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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走开!”稚嫩的男声响在耳侧。
小男孩跳下深坑,赶走秃鹫,搜刮着死者身上值钱的东西。突然脚上受绊,男孩一个踉跄跌倒在血堆中,定睛看去,何时伸出只手?男孩上前探了探鼻息,忙向身后的男子喊道:“爹爹,这里还有活人!”
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啊!”恶梦把梅儿惊醒。
“姐姐?”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木门“吱嘎”打开,在这寂静的白昼却透出渗人的诡异,梅儿惊得大叫:“什么人!”
“姐姐?”小男孩冰冷的手触碰她的额头,看来已经退烧了,“姐姐,我叫兔,是我和爹爹把你救回来的。”
男孩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干蜡黄、头大身小,明明才十几岁的孩子却有着与同邻人不符的沧桑,一对直立削尖的耳朵迎风招摇。梅儿记得,这招风耳正是在万人坑救下他的人。
“谢谢你救了我。”梅儿从床上坐起,却忽然头昏目眩。
兔担忧的搀扶梅儿,“姐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躺着吧。”
梅儿摸了摸身上,空落落的,急道:“我的东西呢?”
兔快步的把东西抱了过来,“我和爹爹在那些人身上搜了好久都没找到什么宝贝,就姐姐这儿最多,可惜姐姐没死……”忙捂住自己的嘴,“啊!我说错了!”
毫无心机的胡话,不过人之常情,梅儿一笑置之,开始清点物什:钱币、地图、短剑、铜镜,还有……怎么少了一件!
“只有这些吗?”梅儿疑惑的问兔。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些的,姐姐是少了东西吗?”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小脸憋得通红,摇手否认:“不是我拿的!”
“那是一幅设计图,是画在一块兽皮上的,有见过吗?”梅儿见兔懵懂惊慌的模样,长叹口气道:“算了……现在这东西对我也不重要了。”
梅儿清点好钱数,收拾好东西,问道:“你真的叫‘吐’?”
兔纯真得没有一丝心眼:“嗯,爹爹说我一出生耳朵就跟别人不同,所以叫兔。”
这就是古人的悲哀,平民百姓哪有什么正常的名字,不过就是一个方便呼叫的代名词。
“兔,你爹去哪了?”抬手摸摸他的大头问道。
“他在干农活,让我守着你。对了,我这就去告诉爹爹你醒了!”还没等梅儿制止,兔就一溜烟的跑出房间。
她这会才得空审视这里的环境,家徒四壁却是代表着素雅,且房外景色秀丽深藏秦岭山腰,代表着与世无争。梅儿很快融入到自然之中,怡然养伤。
转眼一个月过去。
“有姐姐在真好。”兔说的可是真心话,有梅儿在可以衣食无忧,他觉得王侯公子的生活也就不过如是吧!
“嗯……”梅儿轻哼着,仰躺在草堆中,和煦的春风拂面,鼻端飘来淡淡的花香,渐渐有些困意……
春是什么?是一年之始,是万物的萌芽,似少女充满朝气,青春从来不怕失败,因此也总是梨花带雨。轰隆隆一声春雷吓醒了梅儿,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她的身上,昨昔死亡的恐惧依旧如新仿佛洪水猛兽扑来。
春是什么?是春秋战国的简称,它朝气中蕴含搏杀,优雅中蕴含血腥。这片美景,远望是绿油油的生机,近看不过稀疏半寸的杂物,山岚万花丛中怎就迷蒙住眼!
蓦然意识到留在此处并非长远之计,“兔,姐姐要走了。”
“下雨,是该回家了。”兔早看出梅儿表情的怪异,不愿听懂意思,忙牵住姐姐的手起身。
“兔,姐姐是说要离开这里去邯郸,以后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养病一个月,离约定之期早过,不知她还有没有在约定之地等着。
唉,既来之则安之!梅儿心里想着,最后不舍的再摸了摸兔的大头,开始她新的旅程……
天际征鸿,谁会凭阑意。
太白山脚有家小酒摊,燕丹帮她找的女保镖就在此处等待,对过暗号后,两人简单的交谈几句。
“我叫冰。”女子手拿长剑,一张僵硬无表情的脸,真是人如其名。
“我叫王梅儿,以后你就叫我梅儿。”从此在这纷争的战国,她终于可以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
“快些上车吧。”冰掀开车帘,有些不耐烦,“我都等了二十个昼夜,再不走都不知何时才能返程。”
梅儿忙在酒摊买了数个墩饼,坐上简陋的马车,马随即扬蹄。掀起侧帘望去,正遇空中一排鸿雁,鸣叫着振翅有声的随车同行,梅儿倚在车窗沿,竟看的呆了。
兔要守在家中与老父相依为命,冰忙着送走她返回故里,鸿雁结群翱翔天际便是家,而穿越到陌生时空的梅儿何处归属?或许自由便可为家!
小酒摊的生意其实并不好,等到日落山头才终于来了位客人,看那一身打扮虽不华丽,却也透着股贵气,他抖了抖蒙尘的苇席方坐下。
掌柜殷勤的跑过来,倒上碗温水道:“成先生,他们已经出发了,约莫一个半时辰。”
男子抿口水,这段时日天天来酒摊,就这次最大手笔,放下一镒黄金,“谢谢掌柜数日的帮助,在下告辞。”说着纵身上马,钢筋般硬朗的手臂扬鞭,汗血马踏蹄飞奔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墩饼:后名为锅盔,商周时期便已有此物,至今仍有种锅盔名为“文王锅盔”。制作工艺精细,素以〃干、酥、白、香〃著称西府。个大、饼厚,且保质期长,所以多作为战士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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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灵异囧境
路途上同冰的交谈知道,她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夫君要纳个小妾,她不依不挠,干脆离家出走来做抵抗,顺便送上梅儿一程赚些小钱。可见这冰根本就是双十年华的单纯少妇,路途上也有了解闷的人。随着燕丹制定的安全路线前进,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西地界。
然而,这路线行去是越发的冷清,好不容易看到个人,梅儿赶紧的问路:“大姐,请问屯留是往这个方向吗?”
那位被叫到的大姐,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她们,尖声道:“你们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鬼!”说着仿佛后背着凉一般,吱溜一声逃走了。
看着大姐的怪异的举止,梅儿也不由生出了惧意,怀揣着忐忑的心还是到了屯留(今山西省东南部上党盆地西侧屯留县),为的是顺道看望下成蟜的墓。
屯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百姓们都已迁移去临洮,满是萧条的废城,因此寻了好久总算找到成蟜墓,夜幕也随之悄然拉下……
“呜~”,循声抬头,看见月与狼的合影在高凸的山坡上是那么的诡秘。而一望无尽的平野坟堆透着孤清,稀散的篆书墓碑诉说着凄寒,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乌云盖顶,倾斜空洞的老树枯枝张牙舞爪的伸向祭坟者。湿滑的路面长满青苔和蘑菇,本是美丽图画的汇聚,却有着惶惶不安的阴森。
这般的氛围梅儿不由心悸,忽感后颈一阵凉风,萧零零飘下落叶,一只苍白冰冷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
“啊!”梅儿吓得跳了起来,掩耳抱头撒腿狂奔。可路面太滑,又没看准道路,直向树根上撞。
“喂……”冰还没来得及制止,梅儿就跟泥鳅似的从她手里滑出去,脑袋撞了个大青包。冰咬唇忍笑,上前扶梅儿:“我就抓了你一下,跑什么呀!”
“吓魂呀!”梅儿顿时来气,心道:你早不抓晚不抓,非要等渲染到氛围最高潮时,用那长年冷冰冰的手来抓人。梅儿拿眼横她:“好你个小妮子,你是故意的吧!”
冰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觉得这里怪恐怖的,想叫你早点走,也好找个地方落脚。”
梅儿轻触发疼的额头,抬手:“那还不扶我起来。”
“啊!”没能等到冰的搀扶,又是一阵凄厉的叫声,梅儿侧身望去,冰已经跑出丈远,正觉奇怪却见自己头顶燃起幽蓝的鬼火,一道黑影从上空飞过。
“妈呀!”梅儿吓到连滚带爬的往前跑,“冰,等……等等我!”
她们找了处土豪劣绅的豪华房落脚,把周围能用的油火都用上,灯火通明下总算是生出些胆量,平静了心境。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现代知识女性,梅儿很快的想明白刚才的事情,不过是坟场的磷火,有什么可怕的!她定了定心神对冰道:“我饿了,去找些吃的吧。”
“不,这里有鬼,我才不去呢。”冰抱紧手里的剑,也是吓得不轻呀。
梅儿的拳头在冰的眼前比划,挑衅道:“那我们来猜拳,谁输了谁去。”
“怎么猜?”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最受不得他人的挑衅。
梅儿大致介绍了剪刀石头布的玩法,冰顿时来了兴致,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游戏,不过玩了几轮都是输,冰仍是有些不服气,耐皮道:“我不想去呐!”
“哎哟,疼!”梅儿装疼捂住了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冰,“保镖是雇来保护人的,可不是害人长包的。”
“好啦,我去!”冰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抓紧手里的武器走出房门。
冰刚走,梅儿又开始害怕了,早知道就跟她一起去!
少顷,抓回了一只鸡,麻利的在厨房拧脖子拔鸡毛,梅儿就站在门口观望,不愧是练武之人,杀只鸡都不眨眼睛。哪像她,这种血腥事都用钱指使菜市场的大婶解决。
她可以放下屠刀永不杀戮,但她绝不能立地成佛摒弃开荤。长途跋涉的日子老是吃墩饼嘴中淡乏,所以作为一个无肉不欢的人,看着那死翘翘血淋淋的鸡,心里尽想着待会是清炖呢还是红烧呢?
“啊!”思绪又被冰的一声尖叫唤了回来。
梅儿探头问道:“怎么了?”
她发抖的手指着黑点,颤微微的说:“蜚……蠊……”
梅儿看了看前方所指,又看了看冰手里的死鸡,顿生满头黑线:虾米,杀鸡砍人都不怕的大姐大,居然怕蟑螂……强哥,你真是上下五千年来万千女性的公敌!
梅儿提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抵脚上前,为了世界祥和,即便不想看到那恶心的白浆嘎吱迸出,她也得忍下心肠踩死它!然,千钧一发之际天空沉声轰隆,一道白光划亮厨房,梅儿惊得腿上一顿。小强见势后腿借力弹飞而起,直冲梅儿面门打算鱼死网破。她吓得汗毛倒竖,连连倒退,眼见咫尺对望数秒后,冰举起菜刀快步上前,刀锋一侧刀身用力,只听“啪”一声,小强翻倒在地,六只爪子撑动着垂死挣扎,没待它有喘息之机,冰一个弹腿伸去,仿佛如来佛掌重压孙猴儿,还毫不留情的拧巴数下,看你还敢不敢翻个跟斗七十二变!
刚才还是小姑娘的娇弱,转眼就大开杀戒,真是最毒妇人心!
梅儿擦了擦额头冷汗,绝不敢看冰凶狠的眼神,把头转向门外,不知何时已是雷电交加的下起了雨,长叹数声:“要是这雨不停,我们明天怕是走不了了!”
“那可不行,这里这么可怕,我们可得早点走!”冰说着手起刀落,瞬间斩断鸡头。
梅儿循声看去,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这菜刀你洗了吗?”
冰不以为然的继续下刀,豪迈道:“我们练武的,不怕这点脏!”
可是我怕呀!梅儿心里呐喊,十指合一对天祈祷:善哉善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真不知道燕丹给她请的哪位大仙,行事作风如此怪异,让她囧到不行,只求早些去到邯郸,作别奇葩换回幸福人生路!
打定了坚持就是胜利的决心,总算是挨到夜半时分。至少庆幸冰闭眼睡觉时还有些大家闺秀的作风,不会打呼、磨牙、踢被、抱人!
夏是什么?持续着热情的炎热,久于白昼的光明,是一年朝气汇聚后的爆发点,似狂野的少年,风雨来得出奇凶猛,死命扑打门板只为唤醒睡美人。
“呜……呜……”规律的敲门声伴着轻微的哭泣声在雨夜里清晰可闻。
“冰?”梅儿想要唤醒她,可睡得跟死猪似的,哪有半点耳聪目明的保镖潜质。梅儿向僵硬的“死猪”靠了靠,头深深埋到她的背脊里。
“呜……呜……”越不想听,这声音却是越发清晰,连着敲门声也急促起来。
梅儿摇了摇冰,还是没反应。想着如此害怕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声音可能是风穿过细缝空穴造成的。安慰自己一百八十遍后,梅儿总算蓄积上正能量,蹑手蹑脚的爬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快速打开房门,顿时迎来一阵呼啸的冷风。撑开眼皮望向门外,空荡荡的只有树枝在狂风中招摇。看吧,都是风雨诡怪的自然想象,别自己吓自己!
于是乎,忙关了房门,跳进被窝,抱紧凉被,数绵羊会周公。
可那该死的声音继续响着:“呜……呜……”
梅儿顿时怒了:“啊……再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