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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兆的心痛
身置于金黄色的酷热沙漠里,他的心是却一片漆黑的冰冷。
身上穿着象征着埃及至高无上的王者的服装与金饰,却去触碰浑身肮脏血腥的另一个身子。
“卡伊娜……”
呼唤着他深爱的人的名字,但对方没有回应他,无法回应他,也回应不了他。
怀中的人,浑身伤痕累累。她身上的伤有的深至见骨,生了脓并发出了腐臭味。
身为踩着他人横流的鲜血与尸首登基王者的他,早以见过无数次惨不忍睹的尸首,并无情地冷眼旁观着,也有了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那些被人无情踩过的尸首之一,但无情的他从未曾想过会看到自己心爱人的尸首。
失去的活力、失去的光彩、失去的生命、失去的体温……早已失去流泪资格的他,无法给她流下任何一滴眼泪,却也因为无法流下任何泪水,心中的伤痛无法得到任何解放,而倍加伤痛。
“卡伊娜……卡伊娜……卡伊娜……卡伊娜……卡伊娜……”
无数次的呼唤,在她失去踪迹的时候,他无数次在心底呼唤着,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呼唤。可是在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朝她呼唤,他都无法得到她的任何一点回应。
“卡伊娜……吾的挚爱……卡伊娜……”
抓住了身躯,抓不住那离去的灵魂……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抓不住了。
“卡伊娜……”
海马张开自己那双碧蓝的双眼,紧抱着怀中的人儿。
“濑人……怎么啦……”
被他弄醒的城之内,双眼朦胧地半开抬头望向海马问道。
“没事,睡吧。
海马把城之内原本靠在他胸口熟睡,在被他叨扰了后抬起的头,给轻轻地压了回了他的胸膛。疲惫的城之内没有发现海马的任何不妥,便舒服地靠在海马温暖又宽大的胸膛再次睡着了。
在古埃及的时候,不了解赛特感受的海马,一直独占着城之内,不让赛特靠近城之内,现在海马对自己那时对赛特的态度感到抱歉。
如果现在他无法抱着有着完好无缺、活生生的城之内的话,他将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来温暖来照亮着自己的心。
也许,赛特当时是因为见到活生生的城之内,还有他与卡伊娜的爱情结晶——斯琵拉泽才支撑下来的吧……海马如此猜测着,他并没有赛特的记忆,只有一些碎片般的片段而已。这些片段记忆,都是在关键的时刻才浮现而已。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海马心里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马再次紧抱着城之内,但这回小心地控制好了自己手上的力道,他不想再次打扰怀中人儿的睡眠。
赛特的记忆片段的闪过,每次都有必定有着它的原因,但海马抓不住这其中的……什么东西……
“不!”自己的口中发出几乎可以撕破自己嗓子的惨叫声。
“醒醒啊!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醒来!不然本王马上派人去杀了你所有的族人!”
抓着胸膛中被刀所砍伤,并流血不止的金发少年,自己对着他大吼了起来。很无知的,明知道自己抓着的人已经没有的呼吸,却一遍又一遍地对着他大吼着。
“给本王醒来……本王早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释放了你的族人……醒来啊,你的族人都活着,没理由你先死啊……你不是很重视他们吗?本王……本王……”
自己不似平常的自己了,嘴巴一直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地对少年说着,但醒不来的少年,就是已经无法再次醒来了。
“既然你已经醒不来的话,本王就杀绝除了那母亲以外族人。本王说到做到的……”自己心里忽然浮起了杀孽之心,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吧。真正要你死的,不是要本王,而是你一直以来重视的族人。你知道吗,他们要杀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的长相是你族人的禁忌,很可笑的理由吧……是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的告诉我的,而你正好是本王想留住身边的人,本王才会把你留在身边……这点你又知道吗?”
自己后悔自己的不坦白,一直以来对怀中的少年没有好脸色,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意外地非常重视他。
“本王喜欢你啊……”
没有传达到的语言与感情,深深刺痛了海马的心,而海马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梦中惊醒了。
感觉不到身边应该有的体温,海马马上彻底地被惊醒了,而听到浴室传来的声音与灯火的时候,海马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城之内从浴室走了出来,见坐起的海马,便开口问道:“怎么醒来了,要上厕所吗?”
活生生的人,在他的眼前出现,海马心中的紧绷,便稍微放下了一些。
“我的抱枕跑掉了,害我睡不好。我在想着要怎么教训这个抱枕。”海马隐去他的脸上的忧愁,换上坏坏的嘴脸,开口调戏城之内地说道。
“什么叫做‘我的抱枕’啊!?凭什么我要当你的抱枕,离开一下也要被你教训不可啊!”
一如既往的,城之内马上不满地抱怨了起来,生气地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他不是那个被刀砍死的少年,也不是被侵凌死去的卡伊娜,更不是其他死在梦中的‘他’面前的金发少年或少女。
海马把走近床边的城之内一把手抱入怀里,再一次却认怀中的人是一个有体温,并且活着的人。
“干嘛啊!我不是你的抱枕!”城之内又在一次地开始喧闹了起来。
“乖,让我抱抱你。”
海马简单的一句话,城之内便静下来了。
过了好些时间,海马怀中的城之内才开口说话。
“海马,你还好么?最近你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好?”
海马已经在梦中被惊醒数次了,其中几次因为太激动,而把身旁的城之内给惊醒了。
“你会在我身边陪着我吧?”向来自信的海马,此刻自信全无地问着城之内这个问题。
城之内只是沉默,并没有给予回答。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疑问而感到奇怪,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睡吧,要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
城之内先开口说话了。说完话后,城之内便闭上眼睛睡觉了。
不知是因为不久前静香的母亲死去的影响,或是其他的原因,海马并没有从城之内的口中得到答案。也许城之内知道人世间的事物,真是的变化无常,不敢做出保证吧。
在黑夜中的房间里头,甚至夜空下的世界里,海马想要抓着的只是胸口前的那个光芒而已。
然而,这个光芒,在不久后又再一次失去,令海马再一次体会到有别于梦境的心痛。
—完—
番外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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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
我的时间如同箭矢般的流逝。
和某人所说的
时间长短无关。
像是谁先出生啦、
年龄差距多大啦之类的,
我一概不管。
只要能和大家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我是这样想的。
在忙里偷闲,在静香宿舍里头看漫画的城之内,看到这些话的时候,觉得与自己很贴切。
他自己这一世的生命也是很短暂,他只想要与大家在一起就好了,朋友们、重视他的亲戚、妹妹,还有爱人……
“我想打破皮斯特拉夫特家族触碰的禁忌。”
“这可不容易,这事至少要花上数千年的光阴,而且你也必须付出代价。”
“我知道。说说看,代价是什么。”
“你两百世不过二十岁的生命,直到皮斯特拉夫特家所触碰的禁忌完全揭破的时候,那将是你最后一世,也就是第两百世的短暂人生。”
“看起来没吃多少亏嘛。”
“短暂的生命,都是有着坎坷的人生的。这你是知道的。”
“没关系,就当是生命中的炼试吧!”
“你要知道,你的来世,已经不是你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灵魂是一样的。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还有你与那人……”
“别给我提赛特,我知道我跟他从很久以前就有了联系了,在我还不是卡伊娜,他还不是赛特的时候。他每次只会欺负我,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不用理他啦。那家伙从来都不是弱者。”
“你……”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皮斯特拉夫特家的血缘,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所以那个禁忌一定要破解!别小看我和他!”
看来卡伊娜很相信她与赛特直接的关系嘛……就像他与海马一样。
……那么,我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从卡伊娜的记忆中,城之内知道自活不过二十岁。现在城之内已经十八岁了,想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吧。
皮斯特拉夫特家触碰的禁忌,已经破解了。那么他这一世将会是最后一世活不过二十岁的那人了……
卡伊娜还真任性,竟然做了如此的交易。
虽然城之内不知道其他那一百九十八世是怎么死的,想来都是不超过二十岁的人吧。
不过,有句话卡伊娜是说对了。
灵魂是一样的。
城之内没有像卡伊娜一样,有着强大的魔力,并且能够知道一般人不知道的事。不过,如果他在卡伊娜的立场的话,他想他也会选择做一样的事。
皮斯特拉夫特家触碰的禁忌,城之内不为他们犯下的罪的族人而有着罪恶感,却为那些因他家人的私欲而牺牲的人感到悲哀。
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夺走他人的生命,那是一个重罪。罪人有罪,但那些被夺去生命的人,是无辜的,也是可怜的,这才是卡伊娜与他源自灵魂也不愿意看到的事。
……想来,自己怕鬼,就是这个原因吧。为了那些可怜又无辜的人的牺牲,心中的伤痛与罪恶感。
海马近来都睡不好,城之内都被他惊醒了几次了。
城之内不知道什么原因,海马也不愿说,城之内只好等海马愿意说的时候,自己在好好地聆听。
“怎么醒来了,要上厕所吗?”
这夜,他肚子疼了。想来肚子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又拉肚子了。当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海马已经坐起来了。想来今夜又是海马被噩梦惊醒的一天。
“我的抱枕跑掉了,害我睡不好。我在想着要怎么教训这个抱枕。”海马一开口,就是在调戏城之内了。
城之内翻了翻白眼,怒火又一次升上了。
海马那张坏嘴巴,总有一天一定要把它给撕烂!
“什么叫做‘我的抱枕’啊!?凭什么我要当你的抱枕,离开一下也要被你教训不可啊!”
一如既往的,城之内马上不满地对海马抱怨了起来。
城之内生气地一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一边走回床上。心里想着,海马发疯是海马的事,但他还想要睡觉的。海马就是那个让他睡不好的人!
当城之内走近床边的时候,突然被海马一手拉了起来,害得他跌进了海马的怀中,还真的被海马当成‘抱枕’地抱了起来。
“干嘛啊!我不是你的抱枕!”城之内又在一次地开始喧闹了起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明白海底生物脑袋里头的构造。
“乖,让我抱抱你。”
海马的话里头,有着沉重的悲哀。虽然海马说话的语气,如同平常一样地毫无起伏,但城之内却听得出海马话里头的一种不舍与心痛的悲凉。于是,城之内便静下来,让海马抱着他。也许,海马需要他身体上的温暖吧……
过了好些时间,城之内才开口说话:“海马,你还好么?最近你晚上都睡得不怎么好?”
海马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在城之内以为海马不想说话的时候,海马却开口了。
“你会在我身边陪着我吧?”
向来自信满满的海马,此刻说话的声音,却是犹如幼儿般的脆弱。
这个问题,城之内回答不了。他这一世是活不过二十岁,他连自己剩下多少时间都不知道……
城之内只能沉默,他并不能给予海马任何答复。
“睡吧,要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
海马像是知道城之内不想回答,也知道城之内累了,并没有继续追问。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希望下一世再见的时候,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并且幸福的。
在黑夜中的房间里头,城之内在心里头这么对海马说道。
他知道他们俩有着切不断的关系,无论何世的转身,都一定会再遇见的。
—完—
番外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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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人生最后的时刻
用着最后的魔法,施展着最后净化的圣火,为无辜受累、悲哀死去,却被