的传几句修炼内功的心法与口诀给她,现在也算是略有成效。如果瑶光学会了凌波微步,下次再遇贼人暗算,她们应该不会像这次这么狼狈吧?
思及此,她又摇头苦笑,想起以往在岛上,她每次与爹爹谈及这些武学时,爹爹都对着她无奈叹息,喃喃地说着:阿蘅阿蘅,纵然你冰雪聪明过目不忘,也是枉然啊,爹爹该怎么做才是对的?语气里,总是既痛惜又无奈。
她仰起头,感受着清风抚过的清凉,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听着身旁瑶光的脚步声,合上了双眼,竟迷迷糊糊睡去了——
朦胧中,她来到了一座海岛。初始,她以为是回到了自小生长的地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爹爹……大姐……二姐……”她大声的呼喊。可是无人应她,她看着周围,缓步而行。
阵阵花香扑鼻而来,不对,岛上没有花香……这里不是她生长的那个地方,不是她所思念的海岛。她环视着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方位在何处?正想着,忽觉得自己的身子凌空而起,正好四下眺望。
只见海岛的南面是海,向西是光秃秃的岩石,东面背面都是花树,五彩缤纷,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
她正要细看这些花树可有怪异之处,身子便被猛然一拉,落在下面的花丛中。
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她微微拧着眉头爬起来,忽然听得一阵箫声远远传来。那箫声若有似无,她侧耳细听,跟随着箫声而走。越走箫声越明澈,箫声忽高忽低,如泣如诉,只听得她心中一阵发堵。
蓦地,她发现前面一片白色的花丛,花丛中,立着一个青衫男子,他正背对着她,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白衣的小姑娘,两三岁的年纪。
箫声骤然停下,她看见那男子右手执一个碧玉箫,左手则牵着那小姑娘的手。
“阿蘅……”她只听得那青衫男子一声低喃,心中一震。然后一切似乎都无法控制似的,她缓缓的抬起脚步走向他们。
“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