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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忙关了房门,跳进被窝,抱紧凉被,数绵羊会周公。
可那该死的声音继续响着:“呜……呜……”
梅儿顿时怒了:“啊……再叫,老娘灭了你!”
天地突然安静了片刻,梅儿正打算平复心情睡觉,却……
“我……死得……好惨……”
梅儿直感到如芒刺背,死命的摇晃冰,提胆问道:“你……是谁?”
“轰隆”,雷电撕开黑夜仿佛要刺穿梅儿的心脏,那窗边顿时透出了一个披发的鬼影。
“我乃鸡妖,还……我……命来!”窗外的鬼影瞬间消失,却突然透过镂空窗射出一道水迹,吓得梅儿一个激灵站起连跳数步,避至墙角。
“咳……咳……”冰被射来的水呛了喉咙总算是清醒过来,犹在梦中,呓语道:“什么东西呀?”
摸了下嘴角,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那指缝间红艳艳一团竟是血迹,冰忙擦了擦嘴,吐了数声:“呸呸呸!”
“砰”,门骤然打开,冰翻身跃起,拔剑护在梅儿身前。
风起云涌之际,洁净透明的雨点变作黑墨,泼入房中,定睛望去尽是数以万计的蟑螂。蟑螂乃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昆虫之一,与恐龙存于同一时代,自然汇聚天地之灵气。它们的同伴被冰踩死,如今成群结队的报仇雪恨,真是场空前绝后的人虫大战!
梅儿深知敌众我寡,情急之下推倒身旁的油灯,打算烧死它们。可风雨太大,加上蟑螂前仆后继的舍身灭火,很快便铺天盖地的包围住二人。
“怎么办?”梅儿死命抓住冰的衣角,大脑早已不能思考。从未见过如此灵异事件,定是自己后世用太多“枪手”杀虫,才迎来灭顶之灾。
“如今之际,唯有……”梅儿屏住呼吸,企盼冰道出妙计,带她杀出重围?“跳出去!”
此话一出,梅儿顿时泄气,你这保镖拿来有个屁用啊!气道:“你先跳一个试试!”
只眨了下眼,真的只是眨了下眼,就见冰一个纵步跳出房间。神啊,古代的轻功真是好用,跟蚱蜢似的跳出个十万八千里!
最可气的是,她还在外面拽摸拽样的喊:“快跳出来呀,外面很安全的!”
奶奶的,豁出去了!
梅儿长舒口气,抖动手脚活动好筋骨,紧闭双眼垫着脚尖往外蹦去。脚下的蟑螂无力承受梅儿的体重,每踩一下发出“嘎吱”的死亡之声,心脏也跟着起伏,伴着不由自主的轻呼:“呀!呀!”
“好了,安全了!”冰见梅儿还一个劲往前蹦着,忙提醒道。
总算感到如履平地,可哗啦啦的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却让梅儿所有的血液直冲头顶,记忆再次回到万人坑的恐怖之中,她疯狂挥拳跳脚仿佛吃过摇头丸的痴儿,非得摇到脑浆混合至死方休!
泥泞的地面很是湿滑,梅儿一个准头跌进枯败的荷花池。糟糕,她不会游泳!心里咒骂着:谁这么闲,非把荷花池挖得深不见底!
“救……救命!”
“梅儿!”前一秒还因梅儿跳脚的动作而偷笑,后一秒就见梅儿栽入池中吓得一身冷汗。她可是旱鸭子,如何救人!
于是,急中生智,手围口鼻高声呐喊:“救命呀!”
此刻的梅儿真是在心中骂了燕丹千百回,怎么找了这种笨女人来当保镖,早知道就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古理,逮个男保镖来护送,说不定还能制造出“神雕侠侣”佳偶天成的美事!
污水玩命的灌入口鼻中,连话都说不清晰:“咕……咕…。。咕……”
意思是:喊魂呀!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你就不知道弄个竹竿或软绳来搭把手吗!我就要命丧污水池了!
“露儿?露儿?”一个声音温柔的呼唤着,“快醒醒!”
梅儿睁了睁眼,看到满脸担忧的成蟜,翻个身找了处舒适的位置继续闭眼,心道:看来真的死翘翘了,再睡会吧!
成蟜见梅儿睁眼,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唉,太好了,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梅儿小声嘀咕,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睁眼,转身看去,那温润如玉的熟悉面孔果真是成蟜,她捏了捏他的脸颊,即有弹性又有温度!
还有声音:“好疼!露儿你这是怎么了?”
梅儿正觉奇怪,一双眼睛却突然探了过来,正是她的保镖冰。梅儿腾的直起背,和成蟜来了个硬碰硬,额头再次生出一个大包,眼冒金星,急问道:“你还活着?”
成蟜揉了揉额头,回答:“对,我还活着。”
“原来,我还活着。”梅儿鹦鹉学舌,仰头望去,身边围着的一众男人和冰正掩嘴偷笑。
真是囧得想要再次跳入荷花池,做个孤魂野鬼!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求评价、求安慰,求蹂躏
☆、第28章 秋以为期
本是装晕,装着装着就睡着了,这一晚上折腾的,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淡淡的一阵菜香飘来,肚子咕噜噜的把她唤醒,仍是不舍的呻吟着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醒了?”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梅儿倦怠的睁眼,看到成蟜深情的坐在床侧,奇怪道:“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沉睡中的她嘴唇轻抿显得如此安详,颊上的酒窝为她添加几分孩子气。如斯美丽的睡美人,让成蟜深感欣慰:为了把屯留变成无名氏的鬼城,他和几位亲信部下故布疑阵吓跑路经者,这次险些害死了她,幸好……
“嗯,有你在真好!” 成蟜痴迷的看着,善解人意的问:“露儿饿了吧?”
梅儿摸了摸扁扁的肚皮,连连点头。昨晚那只鸡脏得难以入口,今天总算有口福了,狼吞虎咽的没半点淑女样,还呛得直咳嗽。
“慢些吃,别急。”成蟜拍了拍梅儿后背。
“这么多好吃的,冰最喜欢了,把她也叫过来呗。”想想成蟜可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又加上一句:“就是我那个女保镖,一路上多亏她的照顾。”
成蟜递上一杯水:“她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怎么就不告而别了?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以后有我陪着你天涯海角。”他的话柔情得仿佛不是人间男子。
梅儿直觉知道是成蟜把冰赶走的,他要让她留在屯留,有一个牢笼……冥冥中难道是天意?梅儿不由皱眉,心情沉重道:“是谁救了你?”
“嫪毐。”说这话的时候,成蟜眼中是满满的失落。想到自己的无能,怎连最后的幸福都要他人拱手相让!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他。”梅儿对这个答案仍不够满意,救成蟜对嫪毐能有什么好处?
“露儿不是猜出来了吗?”芈露向来聪慧,无需只言片语,便能心领神会的为他设想。他喜欢的不也正是这点滴种种吗!
“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她从来就不敢猜!作为一个异世之人,不明时事也无意了解政治,可此刻或许……真的已经猜出答案?
“太王太后和吕不韦早想将我除之而后快,多亏王兄的成全,如今你我都已获得自由。”成蟜握紧梅儿的手,却为何自叹落寞,论才智、心性他哪里敌得过王兄!
成全!为这份成全让她命悬一线?
成蟜的话提点了她,当时在蕲年宫遇险,分明是嬴政有意为之。是嫌她碍事想要借刀杀人还是想助她出宫成就佳偶?细想想,当时伤得那么重,怕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梅儿恨得牙痒痒,可成蟜却不知她之前的凶险,看她沉思的模样,以为真是自己曾经不敢勇敢追求幸福而把她推开太远,她的心如今已被王兄占据!
“屯留是块风水宝地,等世人对我淡忘后,我就会成为这里名正言顺的王,而你就是王后。”成蟜哪里舍得苦了高贵的公主,强者征服佳人,他要为她制造美好的未来。
成蟜拿出露玉,捧到她的眼前:“露儿,愿意吗?”
成蟜表面温润随和,实际总是咄咄逼人!梅儿心想着先安抚一下他:“昨晚被你们吓坏了,我的气还没消呢,这事以后再说……”
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外面总有“叮叮叮”的声音,梅儿借故引开话题:“什么声音?”
说着开门去看,整齐的一排十个男人在那敲石刻字,梅儿好奇道:“这是在干嘛呢?”
成蟜收好露玉,追了出来:“屯留兵变,为我一人死伤无数,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们刻碑立墓。”
成蟜的十个部下加上他总共十一人,梅儿亲切的称其为光棍队,他们白天像山间莽夫般凿石刻碑广种杨柳,晚上扮妖魔鬼怪吓唬过路者,这个惬意的夏如火如荼的过去……
九月晴空万里,正是浣洗的好日子,梅儿托着成蟜到溪边,分配衣物,“内衣你的,外衣外套我的。”
十几个人的衣裳皆由梅儿负责,夏天还好,穿得少洗起来也轻松,而如今秋至,看成蟜一天游手好闲的,赶紧把他拖出来搭把手。
以为只是陪梅儿出来吹风赏景,这会儿哪里愿意做,推辞道:“这些事让他们自己做不就行了。”
梅儿辛勤的搓衣,苦口婆心的教导小男孩:“他们刻碑种树这么辛苦,就我们俩最闲,你平时又没什么事做,偶尔还是给他们分担一些活,这样才能让部下们心服口服。”
要说成蟜她就越看越不顺眼,以前在王宫里位高权重没发觉,他根本就是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只会搞搞浪漫动动嘴皮,过起日子就光耐着女生干活!
“露儿说得也不无道理。”想想这段时间都是她在为大家洗衣做饭,也是觉得心中温暖,至少不像以前的妻子那样处处压制他。
梅儿把衣裳往他身边推了推,“那快洗吧。”
她哼着小调蹲在溪边洗刷刷,轻绾的秀发披缀于后,秋日凉爽的微风透过山涧树荫吹来,撩过一阵清香直沁进成蟜的心中,他停下手上的活转头痴痴的看着梅儿。
秋是什么?似闺中怨妇倚阑望月,独解相思意。它是文人墨客感触伤怀的心境写照,更是一年中收获的季节。
刻墓碑之事随着秋至而将近尾声,如今成蟜这无名的孤魂更是感到寂寞的寒凄,等待是有限的,在这丰收的时刻他打定主意——收获幸福。
成蟜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轻轻的诉说:“露儿,我们成亲吧!”
梅儿稍稍侧身,皱眉怒道:“别闹了,快洗衣服!”
“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 成蟜收紧了手臂,“露儿,还想拒绝我到什么时候?嗯……”
那声“嗯”是如此的细语轻叹,似情人间亲密的问话红透耳根,连呼吸也变得浑浊。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蹲靠着,谁都没有动亦没有再说话,只看着溪水中彼此的倒影各揣心思……
世界宁静得仿佛时间静止,叶落可闻,过了很久,梅儿终于一声叹息:“走吧,天黑了。”
用过午膳梅儿就钻进了房间,有些事情不能避就只好逃,她收拾好细软,再次拿出缣帛地图,如今自己已经行了一半的路程还有一半就到邯郸,接下来的路将是赵国地界,必定危险,她早借洗衣偷了几件光棍队的衣裳。
“丹心汗青?”成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梅儿吓得忙藏东西,却被成蟜夺了地图。
两人就这样安静着不说话,等了很久梅儿终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成蟜指了指地图上的四个字,“丹心汗青。”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原来这四个字是“丹心汗青”,什么意思?梅儿思索着。
“这是王兄写给你的,唯有他知道!”他不懂,为何王兄把芈露送到这里,却又在地图上画上下一个目的地。
“这不是嬴政写的,问他没用。”梅儿认真的看着那四个字,燕丹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分明是王兄的字迹。”成蟜拿过地图仔细辨认了一下。
嬴政的字迹?梅儿觉得越发蹊跷,记忆中的地图好像并未连接到屯留,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离开咸阳,不碰她不是因为承诺而是为了帮助成蟜得到自己,由始至终她就是一枚棋子利用完后又被一脚踢开!
成蟜趁着梅儿失神的空档翻查了包裹,里面是男人的衣物,他不由黯然神伤,溪边的沉默早已说明了一切,所以他有意到梅儿的房间来探个究竟,问出他的疑虑:“露儿是要离开吗?”
这话一出,梅儿想来也没必要再藏了,大方的承认:“对,我要离开。”
“邯郸危险,我和露儿一块去。”成蟜捏紧拳头,仍抱一丝希望。
梅儿重新收好被成蟜翻乱的行囊:“我要一个人离开,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残忍的话,他再无法压制住怒火:“够了!”
见梅儿吓到的表情忙放低音调,哀求道:“露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