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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决定耍弄梅儿一番,“反倒天下男子皆贪色。何不如让他二人争一女,哦不对,应是三男争一女,这般挑拨离间之法更为有效。”
臂上一疼,梅儿不由皱眉。他说的分明是美人计!
“妺喜、妲己、褒姒、骊姬,君子好逑的下一位窈窕淑女会是谁呢。”嬴政转而戏谑的捏住梅儿下颚,“王姬以为……”
梅儿咬牙忍痛,怨瞪着嬴政,眼中似落未落的泪诉说着委屈:“大王,妾是认真的。”
他微弯食指,轻敲梅儿额头,“寡人亦非戏言,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切记,从长计议……”嬴政修长的食指在她眼前虚晃,一字一顿的提点道:“香消玉殒,明白吗。”
“嗯?”
嬴政没头没尾的丢下此话便离开,而梅儿被她晃得晕乎乎的,愣了半刻才反映过来,秦朝好像还没有香消玉殒这个成语吧?难道……方草和洁的死跟摄魂香有关?
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看来真要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注:离间计:使敌人的间谍为我所用,或使敌人获取假情报而有利于我的计策。后指用计谋离间敌人引起内讧。
反间计:在疑中再布疑阵,使敌内部自生矛盾,我方就可万无一失。说得更通俗一些,就是巧妙地利用敌人的间谍为我所用。
☆、第64章 明镜尘心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半年,嬴政复又进攻赵国番吾(今河北省平山县南),就要跟李牧硬碰硬,梅儿也只叹了句:“傲娇自负的货早晚吃亏在眼前。”
随后传来芈溪怀孕的消息,如果她能生下男丁的话在咸阳宫的地位便真正的稳定下来,那楚国的势力就有了接棒人。
大任已结,功成身退,对芈溪能避则避,表明心迹撇开楚势攀附秦王,所以梅儿遣危纹和惜兮送去贺礼并不亲自道喜,然而没过多久芈溪专程到寒梅宫串门。
“姐姐。”人未到甜美的声音已至。
“小溪,快坐下。”梅儿让人赶紧摆上草荐,客套道:“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怎么也该我去看望你呀!”
芈溪满面春光的摸了摸肚子,其实刚两个多月,尚未显怀:“呵呵,大王让小溪多出来走动,多跟各宫夫人熟络感情。”
“那正好,咱们信步庶囿赏景如何。”梅儿提出个有益身心的建议。
“不了,小溪稍后还要去其他宫中。”芈溪摆手。
“哦,好吧。”芈溪这般到处串门,岂非让那些不得王宠的人嫉妒生恨,故劝道:“去可以,但不要太招摇。”
“招摇?”她疑惑的看向梅儿。
梅儿并未解释,只是转移重点:“胎儿很小气的,前面三个月一定要当心!”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就真发生了自己担心的事——
数月后,芈溪被害流产,甚至引发血崩。事情发生突然,梅儿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而凶手由芈溪的死浮出水面,乃是姜耆,包括昭夫人的痴癫也是她所为,司马兰曦因此重新掌管后宫。
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真相太沉重她不敢去想。原以为嬴政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定会保护好芈溪,可还是且又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友人。
为何要执着的追查方草和洁的死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能罢手?有心无力的她是否唯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不通呀!
故而决定偷溜出宫散心,本想去探望下洁的家人,可洁牵扯的阴谋网太广,她若去看望恐会害了洁极力保护的家人,所以最后只选择去了郊外方草的家中。
方草家并不富裕,人丁也很单薄,有一位老态龙钟的母亲,参军在外的哥哥和待字闺中的妹妹。因为之前的赀三甲,梅儿的月钱都被扣走,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偷攒了很久的钱才敢来。
小妹妹开门见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问道:“公子,请问您是?”
为了出入方便,梅儿改扮成男子,礼貌的作揖:“您好,我是方草的朋友。”
小妹妹把老妇人从内堂扶出来,梅儿这才一同坐下,接过小妹妹端来的杯盏,微抿一口,嘴中含着温水迟迟不敢咽下,因为咽下就代表着该启口了。
“公子所来何事?”还是老妇人先打破沉寂。
梅儿放下杯盏,扭捏的取出袖中钱币推到老妇人面前,“这是方草前些年在宫中存的钱,我一直没有时间出宫给您,不好意思啊。”
她打了许久的腹稿,如此借口应该更容易让她们收下钱吧?
“公子还是拿回去吧。”老妇人笑着把钱袋推回到梅儿跟前。
“我知道这里面钱是不多,可多少是方草的血汗,留着做个念想也好呀!”梅儿劝道。
“老朽不知公子与小女是何关系,可小女身亡已近两年,该送来的东西早就送回来。”妇人虽老却也是个明白人。
听她一席话梅儿亦没法再装,“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代方草孝敬您,您就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吧。”
“公子的好意老朽心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老朽早已放下。”老妇人说着握住小妹妹的手道:“何况咱们秦国有位好大王,大王知道老朽的女儿死得冤枉派了相邦大王来安抚,还专为老朽的次女挑选到如意郎君,从此衣食无忧。”
真的是嬴政发了慈悲心,还劳师动众的让熊启亲自前来?
梅儿咬着唇,片刻犹豫,还是收回了钱袋:“好吧,对不起打扰了。”
那声“对不起”是由衷而诚心的,是对方草的愧疚,更是对自己的释怀。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她不该紧抓着死者不放,时刻提醒活着的亲人那份痛苦是多么的肝肠寸断。对于嬴政这般的强者,只要时机成熟任何事都将真相大白,她干嘛多此一举的去追根究底呢!
且她一回宫就会成为一颗棋子,又将害死哪些她甚为重要的人,那还有回宫的必要吗?
脚步在永巷密道口停下……何不离去?
可是时辰已晚城门已关,梅儿因此到十里香榭住了一宿。
十里香榭已建得初具规模,幸好物非人犹是,同甄娘、秦芯自在闲谈,不过大家都有意回避关于她身份的话题。
究竟是社会练就出聪明人,还是聪明人创造出社会?
转眼聊到天将亮,这个时辰城门刚开,事不宜迟,梅儿趁此离开。
刚出了十里香榭,突然颈上一疼,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求之不得
颠簸不已的车把梅儿晃醒,低头皱眉按了按酸痛的脖子。
“醒了?”男子关怀的伸手帮她揉捏颈部。
梅儿顿时转头,惊讶道:“燕丹!”
“还疼吗?”燕丹淡淡的一笑,似如沐春风,而梅儿却如坐针毡,“燕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神色自若,心中已是万千气象,终于不再求全于秦,“回燕国。”
正好,她欲逃出秦国,有燕丹庇护着嬴政要抓她也不一定抓得回来。梅儿想罢,微微点了点头。
燕丹以为她是默许了,遂问道:“梅儿这是答应了?”
疑惑的转头看他,见燕丹从袖中取出一物,置于她的掌心中,犹是那朵记忆如新的栀子花,不过已压制成干花,在它最为娇艳的时刻,故而还保持着原本的色泽,连香气亦恬淡漫散……
“终于等到栀子花开。”他笑言。
“呵……”嘴角不禁扯动一下,勉强的把栀子花别在衣带内,随后掀帘辨认路径,有意岔开话题:“我们出城多久?背都快坐散架了!”
“已八个时辰,是该找个地方休憩片刻。”燕丹说罢吩咐仆从寻了个无人的茅屋住下。
茅屋有些破败,由仆从们打扫停当后还是将就可以席地而眠。现在已至亥时(晚上9点),梅儿一天没有进食甚是饥饿,燕丹适宜的递来墩饼和水囊,“梅儿饿了吧,给。”
梅儿咬了一小口,眼珠慢转数圈,抬头道:“燕大哥,帮我去摘几个野果吧,这玩意又干又硬难吃得很。”
“好。”燕丹摸摸梅儿的秀发,仿佛很是宠爱,便随意指派了两个仆从一同出去,“你、你,随我来。”
待他们出门,梅儿又干啃了数口墩饼,剩下的都藏入怀中。捧起水囊咕噜噜的喝着,眼神却偷偷瞄向正在细心整理茅屋的三人。
放下水囊,缓缓的移至门口,三人骤然窜到梅儿跟前挡住去路:“夫人想去哪儿?”
“呵呵,三位大哥我只是去小解,小解一下下。”梅儿笑嘻嘻的热脸贴了上去。
三位仆从仍是一副黑面神模样,梅儿这才想起“小解”这个词他们听不懂,便又改了口,“刚才水喝多了,得去更衣。”
他们让出道来,梅儿佯装淡定的找了片草木茂盛的地方蹲下。趁着天黑,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可不要成为燕丹的女人,于是尿遁也。
可刚退行半刻便被阻拦下来,“夫人,请回。”
梅儿腾的站起,负手吼道:“喂,男女有别,你怎么可以在女孩子更衣的时候过来呢!”
“我要向燕大哥告状!”梅儿一边叽喳一边比手划脚,乘其不备插瞎他的眼……
然仆从反应灵敏,立时扣住梅儿手腕,“啊!疼疼疼……”
完全无力还击,只得乖乖被押回茅屋。一回屋就看见燕丹满脸怒气的候着,“把她绑了!”
“诺。”身后的仆从听令而为。
“燕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梅儿好言求询,先不要硬碰硬。
他遣退奴仆,双目凝望了许久直到脾性缓和下来才道:“为何要把我燕丹的一颗真心践踏如斯!”
“没有,我只是把你当大哥。”梅儿视线移至地面,不敢看燕丹。
“我到底哪里不如赵政。”他反问。
“对我来说他是秦国的王,其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梅儿告诉自己。
“好,既然你对赵政无心,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定要得到你。”燕丹迟迟没有逃出秦国,主要是在等梅儿,所以当他得知梅儿住进了十里香榭的消息就绝不会让她再回去。
燕丹的一点心思从“丹心汗青”和送栀子花的种种,梅儿就多少明白了些,可她已经婉拒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这样呀?不由让梅儿怀疑,“燕丹,你到底是真心喜欢我还是想跟嬴政比?”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那是否征服了梅儿就敌过了嬴政?
“有区别吗?”或许他从来没有想清楚过,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与其同赵政比,江山美人才是我更想要的,梅儿总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和举止,何不随我回燕助我一臂之力。”
大家社会观不同,跟古人真是没法讨论,情爱、征服与价值怎能混杂不清!
梅儿只得叹气:“唉,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稳固江山哪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帮得上忙的。”
“可知汗青何意?”燕丹问。
她摇头,见燕丹越靠越近,本能的往后缩,可自己被反绑着根本躲不开,“你要干嘛?”
燕丹解开她的束缚,抱到铺垫着茅草的竹席上,自己也躺了下来,才慢悠悠的说:“著书之简乃取其青竹削作长片,以火烘烤祛水使之干燥防蛀且笔落墨晰,自始至成慢工细作谓为汗青。”
燕丹说罢把她压于身下,梅儿惊得忙推了推,却被他紧搂入怀,“丹亦是有此耐性,所以乖乖睡觉,不要乱动。”
为免惹怒到燕丹,梅儿只好听话的不乱动,可被嬴政以外的男人抱着睡觉实在不安稳,神经绷得极紧,似乎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才恍惚入梦。
不多时又被打斗声吵醒,梅儿整了整衣裳起来,且见燕丹全身紧绷,两耳竖着紧贴于门旁探听形势。看这阵仗她还是避开点,于是往角落里退。
“砰”的声,一个仆从飞身破门而入,晕死在燕丹脚边。
梅儿的视线逐渐上移,便见一双脚稳沉的步了进来,玄黑的衣襟微动起伏,指掌轻按剑柄却又似力积已久,只需一触即发。晨光熹微间,那惯常的俊容冷面缓缓呈现,寒眸环视房内,淡淡的扫过梅儿最终将目光停在燕丹身上,“燕兄回国也不通知寡人。”
“大王国事繁重,丹不敢打搅。”燕丹说着往梅儿处靠近。
哟,还客套上了!
梅儿观望二人表情,果真有演戏的天分呢。随后又见腾和赵高进来把倒地的尸体搬出去,很快的清了场。梅儿好奇的往无门的门外瞅,好像只有三匹马,难道嬴政是随便带了几个人快马加鞭来的?
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嘛,他的那些暗镖纪纲军铁定躲在某个隐蔽处的!
扯远了,梅儿的思绪回落,趁他们四目相斗无暇理会她的时候逃之夭夭最重要。
可是走没几步就被眼尖的燕丹拦下,“站住!”下一秒又换了笑颜,柔声问:“亲爱的梅儿,想去哪儿?”
“你跟大王叙旧,梅儿可不好意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